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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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找到所有人都滿意的方法,我日日夜夜地想,想著想著,我意識(shí)到那樣的答案根本不存在,就連思考本身,也是一種錯(cuò)。我沒法放著你不管,弗洛夏,請(qǐng)?jiān)徫易屇愕攘诉@么久?!?/br> “你是說要帶我離開嗎?離開俄羅斯?”我輕輕問。 安德廖沙沒有任何猶豫:“對(duì),我們只能這樣做?!?/br> 我蜷起雙腿,緊緊地抱住胳膊,壓迫在腹部,我感到難以言說的荒唐——離開?···離開馬爾金,還有索菲亞,安德不一樣,他作為家族繼承人,難道就此選擇背離家族,這算是流亡海外嗎?那么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來,就這樣逃走嗎?我混亂的理不清頭緒,不是,我們一定要走嗎? “安德···”我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像是從錫管里擠出堆積在尾部,所剩無幾的顏料,“你要丟下他們嗎?我們是家人啊?!?/br> 靜默在冷風(fēng)中泛濫,安德廖沙抓著我的手隱隱加大了力氣。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家人啊······”他玩味地咀嚼著這兩個(gè)詞語,玩世不恭地笑著,似乎聽到了什么新鮮的笑話。 “弗洛夏,阿納斯塔西婭告訴你了吧。” 他的神情空洞,清亮的嗓音隱隱夾雜一絲嘲諷,“先拋棄所謂家人的人就是他們啊,是他們先這樣對(duì)待你的不是嗎?是他們先拋棄了你?!?/br> 安德廖沙憤怒地說,壓抑著低沉的控訴,他盡量放松了力道,因?yàn)槲乙呀?jīng)痛得皺眉,可他還是不能放開,長久的忍耐化作沉重的黑霧,壓得他難以喘息。 “弗洛夏,這是我們的生存的世界,在這里,血緣不止代表家人,你所謂的「珍貴的家人」,當(dāng)足夠有價(jià)值時(shí),有時(shí)會(huì)成為昂貴的商品,我們都一樣,作為牌桌上被丟出的籌碼,弗洛夏,你很清楚,丟下家人的人不是我們——要想擺脫這一切,我們沒得選?!卑驳铝紊巢辉匐[瞞,他殘忍地說著。 “原本,我對(duì)這些無所謂,我沒那么在意后半生和我綁在一起的女人是誰,聯(lián)姻也好,自由戀愛也罷,親情是利益的附庸也好,沒有也行,我可以做到置身事外,靜靜等待我的命運(yùn)?!卑驳铝紊车吐暷剜?,掩藏著說不清的情感,“可你出現(xiàn)了,我的弗洛夏,我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我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br> “不止你,弗洛夏,不只是你被傷害,我也一樣,我以為自己可以接受,背叛,欺騙,被剝奪,失去,我沒那么堅(jiān)不可摧,弗洛夏,我不能連你也失去了?!?/br> 濃郁的,堆積沉淀的痛苦,快要將眼前這個(gè)即將成年的男孩淹沒,我恍惚不已,是什么給如陽光熱烈,耀眼的少年加注磨難,那個(gè)即使不笑都彌散醉人溫柔的安德廖沙,似乎再也看不見了。 我覺得自己在做一場白日噩夢,似乎進(jìn)入了《仲夏夜驚魂》中,炙熱的暖陽,花團(tuán)錦簇積蓄的濃烈香氣,我頭昏腦漲地落入花海,眼睜睜見證著安德在最明亮的地方將丑惡暴曬,令人難以呼吸。 我無法從這場噩夢中醒來,我渾身冰涼,顫抖的聲音說:“這就是你要帶我離開的理由···安德,你······”我說不下去了,因?yàn)樗瓷先タ煲罎⒘耍揖退汶S便說點(diǎn)什么好像都能擊垮他。 我小聲地嘗試著安慰他:“安德廖沙,嗯···你不是失去我,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安德廖沙突然站起身,凝固的氣氛打散,我茫然地繼續(xù)說,“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妹呃——” 安德廖沙扯著我的胳膊,像是要握碎,力度大得直接把我從床上提起來,裹著繃帶的腳踩上地面,我疼得低低叫了一聲,本能的向后縮起身子。安德廖沙索性直接踢開箱子,攬過我的腰,一把舉起來將我掛在他身上。 第242章 chapter 241.橫生(二) 安德廖沙兇狠的力道簡直能勒斷她的腰,他徑直沖出臥室,連箱子也不管了,他大步走下樓梯,兩個(gè)人的體重壓得木梯發(fā)出難聽的嘎吱聲。 “安德,等等,等一下?!备ヂ逑碾p腳懸空,身體被死死禁錮住,腹部不知道壓在他哪塊骨頭,硌得她感覺一陣強(qiáng)烈的反胃。 突然,安德廖沙停在了樓梯的最后一級(jí),他抱住她的力氣又大了些,弗洛夏驚訝地抬頭看到了立在前方的索菲亞,她身后跟著羅德夫先生。 “把門關(guān)上?!彼鞣苼喅愿赖?。 羅德夫先生應(yīng)聲,離開了屋子,關(guān)上的門阻隔呼嘯的風(fēng),把傾瀉進(jìn)的光線堵在外面,風(fēng)停了,喧囂的生機(jī)暗淡下來,索菲亞站在吊燈投射的巨大陰影下,她美麗的臉龐邊垂落的發(fā)絲,一身修身紅裙,妖冶而艷麗,如同沼澤深處的森林女妖。 “你在干什么?”索菲亞難以抑制的大喘氣,似乎正強(qiáng)迫自己保持冷靜,鮮艷的紅唇更襯得她面色蠟白。 安德廖沙的呼吸重了幾分,他顯然很想避免這個(gè)場景,但事已至此,他的恐懼早就在無數(shù)個(gè)備受折磨的日夜里消磨干凈,他平靜地說:“我要帶她走?!?/br> 索菲亞倒吸一口涼氣,她瞪大雙眼,難以接受地重復(fù)道:“帶她走?” 「是的,帶我走」弗洛夏默默回答,她將手壓在肚子上,作為緩沖,不然她真的快要吐出來。 安德廖沙的沉默使得索菲亞的表情完全冷下來,她不再壓抑怒火,而是微微抬起緊致的下巴,語氣中的不屑清晰的流露出來。 “你瘋了。”這樣還不夠,索菲亞冰冷而尖銳的指責(zé),“安德廖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