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佬嬌養(yǎng)的心尖寵 第4節(jié)
一件衣服而已,居然這樣拿不起放不下。 果然,窮是一個人的原罪。 他走進奢侈品店里,將小盒子遞給店員:“您好,我要退貨?!?/br> 店員面帶職業(yè)微笑:“好的,請您提供一下購物憑證?!?/br> 肖冶在衣兜和書包里翻找,終于在書包夾層里找到收據(jù)。 店員接過來仔細查看一番,又將收據(jù)還給他:“不好意思先生,這個物品無法退貨?!?/br> “為什么?” “本店有規(guī)定,貨品一竟售出非質量問題不退不換,您可以看看,收據(jù)上有說明?!?/br> 肖冶拿過收據(jù),果然有一行小字。 見他不會再買東西,接待他的店員馬上離開。 肖冶攥著收據(jù)發(fā)呆,旁邊店員的奚落聲落入耳中: “肯定是一時沖動,買完發(fā)現(xiàn)沒錢了,后悔了?!?/br> “現(xiàn)在的大學生啊,沒錢就罷了,還虛榮,嘖嘖。” “就是,沒錢充什么冤大頭,搞不好是被人騙了…” “哎,他身上穿的那件t恤可是名牌。” “那能說明什么?說不定是天天啃饅頭買的?!?/br> “也有可能是仿品,你們看他,哪里像穿正品的人…” 隱忍而嘲諷的笑聲不遠不近地傳過來,肖冶聽得面紅耳熱。 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上。 原來有錢人買東西從來不會退換貨的。 兩萬多塊錢,就這樣打水漂了嗎? 是啊,他就是窮人,他省吃儉用才買得起奢侈品,他穿正品也像穿假貨…… 他一文不值。 肖冶背好書包,離開這個讓他無地自容的地方,乘坐地鐵回家。 18歲之后,他就成為一個獨立的人,福利院再也沒有他的床位,他的一切都得靠自己賺錢。 雖然獎學金可以完全覆蓋他的學費,但衣食住行還是需要自己想辦法的。 好在他很幸運地在遠郊的一個小區(qū)租到一個開間,月租1500塊錢。 他一個窮學生多找?guī)追菁媛氁材茇摀闷稹?/br> 市中心距離他住的地方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往常他會在這兩個小時里看專業(yè)書籍。 他太忙了,又要打工,又要學習,所以只能盡最大可能利用時間。 但是今天,他翻開書本,明明是喜歡的人工智能專業(yè)書籍,他卻無論如何都看不下去,書上的字仿佛都變成一個個咧開的嘴,笑話他的天真。 肖冶將書放進書包。 他從褲袋里拿出手機,解鎖的瞬間,無數(shù)條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充滿整個屏幕。 全是祁爵的。 他將對方的手機號和微信號拉進黑名單,然后目光在手機界面停留,最終將顧竹年的手機號和微信號也拉黑了。 雖然對方不一定會聯(lián)系自己,但是萬一呢。 之后他將手機關機,漫無目的地盯著窗外。 地鐵軌道里時而漆黑一片,他只能從車窗里看見自己落寞的影子;時而又滿是各種廣告燈箱,他就能在提速的車窗里看見色彩斑斕的光之尾羽…… 在他即將眼花之前,地鐵終于在終點站停下。 從地鐵站到租住的小區(qū)還有一段路需要步行。 肖冶按部就班地往前走,路上滿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他的速度反而像是在散步。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么了,不過是他以為的好朋友和他認為愛自己的人在一起而已,至于這么魂不守舍嗎? 一種無力感充斥心田。 因為被拋棄嗎? 可是從他出生開始,他就一直行走在被拋棄的路上。 自己不是早就習慣了被拋棄的感覺嗎? 他低著頭一邊思考一邊走,沒有注意到小區(qū)門口停著的那輛明黃色的法拉利f12。 上千萬的進口豪車與這個破舊的小區(qū)格格不入,引得過往路人紛紛側目。 肖冶木然地走進小區(qū),而后進入單元門,一步一頓地爬樓梯。 曾經輕快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每邁一步都需要極大的力氣。 當他終于繞開各家各戶放在樓梯拐角和樓道里的雜物,走到五樓樓梯拐角的時候,難聞的煙味刺得他咳嗽起來。 并不怎么明亮的聲控燈亮起,地面上扔著一堆煙蒂,有一個人蹲在他家門前。 