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云舒當時只以為不可以用別人的心愿抽獎,所以失敗了。 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云舒內(nèi)心激動,恨不得立馬去再試驗一番,看能不能通過這個bug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現(xiàn)在正面對蕭謹行灼灼的目光,不能露出得逞的笑。 “蕭將軍,沒想到你還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本王要是真的有變黃沙為鐵沙這樣的通天本事,還至于跑到西州這個地方來吃土喝風嗎?” 云舒這話也是蕭謹行疑惑的地方,要是云舒真的能辦到,就太匪夷所思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么想的。” 云舒見對方被自己說服,剛想要松口氣,就聽到蕭謹行緊接著說道:“但你每次自稱‘本王’,說的話有八成都是假的,剩下兩成就算是真的,也是想要忽悠人的?!?/br> 云舒忍不住在心里將蕭謹行罵了一通。 這人平時不是很忙嗎?沒事觀察我干什么? 云舒轉(zhuǎn)瞬間吸取教訓,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蕭謹行。 “總不能我是什么神之子,想要什么老天就給什么吧?” 沒想到云舒之前擺事實講道理的話,蕭謹行不信?,F(xiàn)在這番不著調(diào)的話,他卻信了。 只見蕭謹行打量了一番云舒,點了點頭,“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br> 云舒:“???” 你要不要聽聽你再胡說些什么? 這話你敢信,我都不敢信! 云舒本質(zhì)上還是受唯物思想的影響,他是不信怪力亂神的。但是蕭謹行不一樣,或者說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可以將無法解釋的事,歸咎于天命的。 云舒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荒漠之上缺水缺糧,有生命的東西少,但是同時也有很多沒有生命的物質(zhì),尤其是礦產(chǎn)資源。比如之前發(fā)現(xiàn)的煤礦,石鹽礦,甚至是現(xiàn)在的發(fā)現(xiàn)的鐵沙。這都是沙漠留給人們的資源……”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西州有這些東西,所以才自請來西州的!” 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西州有什么礦產(chǎn),別說蕭謹行不知道了,整個大雍也不該有人知道。畢竟要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早就該派人來開采了,哪還能等到他們慢慢發(fā)現(xiàn)。 不說石鹽,就單說煤礦,還是因為云舒要挖井渠才被人龐農(nóng)他們發(fā)現(xiàn)的。 蕭謹行更加確信云舒不簡單。 云舒非??陀^的一番話,直接被蕭謹行堵在了嗓子眼,噎得云舒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嗎? 不,他其實是知道的。他知道這里資源豐富,只是不確定到底在哪里而已。 云舒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角度。 “其實吧,我只是為了自保而已。雖然你久不在京都,但你父親是蕭丞相,你也該明白隨著皇子們長大,朝中暗潮涌動。我一個毫無靠山的皇子,當然得早做打算,離開是非之地?!?/br> 這話蕭謹行是信的,也覺得云舒這個決定沒什么問題。 但問題就在于對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學識,并不像是個皇子該有的。很明顯云舒所學繁雜,雜到他除了不像個皇子,什么人都像。 蕭謹行沉默一瞬,道:“你若是留在京都,說不定也有一番作為?!?/br> 云舒實在是不懂,蕭謹行怎么突然對自己這么有信心了。 他都不敢這么盲目自信。 一個極力證明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一個非覺得對方身上有玄學。 兩人貼在一起嘀嘀咕咕,等得余達都有些著急了,忍不住對身邊的人說道:“將軍和殿下在干什么呢?” 大家都跟了蕭謹行很長時間,平日里也比較隨意,于是說道:“大概在溝通感情吧?!?/br> 上一次因為龐農(nóng)一句話就想歪了的余達,這次再次想歪了。 將軍從來不參與他們談論娶媳婦的話題,難不成…… 余達趕緊甩了甩腦袋,沖著蕭謹行和云舒的方向喊道:“將軍,風沙過了,可以啟程了。” 那邊云舒和蕭謹行也剛好商議好了。 兩人都決定之后再派人過來慢慢尋一下鐵礦的位置,畢竟這里有流沙,比較危險,要是實在尋不到,也只能暫時先算了。 兩名馬匪一直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西州的兩位首領,等到兩人回來下令繼續(xù)前進的時候,才松了口氣。 這一走,就走了大半天,連云舒都開始懷疑,這兩名馬匪是不是在耍他們。 