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學(xué)了點皮毛而已。”郝心晴笑說。 容易一身筆挺的西裝,走到哪兒,那兒女生的目光就粘在他的身上。 一路走下來,郝心晴發(fā)現(xiàn)有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粘在了她的身上,那種目光她該解讀為羨慕,還是嫉妒呢? “我沒想到你會來廣市,我們都以為你會留在外國?!焙滦那缇従徴f出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疑問,容易在國外讀完書,算起來只是剛踏進(jìn)職場,卻已經(jīng)是華爾街的高手。 “因為這里有我牽掛的人……”容易毫不掩飾。 “女朋友?”郝心晴佯裝稀疏平常地問起,其實心底無比震驚。 不過也是,像容易這樣的優(yōu)質(zhì)男,說沒有女朋友,恐怕沒有幾個人相信。 “不是?!比菀渍f出讓郝心晴再次震驚的答案。 “女朋友還在國外?”郝心晴再次試探。 “我沒有女朋友?!?/br> 最后這個答案,郝心晴滿意了。 “你男朋友呢?”輪到容易拋出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郝心晴的內(nèi)心猶如月光下的含羞草,被突然飛到旁邊的知更鳥驚擾,羞澀地閉上了葉子,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我也沒有男朋友……” 聽到郝心晴的答案,容易微微點了點頭。 “正好。” 一句不高不低的話,纏纏綿綿繞進(jìn)了郝心晴的耳朵,一切都不那么真實,又那么真實。 “什么正好?” “沒什么……”容易收回話頭。 郝心晴也不說話了,一個自認(rèn)為優(yōu)雅的側(cè)身,她望向了遠(yuǎn)處看似平靜的江水。 “說來也奇怪,從公司下班出來走了這么久好像還在原地踏步?!?/br> 容易說完這句話,又將倚靠在咖色藤椅上的身子對向郝心晴。 “博爾赫斯曾在詩中說:‘世界上只是一些影影綽綽的溫柔,人還是原來的人,河還是原來的河?!铱次覀兊娜松膊贿^如此。別光著說話了,這里的金槍魚沙拉很好吃,紅酒也不錯,要不要來點?” “算了,我不止對咖啡過敏,還對紅酒過敏?!睂嵲拰嵳f后,郝心晴又后悔了。 如今腔調(diào)高的人交往時都以這兩樣為必需品,而她郝心晴統(tǒng)統(tǒng)絕緣,是不是意味著她與容易即將絕緣。 “你可真是特別。”容易并不覺得奇怪,這反倒讓郝心晴有點不適應(yīng)了。 她曾經(jīng)交過一個閨蜜,閨蜜以嫌棄的口吻對她說:“你啊,可真是土包子,以后怎么跟我們混?” 不過她已經(jīng)跟那個閨蜜絕交了。 會喝咖啡和紅酒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會喝也沒有關(guān)系。 人和人之間沒有絕對的平等,也沒有絕對的不平等。 面對容易的平靜,她反而有些不自在,說白了,人就是這樣,因為糾結(jié)少了很多快樂。 “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兒吃飯?!币粋€熟悉的男聲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調(diào)侃,飄了過來。 “梁佳明?” 郝心晴沒想到自從認(rèn)識梁佳明后,和他相遇的機(jī)率起碼提高5倍以上。 來如此冷門的西圖瀾婭餐廳,都能遇到他。 郝心晴朝梁佳明使了使眼色,心里說的是:你可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你的眼睛不舒服啊?!”梁佳明似乎并沒有看懂郝心晴的暗示。 郝心晴趕在梁佳明進(jìn)一步發(fā)揮前,把他拉到一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怒意,夾雜著聲音,低沉而又略帶威脅地對梁佳明說:“你沒看到我在約會嗎?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以后再說,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跟你沒完!” 最后一句雖然音量不大,但殺傷力極強(qiáng),過于尖銳差點劃傷梁佳明的耳膜,讓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側(cè)頭,仿佛在躲避那無形的攻擊。 “原來是在約會啊……”梁佳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那濃眉大眼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一旁的容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有新對象,還是個有格調(diào)的西裝男?!?/br> “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也快了。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得提著皮鞭到15樓找你。” “哇哇哇,你是不是真當(dāng)他眼瞎,還是耳聾?你這么大聲地威脅我,不怕被他看到或者聽到,毀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梁佳明說完,沖著容易揮了揮手,洋洋灑灑地離開了。 留在郝心晴在原地跺腳不是,不跺腳也不是。 “那人是誰?。俊?/br> “他是我的鄰居,廣市人?!?/br> 郝心晴特別強(qiáng)調(diào)最后一句,似乎想要說明她和梁佳明不過認(rèn)識不久。 “你的鄰居說話挺有意思的。” “剛才我們說的,你都聽到了?”郝心晴難以想象,隔著那么遠(yuǎn)的距離,容易都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 如果容易全都聽見,那現(xiàn)在尷尬的就是她了。 她的臉頰瞬間涌現(xiàn)出一種灼熱的感覺,仿佛有一股熱浪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熨斗在她臉上熨燙一樣,讓她的臉變得通紅,仿佛要冒出煙來。 “不是,我感覺廣市人說話都挺有意思的。”容易微笑說話的樣子,都讓郝心晴沉醉。 郝心晴知道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那是你的濾鏡,等你撤掉濾鏡,就會知道有些人沒有一點意思?!焙滦那缙擦似沧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