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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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起阿姒的身份和南周線人。 元洄出來時,劍眉深蹙,他在阿姒營帳前止步,隨即掀開簾子。 阿姒正抱著膝蓋坐在榻邊,聽聞聲音,倏然戒備起來,見是他,又徐徐吁出一口氣:“是你啊?!?/br> 營帳十分逼仄,圈出一方窄窄天地。他們并不是第一次獨處一室,當(dāng)初喝過交杯酒,甚至還同榻而臥。 但今非昔比。 他們,已非夫妻。 元洄在距她三尺處站定。 “你叔父曾通過線人替我們做事。日前,線人稱查得傳國玉璽下落。此番把你帶過來,便是因此?!?/br> 阿姒臉色倏地白了。 陳季延這個害群之馬! 他竟替北燕做事,此事若傳出去,恐會危及陳家和jiejie。 但轉(zhuǎn)念,阿姒又想明白了,江回——元洄說是通過線人,且他們未在更早時綁來她,還要把她帶來此處好生供著,想必所知不多,這才要問她。 看來陳季延留給他們的把柄不多。至少沒有會威脅陳氏和jiejie根基的證據(jù),否則他們可以直接派人去尋二叔或陳家的其余人,而不是把她綁來。 畢竟綁她只能試探玉璽下落,但綁架整個陳家利處更大。 不會危及阿姐便好…… 阿姒緊繃的身子漸漸軟下來。 見她雙唇發(fā)顫,渾身被抽去骨頭般癱軟,比失明那日還要彷徨。 元洄眉心緊了緊。 但隨即他想起周幕僚的話。 “問出玉璽下落,便可讓那位女郎回到南周。四公子是最像主君的一個孩子,理智果斷,主君獨獨讓您承襲元氏之姓,面上是不想讓其余公子忌憚您,其實是對您寄予厚望。經(jīng)過一年的歷練,您比從前更為殺伐果斷,日前還打敗羯人,其他幾位公子都因此虎視眈眈,想必您定不會在眼下因私情給其他公子可乘之機、誤了主君光復(fù)元室的大業(yè)?!?/br> 明知是在攻心,但這也點醒了元洄。 弱者談情,只會自取滅亡。羽翼未豐之人更不該太過心軟。 元洄挪開視線,讓自己別看她。 “你可知道玉璽下落?” 阿姒抬眼,茫然看著元洄:“我不知道,陳季延已不是我族叔,他殺了我爹爹。我爹爹對他那么好,他以為我爹爹知道玉璽下落,便殺了我爹爹……可我爹爹沒有給我留遺言,我哪知道什么玉璽,他一定是為了報復(fù)我,因為是我為了給爹爹報仇,把他的惡性公之于眾……陳季延他連他的妻兒都騙。” 說到最后,阿姒眼底滲出淚,不住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不看她,但她無措又帶著哭腔的話語依然能傳入元洄耳中。 他看了她一霎,淡淡頷首。 “我知曉了。且先如此,你莫怕,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有事?!?/br> 阿姒抬眼,長睫被眼淚沾濕,活脫脫被雨淋濕的乳燕。 “那他們……會不會……我怕,江回你是好人,可他們……” 她還習(xí)慣地喚他江回。 元洄移開視線。 “我會派親信守著你,那些都是我的人,只聽我一人吩咐?!?/br> 他說罷稱還有事,匆匆離去。 出來時日頭正懸在正中,元洄轉(zhuǎn)身要去母親所在的營帳,這才想起未曾問阿姒那日她和母親都說了什么。 他要折身回去,又停住了。 罷了,下次再問。 隔著一道簾子,阿姒聽著元洄的腳步聲遠了又近,止步須臾后再次遠去,猜測他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 她擦了擦淚,沒了眼淚的遮掩,眼中的冷靜和茫然都展露無疑。 看來她的判斷無誤。 只要咬緊不知道這一點,再抓緊元洄和那位夫人,她便可暫且無恙。待元洄徹底信任她之后,再設(shè)法通過他逃出,再不濟,派護衛(wèi)逃出去通風(fēng)報信。 又擦了把淚,阿姒目光怔忪。 江回終究不再是江回。 而她除了是阿姒,還是陳姒月。 但他們的關(guān)系倒一如往常,從前是她真情摻著假意蓄意利用。 如今也是如此。 