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唐:寧可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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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把戒指套給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時, 他便知道, 這一輩子他再也找不到深愛的人, 也許別人會覺得他很可憐, 可是他卻覺得自己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他不喜歡路凡或者謝勛那種同情或者憐憫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不應該給他, 因為他是唐家現(xiàn)任的當家, 想要什么沒有, 這樣的自己, 還用的著別人同情? 有時候媒體采訪他的時候會問到他名下娛樂公司最出名的兩個藝人,他們總是會問他,這兩個藝人他更喜歡誰?他很厭惡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的心底誰也比不過景安爵,誰都不可以。 可是時間久了,當他看著當初自己花兩千萬高價簽下的十九歲少年飾演出一個個經(jīng)典的角色,唱出一首首讓很多人喜歡的歌曲,當媒體一次次踢倒那個少年,看著少年的稱呼由“單公子”變成“單小天王”變成“單天王”到最后成為國際媒體都承認的“單大天王”, 他突然不能忽略這個少年的存在,他甚至覺得,也許景安爵在世的時候也不一定走到少年的高度。 這一個認知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遺憾, 但是又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似乎只要有一個超過那人, 他對那人的思戀就會少一點。 與景絮顏訂婚,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他內(nèi)心深處并不能把這個女人當做相守一生的人。 他不知道在訂婚宴上景世安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送往醫(yī)院后一直陷入昏迷,聽景絮顏說,昏迷期間這個曾經(jīng)在商海中縱橫一世的男人一直念叨著什么。 景絮顏沒有說景世安念了什么,直到那天他去醫(yī)院,聽到那個仍舊昏迷的老人念著兩個字:言雪。 記憶中,那個人是孤兒,但是也有人提過,那人在進孤兒院前世有母親,因為愛戀著那個人,所以他有意去了解過,他記得,那人的母親叫作言雪。 他記得那人沒有出道前叫做景穆言,也許,那個女人更希望這個穆是“慕”吧,想用一個名字證明那個男人是愛著她的嗎?真是幼稚的女人,真是可憐的女人。 他記得那人曾經(jīng)演過一部電影中有這樣一個鏡頭,那人面對著自己為了愛情瘋狂的女人,面無表情卻又帶著某種憐憫與憤恨,“你真可憐,你瘋了。” 他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聽清那兩字時的心情,只是覺得,那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少女變得格外的刺眼,他也不能接受自己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即使這個女人的身份與他是如此的相配。 自從訂婚過后,他很少去娛樂公司,也許在下意識里他并不想見到那個與景安爵有著某些相似之處的少年。或許是因為心虛,或許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去見一個藝人。 當他決定解除婚約的時候,景家的反應很強烈,媒體的反應也很強烈,可是他不想解釋,因為逝去的人已經(jīng)逝去,活著的他,不能讓逝去的那人失望,可是傷害他的人還活得這么幸福,如同景世安,如同肖呈御。 他無法接受那人的死竟然與肖呈御有關(guān),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不是憤怒,而是無力,一種失去一切的無力,這個遲遲到來的真相,不過是在他的傷口上劃上一道,然后讓他麻木而已。 他聽著肖呈御說的那些迫不得已,那些無奈,那些嫉妒,突然覺得肖呈御才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記得當時自己只是問了一句,“這些年,你睡得安慰嗎?” 后來肖呈御過得并不好,與妻子的離婚,在肖家的地位下降,而他的孩子也被他的妻子帶走,有一天在酒吧遇到喝得爛醉的肖呈御,他聽著肖呈御一直叫著穆言,像個失去所有的孩子痛苦,什么冷酷,什么優(yōu)雅通通沒有了,他卻覺得嘲諷,這不是報應嗎?報應,一直生活在愧疚中的人,不是生不如死? 解除婚約后,他最大的心力便放在家族的事業(yè)上,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經(jīng)商天才,媒體稱贊他是什么商業(yè)巨子,他想說,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讓他成為一個不出彩的繼承人,只要只要那個人還生活在自己的生命中。 時間一天天過去,提到景安爵的媒體越來越少,提到單亞瞳的媒體越來越多,到了最后,已經(jīng)沒有媒體問他單亞瞳好還是景安爵好,因為在這些人的心中,單亞瞳早已經(jīng)超越景安爵的存在,替代景安爵的存在。 有一次電影開機儀式,因為投資方是他,導演是的朋友,不得不去捧場,而單亞瞳是這部戲的主角,他們兩人第一次同時面對媒體,相比前些年,單亞瞳長相已經(jīng)成熟了不少,二十六歲的他有著成熟男人與少年重合的氣質(zhì),站在媒體前的他,迷人得不可思議如同,曾經(jīng)的景安爵。 而就在這個開機儀式上,媒體再次問出如何看待景安爵的問題,只是這次媒體問的對象是單亞瞳。 “我總是認為,逝者創(chuàng)作出來的東西就是無人超越的經(jīng)典,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景安爵,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個,”青年面對媒體,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與景天王來比較,不是因為我還活著,而是因為那個時期的他,讓那個時候的人喜歡過,愛過,而那個時候的人不一定都會喜歡我,不是嗎?” 他叫那人景天王,他說景安爵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他說,景安爵無人能夠超越,下面的記者鼓掌,一些粉絲鼓掌,這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他只是看著青年的側(cè)臉,莫名的感動,也許是因為自己的那份愛戀,也許是青年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還記得第一次真正見到少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遞給了少年一杯紅茶,那人最喜歡的紅茶,可是后來他再也沒有見到少年喝紅茶,他說他還是喝白水比較好。 他也曾經(jīng)幻想過這個少年就是景安爵的化身,幻想過景安爵沒有死,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現(xiàn)實提醒了他,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奢望。 他比少年大九歲,在他三十六歲的時候,洛家的現(xiàn)任負責人投資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部電影,他感到很奇怪,這個人已經(jīng)退出影視圈這么多年,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拍什么電視劇。 這個消息在媒體掀起一股波浪,后來也就沒有了聲息,他想,也許那個人放棄這個想法了。 可是三個月后,一部叫《風逝》的電影舉辦了電影開幕式,因為《千年》的關(guān)系,有關(guān)同性戀的題材在國內(nèi)審查雖然仍舊嚴苛,但是只要沒有一些禁制的鏡頭,再花些人脈與金錢,想在國內(nèi)電影院上映也不是件非常難辦的事情。 《風逝》首映式的門票他也收到了,他拿著電影票看了一會,終究沒有去,因為他不認為這些虛構(gòu)出來的愛情故事有多感人,即使是電影界的經(jīng)典《千年》在他的眼中也不過爾爾。 沒過多久,他聽說《風逝》票房很不錯,雖然不比當年的《千年》,但是也是一部極好的作品,他又聽說,很多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哭了,他還聽說,這部電影讓人學會了珍惜,學會了如何去愛一個人。 他聽到這些消息嗤之以鼻,這些都不過是媒體的吹噓而已,而且以洛家的勢力,要媒體說幾句好壞,又有什么難的。讓人學會珍惜?珍惜這種東西不是學會的,而是失去珍貴東西,得到教訓而來的。 那一天,他開車經(jīng)過一家電影院,看到很多人哭的眼睛通紅的出來,還聽到一些人說,“這個故事最后好遺憾,看得人心酸酸的” 他舉目望去,電影院外掛著名為《風逝》的宣傳照,洛安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對著一個看不清的人影伸出手,眼中滿是痛苦,而他的身邊不遠處,站著一個微笑的少年,少年的右側(cè)寫著兩個大字《風逝》。 鬼使神差的,他回到家,搜索到《風逝》在線觀看的官方網(wǎng)站,手下微微猶豫,點了進去。 “夕景,我最愛的藝人夕景?!背蔀閵蕵啡Φ男√焱跞绨策@樣對媒體說,雖然這個夕景早已經(jīng)死去了五年。 “如安,你喜歡夕景嗎?”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站在木棉樹下側(cè)著頭重復的問,“你是真的喜歡夕景嗎?” “是,我喜歡夕景。”如安錯開少年打量的眼神,因為看著少年,他總是會想起夕景,那個死去多年的人。 電影一點點的演到結(jié)局,看著夕陽慢慢的落下,整個屏幕變?yōu)橐黄诎?,只有憂傷的鋼琴聲的做背景,還有老去的人一聲痛苦的嘆息,“為什么我沒有抓住你?!?/br> 為什么,我沒有抓住你? 他手心冰涼,他想對自己說,這只是一部電影了,沒有別的,沒有影射,沒有暗示,沒有 可是,他內(nèi)心深處卻明白,這部電影,演的就是洛安自己,而那個叫晉桐的少年就是 黑暗的屏幕上出現(xiàn)了白色的字體,上面寫著:謹以此片獻給得到愛或者期待愛的人,希望你們珍惜手中的每一分愛情,莫等韶華白首,再不能回頭。 取下耳機,不想再聽那首鋼琴,他雙手顫抖的撥通一個人的電話,聽著那邊淡雅的聲音響起,“唐總?” 他說不出話,只是顫抖著手,聽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亞瞳,是誰的電話?” 那人沒有理會,因為他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 “亞瞳,接了電話下來吃飯,今天廚師做了你喜歡的川菜。” “嗯。”那人只回了這么一字,可是對方似乎很開心,“那我在飯廳等你?!?/br> 他苦笑著掛上電話,全身無力的癱坐在皮椅上,這個人只是單亞瞳,只是單亞瞳而已。 是的,只是單亞瞳,他坐起身,關(guān)上電腦,今天他沒有看過《風逝》,沒有打過電話給單亞瞳也沒有去胡思亂想。 拉開窗簾,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不知怎的,他想起電影最后一幕,握著窗簾的手緊了緊,只是一部虛構(gòu)的電影而已,可是為什么,他卻覺得快透不過氣來? 這,只是個夢吧? 只是一個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