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天,宋可蘭來到褚璋赫的住處。 然而不管她在外頭站多久,他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她試圖打電話,按門鈴,但他依然不為所動,他真的不想見她。 她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久到左鄰右舍有些還記得她的人都上前來跟她打招呼,問她怎么站在家門外那么久,她回答不出來,僅能笑笑的說忘記帶鑰匙,正等著人回來。 而那個人卻在屋內(nèi)假裝不在家,但她很確定他就在屋內(nèi)。 夏天是最討厭的臺風季節(jié),偶爾來幾個臺風就夠讓人感冒,再加上淋下雨,就算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也會受不了。 多變的天氣讓人措手不及,她匆忙躲到屋檐下,眼前那道門依然緊閉,不愿打開。 宋可蘭自嘲的一笑,當初傷人的話說得毫不留情,如今才來懇請對方的諒解,換作是她,也不會輕易原諒。 逐漸增大的雨勢加上強勁的風勢掃向柔嫩的肌膚,泛起一片片紅暈,宋可蘭咬牙默默忍受,一雙眸子望著那扇門,只期望里頭的人能出來見見她。 從下午她從醫(yī)院默默尾隨他回家,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鐘頭了,褚璋赫知道她一心想跟他解釋什么,然而混亂的心讓他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瞪著窗外那道纖細的身影,在大雨強風中瑟縮著,默默忍受一切的懲罰,也不敢向他開口表示要進來。 褚璋赫心中升起一絲不快,現(xiàn)在她寧愿忍受大自然的肆虐,也不敢跟他開口請求幫忙,難道真的把他當成冷酷的男人了? 寒著俊臉,他不想承認心底逐漸升起的異樣感受叫做不舍,告訴自己,他只是不愿看到她已經(jīng)渾身濕透又發(fā)著抖,就像對待自己的病人一樣的心情,所以他打開了大門。 即使勉強以雙臂遮擋,宋可蘭還是渾身濕漉漉,模樣狼狽到極點,當一心期盼的那扇門打開的一瞬間,她驚喜的望著褚璋赫。 “璋赫”她動容的輕喚,有著欣喜、愧疚,也有歉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斜著身子靠在門邊,褚璋赫冷冷的問。 “給我一些時間,我們談?wù)労脝??”她懇求著問,眼底閃爍著一絲絲希望。 他會愿意開門,就表示他還放不下她,而她在賭他能夠鐵石心腸多久。 只是淋得濕答答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她發(fā)覺自己的喉嚨開始有些疼痛,也似乎有些發(fā)燒,但她仍硬是撐著。 褚璋赫沉默的瞪視她許久,接著微微移開身軀讓她進入。 “謝謝。”揚起一抹欣喜的笑,宋可蘭抱著寒冷的身子進到屋內(nèi),水珠滴落在地板上“不介意我換洗一下吧?” 他沒有拒絕,高大的身影隱沒在廚房內(nèi)。 她迅速來到浴室,沖個熱水澡,換下濕冷的衣物,隨手抓了件他的浴袍套上后便出來。 桌上多了一杯溫熱的桔子茶,淡淡的酸甜香氣吸引著宋可蘭,讓她心頭揚起一絲甜甜的滋味。 輕輕啜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也溫暖了她的身子。 過了五分鐘,褚璋赫還是沒有出現(xiàn),桔子茶也已經(jīng)被她喝光。 宋可蘭按捺不住,開始尋找他,一樓并沒有他的人影,她遲疑了一下,便決定到二樓的主臥室去找他。 “璋赫你在嗎?”她輕聲喚著,不敢太大聲。 推開主臥室的門,望著眼前那張鋪著水藍色床單的雙人床,過往的回憶不由得涌上她的腦海。 他們曾經(jīng)甜蜜的在床上天南地北的聊著,然后一起沉沉入睡,她也曾在睡夢中被他的欲望喚醒,與他共度浪漫的夜晚。 那些畫面就好像昨日才發(fā)生,讓她無法忘懷。 伸手撫摸著那床水藍色的棉被,眼底泛起思念的淚光,宋可蘭想著,他這兩年一定很恨她吧!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絕對不會像過去那樣輕易的放棄他,她會選擇相信他,相信自己愛他的那份感覺。 在外面買了些女性換洗衣物,褚璋赫在一樓沒有見到宋可蘭,本以為她已經(jīng)回去了,然而屬于她的那雙女鞋還整齊的放置在鞋柜里,因此他擰著眉,上二樓找人。 主臥室的門虛掩著,他不動聲色的輕輕推開,那纖細的人兒正肆無忌憚的趴在床上,揪著棉被胡亂滾著。