趙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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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說:“好看。” 我盯了她一會,說:“去看公子醒了沒有?!?/br> 這位趙小姐仿佛是難得等來這個機會,連忙行個禮就要溜過去,那模樣簡直歡快。 我看她背影小跑了兩步,將手中的鏡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站著!” 我聲音木然冰冷:“誰讓你去的?” 鏡子嘩嘩碎響,身旁伺候的綠衣還有另兩個婢女頓時齊齊跪下,阿西早起未醒的瞌睡都嚇醒了,也一噗通跪在我腳邊,那位趙小姐似乎是嚇傻了,原地站著,看著這邊跪了一地,滿臉驚奇,不敢置信,又直眼瞪我,我轉身回去面向她: “你進宮當奴才,沒人教你下跪嗎?” 我站起身過去:“我讓綠衣去看謝慕,誰許你去的?你剛到這殿里,哪來的資格給謝慕近侍,宮里教習嬤嬤么沒教你怎么看高低,怎么守著做下人的本分?” 她大概以為我是傳言中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不知道我還會罵人,這絕對是以訛傳訛了,我打小性子就不好,也不愛學,勉強會點的事情就是欺負下人。 只要不是給氣過頭了,犯了急性以致說不出話直接動手打,我母后教訓人會說的那些話,我還是學的不少。 謝慕正午睡,被這邊震動吵醒,翻過身坐起來,悶著頭呻吟道:“怎么了?” 我準備大發(fā)作,聽見謝慕的聲音卻又踟躕了一下,面前這位也尋著聲朝謝慕的地方望了過去,謝慕已經(jīng)披著衣服光著腳過來,我將眼睛從謝慕身上又回轉到這侍女。 “再看,信不信我將你這雙眼珠子挖出來?” 謝慕聽我罵人,走過來在我旁邊站定,冷聲又不耐煩道: “哪里弄來的下人,不懂規(guī)矩嗎?” 這位趙小姐將謝慕一頓傻瞧,謝慕連連皺眉,張口喚綠衣要叫人來問,正喚了一句,面前這位便低下頭不情不愿但又很是聰明的認命跪下了,扛著腦袋閉嘴充起了啞巴。 一旁太監(jiān)清理我砸碎的東西。 謝慕將她打量了幾眼,臉色開始難看,跟吞了蒼蠅一般,卻沒說一句話,而是轉開,揉了揉額頭,很不悅對我道:“你砸什么東西,嚇的我覺全沒了?!?/br> 又轉向這婢女,嫌惡的說了句:“跪出去。” 邊系衣服邊回榻上去,我看著這位不懂事的奴才老實跪著,蹲下身照著她臉打量,她咬著牙不看我,仿佛有很大的氣要生,我打量她表情,末了又加一句說:“我不讓你起來,你就別動,謝慕說的話不算,我要看你動了,一定挖了你眼珠子?!?/br> 我看她這回只垂頭跪著,沒有回話,十分滿意,這才往榻前去,謝慕仰面躺著,又要睡的樣子,見我過去,又側頭瞟了我一眼。 “這會打扮做什么?!?/br> 我跪趴著過去,挨在他身邊,說:“好不好看?” 謝慕臉色不好,冷笑了一聲,卻沒說什么。 我抓著他肩膀按住,跨到他身上去,低身抱住他:“你親我一下?!?/br> 謝慕眼睛轉開,扭過頭去看壁上,他不親我,我便追過去親他,謝慕閉上眼不作回應,我一定要親,謝慕伸手捏著我下巴將我臉轉開道:“別打壞主意?!?/br> 我給他捏著下巴張口艱難:“沒有,我就想讓你親我?!?/br> 謝慕道:“沒興趣,再不滾我收拾你?!?/br> 我瞪了謝慕兩眼,他不肯配合,我一咬牙,顧不得許多,將衣服裙子一脫,直接撲過去抱上他,扒他衣服。 我使了全身的勁將謝慕衣服扒,謝慕氣的手腳都在抖,一把翻身將我丟開的衣服抓過來在手,手按在我肩上,咬牙切齒道:“要點臉!信不信我真將你丟出去?” 我將衣服扯開丟到榻下去,伸手抱住謝慕就是不松,手堅持不懈往他衣服里摸,謝慕要扒開我,無奈我身上光溜溜,摸哪里都是rou,他沒處下手,謝慕剛按到我手臂上,又給狗咬了一般收回去。 我這么個樣子,謝慕嘗試了幾次都不能動手,他沒能耐把我丟出去。 謝慕弄了幾次沒把我弄開,氣笑了:“你非要找事是吧?” 我不怕死的迎頭對上去,說:“親一下?!?/br> 謝慕身體沉重的壓下來,他大力吻我嘴唇,一下子將我的嘴皮咬破,淡淡的血味在嘴里散開,我嘴唇很快開始發(fā)麻發(fā)木,謝慕他不是在親,我覺得他是在咬我,仿佛不將我啃下一塊rou就不罷休。 捏著我胳膊的手也攥的我生疼,我十分想叫喚,但被謝慕這狂躁的樣子搞的有點心里沒底,不敢叫喚,只忍著,手在他衣服上扯,想將他扯的松一些。 但他身體硬邦邦的,我的力氣放他身上起不到絲毫作用。 撐了一會,我實在受不住謝慕這粗暴的近乎吃人的動作了,我拼命忍著不躲開他,然而給他咬的嘴唇腫痛,我兩手捧著他臉死死要定住他腦袋,謝慕將我手握住,壓在身側。 