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第 2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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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公的氣還沒消, 便見自家愛女滿身泥濘、嘴角帶著淤青回來了。 他的火氣蹭地?zé)^天靈蓋, 暴吼聲差點把房頂掀了:“誰打的?”反天了, 誰敢打他的寶貝女兒!他有十三個兒子,只有這一個女兒,平日里捧在手里心都怕她化了, 結(jié)果這才半天不見,臉都被打腫了。 羽瑤剛滿十五歲沒幾天, 是家里最小的一個。她眉開眼笑,三步并作兩步去到她爹的身邊, 說:“父親,我考上玄甲軍了!”她開心地把她的玄甲軍錄取書給她爹看。 虔公的眾多兒子們正要起身給meimei出頭, 聞言齊齊頓住。 虔公逐字看完,反復(fù)核對名字、籍貫、家庭成員,確定不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滿臉欲哭無淚地問:“能不去嗎?” 羽瑤怕她爹把錄取書撕了,出手奪回,小心翼翼地揣回懷里, 說:“不能!”歡喜地收拾行李去了。 虔公再也顧不上跟兒子們置氣, 急吼吼地去招兵處打聽玄甲軍怎么還招女兵, 女兵都招去哪。 然后發(fā)現(xiàn), 哎喲喂,玄甲軍里那些人真不把女郎把女郎,除了男女兵大營是分開的, 其余的全都一樣。上戰(zhàn)場、晉升、考評、沒有任何差別。 招兵處的人還告訴他,因為選拔標(biāo)準(zhǔn)都一樣,能夠入玄甲軍的女郎非常稀有,只有那種富貴家庭,請得起武藝高超的武課師傅、把女郎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才養(yǎng)得出武藝出眾的女郎。通常來說,只要考入玄甲軍的女郎,本事、家世樣樣都不差的,只要能夠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大有前途。 他怕寶貝女兒有危險,又不想阻她前程,思前想后,只能忍痛帶上兒子們一起把她送去新兵大營,千叮萬囑,要是受氣或者是太苦,就回家。她爹養(yǎng)得起她,她能考進(jìn)玄甲軍,轉(zhuǎn)到武部沒問題,怎么都能混個官位。 虔公叨叨叨,他的兒子們都習(xí)慣了,全都插不上話,直到虔公嘮叨不下去,快哭了,眾人一人插上兩句,之后虔公府的十幾個老少爺們齊齊目送他家的女公子歡喜地左手提著皮箱子,右手拿著長戟,身后背著弓,大步流星地往大營里去了。 虔公直到女兒走得都沒影了,才收回視線。他悵然地嘆口氣,正準(zhǔn)備繼續(xù)訓(xùn)兒子,回頭發(fā)現(xiàn)全跑光了。 …… 羽青鸞帶兵平定東南,遇到的封地全都不戰(zhàn)而降。 她下達(dá)平叛詔書后,武侯聯(lián)盟麾下的披甲人、戰(zhàn)奴紛紛出逃,徹底失去抵抗南疆的力量。各個武侯府乃至他們的親眷,紛紛謀求生路,也是逃的逃散的散。 封地內(nèi)的平姓百姓、小商販、落魄士族們,在這亂世之中幾乎可以說是無處可去,唯有留在城中。 他們忐忑又期待,通過各種方式打聽被南疆王攻打下來的城池是什么樣,詢問南疆新政到底是個什么情形。 羽青鸞大軍進(jìn)城,依然是先占下城門,派重兵守住,之后再到城中查抄武侯府、及其親眷、親信的府邸。 府里的人早已逃走,值錢的金玉器物也都帶走了,但他們名下的商鋪、宅子、城外莊園的土地卻是無法搬走的,這些都在查抄之例。 羽青鸞拿城之后便是肅清封地治安、委派官員、清查重新登記戶籍、分土地。她將底子打好,余下的便是慢慢治理的事了。 諸事繁瑣,但都已經(jīng)是形成章程的東西,又有她親自帶著大軍坐鎮(zhèn)推行,實施起來并沒有遇到大的阻力。 雖然都說帶兵出征在外危險,但于她而言,這輩子遭遇的危險都在京城的皇宮里,自從她和裴曦去到南疆,便算是天高海闊了。 羽青鸞忙碌之余,喜歡翻看裴曦和三個孩子寫給她的信,也很……想他們。 裴曦和羽九玄在信里都提到遷都的事。 羽九玄抱怨大鳳朝的南北相隔太遠(yuǎn),來回時間太長,覺得不太利于將來治理,又講她爹跟她仔細(xì)講過定都、遷都之事。 裴曦約摸是把跟羽九玄講過的定都、遷都之事,又在信里給她講了遍。 羽九玄逐字不漏,仔仔細(xì)細(xì)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了又看,遷都之事,在她的腦子里過了又過。 裴曦有句話提到她的心坎里。神鳳山是座大煤礦,它近京城太近,一旦有變,很容易危及京城。 她亦不想自己父母的寢陵一直留在煤礦上。雖說裴曦一直跟她和孩子講沒有烈火煉獄,講火葬的好處,講他上輩子死后也是火葬,可他上輩子的世界對他們來說實在過于飄緲神奇,而平民百姓的尸體,燒了便燒了,天子陵、天子祖廟被燒則會引起社稷動蕩甚至天下大亂。 