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將手中的物品放在一旁的小沙發(fā)上,上前掀開被她揪著的棉被,一雙黑眸直瞪著她。 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宋可蘭連忙起身下床,尷尬的道歉。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起了以前” “沙發(fā)上那袋東西是一些換洗衣服,你換好后就回去吧。”褚璋赫沒有再理會他,疲憊的躺在床上。 他合上雙眼。她的話還是影響了他的心情,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到過去兩人甜蜜的婚姻生活,他們就在這張雙人床上徹夜纏綿。 他不想多注意她,但他還是注意到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的浴袍,不必她明說,他也知道浴袍不是赤l(xiāng)uo誘人的女體。 那是他過去瘋狂抱過的,那身子的主人是讓他過去心動得無法克制的女人。 一幕一幕的畫面,都是兩個人過去的回憶。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想,她應(yīng)該正換上衣服準備離去,于是他又開口:“出去時記得把房門鎖上,我先休息了。” 不想睜開眼再看她一眼,要是看了,他的欲望就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 等了許久,終于聽到房門被關(guān)上且上鎖的聲音,他明白她已離去,但他卻又開始想她。 很不想承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沒有外表表現(xiàn)出的那樣冷硬無情,多少個夜晚,當他獨自面對這間房、這張床,他想起的是她夜晚與他共枕而眠時對他撒嬌呢喃,所說著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嬌俏模樣。 那時候的他們,有著最平凡的幸福。 褚璋赫無聲的一笑,嘲笑自己為何無法硬下心舍棄她,并早早適應(yīng)沒有她的日子? 他想,今晚他或許又得失眠了吧。 忽然他感覺柔軟的床鋪一沈,接著身軀被人壓了上來,當他睜開眼時,那張早在腦海里描繪過千萬遍的嬌美容顏霍然就在眼前。 “你”她不是回去了? 宋可蘭纖細白皙的長指抵住他想問出口的驚訝,一雙迷蒙的眼直勾勾的望進他眼底,神情是那樣的嫵媚動人。 “那晚的你就跟我現(xiàn)在一樣,喝的醉醺醺,平時盈滿暖暖的笑意的雙眼,卻用一種陌生得讓我驚慌失措的眼神望著我,緊緊抱著我不讓我掙開也對,你是男人,我根本沒有辦法跟你的力氣對抗” 她說著一些褚璋赫聽得模糊的話,一雙小手放肆的緩緩來到他胸膛,輕輕拉扯著那些紐扣。 “我沒說,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愛你愛了那么多年很可笑吧?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卻已經(jīng)將你烙印在心底,再也抹不去了?!?/br> 她斷斷續(xù)續(xù)在他耳邊呢喃著,每當她說一句話,就動手解開一顆紐扣,柔嫩的唇瓣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一朵一朵的吻。 “其實我那時候很害怕害怕你會發(fā)現(xiàn)那晚你抱著的女人不是蘇歆寧,而是我” 慵懶而嬌嫩的嗓音訴說著她壓抑許久的秘密,玲瓏有致的身材宛若火焰般奪去他的呼吸,而她就跨坐在他的腰際,以前所未見過的性感模樣撩撥他的感官。 呼吸漸漸急促,套在她身上的睡袍緩緩滑下,露出小巧圓潤的肩頭、纖細的肩膀、美麗的鎖骨,接著是誘人的雪峰,一而再的挑逗他的視覺和欲望。 更該死的是她究竟在說些什么?那晚是哪一晚?他什么時候曾喝醉醺醺的抱了她? “我多無助、多仿徨你知道嗎?” 粗啞而低沈的喘息逐漸逸出口,褚璋赫終于動手扯去她身上的浴袍,欲望瞬間爆發(fā)。 他突然的進擊令她措手不及,嬌小的身子被他牢牢抱住,他就像頭猛獸一樣將她壓制在身下,以一種極度渴望的眼神瞪著她。 “你到底要說什么?” 宋可蘭低呼一聲,柔軟的小手撫摸著他的手背,迷離的眼望著他同樣布滿yuhuo的臉龐。 “難道你還不懂嗎?” 她輕聲低喃,但不難聽出她是用了多大的力量來說服自己,克服心中的障凝,以這種方式來告訴他那早已被他遺忘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