我只好挺直了裝死,仰了頭死撐。 我給謝慕親的呼吸不過來,頭暈的厲害,但我心思并不在謝慕身上,我時不時掙扎出一點縫隙側眼去瞟稍遠處地上跪的那位。 謝慕將我臉扳回去,我疼的呻吟道:“你別咬我啊,疼啊?!?/br> 謝慕驟然停了一下,我伸手攬住他脖子,忍著疼主動去親他,謝慕放慢了動作,緩緩觸碰我臉頰頸側,我仰頭閉上眼又睜開,卻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那地上沒人了。 我一把推開謝慕,迅速的躥了起來,摟了衣服隨便套上便奔下榻去,謝慕被我推的一個翻身仰倒,我顧不得他,匆匆忙忙追出去找。 追出殿外去了幾步,阿西原跪著,也爬起來倉皇跟著我,我回過身去:“那人呢?剛才那侍女,我讓她跪著,她跑哪里去了?” 阿西臉色白了白,結結巴巴答不出,我抬手一巴掌打的他跪下。 云陽殿事無巨細阿西都在插一手,儼然是這殿里的大管事,這么個人混到我身邊來瞧熱鬧看有趣,他竟然敢背地給人行這種方便,居然瞞著我。 擺明了欺負我糊涂,而謝慕又不大管事。 “你何時漲了這么大膽子!是個狗都知道看門護院!你當?shù)氖莻€什么東西?” 我罵起來,嘴巴剛被咬破了,一說話疼的厲害,伸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自個給我掌嘴!” 阿西頓時亂了神,手腳直抖:“公主......” 我厲聲道:“打不打!” 阿西哭道是,跪著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開打,打了兩下又停下流涕抱我腿:“公主......” 我踹開他,阿西又跪端正,伸手往臉上招呼,我火氣憋了半日,簡直不能更大,這會一并發(fā)作:“她替的是誰的值?給我叫過來,打她五十板子,打死了丟出去,打不死不許回來!” 阿西嘴里連連叫著:“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br> 連滾帶爬的就要出去,我呵斥道:“先打完了你自己!” 阿西又跪回來,這下跟死了親娘一般哭,我恨不得當即拿刀殺了他,阿西抱著我腿又蹭上來,不住哭訴求饒,我再次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的翻倒。 “你看好你的狗命,我忍得了你一次二次忍不得第三次四次,再有下次,我一定親手砍了你腦袋!” 綠衣要迎上來,看我的臉色,沒敢,又怯懦退了開去。 我踢開阿西,胸中氣血翻涌的厲害,我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只披著單薄的小衣,里褲,我出了一身汗,嘴上也疼的厲害,我回到榻前去,謝慕仰面躺著,臉色鮮紅,一動不動作死。 我爬上榻去,將衣服找來一件件穿好,掐了謝慕一把,揪他起來。 謝慕臉色仍紅,語氣卻冷漠,打開我手:“你夠了,讓開?!?/br> 我十分生氣,在謝慕面前,我頭一次完全不想服軟,盡管我一向怕他,他說什么我聽什么,但這次我完全沒有了那樣的心情,我這會甚至想上去跟他打一架。 他的冷淡更讓我生氣,氣的忍不住,我渾身直抖,哆哆嗦嗦要找東西,上上下下找,最后撿了只靴子照著他臉丟過去。 這一砸就收不住,我四處找,撿著什么東西就往他臉上去。 衣服,錦被,書,拂塵,我有些控制不住要發(fā)瘋。 謝慕坐起來眼睛通紅的瞪住我,橫手一樣樣擋開。 我最后抱起那只瓷枕就向他腦袋砸過去,我也不知發(fā)的什么瘋要砸他腦袋,只是就那么干了,然而沒打著,謝慕手擋,硬物打在他胳膊上。 謝慕將著那東西摜到地上,怒視我。 嘩嘩嘩嘩好一陣瓷器脆響,我僵立著不動,謝慕系了衣帶下榻,不看我一眼,徑直往簾外去,聲音帶著煞氣,邊走邊高叫道:“來人!更衣!都死了嗎!” 我閉著眼強忍了好一會,轉過身去,謝慕的白色背影已經(jīng)只瞧得出個輪廓,他穿了衣服,也沒帶人,一個人往外去了。 我覺得臉上一片濕濕涼意,水漬弄得皮膚很癢,我伸手去抹掉。 過幾日,我聽說那位平陽郡主跟趙免那又拒了這門婚事。 說是平陽郡主有一陣,也就是我跟謝慕大鬧一場那天之后的那陣,惡心的連著幾天吃不下飯,因著這位郡主在外面名聲有些不好,平日來往著不少美貌男子,坊間傳了不少緋色閑話,因而說起惡心吃不下飯,一度有人懷疑這位郡主有了身孕。 這新的傳言讓郡主很不痛快,閉門半月,發(fā)了好一通脾氣,我聽小太監(jiān)講起,覺得大是有意思,看來還真是我惡心到她,可惜這事有點丟人,郡主她沒臉說出去。 謝慕對這事沒有態(tài)度,他說不能娶這個平陽郡主,我想法子如了他的意,他不但不表示高興一下,還沖我擺起了臉色。 