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有了云舒炮彈的加持,曹誠與萬俟居以及寧州吃形成了三面攻勢,而原先的瓦勒降兵也成了先鋒軍。 大王子直到戰(zhàn)場上遇到自己派出去劫糧的那位統(tǒng)領(lǐng),才知道自己的計劃再次失敗了。 他氣得當(dāng)著全軍的面,狠狠地掌摑了軍師。 “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本王如何就能失去兩萬八千人!來人將這個西州的細作,給本王抓起來!” 軍師沒料到這也能全怪到他頭上,但現(xiàn)在的瓦勒軍是大王子把持,他一屆書生,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只能任由士兵將他拖了下去。 降了云舒的瓦勒統(tǒng)領(lǐng),雖然看不到瓦耶軍中的景象,但以他在大王子當(dāng)差的經(jīng)驗來看,他既然已經(jīng)歸順了西州,即便在陣前臨陣倒戈,重新回到大王子的懷抱,大王子也不會覺得開心。甚至還會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要取他項上人頭。 統(tǒng)領(lǐng)根本沒得選擇,在西州還有生機,若是回了瓦勒就是必死之局。 傻子也知道怎么選。 他們沒看到瓦勒軍中的景象,但是拿著望遠鏡的云舒,卻是將中軍當(dāng)中大王子的動作神態(tài)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剛愎自用,責(zé)罰了一個文臣打扮的人。 看來瓦勒的出征隊伍也不是鐵桶一塊。 首次對戰(zhàn),就以瓦勒倉皇收兵結(jié)束。 曹誠與萬俟居解了寧州的圍城之難,與云舒一同進入了寧州城,與寧州城的統(tǒng)領(lǐng)匯合。 瓦勒號稱十萬精兵,此前已經(jīng)損失了三萬有余,現(xiàn)在只剩下六萬多人。只是這六萬多人,面對三方隊伍以及火-槍火炮,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不到一月時間,瓦勒大王子就帶著幾千人的殘兵,倉皇逃回了瓦勒邊城。 見瓦勒終于退兵,寧州城的統(tǒng)領(lǐng)終于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此番大勝,自然要犒賞三軍。 只是軍中喝酒吃rou,熱熱鬧鬧的時候,云舒卻端著酒杯有些發(fā)呆。 萬俟居雖然歸順了西州,但是歸屬感并不太強,甚至在面對這個年輕的主上,還有些拘謹,他一直暗中觀察者云舒的神色,所以說是第一個注意到云舒在走神的人。 他小心問道:“殿下,您是對軍中飲酒不滿嗎?” 萬俟居的話音剛落,寧州的統(tǒng)領(lǐng)瞬間就提起了心。 不會他第一次在夏王殿下面前這么露臉,就辦了錯事吧? 他立即道:“殿下若是不允,末將立馬將酒撤下去。” 云舒搖頭,安撫道:“你們不必這么緊張,本王只是在想一個問題?!?/br> 曹誠也湊了過來,“什么問題?” 云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將他放置在桌案上,緩緩道:“瓦勒此次圍我寧州城,就是覺得蕭將軍不在,西州無人可救?!?/br> 萬俟居雖然才加入西州,但也能分析出其中的因由,點頭道:“確實有這個關(guān)系?!?/br> 云舒繼續(xù)道:“他們此次退兵,只是暫避風(fēng)頭。他們在涼州城損失了王子桑吉和數(shù)萬將士,但這并沒有讓他們害怕,甚至激得他們來攻打?qū)幹荨?/br> 此次他們損失了十萬人,只要讓他們瞅準(zhǔn)時機,日后必定還要來sao擾我寧州?!?/br> 寧州統(tǒng)領(lǐng)緊張道:“那如何是好?” 寧州的常駐軍并不多,若是瓦勒常常來犯,西州那邊的援軍但凡有一次沒有及時趕到,寧州城也會陷入危險當(dāng)中。 曹誠也道:“殿下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云舒的目光掃過眼前或擔(dān)憂、或好奇、或淡然的三人,字正腔圓道: “本王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既然瓦勒縷縷犯禁,那就打得他們俯首稱臣,永不敢犯。” 不止曹誠和寧州統(tǒng)領(lǐng)當(dāng)場愣住,就連萬俟居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俱都震驚地看著云舒。 要知道瓦勒的地盤可不小,雖然比不上突勒,但卻抵得上整片西域。 這就要人家俯首稱臣? 但同時他們的內(nèi)心又升騰起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自豪與自信。 在曹誠看來,既然殿下說他們可以,那他們一定就可以。若他們都不能將來犯者誅殺,那還有誰可以。 曹誠當(dāng)即拍桌表態(tài)道:“殿下您說怎么做,咱們就怎么做,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瓦耶嘛,咱們打下的西域和寧州,也不比瓦勒??!” 寧州統(tǒng)領(lǐng):“曹將軍說得是!咱們既然能將十萬瓦勒軍打退,那攻下瓦勒城池也不在話下。誰讓他們老覺得我們好欺負,就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br> 萬俟居短暫震驚后,也回了神。 原來的西州都護府不過只有一座西州城,現(xiàn)如今的西州都護府,可擴大了百倍,大雍西邊這塊地,除了突勒和西南的瓦勒,已經(jīng)全部西州都護府占了,一府的面積已經(jīng)趕上大半個大雍中原地區(qū)。 