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著江杳避之不及的模樣,段逐弦面上顯出幾分驚訝。 他還是頭回見江杳選擇回避,而非一股腦地進攻。 段逐弦饒有興致看過去,視線劃過那顆寫滿“緊張”的后腦勺,落在那雙微微充血的耳后根,直到江杳從冰箱里拿出礦泉水,擰開咕嘟咕嘟喝。 足以想見,那張漂亮矜貴的臉現(xiàn)在是怎樣一幅光景。 江大少爺向來心氣高,拿得起也放得下,偏偏一個晚上臉紅兩次。 臉皮居然薄成這樣。 段逐弦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江杳面對他的時候,除了逞強斗狠,不會再有別的反應(yīng)。 “沒想到你這個點還不睡。” 在逗弄和給予合理解釋中,段逐弦選了后者。 江杳沒吭聲。 呵,倒成他的鍋了。 過了兩分鐘,大概是把自己安撫好了,江杳握著礦泉水轉(zhuǎn)過身,朝某位半裸男憋出一句:“行吧,能理解你有怪癖,畢竟像你這種偽君子,偶爾也要脫下皮囊,讓自己虛偽的靈魂透透氣?!?/br> 段逐弦聞言,揚唇笑出聲。 他難得笑得這么生動,那雙平時深不見底的黑眸一下化開,仿佛有水浪在暗中搖曳,莫名有種和本人及不相符的風流氣。 江杳像被什么勾走了一秒思緒,回過神來不爽地問:“你笑什么?” 段逐弦都要被可愛壞了,嘴上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道:“欣慰,難得你能說出這么有文采的修辭句?!?/br> 江杳:“……” 他懷疑段逐弦是不是嘴癢,一天不懟他不舒服,但轉(zhuǎn)念一想,他也沒少懟段逐弦。 他倆本就是彼此彼此、針鋒相對的命,無論是和平相處時,還是關(guān)系破裂后,就像空谷回音,有來必有往。 唯獨十年前那一次,他單方面地、小心翼翼地向段逐弦拋去友情的橄欖枝,被對方冷漠折斷,讓他們之間的勢均力敵頭一次嚴重失了衡。 先主動的人,永遠是輸家。 這是他從段逐弦那里學到的教訓。 江杳沒好氣地扔了水瓶,視線飄忽一下,不小心再次掃到隔壁。 段逐弦站在冷白的燈底,像一尊會發(fā)光的雕塑,不要錢似的,散發(fā)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有幾顆水珠從發(fā)梢落到鎖骨上,又順著胸膛一路蜿蜒,沿著腹部肌rou的線條,緩緩沒入半松散的黑色睡褲褲腰。 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稀里糊涂做的,他還沒仔細看過段逐弦的身材。 某人外表看著不顯山不露水,脫了衣服還挺有料。 sao得很。 江杳心里這樣評價。 沒忍住,多瞟了兩眼。 【??作者有話說】 sao點好,不sao怎么做艾,誰同意誰反對!? 第12章 “你和段逐弦復合了?” 江杳預想中的,他和段逐弦的同居日常:互看看不順眼、文爭上升武斗、爆發(fā)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 實際上卻是一日三餐,互不相干。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周,陳一棋生日到了,周五那天,他請了幾個平時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小聚。 生日宴上,有人見到江杳,想打聽他結(jié)婚的消息,詢問嫂子是誰,都被江杳三言兩語給擋了回去。 為應(yīng)對股市變化做準備,段江兩家聯(lián)姻的事,暫時還沒宣布出去。 這群人沒如愿吃到瓜,故意調(diào)侃他金屋藏嬌。 江杳正掩飾性地給自己灌酒呢,聽了嗆得直咳嗽,稍微把這四個字往段逐弦身上一套,忍不住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就算全世界的嬌嬌寶貝死絕了,也輪不到段逐弦這個禽獸頭上。 晚上九點,聚會結(jié)束。 陳一棋前陣子為了追個模特,鬧了點糗事,被家里下了晚歸門禁,生日也不能例外。 大家只好悻悻然散場,有的回家,有的去別的地方續(xù)攤找樂子。 把其他人都送上車后,江杳和陳一棋站在路邊等各自的司機。 陳一棋點了根煙問江杳:“我其實老早也想問,你那天見完老婆之后怎么就沒下文了?我嫂子怎么樣???溫柔嗎?賢惠嗎?” 江杳摸了下鼻尖,露出個金口難開的表情。 “唉,我大概知道了,節(jié)哀?!标愐黄遄詣舆M行解讀,不打算再戳兄弟痛處,話鋒一轉(zhuǎn),“對了,給你講個開心的事?!?/br> 江杳挑了下眉,示意他說。 陳一棋神秘兮兮湊過來:“我聽我媽和她那群姐們八卦,說段家孫輩里排行老三的那位,也要和人相親,不就是你恨不得大卸八塊祭天的那誰,段逐弦么?像他那種清高自傲的人,被家族按頭結(jié)婚,還不得要了他的命?!?/br> 他語氣透著幸災樂禍,完全沒注意到江杳臉上的異色,說完還眼巴巴等江杳和他一起嘲笑段逐弦。 江杳“嗯”了一聲,不咸不淡道:“確實挺要命的?!?/br> 然后直接岔開話題:“你剛才吹蠟燭的時候許了什么愿?搞那么長時間?” “有三個?!碧崞疬@茬,陳一棋收起了嬉皮笑臉,搬起手指頭,正經(jīng)百八地數(shù),“第一祝愿父母健康,第二保佑我順利追到杰西卡,還有一個愿望送給我最好的兄弟,江杳?!?/br> 江杳聞言感動,心想這兄弟他沒白疼。 “什么愿望,說來聽聽。” 陳一棋對著烏漆嘛黑的夜空,雙手合十,虔誠道:“我?guī)湍阏埱罄咸扉_眼,保佑段逐弦未來的老婆和他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琴瑟不調(diào)、勞燕分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