他不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他。 謝慕那日獨自出去,我等了他半夜,中途幾次睡著又醒過來,仍然不見他人,最后實在受不住,上榻去睡,夢中朦朦朧朧感覺謝慕回來了,在跟我說話,抱著我安撫,我在他懷里哭了一會,跟各自忘了昨日的事,和好如初。 我醒過來,卻天色已亮,沒有謝慕,我嚇得不輕,我問綠衣謝慕是不是沒回來,綠衣?lián)u頭,阿西說,他昨夜三更的時候回來了,早起天未亮又出去了。 我看到謝慕昨日出去穿的那件淡黃袍子,掛在架子上。 的確是回來過。 從那日起到現(xiàn)在,半個多月,我跟謝慕也沒有說過超過十句話。 朝中的事也暫歇。 由王鼎一案引發(fā)的那場口水戰(zhàn),因為趙免的不理會,漸漸有點平息的趨勢。 謝慕是正要從風口浪尖上下來,又出了件大事。 有位大人將當初那封在東門懸掛,后來又被官府撕去,通令禁毀的布告,又給弄了出來,竟還另寫了一封血書,這位大人身體康健,沒有失血過多的跡象,所以他那血書的血也不知是哪里宰了之狗弄來的還是宰了什么別的東西弄來的,總之那位大人寫了封猩紅刺目的血書,這個就看著很厲害。 那位大人持著這兩樣東西在延和殿外跪請,為一個叫做鄭執(zhí)的人喊冤。 這個鄭執(zhí),據(jù)說當初那聲討謝氏的東門懸書,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鄭執(zhí)是位進京準備參加春試的試子,筆力了得,才華橫溢,看他寫的的那篇東門狀,三千字洋洋灑灑尖銳犀利,一張貼出來,便煽動的滿城風雨,實在是個能人,問題出在太年輕,當初滿朝彈劾滿京議論謝氏罪狀之時,這位鄉(xiāng)下來的鄭才子不知道是當真心系朝政,還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也要湊一腳,弄出了如此大的一件轟動事。 結果此事出了不到三日,鄭才子便給定罪造謠生事,妄議朝政,關進了大牢,為太學除名,今春的春試也被除名,放回原籍,且終生不得入科場。 顯然是招惹上禍事了。 這么個才子,聽說是江州名士,二十來許年紀,正是少年意氣風發(fā)的時候,哪知攪和進這種事,作為一個讀書人,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還不算,這位鄭才子說的是被放回原籍,人卻沒走出京城大牢,給關了好幾個月,已經(jīng)給折騰的不成人形,在牢中三次上吊抹脖子,又沒死成,這鄭才子默默無名,也無人搭救,這等也是背地里無人知道,于是有了這天下奇冤。 那位大人在延和殿外呼告,憤然陳詞,歷數(shù)鄭才子這樁冤屈,言語間竟然將矛頭又指向謝慕,暗示鄭才子的冤屈乃是謝慕仗著皇帝盛寵,暗中陷害。 趙免將這位大人打了一頓,又將后來繼續(xù)上疏的大人們怒斥一通,剛要平靜的朝堂又起軒然大波。 這回不光是京城,地方州郡牧使,甚而留守舊京終日喝茶吃閑飯的大人們也不甘寂寞,紛紛上疏指斥,太學院,地方官學士子們也都自發(fā)上疏,一時天下喧嚷,議論紛紛。 這樁聲勢浩大的口誅筆伐持續(xù)了數(shù)月,我在宮里看不到外面,也能看到趙免那整日焦頭爛額的模樣,謝慕倒是沒什么反應,侍候在趙免邊上,趙免動輒將他一通臭罵,謝慕也面無表情仿佛事不關己。 這事最后的解決,怕是趙免的意思,還有那位劉梁公子的功勞。 那位鄭才子被從牢里放出來,原先的罪也暫且放開不論了,重新回了太學,由太常選送,食朝俸,得推舉為國子監(jiān)錄事,算是勉強平息了士子們的怨怒。 而這沸沸揚揚最后,謝慕被封賜爵祿,放出宮去,比預料的還早。 謝慕跟那位平陽郡主的好事沒成,他跟趙免請了個宮人為婚,趙免那陣被他的事搞得很煩躁,已經(jīng)沒工夫思考他的婚事,擺擺手就許了。 那個宮人聽說姓宋,叫宋沅,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長什么模樣,謝慕這幾月似乎很忙,難得有時間呆在云陽殿,我跟他沒有一句話,所以也沒有問過他。 至而連他什么時候成的婚,我也是不大清楚的,只估摸著在那幾天。 有小半月的時間他沒在宮里,我便猜著,他大概娶媳婦去了。 還娶的偷偷摸摸的。 聽阿西說,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安陽侯被放出宮,成了婚,但也沒人知道他具體什么時候成的婚,趙免賜了一處宅子,再賜了一個女人,買了些奴仆,謝慕過去住了幾日,便算是成了婚,謝慕實則也并沒有離開長寧宮。 趙免給了他一個侍中的官當,仍舊每日隨侍在趙免身側,甚至仍每日回云陽殿,趙免賜的那處宅子,不過是個擺設。 