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攻略失敗以后 第54節(jié)
“阿宛?!标愑嵊行┢@鄣拇驍嗔怂脑?,“朕還有許多事要忙,沒有空陪你?!?/br> 賀宛愣住,下意識垂下眉眼道:“可是……” 陳俞看著她道:“五日之內(nèi),若是朕不能將在薛晉嫣吃食中下毒的真兇尋出來,薛晉榮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就算是朕護(hù)著你,這件事也定不會這樣容易過去?!?/br> “阿宛,聽話,這幾日你就留在永祥殿中,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賀宛終于點(diǎn)了頭,小聲應(yīng)了句,“好?!?/br> 陳俞看向一旁的玉桑,“帶你家主子回去吧?!?/br> 玉桑應(yīng)道:“是?!?/br> 陳俞這才放心離開。 而賀宛的神色瞧著也安定了許多。 雖然陳俞并未像往常一樣同她一塊回永祥殿,可陳俞對待她的態(tài)度卻與往常一般,況且如今的陳俞也正是為了她的事而籌謀,她還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玉桑原本一直小心瞧著賀宛的神色,見她眉間舒展開來,唇邊甚至隱約含著笑意,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 暗室,燭臺上的火光暈開,在一片漆黑中留下了些許光亮。 辛月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兒十?dāng)?shù)天了。 她原來以為這里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很是難熬,可后來,她發(fā)現(xiàn)在這兒呆著似乎比在花樓要好上許多。 至少在這里,沒有人會逼迫著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只是大部分時間都比較無聊,她所能想到的消遣時間的法子,無非是盯著燭臺上的燭火發(fā)愣罷了。 有時候瞧著那火苗無風(fēng)自動,竟也好像有幾分趣味。 她正瞧得入神,卻聽到暗室外傳來腳步聲響。 暗室里實(shí)在太安靜了,即便是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她也能很清楚地聽到。 她盯著那扇石門,片刻后,石門被推開,趙筠元與陳意二人走了進(jìn)來。 見來人是他們,辛月又將目光收回,繼續(xù)盯著一旁的燭火。 趙筠元走到她跟前,開口便道:“辛月,你幫我們做一件事吧。” 辛月并未問到底是什么事,反而先應(yīng)下,“可以。” 見此,趙筠元有些意外,“你都不先問問我們需要你做何事嗎?” 辛月抬眸看向她,“若是我不答應(yīng),你們會放我離開嗎?” 趙筠元默了默,誠實(shí)道:“不會?!?/br> 第六十章 辛月輕輕一笑,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說說到底是何事吧?!?/br> 聽她如此說,趙筠元陳意二人也不再客氣, 索性說明了來意, “屆時,只要賀宛能出現(xiàn)在你們約見之處, 我們便會安排人前去抓捕北岐逆賊, 屆時,賀宛便是如何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她一個北岐公主, 私底下約見從前的北岐將士,為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辛月聽完他們的完整計劃,語氣有些古怪道:“看來你們當(dāng)真是恨極了賀宛。” 趙筠元正欲說些什么,就聽她忽地又笑了, “不過她本就是一個惹人厭惡之人, 你們恨她, 倒也不奇怪了。” 