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按套路通關(guān)是嗎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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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盛放莊園那邊,就交給陳醫(yī)生和黃芽。 甜甜辦事,顧池很放心。 鈴貓則一手撐著腦袋,一手?jǐn)囍锏目Х?,像欣賞風(fēng)景一樣望著顧池。 作為一個笨比,鈴貓不敢隨便開口說話,也沒用其它方式去打擾顧池思考——她這么安靜乖巧,又聽話懂事,獎勵她多看看顧池應(yīng)該不過分叭? 鈴貓試圖從顧池身上找出一些瑕疵,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只看到了顧池的優(yōu)點(diǎn)和長處,缺點(diǎn)什么的,好像只有她自己才有…… 不多時,一個外出采購的中年女人回到咖啡廳。 看年紀(jì)四十左右,化著濃妝,只是依然遮不住眉目間的憔悴與淡漠,她的表情看起來在笑,眼里卻并無多少神采,似乎純粹是因為職業(yè)需要才強(qiáng)打精神,裝作心情不錯的樣子。 顧池對比了一下手頭的照片,看了眼發(fā)呆的鈴貓,輕輕敲了敲桌子,走向吧臺。 鈴貓回過神,臉頰微紅,連忙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跟上顧池。 “你好,是黛茜小姐吧?”顧池問道。 黛茜回頭,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人:“不是。” 顧池微笑:“我們可以聊聊嗎?” 黛茜下意識便想拒絕,她沒有與陌生人聊天的習(xí)慣,哪怕對方足夠帥氣——她不覺得自己一個老女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這樣的男人。 但當(dāng)看見顧池手中黑鐲子時,黛茜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她平靜漠然的眸子里忽然起了波瀾,劃過一縷隱晦的悲意。盡管她一早便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把崔絲莉的模樣忘得干干凈凈,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黛茜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在自己騙自己。 女兒怎么可能忘記母親的容貌? 那些零散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拼湊起來,黛茜仿佛看見了小時候母親笑著拿紙風(fēng)車哄她的樣子,這些畫面歷久彌新,如同昨日。 黛茜別過頭,抿住嘴唇,眨了好幾下眼睛,睫毛在眼袋上留下淺淺的黑痕,過了一會,她才開口問道:“你想聊什么?” “都聊,除了你母親的事……”顧池微微靠近黛茜,壓低腦袋與聲音,“與詭則的事?!?/br> 黛茜瞳孔縮了縮,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池。 這個男人能直言詭則? 顧池:“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枯萎區(qū)實在不合適談事。 從小受母親的影響,黛茜并不像其他人那樣恐懼詭則,更多的是恨,這點(diǎn)與顧池的判斷一致,黛茜震驚之余,很快平復(fù)情緒,她抹掉臉上的痕跡,分兩次說道:“不行?!?/br> “去我家吧?!?/br> 祈使句的確不受詭則影響。 黛茜脫掉剛換上的工作圍裙,向店長請了假,便與顧池二人離開咖啡廳。 黛茜的家在枯萎區(qū)與惡靈區(qū)的交界邊緣,顧池等人前不久才從這里路過,卻從未想過線索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這是一間老舊狹小的屋子,沙發(fā)茶幾幾乎擠在一塊,采光有些差,導(dǎo)致本身很干凈的陳舊地板看起來也有些臟兮兮的。 很難想象曾經(jīng)家境富裕的崔絲莉母女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即使開了燈,照亮擺在柜子上價值不菲的精美物件,也驅(qū)散不了貧困帶來的落魄感,反倒令這種反差變得更加刺眼。 黛茜一言不發(fā),進(jìn)屋后便領(lǐng)著顧池與鈴貓去了地下室。 一開門顧池便聞到了一股顏料味。 這是一間比一樓寬敞的畫室,四周的墻邊擺滿了木架與油畫,在燈泡下泛著昏暗的光澤。 顧池注意到地上有一道紅線,將畫室分隔成了兩個區(qū)域,一半枯萎區(qū),一半惡靈區(qū)。 鈴貓有些驚嘆的看著墻邊的畫作,她發(fā)現(xiàn)這些畫都畫得好漂亮。 有晚間的樹林湖畔,波光粼粼的湖面中倒映著森森鬼影,人在鬼影里掙扎。 有夜里繁華的都市,夜空中煙火綻放,城鎮(zhèn)中大火熊熊,看起來十分熱鬧。 還有俯視角的旋轉(zhuǎn)樓梯,正中間點(diǎn)了一抹紅,好像一個人摔死迸濺的血花。 嗯……雖然略微有點(diǎn)抽象,有點(diǎn)反人類,但至少都是她看得懂的東西。 “這些都是我母親以前的畫作,怎么樣,是不是很陰暗?”黛茜已走到畫室的惡靈區(qū),不用再說謊,她手里拿著兩根小板凳,放到顏料桌前,示意顧池坐。 “謝謝?!?/br> 顧池回答她:“陰暗是相對的,我能理解崔絲莉女士心情?!?/br> 鈴貓還在油畫旁,好像對畫很感興趣,她側(cè)頭問黛茜道:“我可以仔細(xì)看看它們嗎?” “可以,你隨意?!摈燔绮幌矚g這些畫。 崔絲莉在它們身上傾注的心血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這個女兒,如果說鐲子帶給她的回憶是美好,這些油畫則是痛苦,黛茜不止一次想把它們?nèi)拥簟?