但我還是難得見到他,白日的時候他不在,他在的時候我又睡著,所以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回來過,醒來問阿西,阿西跟我說,公子昨夜回來,早起又出去了。 有一日我夜里驚醒,睜開眼時驟然看到謝慕,他神色倦怠,正仰著頭閉目解衣。 我有些不敢相信,因此腦子還木著,不知道怎么反應。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眼神,他睜了眼看過來。 目光對視,謝慕動作頓了頓,又收回去,將外袍丟開,并不看我,只說: “睡你的吧,別著涼了?!?/br> 謝慕脫了外袍便上榻,我問:“你不洗一下么?” 謝慕道:“洗過了?!?/br> 上了榻來,挨著枕平躺下,閉上眼睛。 我盯著他臉看著。 過了許久,謝慕又說:“睡吧?!?/br> 我睡下,挨到謝慕身邊去,伸手抱住他腰。 謝慕將薄被給我肩上掖了掖,背過身去。 第二日醒來,謝慕仍舊不在。 我覺得身上骨頭有點越來越懶的趨勢,晚間早早就睡,睡到午時才能醒,用了飯,無事可做,發(fā)一陣呆,頭又開始昏,便又回榻上繼續(xù)睡,除了睡覺吃飯,想不出任何別的東西。 我正用了飯午睡,感覺有個東西在我的肚皮上動,撓的很癢,我迷糊中伸手去撥開,那東西又撓我手心,我煩的要打,那東西又不見了,過了一會兒我的腳心也開始癢。 我正困,煩的想要嚎叫,嘴巴給突然捂住,我被憋醒,見趙免正笑盈盈看我。 我很生氣,趙免松開我嘴上手,笑道:“睡的真香,還打呼,我弄了半天也沒弄醒你?!?/br> 我沒心情跟趙免笑,轉過身重又閉上眼,趙免窸窸窣窣動作,脫了靴,又脫了身上玄色龍袍,擠到我身邊來,兩手緊緊抱著我,在我身上蹭了蹭。 “摸著真軟?!壁w免在我脖子上嗅了一下:“好香?!?/br> 趙免握著我腰,親我臉,他跟個黏蟲一樣讓我渾身難受,我實在不能理解一個皇帝怎么會跟個黏蟲一樣,實在是受不住。 趙免親昵的抱著我親親這里,摸摸那里,我給他那強烈的黏膩弄的透不過氣,我扭開臉。 “我想睡覺?!?/br> 趙免抱著我:“你睡,朕看著你睡?!?/br> 我背過身去,趙免又轉到我對面和我對著,仍舊手摟著我,我無視他,睡我自己的,趙免卻又用手撥弄我眼睫毛,還拔掉我?guī)赘?,疼的我又要跳?/br> 趙免連忙拍我后背安撫:“好好不弄你不弄你?!?/br> 等我再度要睡,趙免又數(shù)我睫毛,笑說:“好長,怎么長這么長的?!?/br> 我捂住眼睛,尖叫了一聲,趙免笑的更厲害,抱著我親:“別叫別叫,朕疼你。” 我叫道:“你煩死人了!” 趙免笑:“朕喜歡你,才跟你玩,你還嫌棄,換了別人敢這樣對著朕大呼小叫,朕早將她砍了腦袋,但朕舍不得砍了你這顆小腦袋,看著你就高興。” 趙免在我唇上碰了碰:“朕是真喜歡你,喜歡的見著你心都要化了?!?/br> 我說:“我不喜歡你,看著你就討厭。” 趙免完全不介意我說難聽話,所以當著他我怎么難聽就怎么說,趙免仿佛把這當作是一種樂趣,好像我在跟他做什么游戲似的,我越說,他越高興,還倒貼上來,在我鼻子上拱了拱,笑瞇瞇說:“朕還是喜歡你,你好乖?!?/br> 趙免每日來看我,或早或晚,又時而要在云陽殿留宿。 趙免說他睡不著覺,抱著我才能睡,于是每日讓我陪他睡覺,他睡的好,我就睡不好了,我被趙免攪的神經(jīng)衰弱,頭痛的厲害。 謝慕見到趙免便沒有好臉色,趙免抱著我睡覺,他便背過身去。 趙免有個失眠的毛病,夜里難以入睡,他抱著我,也只將著我臉又摸又瞧。 他很有些無趣的小癖好,摸著我臉數(shù)我眉毛眼睫毛,數(shù)我頭發(fā)絲,數(shù)我臉上哪里有個點有個痣,哪里有根小汗毛,一邊數(shù)一邊說給我聽。 又將我五個指頭團麻花一樣的扳來扳去,高興笑說:“你手指頭好軟,能迭起來?!?/br> 我說:“你別煩了,我要睡覺?!?/br> 趙免說:“陪朕玩玩,急什么,你整天不睡覺做什么?!?/br> 我欲哭無淚,趙免將我手玩了一陣,又說我指甲太長了,要給我剪指甲,說著就讓綠衣拿小剪刀來,抓著我手,眼睛十分認真的盯著下剪刀。 趙免一剪刀剪在我rou上,我登時哭了起來,眼睛看過去,指頭已經(jīng)給他剪破了不住流血,我看到血更哭的厲害,趙免連忙將我手指在嘴里含吮。 我哭道:“我不剪指甲啊,我不要你剪。” 趙免固執(zhí)的一定要剪,將我十個指頭挨著剪過去,兩個指頭給他剪破了rou皮,我哭的止不住,趙免卻不放,剪了手指頭又要剪我腳趾頭,我看著已經(jīng)被趙免剪禿了的手爪,又感覺他捏著我的腳在折騰,我哭個不住。 謝慕在趙免背后不住翻身,我哭個不停,趙免耐心專注的剪我腳趾頭,又將我腳趾頭剪破了一只,直到趙免他玩膩了,才放了我腳,重新過來抱住我,擦我眼淚。 “乖,不哭,朕沒弄過那個,手穩(wěn)不住,多剪幾次就熟練了?!?/br> 趙免無聊的時候又拔我眼睫毛,我每晚都要給他弄哭好幾次。 我精神很差,原本整日睡覺,給趙免攪和的白天晚上都睡不著,又整日呆坐,謝慕不跟我說話,阿西綠衣也不跟我說話,趙免倒是愿意,他每日過來都要抱著我問東問西,我卻見著他就神經(jīng)緊張,渾身難受,簡直成了病。 因為我平日只管發(fā)呆,一句話也不說,見了趙免就哭,他一碰我我就要發(fā)瘋,如此幾次,趙免懷疑我出了毛病,又讓辛羑來給我看病。 我不想見辛羑,從云臺寺回來我就沒有去找過他。 辛羑過來的時候我仍給趙免抱在懷里,趙免之前剛摸了我一下,但他摸著摸著我就哭了起來,趙免拍著我安哄,我卻停不住,辛羑在我榻前坐下,趙免說: “你看看她,動不動就哭,這是什么毛病,以前也膽子小,卻也不這樣的?!?/br> 辛羑道:“還請陛下將她放下?!?/br> 趙免猶豫了一下,將我放回枕上,他要脫我衣服,我又哭聲更大,趙免連連說:“好,好,朕不碰你?!苯o我蓋上被,我仍舊哭,辛羑拿起我的手腕探了探脈。 又摸我額頭,說:“有些低燒。” 趙免道:“這朕倒沒注意?!?/br> 辛羑道:“該是燒了有些日子了。” 趙免道:“你給看看吧,朕真是受不了了,整日哭,頭疼死了。” 辛羑將我眼皮翻了翻,又讓我張嘴,我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只能哭沒有別的反應。 辛羑又問我:“有沒有哪里覺得疼?” 辛羑問了好些,我一句也不能回答,最后辛羑對趙免說:“公主可能精神出了點差?!?/br> 趙免問:“什么意思?” 辛羑道:“可能受了什么刺激,陛下能否回避一下,容臣細加診治。” 趙免帶著鄧公公離開,辛羑在榻前坐著,看了我好一會,伸手握住我被中的手。 這是他頭一回主動拉我的手,以往都是我想去拉他,而他總不動聲色的躲開。 辛羑握著我手,柔聲道:“還認得我嗎?” 我哭泣說:“認得?!?/br> 辛羑手摸到我臉上,閉上眼,靜靜不動。 “我告訴過你,讓你學點東西,才不會空虛,才不會活的痛苦,你的心可寄托于物,不要寄托于人,才不至于涉入險境,害了自己性命,你卻總是不聽?!?/br> 半晌后他抬著我的肩膀將我扶起,握著我肩膀,將我擁入懷中。 摸著我頭發(fā)后背:“好好活著,那支落花流水你還沒學會。” 我感覺我是很久沒有這么近的接觸到一點溫柔物事了。 辛羑的氣息熟悉的的充斥著我的鼻腔直到腦中,我覺得我不想見到他,但被他摟在懷中的時候,我卻幾乎一瞬間就被一股抑制不住的渴望涌滿全身。 我伸手環(huán)住辛羑,摟著他的腰,想抓住他,我哭求道:“你親我一下?!?/br> 辛羑輕柔的在我肩背上撫著,低頭冰涼的嘴唇往我嘴邊碰了一下。 移開稍許,重新將我摟到懷里去:“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 我抱著他身體嚎啕大哭。 辛羑撫著我背心道:“好好活著,我出宮去,給你帶南邊的扶桑花,或者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找來,別哭了,會哭死人的?!?/br> 謝慕的腳步聲緩緩進來,辛羑放下我,給我掩上被,回過身去,對謝慕一禮。 謝慕站定不動,并不回禮,二人僵持好半晌,謝慕終于問了一句:“她怎么了?” 辛羑道:“飲食睡眠當注意,身體過虛了,精神不振大概也是身體的病癥引起,需得小心調養(yǎng),其他在下不敢多言,安陽侯無事的話,多瞧瞧她吧?!?/br> 辛羑環(huán)望了一眼:“這殿中還真是有些冷清?!?/br> 謝慕側頭看了看我,又轉回眼去:“我沒工夫陪著她,我有些事?!?/br> 辛羑沒說什么,微微頷首離去。 謝慕走近過來,在榻前站著,看了我一會,又在我枕邊坐下,他伸手撫了撫我臉:“疼不疼?哪里不舒服,告訴阿兄,不要忍著?!?/br> 眼淚滲出來,閉目不答。 謝慕又問:“餓不餓,想吃什么?” 我仍舊流淚不答,謝慕眼睛從我身上轉開,嘴里卻繼續(xù)說著詢問,茫然望空,聲音仿佛自言自語:“宮里是無趣了些,我看到外面有皮影戲班子,你肯定沒見過,有意思的很,你若是想看,我請示陛下,叫人到宮里來演給你看。” 我被什么yingying的東西塞到了嘴里,抵住牙齒,我嘗出點酸甜味道。 謝慕道:“你嘗嘗,很好吃,這糖不甜,有點酸味,好像是山楂。” 我硬將那糖頂出嘴巴,吐了出去,謝慕硬往我嘴里塞,又讓綠衣送飯來,拉著我起來要給我喂,我從來沒覺得謝慕有這么討厭過,我不吃,他堅持將勺子往我嘴里塞,我掙扎搖頭不許,謝慕最后一手捏住我下巴,一手持了碗往我嘴里灌。 