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商泊云最近越來越?jīng)]義氣了吃飯也不叫我我倒要看看他一個人在——”陳徹兇狠地目光瞪向郝豌手指的方向,卻忽然啞了聲。 近窗的餐桌前,坐著的顯然就是商泊云,他抬著臉,正和服務(wù)員點單,但他的身側(cè),怎么還露出個淺色的衣角? 電光火石之間,陳徹想起了那個備注。 【未來老婆】 很好,那天遮遮掩掩,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不耽誤時間了,就在這兒吃。”陳徹把臭豆腐塞進了嘴巴里,拿著空碗殺氣騰騰地進去了。 * “就這些吧?!?/br> 兩個人挑了一家人不多的湘菜館。 長洲人多不能吃辣,但年輕的高中生顯然不在乎這些,招牌的菜點了幾份,服務(wù)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了后廚。 “加三個位置?”陳徹的鍋蓋劉海飄逸如風(fēng),造作地出現(xiàn)在了商泊云的面前,硬是沒讓郝豌拉住。 做電燈泡是不道德的,做商泊云的電燈泡是他應(yīng)得的。 陳徹掰開劉海,他倒要看看坐在商泊云旁邊的是周茉唐可然還是許昭君—— 江麓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漂亮的桃花眼中映著陳徹夸張的表情。 “呀,江麓同學(xué)?!?/br> 最后是郝豌先打了招呼。 朋友們以不速之客的方式出現(xiàn),商泊云和江麓的獨處時光宣布告罄。 他往椅子后靠了靠,長眉微挑。 陳徹的眼神變幻莫測,他驚異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 “介意再加三個位置嗎?”商泊云問。 “可以。”江麓沒什么意見,“再點幾個菜吧?!?/br> “嗯。”商泊云點頭,“我去說一下。” 他站了起來,眼神掃過陳徹,讓陳徹讀出了“自求多?!钡囊馕丁?/br> 郝豌和李思維雙雙將他摁了下來,三個人排排坐,頗有點面面相覷。 “商泊云說很多同學(xué)都喜歡來西門這兒吃飯,果然。”江麓眼睛彎了彎,神情比商泊云溫和太多。 郝豌率先松了口氣,道:“這家店的小炒黃牛rou很好吃?!?/br> 商泊云隔了一會兒才回來。 服務(wù)員又拿了幾副餐具過來,菜上得很快。 陳徹被李思維和郝豌夾在中間,頗有點食不知味。 那個“未來老婆”的備注就一直在眼前晃,幾天前那片落在商泊云頭頂?shù)穆淙~現(xiàn)在障住了他的目,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無法理解的事。 老婆,男的。商泊云,男的。 他伸筷子,去夾牛rou,牛rou到了商泊云的碗里。 他換成金錢蛋,蛋黃也被商泊云夾走。 他咬咬牙,轉(zhuǎn)頭去夾空心菜,很好,商泊云是一種純rou食的睚眥必報的惡狗! 陳徹扒拉著洞庭湖的大米,以一種復(fù)雜的心情吃完了這頓飯。 郝豌和李思維沒察覺到順直男的失魂落魄,猛猛炫了三碗飯,辣得滿臉通紅。 “我可太撐了,需要立馬去學(xué)校抄作業(yè)來消耗一下熱量?!崩钏季S向他的同桌發(fā)出邀請。 商泊云“嗯”了一聲,把書包遞給了他:“都在里面了?!?/br> 李思維嘿嘿一笑,好兄弟總是這么上道。 他接過書包,得意洋洋地瞥了眼陳徹,同桌好像比最鐵的鐵鐵還要鐵? 但是陳徹沒有接收到這個目光。 他往湘菜館里看,他們?nèi)艘呀?jīng)先走到了外頭,商泊云和江麓慢了幾步,大概是還要買單。 * “你不吃香菜,怎么不說?” 商泊云看到江麓沒動幾筷子牛rou。 江麓笑道:“郝豌說香菜是牛rou的靈魂?!?/br> “沒必要?!鄙滩丛莆⑽櫭肌?/br> 前臺的收銀員對完了桌號,道:“單已經(jīng)買過了?!?/br> 江麓有些意外地看向商泊云,情緒欠佳的人懶洋洋道:“是你請我吃飯,不包括他們?!?/br> 他那會兒已經(jīng)先去買好單了,因為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所以沒來得及和江麓說。 “還真是‘商老板’?!苯聪肫鹆松滩丛频耐馓枴?/br> 商泊云的心情因為這三個字奇異的好了起來。 他微微俯身看他,眼睛里露出笑來:“所以,下次單獨補給我。” 第24章 陳徹和商泊云的友情貫穿了很多年,這一點,從商泊云還去見證了他失敗的求婚就可看出。 但直男陳徹?zé)o法理解這一件事。 一行人從西門回學(xué)校,李思維拎著商泊云的書包健步如飛,保證自己第一手抄到作業(yè)。 陳徹溜溜噠噠,步子悄然慢了下來,漸漸和商泊云并肩。 江麓正被郝豌詢問英語作業(yè)的事情。 “商老板?!标悘赜X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干。 他鍋蓋劉海下的小眼睛格外認真,還摻雜著一絲不可置信。 “周五晚上,你——” “嗯?!鄙滩丛坪敛槐苤M地承認,但他很快又道,“保密?!?/br> 陳徹的眼神徹底裂開。 九月末,長洲將要迎來最繁盛的秋天,正午的風(fēng)還是熱的,陳徹莫名覺得心透涼。 他看向江麓的背影,幽幽吐槽:“合著您拿的劇本還真是《那些年》啊。” “多大個人了,還搞惡作劇、死對頭那套追人?!?/br> 順直男還是無法接受好友中道變彎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