祖廟和她父母的寢陵必須得遷。 她即使打回京城,面對的也是一片被公侯們反復(fù)擄掠過的廢墟,一切都要推倒重建。整個北方,原本的千里沃野之地,如今早已是滿地尸骨的荒無人煙之地,人們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要么被抓去當(dāng)了奴隸。南疆、巨木城、武侯聯(lián)盟的封地能如此富庶,其中也有北方的人大量南逃、帶來了生產(chǎn)力的緣故。 遷都,遷去哪,新的國都建立的錢財人力從哪里來。 羽青鸞思前想后,將遠(yuǎn)在鸞城的當(dāng)初參與鸞城建造的霍司掌及及太卜都召來,準(zhǔn)備派他們秘密往各處勘測適合建都的地形。 九百多年前,太卜司選了神鳳山建神廟祖地,雖是建在了煤礦上,但國祚綿延,傳到現(xiàn)在都快有千年了,也不能說他們挑的不好。 遷都之事,只有匠作司選址壓不住羽姓眾人的悠悠之口。在這事上,太卜的話很有份量。 轉(zhuǎn)眼便到過年了。 這是羽青鸞自成親以來,頭一回自己在外過年。以前即使裴曦不在,府里還有其他人湊在一起過年。她給將士們加餐,設(shè)宴,與軍中千總以上的將領(lǐng)們一起過年。 宴會結(jié)束,她回到寢帳,便見一堆錦盒擺在桌子上。 錦盒最上方,壓著一張紙,上面是裴曦的筆跡,寫著兩個斗大的字“新年禮物”! 簡單直接,直指要點,很符合曦公的作風(fēng)。 羽青鸞的嘴角帶笑,瞥了那字好幾眼,才去洗漱,但換上舒適的寢居常服后,這才坐下,故意先把裴曦那比一個人還長的不知道裝的是什么的禮盒撂在一起,先拆三個孩子的年禮。 元兒的新年禮物是年終匯報,問她:娘親,我能干吧,給我什么獎賞? 給別人的新年禮物是為自己討賞的,她活了三十來年,頭一回見。盒子底下壓了一個丑得不忍直視的祈福袋,里面裝有一塊太卜司的平安符玉佩。她的脖子上掛著當(dāng)年裴曦贈的玉符,于是把羽九玄給的掛在了腰上。她想了想,還是給王世女留點面子,又在外面套了個香囊袋子。 二明很大方。他滿七歲,行完總角禮了。他爹在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有自己的莊子產(chǎn)業(yè)。他爹比起當(dāng)年的老鎮(zhèn)武侯裴略有錢得多,于是給了二明五座占地極大的莊子。二明有了自己的莊園產(chǎn)出,財大氣粗,給他娘發(fā)過年錢,還跟她說:娘親,你看看我是不是長得很像爹,我認(rèn)為我更適合做買賣,上朝這種事太不適合我了。 羽青鸞把二明的最后一句看了又看,無力吐槽。 羽金翅的腳丫子印比起之前又大了些,踩了一長排,表示他會走路了。他爹疼兒子,特意做了個黃金鑲寶石的盒子裝印有腳丫子的卷軸。 三個孩子都好,又有裴曦在鸞城,她掛念他們,但心里踏實。 鎮(zhèn)國夫人給她準(zhǔn)備的是一套很適用的護具,想是惦記她領(lǐng)軍出征危險,希望她能護好自己。 羽青鸞盯著護具看了好久,試戴上,樣樣都剛好,很舒適。 她再去搬裴曦的盒子。這盒子足有一人多高,一尺寬,入手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她打開盒子,便見里面是一柄用隕鐵鍛造而成的長兵——三尖兩刃刀。 她盯著長刀打量好幾眼,才將它拿起。它的入手的重量剛好,與她習(xí)慣使的銅戟重量差不多,款式與貴族們常使的三叉戟相似,但又有不同,它在戟頭部分做了些改動,使得它有點像劍那般兩邊開刃,但其寬度和形狀又更像刀。這樣的武器,使乎可刺、可劈、可砍、可削,融合戟、刀、劍的特征,又有長柄,便得它對上長戟、長刀都不落下風(fēng),或是遇到腰刀、長劍這樣的短兵,則更有優(yōu)勢。 她將長刀立起來,它的刀柄長度正好到胸部,從胸部到頭部部分則是刀刃。 盒子里附了張寫有留言的紙,上面寫著:“三尖兩刃刀,神話傳說中二郎神的兵器。你試試襯不襯手,要是用不習(xí)慣,送回來,我還有好幾個備選的款。”上面是附的好幾個備選款。 羽青鸞突然間特別想家,想孩子們,想裴曦。 她頓了頓,收起情緒,又換上勁裝,去到寢帳外的空地,先按照用戟的招式揮灑一圈,發(fā)現(xiàn)手感、力量、重量都挺合適,又再對著練功的木樁子揮砍過去,確定它果然可以當(dāng)成長刀劈砍使用,且因為它比長刀更長、柄也長,手握住柄的尾端揮砍過去時的力量更大,直接將海碗粗的木頭劈斷了。 這三尖兩刃刀莫說斬人頭,斬馬頭都夠了。 她熟悉了一會兒裴曦送的刀,熱出滿身汗,回到王帳連汗都顧不上擦便給裴曦寫信,落筆就想問他什么時候有空過來,又想著家里有老有小,鸞城的事情也多。金沙城之戰(zhàn),傷亡慘重,損失的不僅是人命,武器軍械也都打廢了需要補充,撫恤、招募訓(xùn)練新軍,樣樣都要錢。元兒還小,支應(yīng)不過來這些事。她把紙團成團,扔進(jìn)火盆里,又寫“三尖兩刃刀用著很順手,我甚喜。一切皆安,勿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