動作粗暴的仿佛是對待牲口,我手腳劃槳般不住掙扎,就是給他捏著下巴掙脫不開,我覺得十分想吐,一邊吐還一邊被他往嘴里灌著,湯水股股順著我脖子流到胸前衣服上去,濕濕噠噠粘膩的臟了一片。 我哇的一口大吐,謝慕這才有了點反應,冷著臉撤碗,且隨時準備著等我吐完繼續(xù)給我灌,我探出身到榻前嘔了一陣,回手對著謝慕臉使勁打了一巴掌。 我拼了全身的勁,啪的一聲,謝慕原本木然冷透的半邊臉登時紅腫。 我全身顫抖,抖著手指著謝慕尖聲叫道:“混賬!你混賬!” 謝慕急急將我手抓住按下,喝道:“住嘴!” 我住不得嘴,艱難的咬字罵道:“你欺負我!你混賬!你心里有愧,不敢見人,你不敢承認你有錯,便來欺負我,先是哄弄我,我不肯聽你哄了,你便不理我,給我臉色看,現(xiàn)在又這樣欺負我,你混賬!” 謝慕躥上來猛的伸手捂住我嘴,我將他手狠狠咬了一口,咬的出血。 “你混賬......我不是你養(yǎng)的小貓小狗你這樣對我.......” 我崩潰的哭叫道:“我是人......我有名字的......我叫謝琰.....別人當我是傻子.....你現(xiàn)在也當我是傻子了嗎......我不是只知道吃什么.......玩什么......只要能喘氣就夠了......我有腦子的......你把我當什么......你還是我阿兄嗎.......” 我想要好吃的,那也是因為能和謝慕一起吃,想要看熱鬧瞧稀罕,也是因為謝慕會陪我看陪我瞧,就像小時候一有點新鮮玩意兒我就要找他陪我一起看一樣,謝慕他不是不知道。 若他不知道,我還能告訴他我要什么,可謝慕他比我自己還懂得我,卻仍這樣做。 我邊罵邊嚎啕,萬分絕望。 “別叫了!”謝慕死死捂住我的嘴,吼道:“別叫了!” 謝慕將我按在枕上,捂住我口鼻,隔著一只手和我臉相貼,急切又壓抑道: “別叫了,別叫了,別鬧。” 我斷斷續(xù)續(xù)的罵著他混賬,謝慕壓制著我不得動彈,我換不過氣,頭有些暈,漸漸閉了嘴,再無話可說,老老實實躺著。 謝慕按著我許久,我不動了,他終于松了手,低頭瞧我臉,輕聲喚道:“琰兒?” 見我沒反應,又似乎沒氣,謝慕有些嚇住,連忙抬了我下巴將我臉拍,我咳了兩下,嗆出一口氣,謝慕重重的吞咽了一下,我要抬眼皮,謝慕立即手遮住我眼睛。 “別看我?!?/br> 我說:“我要起來?!?/br> 謝慕保持著俯身臉貼著我的動作,我說完又過了許久,他才放開我。 我身體僵硬的疼,掙扎著坐起來。 謝慕克制著聲音,叫人來收拾我嘔吐的穢物,又讓人將潑掉的粥再弄一份送過來,我?guī)缀跻卵?,謝慕拿著一張絲帕,替我擦著嘴上脖子上還有衣服上的湯汁。 他半邊臉紅著,表情冷峻,手卻在瘋狂的顫抖,不只是感覺到,而是眼睛都能看見的握著帕子的那手在哆哆嗦嗦抖個不住,而他將那帕子攥的死緊,手臂僵硬如鐵石。 幾乎是在抽筋。 他手劇烈震動,草草給我擦拭了一下,便將帕子往地上一扔,身體頹然往后一頓,低垂了頭,兩手交握壓在臉上,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變了。 沙啞哽澀,帶著嚴重的顫音,叫了聲綠衣。 綠衣站在不遠處,謝慕叫的聲音極小,她卻立即聽到了,有些不安的過來,手要往謝慕肩上碰,謝慕道:“給她換衣服。” 綠衣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謝慕說完話人突然站起來,迅速的出去,動作仿佛逃躥,掀了簾子幾步便不見了人。 片刻綠衣拿了內衫過來,給我換衣服。 換了衣服又示意問我吃飯,我累了,說吃,綠衣扶著我坐起來,往我腿上墊著手帕,端了粥給我喂,她動作溫柔又小心忐忑,生怕一不注意惹得我生氣又發(fā)作。 我索然無味吃了半碗粥,許久謝慕又過來了,臉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半邊臉的紅色也退了下去,走過來對綠衣使眼色,綠衣退下,將碗遞給謝慕。 謝慕接著給我喂,我已經(jīng)不想再爭持,張嘴吃。 謝慕將一碗粥喂完,又問:“飽了嗎?還要不要再吃一點?” 我搖頭說:“不要了?!?/br> 謝慕叫來人將漆盤收回去,將我身體在懷里靠著,久久安靜無話,我說:“我要睡了。” 謝慕將我放下,拉過被蓋好,道:“你睡。” 我抓住謝慕的手說:“你別走。” 謝慕道:“睡吧,我不走?!?/br> 我閉上眼睛,幾乎就要沉入睡眠,卻聽謝慕開了口。 “我以為我沒有哪里對不住你,原來你心里是這么想的嗎?我心中有愧,可我以為我盡了力,而且有些事情非我能為,我也沒有哪里不能見人,你以為我在躲著你嗎?” 謝慕轉過頭來看我:“我早跟你說過,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你要阿兄,可你阿兄身不由己,他連自己都不能做主,你要什么呢?” 