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br>
    “自殺……”

    蘇白薇輕聲重復(fù)，然后很堅(jiān)定地?fù)u頭否認(rèn)：“不可能啊?！?/br>
    翟沄年抬起頭，抓住問題，很直白地提出了問題：“您不是和他不熟嗎？怎么那么肯定呢？”

    問題一出，蘇白薇就開始猶豫了，她垂眸看著杯子里的茶，翟沄年他們也靜靜地等著，似乎并不著急。過了好一會兒了蘇白薇才終于做好了決定：“實(shí)話告訴你們好了。羅元益跟我鬧過離婚?！?/br>
    這事是在一年前了。

    羅元益第一次和蘇白薇提出這件事的時候，蘇白薇正在書房看哥哥的來信──是一些正常的生活趣事，順便秀秀恩愛，末了再關(guān)心一下自己親愛的meimei。

    鈴聲突然響起的時候蘇白薇還當(dāng)是自己哪個小姐妹約她出去玩，接起來時卻是羅元益。

    “蘇白薇。”羅元益的語氣很是平和，似乎帶了點(diǎn)拘謹(jǐn)。

    ──一聽見這聲音和這種語氣，蘇白薇就知道了：絕對是有什么事找她，還是不太好直說的事。

    蘇白薇回答的語氣冷冷地：“有事直接說?！?/br>
    “有空回來一下嗎？我想……商量一下離婚的事?！?/br>
    離婚……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那時候羅元益也管著池家在覃市的所有事務(wù)，但不管個人地位還是池家的勢頭都不怎么樣──個人地位是因?yàn)樗强恐乩蠣斪痈蓛鹤由矸輥淼模詻]有很多人愿意信服這個人。

    恰逢彼時的蘇家正值低谷，于是兩方?jīng)Q定聯(lián)姻──不過那時候的蘇白薇對羅元益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但凡兩家的聯(lián)系沒有這么盤根錯節(jié)的話，但凡這句話放在他們剛結(jié)婚那兩年里說出來的話，蘇白薇絕對二話不說直接答應(yīng)。

    可是現(xiàn)在，一方面因?yàn)閮杉抑g各種聯(lián)系難以割舍，一方面…蘇白薇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她不答應(yīng)，羅元益回事怎么一個反應(yīng)──應(yīng)該挺有意思的。

    這事一直就拖著，到了現(xiàn)在。直到羅元益死了，也還沒解決。

    蘇白薇略做停頓，似是短暫地回憶了一下往事，繼續(xù)說道：“知道為什么嗎？”

    “白月光？初戀？”一直在記筆記的危進(jìn)下意識就接了一句。

    誰知蘇白薇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否認(rèn)了這個答案：“她啊…在外邊養(yǎng)了個情人。當(dāng)時我接到離婚要求的時候就叫人幫我查了，那個人應(yīng)該是他身邊的保姆。”

    另一邊，四個人相視一眼：果然。

    “最開始還只是地下情，就只是羅元益有時間就去找她，但是…戀愛中的人嘛……偶爾一見當(dāng)然不夠啊，所以后來羅元益突然換了保姆──原來那個是我在那的時候就一直干著的了。我也是因?yàn)檫@個才順藤摸瓜查到他情人的。所以不管怎么說，要是他們感情還很好的話，羅元益不至于在我和她離婚前自殺?！?/br>
    翟沄年畢竟是齊家的大小姐，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原因：“但是您拒絕不僅是因?yàn)椴辉敢庵苯映扇麄儼桑K家和池家的聯(lián)系也不是能夠輕易分開的吧？”

    “嗯?！?/br>
    “那對于這個情人，您手上有證據(jù)嗎？”景樆淑消除了“為什么不答應(yīng)”的疑慮，也基本排除自殺可能性之后，之后問起了另一個他們可能會用到的信息。

    “有?！?/br>
    沒多久，四人看到了照片，也和原先保姆核對了信息。

    “那我們就先走了，蘇小姐?！?/br>
    “慢走?！?/br>
    走出蘇家沒多久，翟沄年他們就注意到身后跟了人。

    “等等，該給人家一個機(jī)會嘛。”景樆淑停下步子，伸手拉住了翟沄年的袖口，隨后轉(zhuǎn)身道，“李阿姨，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說說？”

    隨后，方才的保姆李阿姨從轉(zhuǎn)角處走了出來，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不好意思。等走到翟沄年他們面前了之后，李阿姨卻一句話沒有說，只是糾結(jié)再三，還是從口袋里翻找出來一封信，然后快速把信交給翟沄年，說道：“我去買菜，不能耽誤太久，麻煩幾位看看這封信了?！?/br>
    翟沄年垂眸，一言不發(fā)地收起了信：“麻煩了，謝謝。”

    “不礙事的?！?/br>
    半小時后，翟沄年他們到了一家餐廳，走到包廂里跟姜亦宸兩人會和。

    “怎么樣了？”翟沄年最后進(jìn)門，合上門前還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確認(rèn)無人。

    姜亦宸是：“問到了──蘇小姐那晚在出席一個舞會，有人證。

    舞會……那便對上了？所以蘇白薇的嫌疑算是洗清了？

    ──問了關(guān)于情人的事情后，翟沄年專門確認(rèn)了蘇白薇那天的行程。

    “我…去一個舞會了，現(xiàn)場人很多，可以去問問。”

    “保姆的信件，看看吧?！钡詻V年一邊說一邊展開那張紙──

    “有件事情，夫人不讓我告訴別人，可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跟你們說。

    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夫人還是挺喜歡老爺?shù)?，但那時候的老爺并不喜歡她，所以一直冷暴力夫人，鬧得兩人關(guān)系一直很僵，有幾次老爺喝多了甚至和夫人吵架激動了動手。直到一兩年后夫人來鞍城他們才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汕岸螘r間老爺經(jīng)常不著家，后面帶過一個女人回來，不久之后我被辭退了，那個女人就替了我的位置。

    ……”

    從字跡間可以看出來，李阿姨寫信寫得匆忙，估計是看他們來了之后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