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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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珩同意了。此行他并無把握,若非必要,不會勉強她同去。 數(shù)日后,他離了南陽。 他走之后一個月,殷后所出的的三皇子入主東宮,朝中大亂,在世家支持下,諸皇子紛紛展露野心。 一出宮變,洛陽陷入大亂。 胡人大舉入侵,來勢洶洶,剛?cè)胫鳀|宮的三皇子在守城中殉國。 好在因太子被貶,父親隨太子到了遠離洛陽的荊楚,也算因禍得福。 洛陽最終淪陷,帝喪。 一些世家欲擁戴在荊楚的表兄至長安即位,表兄卻墜馬受傷。 皇位落到別的皇子身上。 這一連串的“因禍得?!痹诎㈡磥硎窍彩?,就是太過巧合。 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的。 不過對她而言,家人平安便是大幸,她無暇思考這些巧合。 胡人兇猛,眼看就要南下。 晏氏一族決定往建鄴避難,遠在潁川的陳家,則要趕往荊楚。 阿姒放心不下爹爹,以探望太子表兄為由前往荊楚。 啟程兩日,馬車在半途被截停,車外,是一隊陌生人馬。 “我家夫人邀見晏少夫人?!?/br> 第98章 來人眉目清麗,一雙眼笑意恬淡,宛若三月初綻的梨花。 “怎的嫁人后反變傻了?” 阿姒仍呆立著。 許久不敢喚起的稱謂在舌尖盤旋數(shù)遍,才勉強成句:“阿姐……” 她沖上前去,抱住jiejie。 是溫熱鮮活的。 阿姒簡直不敢置信。 “阿姐……你不是已經(jīng)……” 阿姐笑笑:“陳家長女,陳昭儀已經(jīng)死在宮中的大火中,如今站在阿姒跟前的,只是你的阿姐,卿瑤?!?/br> 她緊緊回抱阿姒。 失而復得的相擁過后,阿姒總算相信,這一切不是夢。 確認jiejie無礙后,她忙詢問:“jiejie,過去那段日子,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不與家人聯(lián)絡?” 陳卿瑤陷入怔忪。良久,她釋然笑笑:“有些事,我不便說,阿姒只需記得,阿姐現(xiàn)在,很好?!?/br> 阿姒更為詫異。 陳卿瑤看了下時辰,道:“阿姒,我的時間不多,不能與你說太多話,接下來阿姐的話,你要記好,成么?” 這話意味著,她們又要分開。 阿姒心里揪緊。 但她知道,阿姐從來不會無辜離開,她定有用意。 隨后,陳卿沄鄭重囑咐。 “其一,無論如何,千萬別讓表兄和爹爹回長安,就留在荊州,若有恰當?shù)臅r機,讓他們?nèi)ソ】祵そ低?。切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其二,讓爹爹別輕易相信陳家人,謹記骨rou也會相殘的道理?!?/br> 阿姒聽得一頭霧水。 陳卿瑤知道m(xù)eimei性子,雖會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但需要被說服。 她附耳,對阿姒說了句話。 前半段是:“龍子斗,社稷崩。東宮隕,洛陽焚;長安落,建鄴存?!?/br> 都是過去半年發(fā)生的事。那是阿姐于一年前從一道人口中聽來的箴語。 而一年前,朝局還未亂。 未卜先知的箴語及之前發(fā)生在表兄身上的諸事,讓阿姒心頭疑云越深。 她想追問更多,阿姐卻說:“仙長稱天機不可泄露,我不能說?!?/br> 短暫的重逢后,又要離別。 臨別時,陳卿瑤稱自己此番離去,并非是遇到了難事,而是得貴人指點。 她緊緊抱住阿姒。 “爹爹總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那仙長料事如神,說我本應死在宮闈,爹爹會殞命于我不能拿親人去賭。