謝慕摸著我的臉,說著說著手突然又顫抖起來,激動道:“就算我錯了,忘心做了錯事,誤了你,對你不起,我心里愧悔,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躲著,我自己做過的事,沒想推脫到別人身上,若不能后悔,我也只能承擔。” “我本想著,若你真要,等一切事了,咱們離開,去沒人認得的地方,我真欠了你,害了你,愿意陪你到?jīng)]人知的地方,咱們可以過一輩子,左右我這樣的人,也不奢求什么.....” 謝慕咬了咬牙,艱難道:“我心里,很舍不得你......” 我伸手手指捂住眼睛,不讓自己眼淚出來。 謝慕按在我肩上,手仍然在顫抖:“可你要什么呢,我只能這樣想,我給不了你任何保證,也許我做不到,也許我活不到那一天,也許等你長大了,懂事了,會恨我。” 我泣道:“我不會恨你?!?/br> “你已經(jīng)在怨我了?!敝x慕道:“可我還是不能不讓你怨?!?/br> “我能當你一輩子的阿兄,始終疼你護你,可別的,我什么也給不了你,兒女婚姻,夫妻人倫,我都給不了?!?/br> 我哽咽出聲,謝慕道:“所以你不要指望我,不要把心寄掛在我身上,免得將來更難過,你現(xiàn)在傷心,哭過了就忘了,小孩子家能有多好的記性,犯不著等著將來再恨?!?/br> 辛羑說我精神出了點毛病,意思是得了精神病,需要靜養(yǎng),不能受驚,言外之意暗我示趙免不要動輒來折騰我,趙免聽了他意見,正好被我每天哭的煩,于是允許我閉門休養(yǎng)。 辛羑坐在榻前吹了一會笛子,我靜靜聽著,等他吹完,但他始終不停,最后我終于開口打斷問道:“那天在云臺寺的人,是你對不對,我認得出,你的身形,還有味道?!?/br> 辛羑停了吹奏,沒回答,笛聲再響起,又換了一支曲子。 我說:“我不喜歡被人騙?!?/br> 辛羑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我腦子太小,接受不了過多復雜的東西,我說: “我若知道你不止是辛羑,我就不會喜歡你了?!?/br> 辛羑道:“那個很重要嗎?” 我點頭說:“當然重要。” 辛羑問:“為什么?” 我說:“我不喜歡亂七八糟搞不懂的東西,一會是這樣,一會是那樣,太亂了我理不清?!?/br> 辛羑沒說話,我問:“你真名叫什么?你不姓辛,你給我講的家事,也跟鳳旻莊沒有關系,你是誰?為什么會在宮里?” 辛羑問:“一定要說嗎?” 我想了一下,有些失落:“我就問問,算了,我知道你不會說?!?/br> 辛羑道:“我不愿隨便弄一個名字來糊弄你,但除了這個名字,我之前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假,我并沒有騙你?!?/br> 辛羑垂眼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的字確實是叫子闌的,這個不假。” 我病了半月,轉眼又到了中秋。 謝慕帶來件不好的消息,我二哥派人去青州鄉(xiāng)下接的二嫂,還有小圖寶,結果到了青州,沒有接到人,二嫂所寄身的那戶人家一家全部遭橫死,而二嫂和圖寶不見了。 圖寶是謝家唯一的血脈,謝慕為這事郁郁了很久,卻無能為力。 我想安慰他一下,卻自己也很艱難。 到中秋這日,謝慕昨日說了會早些回來,綠衣備了桂花酒桂花糕,就著月光入戶,擺了一張小幾,一束秋菊,我沐浴了便坐在案前等他,卻等都深夜也不見人。 到晚些趙免過來,我已經(jīng)等的有些瞌睡,便上了榻臥著。 趙免一進來便往我脖子山嗅,笑說:“好香。” 我病并未見好,精神懨懨,但似乎沒有哭的意思了,謝慕說的也是有道理,哭過了就算了,趙免空了幾日,前幾日又開始時常過來云陽殿留宿。 天氣熱,榻上已經(jīng)換了凉簟,趙免拍我屁股一下,我立即坐了起來,看著他。 我穿著朱綃薄衫小衣,中褲,趙免很有興趣的打量我這身衣服,笑盈盈端詳了我一番,陶醉說:“怪好看的,這個顏色很襯你,這樣的艷色,你跟明月奴穿的最好。” “麗而不俗,艷而不妖。”趙免輕笑了聲:“你和明月奴,身上都有股子正氣?!?/br> 趙免說著,贊嘆一聲,手順著我臉摸到肩膀手臂上,滑行而下,摸到我后腰上,將我往前一帶,隨即湊過來吻到我嘴唇上,又氣息低沉濕熱的撲在我耳畔去。 “你這病一回,好像長大了些?!?/br> 他熱氣熏得我身體一悚,趙免手掀開我的衣服探進去,我背頓時挺直,趙免手柔韌靈活,一把掐住我腰,一股酸麻之意頓時通徹骨髓。 我渾身汗毛也立起來了,一動也不敢動。 