陳意拔出腰間匕首, 割斷縛住她的繩索, 又指了指放在案上的紙筆, “給賀宛寫一封書信, 用北岐語, 要挾她三日后晚上在城東的景春樓見面。” 辛月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當(dāng)真提了筆在宣紙上開始寫。 四下寂靜, 只余落筆的沙沙聲,不消多久, 辛月便將書信寫好, “你們瞧瞧吧?!?/br> 趙筠元拿起那封信細(xì)細(xì)瞧了,并未發(fā)覺什么問題方才點(diǎn)了頭。 辛月見她如此, 倒是有些意外,“你還懂北岐的文字?” 趙筠元在北岐待了四年,對于北岐的文字自然不會陌生,不過她也不會與辛月言明身份,只道:五249令81九2“我我家是做生意的,曾接觸過一些北岐來的商戶,我聽他們說話有趣,便向他們學(xué)了些?!?/br> “原來如此?!毙猎乱馕渡铋L的點(diǎn)了頭。 辛月對她有所懷疑倒并非是奇怪的事,更讓趙筠元感覺到意外的是她身邊的陳意。 陳意似乎從頭到尾都未曾對她有過任何懷疑。 不管她頂著一個尋常宮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身邊,一開口便提及奪位之事,還是如今她連北岐文字也能輕易識得,似乎都并未讓他起過疑心。 要知道趙筠元從未同他袒露過身份。 等二人一道從暗室中出來之后,趙筠元便索性將心頭的疑問問出了口,“殿下對我,似乎始終不曾有過懷疑。” 陳意抬眼看她,“懷疑什么?” “懷疑我的身份。”趙筠元認(rèn)真道:“或者是別的,總之,殿下難道不覺得我作為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宮人,與您一起謀劃這些事情,是別有用心之類嗎?” 她是當(dāng)真想知道陳意心里是怎么想的。 陳意眼底帶著笑意,故意將聲音放輕了許多,“其實(shí)也懷疑?!?/br> 趙筠元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腦中瞬間閃過許多原本就讓她覺得有些古怪的畫面,甚至忍不住想著,若是他當(dāng)真已經(jīng)知曉自己身份,那自己又當(dāng)如何解釋? 可陳意卻接著道:“只是我更愿意相信你,每個人都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秘密不想示于人前的,你不愿告知自然有你的原因,不是嗎?” “是?!壁w筠元垂首,片刻后又朝他笑著道:“辛月寫的信我已經(jīng)瞧過了,沒有問題,盡快將這封信送出去便是?!?/br> 陳意點(diǎn)頭,又聽趙筠元皺眉道:“依著那賀宛的性子,定是會想著殺人滅口的,所以還是得安排人護(hù)住辛月?!?/br> 她對賀宛的性子再了解不過,賀宛為了保全自己,連賀瀾都不曾放過,如今怎會輕易放過辛月? “好?!标愐庠俣葢?yīng)道:“這件事我會辦妥?!?/br> 二人達(dá)成合作已經(jīng)有些時日,趙筠元自然是相信他的本事的,于是也輕輕點(diǎn)了頭。 *** 夜深,宣明殿中依舊點(diǎn)著通明的燭火。 陳俞將御膳房中經(jīng)手賞花宴吃食的宮人都盡數(shù)傳喚,打算一一親自審問。 顯然,這并非是件易事。 即便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辰,殿外依舊有數(shù)十個宮人候著,都在等著被審問。 那些負(fù)責(zé)制作賞花宴吃食的廚子都已經(jīng)被審問過來,可惜從他們口中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陳俞明白,既然那下毒之人如此謹(jǐn)慎,那便必須細(xì)細(xì)盤問,即便是細(xì)枝末節(jié)也不能放過,所以每個人都須得盤問半個時辰,讓其將所知道之事盡數(shù)說了方才能離開。 如此,一天一夜過去,陳俞卻依舊沒從他們口中問出些什么來。 