盡管內(nèi)疚、無可奈何,可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元洄的錯,他們只是正巧生在了無法并肩作戰(zhàn)的立場。 . 阿姒在營帳內(nèi)等了半日,沒等到元洄,卻等來了慕容凜。 關(guān)于此人,阿姒略有耳聞。他是上任慕容氏首領(lǐng)與前朝公主之子。 此時一見,慕容凜個頭高大,眉眼深邃,但五官比一般鮮卑人溫和。他眉眼和元洄有幾分相似,但眉目更為冷峻凌厲,周身氣勢咄咄逼人。 阿姒不卑不亢地同他見禮。 行的是漢人的禮節(jié)。 慕容凜隨意地坐下,直接道:“既然你與我兒有交情,我可保你無虞,去留隨意。只是傳國玉璽的下落,你騙得了我兒子,但騙不了我,說吧?!?/br> 阿姒看出來了。 這位北燕攝政王有著胡人的鐵血,和漢人的縝密。 他和元洄不一樣。 阿姒便道:“我的確不知玉璽下落,但您若認為我父親會借言語暗示我,我可以配合,只是——” 慕容凜抬眼:“說。” 阿姒低眸:“陳季延是我的殺父仇人,他殺我父親是為了玉璽。 “而您想要玉璽,因而您與我之間多少有些恩怨。當(dāng)然,最直接的仇人,還是替您與陳季延聯(lián)絡(luò)之人?!?/br> 慕容凜深邃的眉眼望向阿姒。 阿姒裝著不敢和他對視的模樣,聲音更低了,但也更果斷。 “我要他們的命,一個不漏。” 帳內(nèi)爆發(fā)一陣大笑。 那面容俊朗冷酷的中年漢子笑起來,便多了些豪爽和親近。 “區(qū)區(qū)一個線人,有何不能?但前提是你得給我有用的消息。” 阿姒說自然:“可我不能確保那是否和玉璽有關(guān),因為我一個深閨女郎,的確不知道玉璽在何方。不過,晚輩猜您既然將我找來,想必您也不知道。 “橫豎是尋求一個可能,萬一誤打誤撞就猜對了呢?” 她說話時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和誠摯,好似真心實意在替他籌劃。 慕容凜笑了笑。 “年紀(jì)輕輕,倒是果敢,比你們南周那些士人倒是有幾分膽識?!?/br> 他很爽快,對身邊兵士囑咐兩句,很快,兵士綁了個士人入內(nèi)。 慕容凜道:“他是出賣你之人,也是被派去殺你父親的人,如今轉(zhuǎn)投于我。但背主之人,我慕容凜不喜。你要殺要留都可。喏,給她遞劍?!?/br> 阿姒接過劍,卻不動手。 “王爺,我想問他些私事,有關(guān)我父親。您可否回避?” 慕容凜濃眉一挑。 “心眼不少,罷了,隨你?!?/br> . 他們離去了。 阿姒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士人,溫和問:“你都與他們說了什么?又為何覺得我知道玉璽下落?!?/br> 那是個軟骨頭,見慕容氏不屑要他,忙道:“三爺去世,晏中書和陳家人都對三爺?shù)呐f人趕盡殺絕,小的見南周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又記得三爺說過您或許知道玉璽下落,知道他曾替慕容氏做事。這才來投奔。當(dāng)初我是被三爺逼著派去殺少傅的……女郎饒命!” 通過他和慕容凜的話,阿姒確認此人并非慕容凜的線人,那些線人應(yīng)該都被晏書珩和陳家拔掉了,否則他們不會通過這士人探知玉璽下落。 且此人只直到一個莫須有的玉璽下落,手上并無陳家把柄。 阿姒展顏而笑,笑如春風(fēng)拂面。 “那我便放心了?!?/br> 看著他,她似乎看到了陳季延。 真可惜,她當(dāng)初沒親自手刃仇敵,過后一直懊悔內(nèi)疚。 好在眼前人,也是兇手。 便把他當(dāng)陳季延吧。 爹爹……阿姒默念著,閉眼執(zhí)劍狠狠往前砍,也不知砍到何處。 耳邊只聽到急劇而痛苦的哀嚎。 血腥氣迅速蔓延。 阿姒腦中一片空白,腳步聲傳來,下一刻,劍柄被按住。 她抬眼,對上元洄淡漠的眸子。 阿姒驀地心虛。 她適才還在他跟前裝柔弱,此時他見她殺'人,會不會…… 她彷徨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