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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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分明身負(fù)修為,她卻無法看穿。 ——只能說明,這二人修為遠(yuǎn)在合道境中期之上。 在溫寒煙身側(cè),空青和葉含煜心內(nèi)訝然不少反多,幾乎維持不住表情。 “幾位貴客請進(jìn)。” 老嫗的聲音將空青自訝然中拖拽回現(xiàn)實。 空青書讀得不多,方才裴燼說的話,只能囫圇聽個大概。 但他卻聽懂了一件事。 空青正要張口,葉含煜伸手拽了他一把。 他轉(zhuǎn)過臉,葉含煜英氣勃發(fā)的臉在昏暗的密道之中看不分明,只是輕輕搖頭,示意他暫時別開口。 穿過甬道,視野瞬間豁然開朗。 這里是一座幾乎能夠同時容納千萬人的地下宮闕,里面街道建筑鱗次櫛比,井然有序。 溫寒煙隨意掃一眼,便望見不少市面上難得一見的高階法器和靈寶,還有千年難遇的靈寵靈草售賣。 以靈力點(diǎn)亮的燈光閃躍交映,映在來往每一個人臉上。 空青四周張望一番,簡直要被驚掉了下巴。 方才他們落在那處荒原時,他怎么也想不到,地底下竟然有這樣一座龐然大物。 他驚疑不定盯著裴燼:“你是東幽中人?” 裴燼被靈光刺得眼睛疼,瞇著眼睛道:“不是?!?/br> 空青根本不信:“那你怎么會知道這里,還有辦法帶我們進(jìn)來?” 溫寒煙也順勢抬起眼。 她原本以為裴燼要尋的地方與乾元裴氏有關(guān),卻不想竟然是東幽的地盤。 裴燼與東幽竟有如此緊密的牽扯,修仙界中卻鮮有人知曉。 在溫寒煙視野中,玄衣寬袖的人正立在燭火之下,側(cè)眸盯著不遠(yuǎn)處一塊石雕看。 東幽簋宮溫寒煙也是頭一次來,能夠在這簋宮之中令裴燼如此在意的東西,想必多有不凡。 溫寒煙也看過去。 但出乎她預(yù)料的,裴燼注視的位置并沒有什么稀奇玩意,只有一座石雕。 那塊石雕似乎是個半成品,初顯人形,五官身形卻都是模糊不清的,在周遭精雕細(xì)琢的建筑掩映下,顯得極其簡陋。 許是察覺到溫寒煙的視線,裴燼若無其事挪開視線看過來。 他對上空青滿目狐疑的目光,半真半假道:“我雖并非東幽中人,但這入簋宮的方法,有的是法子知道。” 裴燼越是回答,空青便越是發(fā)現(xiàn),他壓根什么也沒說,自己則越發(fā)被吊起胃口來。 他幾乎是瞬間就追問:“是什么法子?” 裴燼拖長音,故意逗他:“自然是故人相贈?!?/br> 空青:“……”問了個寂寞。 葉含煜站在一邊,聞言若有所思。 他一早便猜到裴燼身份深不可測,但自始至終保持著并未逾矩的分寸,并未過多追問。 饒是如此,此刻他也忍不住被勾起好奇:“是朋友?” 裴燼扯了下唇角。 “朋友?恐怕算不上?!?/br> 不需要葉含煜開口,空青已經(jīng)自覺發(fā)問:“那算什么?” “硬要扯上關(guān)系的話——”裴燼停頓片刻,煞有介事作沉吟狀,眼睛里卻染著笑意。 良久,久到空青和葉含煜兩人都憋得臉色通紅,他才大發(fā)慈悲慢悠悠道,“或許算仇家。” 空青雙眼睜大,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四下張望一圈,壓低了聲音道:“你膽子可真大??!和東幽的人結(jié)了仇,現(xiàn)在還敢主動跑到人家的地盤上,拿人家的東西?” 裴燼似笑非笑看著他。 “那你是拿,還是不拿?” 空青:“拿?!?/br> 裴燼忍不住笑出聲來:“先前沒看出來,你還挺對我胃口。” 空青“切”了一聲,小聲咕噥:“誰稀罕?!?/br> 說是這么說,誰都能看出他臉上流淌出的喜色。 裴燼沒再多說,他轉(zhuǎn)身越過人潮,走到石雕前,抬腿朝著那塊粗糙的石雕用力一踢。 轟—— 嚴(yán)絲合縫的墻壁猛然一震,光滑平整的墻面上流淌起明亮的符文,一扇門逐漸浮現(xiàn)出來,朝著兩側(cè)徐徐打開。 這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不少修士都注意到這邊的狀況,臉上神色各異。 “暗室竟然又開了,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各路大能怎么都聚在了簋宮?” “是啊,換作平時,這暗室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能開上一次?!?