第二日早朝后,或許是見陳俞實(shí)在疲累,文錦便勸道:“圣上昨夜一夜都未曾歇息,今日不如還是先回去歇一歇吧,否則如此下去,身體怕是要熬不住的?!?/br> 陳俞卻好似未曾聽到他的話,只一邊思索一邊道:“文錦,今日你去將那日參加賞花宴的世家小姐身邊待著的婢子盡數(shù)帶回來審問,此事雖然不至于是薛晉嫣動的手,可旁人卻并非是沒有可能的?!?/br> 文錦神色有些為難,“如此,恐怕朝臣們又會有些意見?!?/br> “管他們做什么?!标愑嵋讶粵]了耐心,“你便說是朕的意思,若有人還不識趣,綁也要將人綁來?!?/br> 文錦沒了辦法,只能應(yīng)下,正欲吩咐下去,陳俞卻又道:“昨日夜里審問過的那幾個負(fù)責(zé)將吃食送到賞花宴的宮人也叫過來,昨日問得不仔細(xì),有些事朕還得再問問?!?/br> 文錦又應(yīng)道:“是?!?/br> 午后,那些世家小姐的貼身婢子都被送入了宮來。 原本她們也都是不情愿的,倒也不是說都對自個的婢子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在這時候陳俞要審問她們的婢子,看起來就仿佛是懷疑她們是那下毒之人一般。 而從一開始,她們就幾乎篤定下毒謀害薛晉嫣之人定是賀宛,可陳俞偏偏要護(hù)著這賀宛,這也就算了,如今竟還有要將這帽子扣到她們頭上的意思。 這讓她們?nèi)绾文芙邮埽?/br> 只是陳俞也未曾給她們選擇的余地,文錦只要將陳俞的意思表明,那些個世家小姐也只能應(yīng)下。 否則一個違抗皇命的罪名也是逃不掉的。 左右不過是審問一番而已,又不是定了罪,只要她們確實(shí)不曾做什么不當(dāng)作的事,再怎么問也是問不出什么來的。 這般想著,心下還能稍稍舒服些。 如此,陳俞又將這十?dāng)?shù)人盡數(shù)審問了一番,將她們賞花宴那日具體做了何事都一一問了個清楚,但卻依舊沒有發(fā)覺任何不對勁之處。 實(shí)在古怪。 因著陳俞這兩日都在為查清真相而費(fèi)心,賀宛也并未再去打擾,而是少見的聽了陳俞的話,乖巧地留在了永祥殿中。 這幾日的事雖然鬧得極大,可賀宛的心情卻并未受到太大影響。 她唯一在乎的便是陳俞心中如何想她。 畢竟在這陳國之中,她早已明白,陳俞便是她唯一靠山,而只要她依附待她始終如一,任憑旁人說些什么,她都輕而易舉地坐穩(wěn)這高位。 所以她并不在意外界如何言說。 只是這日她晨起梳洗,卻在那妝匣中意外瞧見一封書信。 她見了這信,不由得愣了片刻,而后才狐疑地將其打開,才一打開她的面色就變了,又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幾個正幫她梳發(fā)的宮人,“你們先退下吧。” 那些個宮人聞言,都趕忙屈身退了出去。 賀宛這才將那封信展開,越是看到后邊,她的臉色便越發(fā)難看。 其實(shí)打開這封信的一瞬,她便已經(jīng)瞧出了這字跡,辛月自小在她身邊,做過不少提她抄抄寫寫的活計,對于辛月的字跡,她可能比自己的字跡還要熟悉幾分。 所以只一眼,她便能將其辨認(rèn)出來。 而辛月,賀宛怎會不知她的去處。 她可是被賀宛親自賣進(jìn)了花樓里??! 正因如此,賀宛瞧見她的信才神色慌亂,而等她瞧清楚這信里邊的內(nèi)容,就更是驚慌。 因?yàn)樾猎略谀沁厡懙溃骸叭羰堑奂粊?,奴婢所知曉的那些事,恐怕就再也瞞不住了?!?/br> “當(dāng)今圣上或許知曉您是北岐帝姬,可旁的人卻不知道您的身份,只因?yàn)槟潜贬?,他們便已?jīng)厭惡您到了如此地步,就算那樣在意您的陳國國君都不愿讓您的孩子為儲君,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知道您是北岐的帝姬,他們會如何?陳國國君即便再怎么護(hù)著您,他又能如何平息這些陳國人的怒火?” “更為重要的是,陳國君主定是不會知道,您還害死了您的兄長,那個您曾經(jīng)最為欽慕的哥哥吧?倘若他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