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在意自己的屁股還在不在辦公室里！”伯尼斯提高了聲音，“你用什么滿足攝魂怪，讓它們對你忠心耿耿？伏地魔為它們帶來的樂趣和權(quán)力比你多得多！如果你繼續(xù)讓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等于讓伏地魔不費吹灰之力恢復他的勢力！”

    福吉的嘴巴張開又合上，似乎沒有語言能表達他的憤怒。

    “你必須采取的第二個措施——而且必須立即動手，”鄧布利多進一步說道，“是派人給巨人送信?！?/br>
    “派人給巨人送信？”福吉驚叫道，一下子又會說話了，“這又是什么瘋話？”

    “趁現(xiàn)在還不算晚，向他們伸出友誼的手，”鄧布利多說，“不然伏地魔就會把他們拉攏過去。他以前就做過這樣的事。在所有的巫師中，只有他能向他們提供權(quán)益和自由！”

    “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福吉吃驚得喘不過氣來，一邊搖著頭。一邊又從鄧布利多面前往后縮，“如果魔法界得知我跟巨人有來往——人們對巨人恨之入骨啊，鄧布利多——我的事業(yè)就完蛋了——”

    鄧布利多斥責了他，他的眼睛又一次灼灼發(fā)光，無形的光環(huán)籠罩在他周身。他強而有力地吐出一字一句，福吉一步步往后退著，嘟囔著“荒唐”“瘋狂”。

    接著是一陣沉默。龐弗雷女士呆呆地站在哈利的床邊，用手捂著嘴巴。韋斯萊夫人仍然站在哈利面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比爾、羅恩和赫敏都吃驚地瞪著福吉。

    “如果你這樣執(zhí)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奈利，”鄧布利多說，“我們就只好分道揚鑣了。你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情。我——我則按照我的意志行事?！?/br>
    鄧布利多的聲音里沒有絲毫威脅的成分，它聽上去只是一個聲明，但福吉氣得暴跳如雷，仿佛鄧布利多正舉著一根魔杖朝他逼近。

    “好啊，好啊，鄧布利多，”他威脅地揮動著一根手指，說道，“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qū)δ阕鹁从屑印Ｎ乙苍S并不贊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是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么東西。不過，如果你準備同我對著干——”

    “我唯一想要對著干的，”鄧布利多說，“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奈利，那么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br>
    福吉似乎想象不出該如何回答。他惶惑地打著晃，用雙手旋轉(zhuǎn)著他那頂圓頂高帽。他把頭轉(zhuǎn)向伯尼斯，但他沒得到想要的回應。

    “今時不同往日，康奈利?！彼途彽卣f，“我們都要面對新情況。”

    “你——你——”他顫抖著雙手，看看她又看看鄧布利多，“他——你們——你侄女——”

    “我的侄女很好?！辈崴沟穆曇衾涞?，“她認為目前這個狀態(tài)很合適?？的卫?，不要再考慮身外之物了，你掌握著英國的命運，慎重地想一想?！?/br>
    福吉又看著他們，他的雙手不安地擺弄著帽子，身體前后搖晃片刻。最后，他說話了，聲音里有一絲企求的成分，“他不會回來的，鄧布利多，他不可能……”

    斯內(nèi)普大步走上前，越過鄧布利多，他一邊走，一邊撩起長袍的左邊袖子。他把胳膊伸過去給福吉看，福吉驚駭?shù)叵蚝罂s著。

    斯內(nèi)普聲音嘶啞地說著話，福吉像是已經(jīng)被嚇壞了，他不停搖著腦袋，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斯內(nèi)普說的話。他瞪大了眼睛，顯然被斯內(nèi)普胳膊上那丑陋的標記嚇壞了，接著他抬頭望著鄧布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么把戲，鄧布利多，但是我已經(jīng)聽夠了。我不想再說什么。我明天再跟你聯(lián)系，鄧布利多，討論這所學校的辦學方式。我必須回魔法部去了?！?/br>
    他剛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掏出一大袋金幣，放在一張空床上。

    “獎金?！彼喍痰卣f，“一千金加隆。本來應該有一個頒獎儀式的，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他把圓頂高帽套在腦袋上，走出了房間。把門在身后重重地關(guān)上了。他剛離開，鄧布利多就轉(zhuǎn)身望著一群人。

    “伯尼斯，”他說，“如果我沒有錯誤地領會你的意思……”

    “是的，鄧布利多。”她答道，“我也許幫得上忙。你可以隨時通知我?！?/br>
    鄧布利多向她略一點頭。他開始朝韋斯萊夫人說話了。伯尼斯走回羅塞塔身邊。

    他快速地將事情吩咐下去，屋子里的人越來越少，最后，除了韋斯萊夫人和伯尼斯，只有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和西里斯·布萊克還沒有離開。他們努力對彼此視而不見的成果維持不住了，正互相厭惡地瞪視對方。

    “你們兩個我都很信任?！编嚥祭噍喎麄儌z，說道，“現(xiàn)在你們應該拋棄昔日的分歧，互相信任?！?/br>
    羅塞塔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們臉上仇恨到極點的表情。

    “在短時期內(nèi)，”鄧布利多說，語氣里透著一絲不耐煩，“只要你們不公開敵視對方，我就滿意了。你們不妨握握手?，F(xiàn)在你們屬于同一陣營了。時間緊張，我們少數(shù)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必須團結(jié)一致，否則我們大家都毫無希望了?！?/br>
    西里斯和斯內(nèi)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們?nèi)匀粣汉莺莸氐芍鴮Ψ剑坪醵枷Ｍ麑Ψ皆獾蕉蜻\。他們很快就松了手。

    很快，西里斯和斯內(nèi)普一前一后地走了。又過了幾分鐘，鄧布利多關(guān)懷地說了幾句話，也離開了校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