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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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在她手心克制又溫柔地一捏, 不待她說話,便快步離去。 阿姒聽著他不似往日平穩(wěn)的步聲, 怔然回想他的話。 . 這處莊子屋舍分散, 祁君兄妹二人, 晏書珩和阿姒各宿在三處。 晏書珩先去了祁君和院中,灑掃的仆婦說郎君在女郎那邊,他便去了祁茵居住的小竹樓前。 剛走近,便聽里面?zhèn)鱽硪宦曃牡推骸鞍⑿? 我難受……” “阿茵乖,兄長在為你調(diào)制解藥, 稍候便好。” 祁君和聲音微顫。 女郎難耐輕哼:“我要阿兄。” 祁君和像是怔住了。 許久,他艱澀地勸解道:“阿茵乖,馬上就好。” “阿兄為何推開我……” 祁茵語不成句, 似已神智不清。 祁君和一聲嘆息。 “阿茵,我是你兄長?!?/br> 祁茵不悅地輕哼:“你才不是呢,我很小時候就知道了?!?/br> 祁君和沉默了。 稍許,他啞著聲道:“阿茵張嘴,把藥吃了吧?!?/br> 晏書珩無奈, 他來得不是時候,但阿姒也在難受, 他顧不得別的,正要叩門,室內(nèi)一陣物件噼啪掉落的聲音掩蓋了女郎的哼唧聲。 俄爾“咚”地一聲悶響。 似是兩人倒在被褥里的聲音。 還伴隨著男子的輕哼。 饒是晏書珩自詡淡然,但那一瞬也是無措,叩門的手懸在半空。 門忽地“砰”一聲開了。 祁君和踉蹌著出來,耳尖紅得滴血,面色卻是慘白。他不敢置信地觸著唇角的破口,指'尖發(fā)抖。 祁茵并未追出來。 但他卻反手把門關(guān)上,雙手放在身后,緊緊扶著房門。 像是要阻止祁茵。 更像在竭力克制自己。 他甚至連立在廊下的晏書珩都未曾留意到,直到晏書珩輕咳出聲。 祁君和怔怔望過去,聲音沙啞,像是訴苦般道:“月臣?!?/br> 晏書珩假裝什么也未聽到。 “阿姒適才在祁女郎房中待了會,眼下……也不大舒坦?!?/br> 祁君和面上一陣飛紅,怔了怔,訕道:“好,我去拿解藥?!?/br> 他轉(zhuǎn)過身,深吸一口氣,推門返回房中去取解藥。 全程祁茵就像睡著了般,未再發(fā)出任何動靜,只在祁君和走到門邊時,喃喃道:“阿兄,我是不是又發(fā)病了?” 祁君和一頓,扯了扯嘴角:“無礙,稍候阿兄去請郎中?!?/br> 他說罷,快步離了房間。 . 用過解藥后,阿姒清明如常。 祁茵滿是愧疚,語氣飄忽:“抱歉,我太粗心了,那香是阿兄認識的一對夫婦托他研制的,阿兄見他們本就是夫妻不會用于為非作歹,便答應(yīng)了,誰料被我誤用了……” 她連連道歉,又頗此地?zé)o銀三百兩道:“我說我怎么會說些口是心非、奇奇怪怪的話,原是這香在作祟,阿姒你就當(dāng)我是中邪了吧?!?/br> 阿姒笑笑:“我當(dāng)時受熏香侵擾,都忘了阿茵說的是什么話了?!?/br> 祁茵這才放下心。 她抱住阿姒胳膊,小聲問:“那廝沒對你怎么樣吧?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給你出頭去?!?/br> 阿姒長睫亂顫:“我和夫君本就是夫妻,阿茵不必擔(dān)心。” 祁茵張了張口,最終輕嘆。 . 是夜,月明星稀。 身上的不安已然平復(fù),但空氣里的曖昧卻揮之不去。 哪怕是彼此靜對著不說話,阿姒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便讓郎君給她念只有妖魔鬼怪沒有情愛的話本子。 