不必為我擔心,待一切落定,我會回來尋你?!?/br> 阿姒對怪力亂神之事雖也持懷疑態(tài)度,但但阿姐素日最是縝密理智,她對那句箴言如此堅信,定是從前多次得到驗證。況且,同阿姐一樣—— 一旦涉及親人,她也不敢賭。 哪怕是為了讓阿姐和自己安心,阿姒也會聽話:“阿姐放心,我會記住你的話,但你也要記得,早些回來?!?/br> 陳卿瑤鄭重地點頭。 我每月會抽空給你去信,過后也會在信上言明一切?!?/br> 阿姒這才稍稍放心。 目送阿姒的車隊遠走后,陳卿沄上了另一輛馬車。 車內(nèi),眉眼昳麗的青年緊緊擁住她:“阿姐,我知道你想和家人團聚,可仙長說過,一切緣法此消彼長,我們只能暫且隱姓埋名,用我們兩人的‘死’,換少傅大人和皇長兄無恙?!?/br> 陳卿瑤擔憂地看著遠去的車隊。 她狐疑地問青年:“李霈,你所說那位‘重活一世’之人,莫非是你自己?” 李霈神秘地笑了起來。 “阿姐只需要知道,我不在乎皇位,更不在乎別人。如此籌劃,只是不想讓你因為失去親人難過。” 更想永遠把阿姐留在身邊。 . 半月后,阿姒抵達楚地。 曾經(jīng)的太子、如今的楚王李硯因墜馬昏睡不起。這是得知身世后,阿姒初次見到他,陳伯安并不知道阿姒已知曉她身世的事,她也不愿讓爹爹知道。 只是,看著昏睡的李硯,她滿是憂心。陳伯安見此,勸道:“社稷自有我們cao心,阿姒不必煩憂?!?/br> 阿姒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她只是在琢磨阿姐說的那件事。 直到見到父親,阿姒才知道阿姐為何單獨見了她,而不是囑咐父親。 父親和表兄殿下一樣,一心牽掛江山社稷,即便阿姐勸說,他們也不會選擇逃避。如今李硯墜馬,楚地無人cao持,唯有如此才可托住父親和李硯。 她反過來勸父親:“局勢已然如此,無論是表兄殿下還是陳家,這幾年都元氣大傷,貿(mào)然涉入局勢,不能改變什么,反而只會成為權(quán)勢傾軋的犧牲品。不如韜光養(yǎng)晦,過后方能力挽狂瀾?!?/br> 陳伯安稍得寬慰,長嘆:“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br> 他又問起阿姒和夫婿相處如何。 想起被晏書珩壓著在浴池里胡來的那夜,阿姒就來氣,臉也紅了。 “不提他,惱人!” 看似氣呼呼的,可微紅的臉頰出賣了她,陳伯安看出她的羞惱之下藏著的情愫,并未說破。 他只是欣慰地笑了。 “那小子惹你生氣了?那不提他,過后讓他自行來哄吧!” . 阿姒在荊楚待了三月。 這數(shù)月里,局勢瞬息大變。 胡人兵馬強悍,大周無悍將,各世家仍沉浸于斗爭,內(nèi)憂外患之下,長安再次失守,半壁江山淪陷。 眾世家紛紛南渡。 此時結(jié)合此前旁側(cè)敲擊得知的事。阿姒才看清晏氏的布局。 他們早料到朝局會有動蕩,因而才會派晏書珩南下經(jīng)營。 而他們要扶持的,另有其人。 當是宮婢所出的瑯琊王。 之所以選中他,是因其背后毫無根基,或許,也有其他隱晦的原因。 但必定對晏氏最有利。 這一切,晏書珩想必也知情。 原來他勸她韜光養(yǎng)晦,不是因為無能為力,而是另有所圖。 虧她還信了他! 晏書珩常會給她來家書,都是些甜言蜜語嗎,只字不提正事。 阿姒對他的印象在“以捉弄人取樂、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的基礎(chǔ)上,又加了一句“城府深深,以利為先”。 她給晏書珩的回信也逐漸變得公事公辦——若不是為了維系兩族之間的關(guān)系,她根本不會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