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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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能夠坐在這里的人,與東幽或九玄城或多或少都有關(guān)聯(lián)。 或許,她能夠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 思及此,溫寒煙面無波瀾,心下卻仔細凝神留意細聽起來。 “這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司玨少主還真是有福,能抱得這等美人歸?!?/br> 裴燼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空位上看戲,聞言神色沒什么變化,喉結(jié)卻上下滑動了一下。 須臾,他緩慢抬起眼看向她,露出一個說不清意味的笑來。 這眼神很古怪,溫寒煙莫名其妙地回視過去。 “此事你就有所不知了?!?/br> 話題進展到這里,一人倏地冷笑一聲。 “如今瀟湘劍宗與溫寒煙割席,她也不過是個山野出身之人,如何與東幽相配?” “她與司玨少主的這樁婚事,怕是要黃了。” * 另一邊,東幽主城。 司予梔離開浮屠塔之后,久久都忘不掉最后溫寒煙推她出去時的那一眼。 她帶著香茗香葉兩名侍女在葉含煜的飛舟上坐了良久,直到日落西沉,她才猛然回過味來。 她竟然在這傻乎乎等了溫寒煙一整天,什么事都沒做! “小姐,咱們還接著等嗎?”香葉眼也不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浮屠塔,看得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出花來。 “不等,誰要等她?我根本不會在意溫寒煙的死活!”司予梔“騰”地一下站起來,“咱們走!” 香葉扯了扯唇角:“……好。” 可是小姐,沒有人說過您在意寒煙仙子的死活呀。 香茗沒想太多,一臉懵地跟上:“走哪去?” 司予梔頭也不回,氣勢洶洶大步往前走。 “回東幽!” 香茗興致勃勃:“好嘞!” 香葉看著她一言難盡:“……小姐,咱們就這樣直接回去嗎?” 司予梔一愣,低頭看向自己一身血污,臉色瞬間黑了。 “先給本小姐準(zhǔn)備沐浴!” 司予梔一路快馬加鞭往回趕,連休息的時間都沒給自己留,一天至少要換三套衣服的流程也直接省略了,破天荒有些風(fēng)塵仆仆。 忙碌起來,溫寒煙還當(dāng)真不再往她腦子里鉆了。 司予梔心滿意足地回到東幽,剛一抬腿跨進家門,便聽見一聲尖叫。 “哇——鬼?。 ?/br> 司予梔捂著耳朵,沖到曲水邊就著水面往下一看。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盯著水面上的倒影,雙目無神,嘴唇干裂,面色蠟黃,幾縷碎發(fā)落在前面,看著人不人鬼不鬼。 “……”司予梔捋了捋頭發(fā),比尖叫的人還大聲,“鬼什么鬼?!看清楚我是誰!” 嗓門大似乎總是有些特別的威懾力,尖叫聲瞬間停了。 十五六歲的侍女壯著膽子盯著司予梔看了片刻。 漸漸地,她眼睛里的恐懼消失了,表情卻比見了鬼還恐怖。 “你……你是……小姐?”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大一個愛美如命的小姐呢?! 司予梔木著臉道:“一路回來太過匆忙,我急著同父親見面報平安,其他都不重要了?!?/br> 她才不是因為一閑下來就會擔(dān)心溫寒煙,才會沒日沒夜地趕路呢。 香茗在司予梔身后,聞言熱淚盈眶,忍不住掏出小手絹抹眼淚:“太感人了,小姐總算長大了?!?/br> 香葉笑而不語。 她還是不要拆穿了。 但司予梔說的也不全是謊話,許久未見到父親,她也想他得很。 出門前以為她能夠獨當(dāng)一面,非要做出點成績給他看看,真正離開家,卻還是覺得家里最好。 司予梔連忙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往主屋走。 還沒走出幾步,她一眼便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相攜而來。 其中一人司予梔一點都不陌生,正是那個整日被父親掛在嘴邊,要她“好好向他學(xué)一學(xué)”的人。 即便司玨化成了灰,她也一定能從一捧黃土中精確地找出來,哪一捧屬于他。 