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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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我嗎?怎么感覺像老鼠···我應(yīng)該感謝他沒有使用賊眉鼠目嗎?雖然他很可能這樣想,我有點(diǎn)生氣地踩著地面,帶著能將地面踩碎的兇狠的氣勢。 經(jīng)過一家琉璃制品的手工坊,門口穿著牛津布背心的男子在燒玻璃,火爐旁蹲著的女生把一塊塊柴火填進(jìn)去,火焰熊熊燃燒,驟然竄出一道火舌嚇了我一跳。 還是弗拉基米爾眼疾手快地拉我一把,不然我亂糟糟的頭發(fā)真正意義上會變成枯草:“這樣嗎?” 我立刻氣勢全無,蔫頭蔫腦地說:“不,不用了,你原本的樣子就很好···” 想也知道,我在他面前哪有什么“面子”,對著他發(fā)脾氣,只有我自己的腳會疼,我想了想,索性把疑惑直接問出來?!澳銊偛耪f,木雕是吉本斯的作品,那個(gè)吉本斯是誰?” “grinling gibbons.格林林·吉本斯是英國十七世紀(jì)的木雕天才,他的作品以繁復(fù)細(xì)致,寫實(shí)著稱,大多出現(xiàn)在溫莎城堡,漢普頓宮,圣保羅教堂,大圖書館以及巴德明頓,佩特沃斯等貴族房屋內(nèi)部的裝飾上?!备ダ谞柶降赜萌齼删湓捒偨Y(jié)這位雕塑大師,他很快轉(zhuǎn)移焦點(diǎn),“《the art of carving.》這本畫冊我在你的床頭見過許多次,你不是很喜歡文字少圖片多的書嗎?”不知道為何弗拉基米爾哪怕是最普通的疑問,都能讓他的語氣變得不友好。 我低頭無語,無法反駁,要知道他根本不屑于對我炫耀才學(xué),我的知識水平在某種程度迫使他必須跨頻與我交流。雪上加霜的是,我更偏愛花花綠綠的圖冊,那本木雕書的確長時(shí)間霸占床頭一角,因?yàn)榧兩膱D片和大段研究報(bào)告一般晦澀的文字讓我讀不進(jìn)去。 “謝謝你的幫助?!弊x書總沒有壞處,我得改掉自己的壞習(xí)慣,這樣才不會變得蒙昧無知。 “不用謝?!蔽液芸隙?,弗拉基米爾得意地笑了。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山泉服裝店的老板娘是一位性感漂亮的女人,她很熱情,她的店面像是一個(gè)巨大的二手中古倉庫,衣服擠擠攘攘擠滿了幾乎全部空間,我很懷疑客人能走進(jìn)去,因?yàn)榭瓷先ナ忠坏┥烊胍路押芸赡軙椴怀鰜怼?/br> 有的衣服套著塑料薄膜,大部分堆在木板地上,彌漫著有股刺鼻的香料味,像是熬胡蘿卜馬鈴薯湯里放了太多咖喱,空氣里的灰塵莫名的多,看人都好像隔著一層霧氣。柜臺后面坐著一個(gè)男子,他靠在搖椅上昏昏入睡。 我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弗拉基米爾再次憑空變出手帕,按在鼻尖,左胳膊抱在胸前。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想法,同甘共苦誓要把他拉下水,可任憑我怎么拉扯,弗拉基米爾紋絲不動(dòng)。 他厭惡地蹙著眉頭,眼前的服裝店在他眼里像是臟亂的垃圾場,還好有兩排衣架被店主擺放在店外,上面掛著的衣服色彩鮮艷琳瑯滿目。 “我要這些?!蔽页槌鲆粭l白色水洗牛仔褲,墨綠色套頭衛(wèi)衣,以及一件舊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外套,鞋子剛好有我的尺碼,黑白簡約的帆布鞋是基礎(chǔ)配置。 不需要仔細(xì)挑選,這種大街上隨手可見的風(fēng)格是我的拿手好戲,在維爾利斯特時(shí),我放棄了盧布廖夫和巴甫契特送來的服裝配飾,轉(zhuǎn)而重新?lián)Q上這種瑪莎口中“邋遢的嬉皮士”,不謙虛地說,我早上醒來不用睜眼睛,在衣櫥里亂摸一通就能快速決定好要穿什么。 而弗拉基米爾則顯得尤為慢吞吞了,他無聲的拒絕了店主女士的熱情推銷,即使對方把他夸上了天,他表現(xiàn)得特別冷淡,一句話也懶得說。 “沒關(guān)系,我來幫他挑選?!蔽掖驍嗔说曛鬣┼┎恍莸臒崆匈澝溃龥]有看見弗拉基米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按著鼻子的手帕用力到發(fā)白。 我轉(zhuǎn)頭翻出卡其色麥爾登長褲,純白長毛絨落肩毛衣,淡藍(lán)色的皮質(zhì)夾克,我蹲下對著他的皮鞋一陣比劃,選定了相同款式不同尺碼的帆布鞋。 “給你?!蔽冶С梢粓F(tuán)遞給弗拉基米爾,他仍然用手帕捂住鼻子,我不由分說地一把塞給他,“不能拒絕,這是我能發(fā)揮的最高水平了?!?/br> 說完,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我轉(zhuǎn)身就要鉆進(jìn)店里換衣服,沒想到一股力量死死地拉住我,我回頭看到弗拉基米爾一手抓著我,另一只手指了指服裝店門口的幾片布簾搭起來簡陋的換衣間。 “去這里換?!泵髅魇撬臎Q定,可他一臉難受,忍耐痛苦的模樣,我看著他的右手在隱隱顫抖,所以不敢用力掙脫。 “你的胳膊真的沒事嗎?”我遲疑了下,還是出聲詢問,一路上他都沒有使用過這只手,以他的性格,大約不習(xí)慣把弱點(diǎn)暴露出來。 弗拉基米爾沒有回答,他繃著臉,按著我的肩膀?qū)⑽彝七M(jìn)去,一把摁住隨風(fēng)起伏的布簾。 他總是陰晴不定,把握他的情緒變動(dòng)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比如服裝店內(nèi)一定有封閉的試衣間,可弗拉基米爾寧可選擇露天也不進(jìn)店,也許垃圾場的沖擊力實(shí)在突破了他潔癖底線,我一頭霧水地?fù)Q好衣服。 等到弗拉基米爾一臉不爽地站在等身鏡前,他甚至不想多看一眼,鏡中的人換下華麗優(yōu)雅,莊重筆挺的一絲褶皺都不會有的宮廷服飾,變成青澀的少年人。 他身材頎長,褲子短一截露出腳踝,鉑金的發(fā)絲凌亂地散落,太陽下閃著冷冽的光,即使穿著休閑,仍舊像是在古城里拍攝的模特兒,冰冷蒼白,他散發(fā)著疏離的氣息,簡單說,就是臉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