趙免吻了吻我臉:“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模樣長開了。” “看的朕,心真癢,很想弄弄你?!?/br> 我頭皮也開始發(fā)麻,趙免聲音沉沉的笑了:“真想聽你被弄得哭出來,一定美的很。” 我說:“我要睡覺?!?/br> 趙免說:“時候還早,睡什么覺,白天有你睡的時候?!?/br> 趙免一邊吻著我,在我身上摸索,同時解衣服,他手摸到我胸前我渾身一震,頓時醒過來,我扭頭躲開他臉,手撐著他脖子外推,趙免按住我手,有些慌張急迫道: “乖乖的,聽話,免得朕弄傷了你?!?/br> 我曲了膝蓋頂他,趙免按著我腿往下一壓,人撲上來重重壓在我身上,我要喊人,一口氣沒接上,再要開口,望見簾外背身向外,恭身立著的趙免的侍從,又咽了回去。 趙免手順著我腰又摸到我屁股上揉捏,探進褲腰摸索在我身上,低頭熱烈的吻我嘴唇,舌頭往我嘴里翻攪,我惡心的頭暈,趙免一手捏著我下巴,將我臉抬起來。 我喘了口氣:“放開我?!?/br> “乖乖的,讓朕抱一抱?!壁w免咬著我下嘴唇:“讓朕好好疼你?!?/br> 我閉眼忍著,渾身給趙免揉的要散架,疼的不行,我喊疼,趙免說: “朕還沒怎么樣,哪有你這么嬌貴的?!?/br> 我確實渾身骨頭疼,手也有點哆嗦,我忍著疼顫著手往枕頭底下摸,枕下放著謝慕的匕首,我探手抓到那個冰涼堅硬的刀柄,一把握住。 趙免手隨即按住我手腕,笑的牙齒白森森的:“小東西,你想玩什么?” 我握緊了手。 趙免道:“別打歪主意,你還沒那膽子。” 我頭壓緊刀鞘,將匕首抽出,抵到趙免脖子上,磕磕巴巴道: “放開,放開我?!?/br> “你拿這玩意捅你自己還更有用處些,我就怕你舍不得你那條小命?!?/br> 趙免不退反進,鎖住我手腕要奪匕首,我握住不放,趙免伸手撓我腰肋,我仰了臉喘氣,手緊緊攥著,就是不放,趙免索性不顧忌,由我握著,只低頭吻我脖子。 我舉著匕首,呼吸喘動,手腳繃的發(fā)木,只覺得腦中轟隆隆巨響。 還是奈何不得趙免分毫。 我確實舍不得這條小命,不敢對自己下手,也不敢對趙免下手。 我不能連累了謝慕。 我除了喘氣做不出別的反應,眼前有些發(fā)黑,也感覺不出趙免在我身上做什么,只緊緊握住手中那把匕首,它能殺人,卻救不得我,在趙免面前,如同無物。 但我還是不想放開它,那堅硬生冷的觸感,深刻硌手的紋路雕飾捏在手上太有分量,給了我一些虛無的安全感,我撒不得手。 我頭暈,身體也虛的無力,冷汗順著臉下來,我另一手死死攥住趙免的頭發(fā),不斷的哽著氣,嗓子干渴的厲害,疼的好像撕破了,我握著匕首的那只手按在榻沿上蹭動,仿佛是得了寒癥一樣開始打擺子。 我沒了意識,便開始本能的推趙免,拿著劍鞘在他身上砸,但趙免身軀高大強硬,我的力氣砸在他身上只如同搔癢,我砸了他幾十下,最后一下戳在他腰尾,這一下趙免疼的身體彈起,扭著我手一折。 匕首“當啷”一聲落地,我覺得骨頭似乎斷了,趙免抓著我兩手扯著衣服帶子一繞系住,我將要哭出來,臉上卻挨了一巴掌,又將我眼淚莫名打的止住,趙免推著我往枕上去。 我后脖子硌在枕上,臉上,手上,脖子,到處疼也分不清哪里更疼,我神志不清的叫罵,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么,趙免抓住我頭發(fā),語調奇異的興奮: “哭什么,朕想讓你舒服的哭出來,可不想讓你這樣哭?!?/br> 趙免滑膩膩的手摸著我臉:“繼續(xù)哭,朕看的簡直受不了。” 我手給趙免系住按在頭頂,拼命去踹他,我?guī)缀跏且荒_踢在他臉上,趙免按住我腿,膝蓋壓過來制住我,又一掌打在我臉上,喝道: “朕說了讓你乖乖的,你乖乖的朕便對你好,你非得學得跟跟你那不懂事的阿兄一樣?你生的是個女的,在朕的手里養(yǎng)著,你還不知道你是誰的人?” 我掙扎要爬起來,趙免扯著我頭發(fā)將我拽到他臉跟前,喝問道:“你謝家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賤種,朕容了你這么久,忍了你這么久,百般疼你,不能抱你一下?” 我已經(jīng)神志崩潰,聽不清他說什么,本能的嘶聲叫道:“謝慕!謝慕!謝慕!” 趙免興致高漲,又撲上來吻我,怪笑道:“繼續(xù)喊,朕喜歡聽?!?/br> 我叫了幾聲嗓子啞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渾渾噩噩中不知給誰的手拽了起來,我攀住那只胳膊,覺出熟悉的觸感和氣息。 我哭叫道:“阿兄。” 謝慕顫手將我裹進懷里,趙免被他一把掀翻,仰面干笑了幾聲,一個翻身爬起來。 “你不要你那條狗命了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