司予梔視線微微一偏,看向司玨身側(cè)那道身影。 白衣女子身形纖細,小鳥依人般緊貼在高大俊美的男人身側(cè)。 她輕盈裙擺娉娉裊裊逸散開來,腰身不盈一握,在垂落而下的青絲掩映下,更顯得弱柳扶風(fēng)。 在司予梔的角度看不見她的正臉,只能偶爾越過司玨肩頭瞥見一雙彎月般清麗的眉眼。 司予梔心頭一跳。 溫寒煙? 她倒沒往別處想,雖說之前聽說司玨迷戀上了瀟湘劍宗那位新弟子,但司予梔到底也沒見過紀(jì)宛晴的模樣。 司予梔條件反射加快速度上前,走了幾步,腳步倏地一頓。 溫寒煙在浮屠塔里救了她一命,她走的卻毫不留戀,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頓了頓,司予梔又覺得有點不開心。 溫寒煙離開了浮屠塔,怎么也不向她報一聲平安? 她又不是那么冷血無情之人,多少還是會擔(dān)心一點的。 結(jié)果溫寒煙倒好,直接殺到她家里來,和她哥哥你儂我儂,好不快活。 司予梔死死盯著白衣女子的背影,心緒紛亂,雖然看著感覺莫名有點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 她在原地糾結(jié)良久,還是按捺不住莫名的興奮,三兩步湊上去一拍白衣女子的肩膀。 “好啊你?!彼居钘d哼了一聲,“直接就來找我哥,也不同我說上一聲?” 但她話剛說出口,就后悔了。 司予梔指尖捻了捻。 手感不太對。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馥郁的香氣涌入鼻尖。 味道也不對。 在浮屠塔中,她曾經(jīng)在溫寒煙懷里待了不短的時間。 溫寒煙身上沒有濃郁刻意的味道,她的氣息淡淡的,清清冷冷,并不過分侵略性,卻令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她的肩膀也沒有這么窄,雖然看著清瘦,肌rou線條卻蘊著一種含蓄的力量感。 掌心觸感摸起來倒更像是整日躺在床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悠閑度日的嬌小姐。 “阿梔?”司玨的聲音傳來。 他似乎笑了一下,轉(zhuǎn)頭對身側(cè)女子道,“宛晴,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胞妹。倒是難得,她平日脾氣嬌縱,對旁人不假辭色,卻似乎對你極為投緣。” 說罷,他低下頭看向司予梔,“阿梔,這是瀟湘劍宗云瀾劍尊的真?zhèn)鞯茏樱o(jì)宛晴?!?/br> 司玨這一側(cè)過身,白衣女子的臉完完整整地顯露出來。 司予梔看見那張與溫寒煙七八分相似的臉上,對著她露出了一抹嬌憨又好奇的笑。 “阿梔?!彼樦精k的話開了口,卻又似乎覺得這種稱呼太過親密,有點不好意思地抬頭看向他。 司玨一挑眉,沒有拒絕,搭在她肩頭的指腹輕捻,像是一種安撫。 司予梔唇角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第54章 東幽(二) 司予梔也說不上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有點像是吃了變質(zhì)的水果, 第一口是甜的,緊接著古怪的味道便涌上來,沖得她直反胃。 司予梔自認和溫寒煙也算不上多么熟悉,但在她眼里,溫寒煙永遠都是冷靜的。 她不會攀附于人,更不會露出這樣近似于討好的表情。 司予梔臉色陡然冷下來:“別叫我阿梔?!?/br> 她又冷笑一聲,這次開口是對著司玨,“誰跟她投緣?我看是你自己吧。你少假借著我的名義,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br> 紀(jì)宛晴唇瓣動了動,似乎有點受傷。 她勉強笑了一下:“好,抱歉,是我逾規(guī)矩了……司小姐?!?/br> 司予梔聽得心里煩躁,她不想看著一個長得和溫寒煙八成像的人,站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地討好她。 司玨輕拍了兩下紀(jì)宛晴的肩頭,垂眸看向司予梔時,眼神稍微有些冷。 “我見你方才態(tài)度熟稔?!彼精k語氣淡淡,狀似無意道,“我以為你們有過幾面之緣?!?/br> “我是與一個人有幾面之緣,但那個人不是她?!彼居钘d抱臂,口中字眼像炮仗一樣往外蹦,“我是把她認成了溫寒煙?!?/br> “溫寒煙”三個字一出,空氣中陡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