/br> 盡管她明白,崔絲莉的變化是因為詭則,可這并不足以成為一個母親無視女兒的理由,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唯獨(dú)這點(diǎn),黛茜至今無法釋懷。 只是今日的她已比年輕時成熟太多,看清了這份無法釋懷之下,是她對崔絲莉溫柔一面的期盼,其中不全是恨,也存有痛心的愛。 崔絲莉終歸是她的母親。 黛茜平靜開口:“她是怎么死的?” “陰影。”顧池答道,他將鐲子放到桌上,“我和我的同伴在安德爾酒店清除陰影時,從詭物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了它?!?/br> 黛茜注視著黑鐲子,半晌,扯了扯嘴角:“那她也不算白死,好歹為其他人做了些貢獻(xiàn)?!?/br> “你當(dāng)初有阻止過她嗎?”顧池問,“宣揚(yáng)自由的事?!?/br> 黛茜搖頭:“沒有,因為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 “她就是個瘋子,誰的話也不會聽?!?/br> “你明白一個小女孩因擔(dān)心母親餓壞身體,專門做了母親最喜歡吃的點(diǎn)心去找她,結(jié)果被潑了一身油畫顏料是什么感受嗎?”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去打擾過她?!?/br> 她用了“打擾”這個詞。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丈夫,沒有我這個女兒,那時的我,一度認(rèn)為她就是想把自己作賤死,好早些去找我父親團(tuán)聚?!摈燔缯Z氣嘲弄,“我以為等她老了,就沒力氣再折騰了,可事實證明,瘋子永遠(yuǎn)是瘋子?!?/br> “她被逮捕后我去看守所看過她一次,她讓我滾,說這個世界沒救了,讓我多掙點(diǎn)錢,給自己選塊好點(diǎn)的墓地。” “那一瞬間,我有種異?;奶频母杏X?!?/br> “她就像那些尖酸刻薄,只會罵街的老太婆,我無法相信這是我曾經(jīng)溫柔優(yōu)雅的母親?!?/br> 顧池沉默片刻,說道:“也許她是在保護(hù)你?!?/br> 那個時候的崔絲莉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從黛茜的表述上來看,崔絲莉宣揚(yáng)自由的“傳單”,似乎并未發(fā)給自己的女兒。 “或許吧?!摈燔邕@時才把目光從鐲子上挪開,“我沒阻止她還有另一個原因?!?/br> 顧池:“嗯?” 黛茜:“我希望她能成功?!?/br> 顧池:“獲得自由?” 黛茜:“不,是復(fù)仇?!?/br> 宣揚(yáng)自由不過是一個能講出口的說法,崔絲莉真正想做的,是為死去的丈夫報仇。 這點(diǎn)其實很容易猜到。 一個因仇恨而瘋狂的人,沒道理不去復(fù)仇。 所有人都知道崔絲莉痛恨詭則,黛茜也一樣。 她對詭則的恨意絲毫不比崔絲莉少。 對崔絲莉而言,詭則殺死了她的丈夫。 對黛茜而言,詭則殺死了她的父母。 只是理性告訴黛茜,詭則無法戰(zhàn)勝,崔絲莉不可能成功,但她內(nèi)心仍對此抱有希望。她也別無選擇。 黛茜勸不住崔絲莉。 反正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再瘋一些又怎么樣呢? 如果崔絲莉僥幸成功,她說不定還能尋回自己的母親。如果失敗,崔絲莉死了,未嘗也不是一種解脫。 不阻止,就是對崔絲莉最好的支持。 黛茜愿意跟顧池聊這些,也是為此。 顧池能談及詭則,或許真能幫她和母親報仇。 顧池隱隱捕捉到了什么:“你知道艾芙蕾雅詭爵嗎?” “我小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父親說她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但怎么偉大,父親沒告訴我?!摈燔绲?。 “因為他沒法告訴你,不過我可以。”顧池道,“艾芙蕾雅詭爵可以直面詭則,她不管做什么,詭則都?xì)⒉凰浪??!?/br> 黛茜訝然:“真有這么強(qiáng)大的人?” 顧池點(diǎn)頭:“既然你父親知道艾芙蕾雅,那你母親應(yīng)該也知道,我更好奇的是,連如此強(qiáng)大的艾芙蕾雅都拿詭則沒辦法,你母親為什么有自信找詭則復(fù)仇?” “我也不知道……” 其實不用黛茜知道。 顧池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如果說“消滅詭則”是一道題,那崔絲莉大半輩子都在尋找解題的方式,直到有一天找到了這個方式,她才突然一反常態(tài)地“恩將仇報,宣揚(yáng)自由”。 有艾芙蕾雅這樣強(qiáng)大至極的前輩作為前者之鑒,崔絲莉依然敢挑釁詭則,說明她對自己的方式有足夠的把握。 現(xiàn)在崔絲莉已死,顧池也不可能下去找她,問她怎么想到的辦法,又哪里來的自信,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去證明這個辦法的正確性與可行性。 有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詭則對當(dāng)?shù)鼐用竦膲浩攘O強(qiáng),連提都不允許提,若是艾芙蕾雅說自己有辦法解決詭則,顧池一定會信,因為艾芙蕾雅具備這樣的實力,可崔絲莉不一樣——一個人連陰影都對付不了,要如何相信她能對付詭則? 詭序之城存在許多陰影,黑鐲子只是眾多線索的其中之一,不一定是錯是對,除非其它陰影的線索也指向崔絲莉,否則他們就得先確定崔絲莉有這個能力。 此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 這個副本的最終目標(biāo)到底是什么? 詭序之都曾經(jīng)的領(lǐng)導(dǎo)人——艾芙蕾雅詭爵,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消滅詭則的辦法,現(xiàn)在崔絲莉也想消滅詭則,看起來這很可能就是玩家的任務(wù),可問題在于,它沒有明確的提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