若是再將瓦勒拿下,那整個大雍將被一分為二,左邊是夏王打下的西州都護府,右邊才是原來的大雍。 這樣的擴張速度,即便是萬俟居也不得不感嘆,簡直不可思議有如神助。 但想到自己手中拿到的那些據(jù)說出自夏王之手的火-槍火炮,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人可能真的是天之子,生來便是來打擊別人的。 云舒不知道萬俟居已經(jīng)給自己又貼了一層身份。 他的目光堅定有神,在這樣的黑夜中如同一盞明燈。 “犯我西州者,雖遠必誅!” “曹誠、萬俟居聽令?!?/br> “末將在!” “全軍修整半月,半月后隨我一同攻打瓦勒!” “得令!” 第141章 在云舒下達了半月后進攻瓦勒的命令后,玄甲衛(wèi)以及寧州城全都動了起來,糧草后勤以及彈藥補給都在有序進行。 寧州城在去歲歸入西州府后,新來的寧州牧令學(xué)著西州府,在城內(nèi)陸續(xù)開了幾家工廠,勢必要將寧州的生產(chǎn)力以及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升上去。 由于它與瓦勒接壤,云舒在寧州牧令建廠之初,就讓人在這里建了一家與其他城池不同的廠。 ——那便是軍工廠。 軍工廠的負責(zé)人,便是原先從玄甲衛(wèi)里挑選出,進入軍器局的周賡,也是盛光的副手。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建設(shè),寧州城的火藥雖然不算多,但也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存儲量。 云舒查看過軍工廠后,又與曹誠和萬俟居等人研究瓦勒各城以及各處的山川地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天色漸黑,議事廳內(nèi)也陸續(xù)點起了燈。 云舒這幾日按照系統(tǒng)的地圖以及各方的口述,繪制了一張瓦勒的地圖。 此刻這張地圖正掛在墻上。 屋內(nèi)光線并不強,幾人聚在地圖前看得不甚清楚,寧州都統(tǒng)趕緊令人移幾座明亮的燈架過來,用以照明。 很快幾座燈架被人送了進來。 然而這些燈一點燃,是亮了很多,但燈架一靠近,卻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與此同時,還有黑煙升騰而起。不用想也知道,若是點一個晚上,大家必定一鼻孔黑灰。 其他幾人紛紛皺眉,味道這么刺鼻的燈油,他們還是第一次用呢。 云舒轉(zhuǎn)頭看著這燈,隨后慢慢踱步湊近燈盞,輕輕聞了聞,又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在指尖,搓了搓。 見到云舒的動作,都統(tǒng)心口一跳,以為殿下是不滿燈油難聞的味道。 他趕緊開口,急急訓(xùn)斥搬燈來的人,“這樣的燈如何能給殿下用,還不將這幾盞燈撤下去,換一些干凈的燈上來!” 管事剛要上前搬燈,卻被云舒阻止了動作。 “這燈油是你放的?” 管事嚇得趕緊跪地討?zhàn)垺?/br> “殿下恕罪,這燈油不是小人放的,是小人手下的人做的,小人這就將人給您叫來?!?/br> 不一會兒,一個少年就被押了進來。 少年從未見過這般多的大人,立即嚇得腿軟,顫顫巍巍回稟: “燈油是小人放的。小人聽管事大人吩咐,要明亮些的燈,這燈油雖然味道不好聞,煙還大,但確實比其他的燈,照得更亮些。于是小人就自作主張用了這種燈油?!?/br> 云舒看著眼前衣衫單薄的少年,不動聲色地問道:“這燈油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殿下為何會關(guān)心起這不起眼的燈油來。 難道這燈油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一般的燈油都是用動物油脂或是植物油做成的,富貴人家用的動物油脂好一些,還會添加上一些香料,每次點燃會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 除了燈油外,富貴之家還會用上蠟燭照明。 但是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燈油主要還是豬羊的油脂。 曹誠也湊近了燈架,但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來。 見云舒問起,少年自然不敢有所隱瞞,立即低頭道: “啟稟殿下,這燈油又叫黑水,是從西南四十里處舀來的?!?/br> 他剛說完黑水,管事立即尖叫了起來。 quot;什么?你居然給殿下用那個被詛咒的黑水?” 罵完少年后,管事趕緊告罪并撇清自己,“殿下明鑒,小人對這黑水燈油一事毫不知情,完全是這人自作主張,請殿下明察?!?/br> 管事氣得肝疼,但更多的話他也不敢當(dāng)著殿下的面說,只能趁機將自己撇清,強調(diào)自己完全不知情。 這人自己不要命就算了,怎么還來害他呢,簡直晦氣! 曹誠疑惑道:“黑水是什么,怎么就是被詛咒的了?” 黑水一事,統(tǒng)領(lǐng)在寧州待了一段時日,倒是知道一些。 “黑水雖然帶了一個水字,卻不是水。它能流動,但粘稠至極,所經(jīng)之地寸草不生。而且人掉入其中,就像是陷入沼澤地里,根本游不出來。一開始有人將其稱之為圣水,但喝過這種黑水的人,不久之后全都死了。由于這些因為黑水而死的人,身體中并沒有檢查出毒素,所以后來黑水就被百姓們稱為詛咒之水?!?/br> 這樣一個擁有詛咒之力的黑水,不怪管事嚇得撇清關(guān)系。 少年見統(tǒng)領(lǐng)都說這是詛咒之水,趕緊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