/br> 有人茫然,似乎也是剛來的:“這暗室有什么講究?” “講究那可大了!這么說吧,能進(jìn)簋宮的修士,不是東幽嫡系一脈子弟,便是東幽座上賓,而能進(jìn)這暗室的,恐怕就只有——” 說話那人伸出一根手指,向天花板上點(diǎn)了點(diǎn),“這個層次的神仙了。” “……” “簋宮之中竟然還有暗室?”葉含煜驚訝道。 “東幽畢竟是以陣法聞名,做得出這些也并不奇怪?!睖睾疅熉氏茸哌M(jìn)去,經(jīng)過裴燼身邊時微微停頓,倒也沒問他如何得知。 她抬起眼:“你不去?” “仇家的地盤,自然要小心為上。” 裴燼再熟稔不過地往溫寒煙身后一站。 他傾身貼近她耳邊,“待會若是遇上什么變故,你可別忘記好好保護(hù)我?!?/br> 但裴燼身高優(yōu)越,饒是溫寒煙身量在女修之中已經(jīng)算是纖細(xì)高挑,他站在她身后還是高出了半個頭。 配上他這番話,畫面顯得格外詭異。 溫寒煙靜默片刻,抬步上前。 大門在他們身后再次闔攏,符文閃爍之間,墻面再次恢復(fù)光潔平滑。 將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 溫寒煙視線在墻面上微微一頓。 這座地宮顯然已有年頭了,墻面上的浮雕也大多染著歲月的痕跡。 唯有幾處藤蔓編織而成的青鳥紋案,在一片黯淡之中顯得格外醒目。 比起周遭的一切,這幾處刻紋都顯得很嶄新。 刻于這墻面上不超過七八百年。 葉含煜和空青一左一右緊跟在她身后,見她停下腳步,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 “寒煙師姐,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葉含煜順著溫寒煙的視線看過去,臉色微微一變:“這紋路——是青陽九玄城?” 他有點(diǎn)意外地看向溫寒煙,“九玄城素來不過問九州俗事,偏安一隅,從不與任何仙門世家來往。更何況青陽在商州,東幽在辰州,中間隔著那么遠(yuǎn),他們之間竟然有聯(lián)系?。俊?/br> 溫寒煙盯著墻面上振翅欲飛的青鳥。 九玄城雖然位列五大仙門之一,卻與其余四仙門不同。 其中弟子多半修為不高,卻極擅經(jīng)商,走南闖北足跡遍布九州。 因此,九玄城對于九州的各類消息也極為靈通。 這樣的仙門,若是與某個世家大族聯(lián)手,恐怕整個修仙界的平衡都會被打破。 溫寒煙指尖感受到幾分涼意。 如今看來,她體內(nèi)的蠱或許與九玄城也脫不了干系。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紛亂思緒壓下。 既來之則安之。 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比五百年前的她面對的一切更被動了。 這間暗室并不逼仄,卻也不算大,溫寒煙垂眸一掃,幾張桌子旁都已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不遠(yuǎn)處是戲臺,幾張皮影薄如蟬翼,色澤鮮亮,在幕布前騰挪飛舞。 桌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溫寒煙原本并未留意,但余光卻察覺到其中一張皮影一身白衣,腰懸長劍,看起來頗為眼熟。 她目光略微一頓,便聽見桌邊有人盯著戲臺道:“沒想到瀟湘劍宗那位寒煙仙子,還當(dāng)真有幾分本事。連巫陽舟都是她手下敗將?!?/br> 空青對溫寒煙的名字幾乎比她本人還要敏感,瞬息間便抬起眼。 “瀟湘劍宗?”另一人回想起不久前還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消息,嗤笑道,“她早已不是瀟湘劍宗的人了?!?/br> 溫寒煙面色不變,事不關(guān)己一般安靜聽著。 這里看起來像是專門交易訊息的地方,戲臺上的皮影戲似乎是一種專供來往“貴客”的訊息,不需要任何酬勞便可提供。 只是湊巧,這一次她成了免費(fèi)的那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