果真,那曖昧減淡不少。 只是…… 忽有鳥雀掠過樹葉,每激起一聲響動,阿姒就忍不住一抖。 晏書珩笑問:“很怕?” 阿姒誠實點頭。 “方才不還聽得津津有味?” 方才是故意在轉(zhuǎn)移注意力,她捏緊被子:“聽話本時,夫君聲音溫和又好聽,我自然不那么怕,加上那本子又實在吊人胃口,便忍不住往下聽?!?/br> 晏書珩笑著接過話:“如今夜深人靜回想起來,才知害怕?!?/br> 阿姒將被子裹緊了些,對妖魔鬼怪的恐懼削弱了她與他同臥一張床榻的不自在:“你難道不怕?” “不怕?!彼届o道。 “可我聽鄰居說過,她一遠親曾撞了邪,整日念叨著屋里有很多人,想來這世上說不定真的有……有那個……” 她連“鬼”字都不敢說出口,好似說出來便會將鬼怪放出。 晏書珩正色道:“我不能怕。我若也怕了,夫人豈不是更怕?” 阿姒面色頓白:“這么說,夫君你其實也怕?完了完了,夫君你都相信世上有妖魔,那想必真有鬼……” “傻姑娘,我說笑的。” 他忍不住笑了,“世間萬物,水火相克,善惡相悖,陰陽相違。故若真有妖魔危害世間,必會有神佛庇護世人?!?/br> 阿姒靈臺澄明:“夫君此言在理!萬物相生相克,那‘福兮禍所伏’這話必然也是對的,譬如從前我未曾發(fā)覺夫君你如此通透,想必是習(xí)武練劍讓你無暇去思忖世間真諦,眼下那些士族想躋身名流,皆要由儒入玄,夫君雖無法從武但鉆研玄理,定也能有所作為。” 晏書珩以手支額撐起身,好整以暇地看她:“謝夫人勉勵?!?/br> 他拉過被角,給阿姒蓋好:“時辰已晚,夫人也累了,歇下吧?!?/br> 阿姒乖乖閉眼。 晏書珩卻尚無睡意。 他不習(xí)慣和旁人共榻,又覺得黑暗易讓人看不清易判斷失誤,因而今夜和阿姒同榻時,他特地留了燈燭。 但這盞燈如今有了新用處。 晏書珩仍撐著腦袋,側(cè)臥在榻,不錯目地看著阿姒緊閉的眼,那眼簾下眼珠不住轉(zhuǎn)動,長睫顫得厲害。 真是膽小,他無聲笑了。 阿姒恰在此時睜眼。 晏書珩對上一雙委屈的眸子。 她凝著他,總是無神的眼底凝著光,有了除茫然之外的情緒。 似乎已能看得見。 晏書珩略怔,幸而只有轉(zhuǎn)瞬,那雙眼再度失了神采,少女輕輕吁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去尋他衣擺。 聲音很輕:“你睡了么?” 晏書珩等了幾息,才慵懶地應(yīng)了聲:“嗯……還未,怎么了?” 阿姒聽到他聲音里又睡意,內(nèi)疚卻又無可奈何:“我還是怕,萬一妖魔來作惡時,神佛打了個盹呢。” 晏書珩憋著笑,哄孩子般溫言道:“不會,這世上并無鬼怪?!?/br> 她雖點了頭,但神情仍有猶豫,顯然是沒被說服卻無顏承認。 晏書珩輕嘆:“無礙,夫人若實在怕,還有個法子?!?/br> 阿姒道:“什么法子?” 腰間覆上一只大手,她連驚訝都來不及,就落入他寬闊的懷抱中。 清雅氣息撲面而來。 他擁住了她。 晏書珩在男子中稍顯清癯,像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書生,但抱著阿姒,才知男子與女子身形多么懸殊。 她完全被他遮住了。 若有人從背后看去,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懷里藏了一個她。 想象著這畫面,心頭一陣軟。 他輕拍阿姒后背:“有我當(dāng)盾牌,夫人還怕么?” 阿姒含糊道:“不怕了?!?/br> 這道屏障的確令人安心。 可阿姒被他摟著,頭頂恰好貼在他下頜處,腳尖也恰恰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