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睖嬗噙€在喘\\息，胸膛有節(jié)奏地起伏，一次次和屠淵相貼。他皺起眉頭，戳了下屠淵，嬌氣地說: “你好大。”

    “……是重?！蓖罍Y說。

    “這里離大崩山已經(jīng)很遠了，”滄余噘了下嘴， “可別指望我再帶著你游回去?！?/br>
    “不會?！蓖罍Y露出了歉意，捏著滄余的后腰，說， “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然后我?guī)慊厝?。?/br>
    手掌蹭出熱度，滄余察覺到了漸沉的氣氛，試圖后撤，但是被屠淵扶著腰，沒有成功。

    “小魚，”屠淵迫近雙唇，慢聲說， “留得久一點?！?/br>
    “我的殿下，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我說了，就這一次。我陪你到白霧，在那之前……”滄余話語輕輕，像是說給屠淵，也像說給自己。

    他最終說: “無所謂了。”

    隨著最后這四個字出口，滄余徹底放松了身體。他放棄了抵抗，湊頭過去，吻在了屠淵的唇上，并且直接探出了舌頭。

    口齒間的溫暖驅(qū)散了海水的寒冷，兩個人沉醉其中，將這一吻延續(xù)綿長。滄余閉上了眼，屠淵順勢抱住了他，仰倒下去。他一手抱著滄余，一手將大衣鋪開了，將滄余舒服地躺在上面。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親吻結(jié)束時唇間發(fā)出了小小的“?！甭?。滄余睜開眼，發(fā)現(xiàn)屠淵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出乎滄余的意料，屠淵的眼神沒有任何攻擊性。

    就像他沒有硬一樣。

    “裝模作樣，”滄余不滿地嘟囔，抬起腿，用膝蓋抵住了屠淵，再次說， “你好大。”

    這次屠淵沒有糾正他。

    “你還在等什么?”滄余用燭火般明亮的眼神發(fā)出邀請， “我已經(jīng)說了無所謂?？禳c，來吧?！?/br>
    然而屠淵說: “我只是想要和你交流?！?/br>
    滄余從凌亂的喘息中恢復(fù)過來，疑惑地挑起眉。

    屠淵說: “我想你和說話，哪怕是閑聊，用任何語言都可以，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想把你擁入懷中，完全地抱住完整的你，感受到你的放松和沉靜，感受到你正安心地把自己交給我，從身體到心靈，包括所有的秘密，全部?！?/br>
    他這么說了，也這么做了。他將滄余抱在懷里，和滄余額頭相抵，讓兩個人之間不留一點兒縫隙。

    滄余沉默地盯著他。

    屠淵說: “我想讓你無需偽裝，堅強地，真摯地，快樂地生活。我想讓你去到我無法抵達的地方，而我會面帶微笑地為你送行，因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會回來。無論你身處何方，我們都在一起?！?/br>
    滄余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松動，但是他很快抿了抿嘴，冷酷地說: “我不明白?！?/br>
    “極端的行為，永遠是最容易也最低級的解決問題的方式?！蓖罍Y說。

    “交\\配才不極端，”滄余說， “那是自然的，必然的，快樂的行為?！?/br>
    屠淵無奈地笑了笑。

    “我想快樂，”滄余說， “現(xiàn)在就想。”

    屠淵沒有回答，他輕緩地撫摸著滄余的發(fā)頂。在這個人的手掌下，滄余永遠有種自己是個小孩子的感覺。滄余皺起眉，盯著屠淵。

    “交\\配的前提只是身體，人們?yōu)榱烁鞣N各樣的目的交\\配，獲得快\\感，繁衍后代，總之簡單極了?！蓖罍Y說， “但是做\\愛不一樣，拋開自然界的需要，帶著愛意去觸摸，因為喜歡而貼近，讓身體和靈魂都產(chǎn)生交流，這需要超越動物本能的情感?！?/br>
    “也許它們有區(qū)別，”滄余別開臉，躲避著屠淵的目光， “但我什么都不需要?！?/br>
    “你至今都不能自如地運用‘做\\愛’這個詞，因為你不覺得我們已經(jīng)相愛?！蓖罍Y垂眼時泄露了心疼，他對滄余認真地說， “也因為那是人類自詡特有的行為，而你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地讓自己被劃分在人類社會之外?！?/br>
    “如果不那樣的話，你會忘記自己是誰?！?/br>
    沒有人會和滄余做\\愛，因為看向他的目光都更直接。就像狂夢歡場里的那些人魚，他們每晚都被送進不同的臥室，但是沒有人會和他們相愛，甚至沒有人會問起他們的名字。

    或者他們是否擁有名字。

    “小魚。”不知何時，屠淵已經(jīng)半坐起來。他將滄余抱在懷中，俯首溫柔地說， “不要每時每刻都凌遲自己。陸地上也有美好，人類并非都是壞種，陸海之中蘊含無限可能。承認自己喜歡，沒有想象得那么難。”

    屠淵有規(guī)律地輕輕晃動身體，雙眼含著美妙的金光，滄余躺在里面，如同身處溫暖的襁褓。

    他真的變回了一個小孩子，還輕易地被屠淵道破了心思，還被屠淵眼中蜜糖似的甜吸引住了。

    “我……”他揚起下巴，對屠淵說， “我喜歡——”

    咕咚一聲響，有人大頭朝下掉入水中。這人奮力劃著手臂，從水里冒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攥著rou干。

    滄余被甩了一身水，當即扭過頭去，不管屠淵了。

    “屠，屠淵殿下!”石棋手腳并用地爬上來，落湯雞似的，硬著頭皮對屠淵說， “歡迎您回來!”

    屠淵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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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觀閱。

    第28章

    燈塔

    “屠淵殿下，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石棋一邊小步挪向離屠淵更遠的地方，一邊毫不猶豫地檢舉揭發(fā)，伸手一指，說: “帆哥也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