落日沉入地平線的時候,馬匪口中落腳的那座荒廢古城,終于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由于沙漠一望無邊,除了古城外,周圍毫無遮擋物,所以他們一行人放緩腳步,不發(fā)出聲音引起注意,就顯得很沒有必要。 于是蕭謹行直接下令,讓兩千多騎兵全速前進,包圍這座幾百年前的古城。 古城很小,也就跟普通的匪寨相差不大,而且風沙早就侵蝕了大部分建筑,城內(nèi)的房屋也沒有多少完整的。 圍城之后,蕭謹行令余達向著城內(nèi)喊話。 月光下,余達驅(qū)馬上前,高聲喊道: “你們今日派出的馬匪,已經(jīng)被我們?nèi)珨?shù)拿下,你們再負隅頑抗,已經(jīng)毫無意義?!?/br> “繳械不殺,優(yōu)待俘虜。” 然而他剛說完,一支箭矢就從城內(nèi)飛了出來,直沖余達而去。 幸得蕭謹行夜視能力好,同樣一弩箭射中,將射向余達的箭矢擊偏了。 對方的這一箭,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由于騎兵并不適合巷戰(zhàn),這個古城內(nèi)也不適合騎兵騎馬,于是蕭謹行直接下令,所有人下馬入城。 在西州軍入城的時候,寨內(nèi)也不是鐵桶一塊。 其中一人氣急敗壞道:“為什么不投降?你沒聽到他說嗎?繳械不殺,優(yōu)待俘虜!我們現(xiàn)在抵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射箭的那人收回弓箭,讓跟在他身邊的人立即出去迎戰(zhàn)。臨走前,他還看了一眼,才被提拔成寨中三當家的邊實,警告道:“你最好安分一點。我可不是大哥,惹急了,我就將你砍了!” 說完,他還指了兩人,讓他們看住邊實。 邊實著急卻沒有辦法,他在這個寨中根本就沒有什么話語權,也就那個大當家在的時候,有時候他獻計獻策,能說上一點話。 外面喊殺聲震天,邊實只能干等著,他是個文弱書生,根本不是兩個孔武有力的看守的對手。 等了一會兒,他見外面的聲音并沒有消失,于是提議道:“這位小兄弟,我有點擔心二當家和兄弟們,你打開門看一眼,看看他們?nèi)绾瘟耍俊?/br> 那人當即被說動。 要不是二當家讓他留在此地,他早就走了,反正只是開門看一眼,三當家又跑不了。 然而門剛打開一條縫,一個馬匪就撞到門板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邊實被嚇了一跳,連忙喊道:“這不是小馬嗎?”他也不管到底說的對不對,猛地將門打開,然后沖看守他的兩人喊道:“二當家快要不行了,兩位小兄弟快去助二當家一臂之力?!?/br> 這兩人在見到兄弟們廝殺,已經(jīng)不敵來敵的時候,就已經(jīng)紅了眼,聞言立即沖了出去,壓根就顧不上邊實了。 邊實趁機溜去了另一處。 這些馬匪原就是一盤散沙,平日里劫掠也是看人下菜碟。遇到西州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潰不成軍,被徹底制服。 寬敞的屋里,點燃了數(shù)支火把,映得屋內(nèi)亮堂堂。 地上跪滿了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馬匪,那個向余達放狠話的二當家也在其中。 此次城內(nèi)共有馬匪三百多人,出去剛剛廝殺時死掉的,還有近三百人。 云舒看了一眼這些人,轉(zhuǎn)頭問余達:“只有這么多?” 余達點頭,“每個屋子我都搜了,都在這里了?!?/br> 但是云舒卻覺得不對,這里全是二十到三十多的漢子,沒有老人,沒有孩子,沒有婦人,甚至連少年都沒有。 這不符合常理。 “你再去搜搜,別放過任何地方,我總感覺還有人在。” 云舒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前來稟報。 “將軍,我在外面抓到了一個老頭?!?/br> 士兵將老人扭送進來,火把的光將來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老人極力閃躲著,但因為被士兵抓著后領,怎么也躲不過去。 云舒和蕭謹行一起看向來人。 云舒還沒有認出來,蕭謹行倒是出了聲。 他滿是驚訝地喊道: “邊太傅?” 第31章 “邊太傅?”連云舒都露出幾分詫異。 眼前這位老人須發(fā)雜亂、衣衫襤褸,跟記憶中那位嚴肅認真、時刻講究儀態(tài)的邊太傅,幾乎沒有丁點相似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云舒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但細細瞧去,這張飽受風霜的臉,確確實實是屬于邊太傅的。 蕭謹行趕緊走過來,揮了揮手讓抓著邊實的那位士兵退下,隨后問道:“邊太傅,你不是應該在沙州嗎?怎會在此處?” 而且還是在馬匪窩里。 邊實見被蕭謹行認了出來,索性也不再躲。他對著蕭謹行和云舒各行了一禮,“蕭將軍,夏王殿下。” 大方得體,倒是與他之前在馬匪窩里,那唯唯諾諾的表現(xiàn)完全不同。 行完禮后,邊實頗為慚愧道:“老朽早已不是太傅,蕭將軍還是喚老朽邊實吧?!?/br> 云舒這才想起來,當初太子出事,一干人等都被發(fā)落了,其中就包括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