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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阿澈,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愛上她了不成?”

    徐懷澈一怔,心中的萬縷絲線忽遇一場大火燃燒殆盡....

    他愛上...顏煜?愛上一個男子?愛上將死之人?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沒有。”

    “沒有最好,人家有夫君,你就..”徐夕柳剛要淳淳教導,話沒說出口,徐懷澈就甩手留下一句不用你管走了。

    “臭小子,看我不讓爹揍你!”

    徐懷澈策馬從長街走過,一路回到宮中。

    明日一早他便要離開都城剿匪,這一下連著數(shù)日見不到,又沒聽到顏煜現(xiàn)在的消息。

    他想在走之前給對方留個自己外出的消息,祈盼對方可以看到。

    回到皇宮,他直奔湖邊假山洞xue,把信筒取出來要放到石壁小洞上,卻在放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張折起來的紙。

    他心情激蕩將那張紙拿過來展開。

    【吾愿化天邊云,伴君行千里,盼君早日歸,切切珍重?!?/br>
    紙張上的墨跡帶得自看不清的心一陣悸動。

    曾見過最美的那枝秋海棠,終是落入少年的心田綻放成花海。

    徐懷澈無法控制唇邊上揚的笑,小心翼翼將紙張折好放到胸口。

    “剿匪而已,哪用行千里,為了不讓你失諾,就當....你日日都伴我行路吧,一直到千里才算?!?/br>
    第七十九章 被誤會和徐懷澈有私情

    昏昏睡睡數(shù)日,顏煜幾乎沒下過床。

    “陛下,今日的藥熬好了?!?/br>
    陳任將三碗藥端進來放到床頭,身后跟著幾個宮女,在床邊放置幾盞香爐,里面燃起草藥。

    草藥煙氣和火爐一起燒著,遠遠來著一扇窗戶已經(jīng)不能散味道。

    “咳咳咳...咳咳..”

    不說其他人,病人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是什么?”

    裴谞把顏煜扶起來,依照順序拿起第一碗藥:“熏熏草藥,好得快,把今日藥喝了。”

    瞥見藥碗旁邊的糖,顏煜心想喝了數(shù)日的苦藥,可能習慣了,已經(jīng)不覺得有多苦。

    三碗藥飲盡,身上稍有好轉。

    “吃糖。”裴谞把糖剝好喂到顏煜嘴邊。

    顏煜搖搖頭聲音仍很虛弱:“不吃了...今日的藥好像不怎么苦了,是不是減東西了?”

    “你說什么?張浦說今日的藥又加了..”

    裴谞突然愣住。

    五識將散,回天乏術。

    “加了什么?重光哥哥?”

    裴谞漸漸捏緊手中的糖:“怕你苦,加了..減去苦味的藥?!?/br>
    “原來是這樣,確實不怎么苦了?!?/br>
    “嗯。”

    裴谞站起身背對著顏煜負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徐懷澈已經(jīng)入宮,正可向陛下復命。”

    “讓他去議政殿等著?!?/br>
    “是?!?/br>
    顏煜淺淺笑笑,平安回來就好。

    “若坐累了就躺著,朕讓陳任為你備膳,一會兒回來看你?!迸嶙犧D身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一些,“莫再著涼?!?/br>
    交代一番裴谞才離開寢殿往議政殿去。

    行至議政殿,徐懷澈早已經(jīng)在殿外等候,看到裴谞的身影迎上前去跪下行禮。

    “臣剿匪歸來,特向陛下復命。”

    “嗯,起來吧。”

    裴谞腳步未停,徐懷澈起身跟上,兩人走進議政殿。

    “說說吧。”

    “是?!毙鞈殉阂径Y,“匪患出自覃州與滎州交界之處,三處巢xue,臣帶人打探三日確保人全才包圍動手。”

    裴谞靠在書案邊隨手拿起一本折子,漫不經(jīng)心地批示,也不知聽是沒聽。

    “賊首與匪眾共五百一十六人,全殲未留活口,已在覃州和滎州分發(fā)告示使百姓悉知?!?/br>
    “如何不留活口?”裴谞放下折子看向徐懷澈,像是真的很好奇答案一般。

    徐懷澈揖手俯身:“這些賊匪作惡多端,若不盡死恐百姓心中不服,且盡數(shù)殲滅也可殺雞儆猴,讓有反亂之心者知曉與朝廷做對唯有死路一條?!?/br>
    “嗯,有理?!迸嶙犆媛缎缾?,“此事做得不錯,你兄長已經(jīng)升任,你便去接你兄長的職吧。”

    徐懷澈跪下行禮卻久久猶豫并未謝恩。

    裴谞走近輕聲一笑:“怎么?不愿做閑職?覺得埋沒了不成?”

    “不,臣萬不敢有此心?!毙鞈殉嚎牧藗€頭伏在地上。

    “臣不要封賞,仍做內(nèi)衛(wèi)最低的官職,能留在都城留在宮中,留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就是臣最大的祈望?!?/br>
    “朕怎么記得你立誓要征戰(zhàn)沙場開疆御土?抬起頭!”

    徐懷澈一頓立即跪直身體。

    “聽說你未入宮前,整日泡在秦樓楚館,怎么?短短幾年志氣便被都城的溫香軟玉消磨殆盡了?”裴谞的語氣中滿滿皆是恨鐵不成鋼。

    徐懷澈認識到自己說錯話,心中糾結萬分,接兄長之前的職務,要去到京郊,便很難再見到顏煜。

    秦樓楚館都是瞎傳,他頂多多去喝喝酒而已,這讓陛下誤會,萬一失去君心,日后不會真的永遠留在宮中,失去上戰(zhàn)場的機會吧?

    想到這個徐懷澈更糾結起來,心亂得很。

    一面是想陪著顏煜一直到顏煜離世,一面是陛下的信任承繼先祖護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