見他回來,那人抬起臉,額頭貼著創(chuàng)口貼,表情有些高興又有些埋怨,聲音沙啞不已: “你終于回來了…” 第3章 肖冶停下腳步,站在樓梯拐角處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 沉默良久,他有氣無力道:“你走吧?!?/br> 祁爵站起身,踉蹌一下扶著墻,過一會兒之后才走下樓梯。 他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最終還是與肖冶保持著一定距離,懇求道: “小野,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后跟顧竹年保持距離?!?/br> 老舊的小區(qū)樓道很窄,祁爵站在那里,肖冶根本無法繞過去。 他低下頭盯著二人的鞋尖:“你走吧,我現(xiàn)在很累?!?/br> “小野!”祁爵沙啞著嘶吼,好幾層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他有些不忿道,“你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我那是話趕話開玩笑的,你看我勉強過你嗎?” 肖冶抬起頭:“你別擾民?!?/br> 祁爵馬上放低音量:“今天的事真的事出有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來了之后我才意識到那是顧竹年?!?/br> “你也知道,你們倆有點像?!?/br> 肖冶心里發(fā)出冷笑。 淺棕色頭發(fā),琥珀色瞳孔,就因為這兩處相似,從顧主年大一入學開始就有人傳小道消息說他們二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可是兩個人明明一點也不一樣。 顧竹年和祁爵一樣,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自己只是個從出生起就被父母遺棄在醫(yī)院的孤兒; 顧竹年性格討喜,人見人愛,自己若不是因為和顧竹年成為朋友,那些勢利眼的同學絕對不會拿正眼看他; 顧竹年身高180厘米,身材纖瘦卻有緊致的肌rou線條,自己身高185厘米,體重卻還不到110斤,身體薄得似紙,仿佛風一吹就倒; 顧竹年是靠捐樓被錦城大學錄取的,自己是以全國第一的高考成績被錦城大學的招辦老師邀請進來的,還獲得了全額獎學金…… 然而那成績還是他控分失敗的結果,不然他可能會以全國第二、第三的成績進入錦城大學。 肖冶能夠舉出無數(shù)例子證明自己與顧竹年不一樣,可是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不想和祁爵說。 他很累。 心中的無力感讓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見他不說話,祁爵的手再次抬起又放下:“小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我腦門的傷口上行嗎?” 肖冶看看他的手,又注視著他腦門上的創(chuàng)口貼,發(fā)出一聲呵笑。 祁爵不明所以,耐著性子等他的回答。 他知道肖冶大部分時候想得多,說得少,要想讓他把心里話說出來,就得有耐心。 樓道里悶熱難捱,又全是蚊子,祁爵早就出了一身汗,身上還被咬了好幾個包。 要不是自知理虧,他何至于受這個罪? 他用手驅趕蚊子的功夫,肖冶忽然從樓道堆放的雜物里拿出一個刮鏟,捏著鏟尖就朝自己腦門上戳去! 電光火石之間,祁爵猛地伸手阻擋! 可他行動的時間終究是遲緩的,再加上每次要觸碰肖冶之前他都會遲疑一瞬,手臂早已形成肌rou記憶。 他沒能阻止肖冶的行為。 看著對方額頭上殷紅的血跡,他眼圈都紅了。 一股莫名的憤怒席卷而來,他打掉對方手中的刮鏟,金屬與水泥地碰撞的聲音在樓道中回蕩。 沖動之下,他的手攥住眼前人的衣領,厲聲質問:“肖冶!你瘋了?。俊?/br> 肖冶推開他,后退一步,毫無情緒道:“現(xiàn)在兩清了,你可以走了吧?” “你跟我去醫(yī)院!” 祁爵一手叉腰,一手扶額頭,無奈又心疼地說。 肖冶依舊用無波無瀾的語氣說道:“你再不走,下一次我就往自己脖子上戳?!?/br> 祁爵急得在樓道內來回踱步,最后深吸一口氣,伸出食指指著肖冶:“行,算你狠,小野,我會讓你回來求我的?!?/br> 他轉身往樓下走。 肖冶走上樓梯,垂頭說道:“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