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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短命白月光,但龍傲天版在線閱讀 - 第223節(jié)

第223節(jié)

    還有余力喘息的簋宮守衛(wèi)驚疑不定地抬起眼,白衣女子正輕描淡寫地收劍,自始至終,她都站在那里,寸步未移,就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但是如果說方才她看上去還不過是個(gè)清麗漂亮的普通女修,那么此時(shí)此刻,她身上的氣勢便毫無遮掩地盡數(shù)顯露出來,那種令人連頭都不敢抬起的壓迫感如岳壓下來。

    ——這是只有煉虛境之上修為修士,才能讓他們感受到的威壓!

    “煉虛境……”一名簋宮守衛(wèi)難以置信地喃喃道,“絕對是煉虛境——她是煉虛境!!”

    “什么?”蔻朱猛然抬起眼。

    她原本已經(jīng)靠回了高臺之后,懶洋洋把玩著煙桿,此刻直接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

    蔻朱雙眸微瞇,第一次用極為嚴(yán)肅的目光審視打量著溫寒煙。

    感知不到修為。

    她起先以為對方是使用了什么藏匿修為靈力波動的靈寶,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就在幾個(gè)月前,溫寒煙還是個(gè)經(jīng)脈盡斷的廢人,能夠重回五百年前的巔峰已然不易。

    蔻朱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感知不到對方的修為波動,竟然是因?yàn)闇睾疅煹男逓樵谒希?/br>
    “還愣著做什么?不是溫寒煙的對手,難道你們還不是那些小輩的對手?!”蔻朱一拍扶手站起身,煙桿凌空一點(diǎn),指向空青幾人的位置,“先把他們拿下再說!”

    幾乎是同時(shí),地面上亮起璀璨的法陣虹光。

    司予梔淺金色長裙被罡風(fēng)吹得獵獵狂舞,她雙手飛快結(jié)印,浩瀚靈光沖天而起,只是一瞬間,便幾乎將整片空間映得亮如白晝。

    “打不過溫寒煙,便來欺凌弱???”司予梔冷笑一聲,“但你恐怕看走眼了,本小姐身為東幽嫡系,也絕對不是什么任人欺凌之輩,可不是這么好殺的。”

    她重重哼一聲,一邊掐訣一邊轉(zhuǎn)頭去看空青和葉含煜,“喂,你們兩個(gè),助本小姐結(jié)陣!”

    司予梔盯著葉含煜,“尤其是你,有什么寶貝法器都趕緊拿出來?!?/br>
    空青到底拎得清,二話不說拔劍朝著陣心灌入一股靈力,葉含煜緊隨其后,不多時(shí)大大小小的法器便拿了滿手。

    法陣符文閃爍明滅,在虛空之中旋轉(zhuǎn)交疊,兩人越看越覺得眼熟,臉色越發(fā)古怪。

    “……司小姐,你這結(jié)的是什么陣法?”

    司予梔最后落下兩道法訣,法陣已成,大盛的虹光將大半簋宮隱衛(wèi)包攏在內(nèi),符文極速旋轉(zhuǎn)。

    她抬起眼睫,似笑非笑:“摧月碎星陣。”

    葉含煜一愣,摧月碎星陣?那不就是在東幽劍冢里,險(xiǎn)些將他們困死的陣法嗎?!

    “你也會?”

    “本小姐為什么不會?”

    葉含煜靜了靜,二話沒說又從芥子里往外掏法器,一股腦扔到司予梔懷中。

    “夠嗎?不夠還有?!?/br>
    空青心潮澎湃,卻又不好意思主動說司予梔幾句好話,只好悶頭干活。

    他一邊催動體內(nèi)全部靈力灌入陣中,一邊朝著溫寒煙的方向高聲喊道:“寒煙師姐,這邊交給我們!你大可放心!”

    三人將大半簋宮隱衛(wèi)困于摧月碎星陣中,蔻朱臉色微變,顯然一早便聽說過東幽摧月碎星陣的威名。

    “豐元,豐壽!”她聲調(diào)拔高,燦金色煙桿在手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撞上摧月碎星陣,一邊轉(zhuǎn)頭朝陣外道,“殺了她,然后從外助我破陣!”

    就在蔻朱話聲落地的瞬間,兩道殘影陡然自她身后的陰影之中飛掠而出。

    豐元和豐壽兩人看上去像是兄弟,臉廓五官有著七八分相似,皆剃發(fā)不攢須,身披樸素的長袍,樸素到近乎顯得簡陋,甚至上面還有打著補(bǔ)丁的痕跡,看上去極其不修邊幅。

    與豐壽不同,豐元眼尾有一處一指長的傷疤,下眼瞼處露出的眼白更多,顯得愈發(fā)兇狠涼薄,不近人情。

    溫寒煙淡淡抬眸看向朝著她極速而來的兩人,面容上毫無懼色。

    “你們便是她搬來費(fèi)盡心思的救兵?”她扯了下唇角,“請賜教?!?/br>
    昭明劍鏗然出鞘,雪亮的劍光在溫寒煙腕間勾動氣流,不偏不倚迎上豐元和豐壽。

    見溫寒煙孤身一人大咧咧沖上來,兩人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屑譏誚,幾乎同時(shí)迎上來。

    “不過一個(gè)剛晉階煉虛境不久的小輩,也敢在此叫囂,找死!”

    溫寒煙但笑不語。

    她方才出手時(shí),刻意壓制了修為,并未暴露自己煉虛大圓滿的實(shí)力,只佯裝成剛突破煉虛境的樣子。

    畢竟她的對手有兩個(gè)人,若能令對方略微輕敵輕視于她,對于她接下來出手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在與天爭命的修仙界,溫寒煙自認(rèn)自己并非殺性極重的那一類,但今日不知什么緣故,她心底總感覺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煩躁,靈臺之中的靈力洶涌激蕩,在經(jīng)脈之中來回奔騰,近乎壓制不住。

    她干脆利落抬手便是一劍,虛晃假意攻向合體中期的豐元。

    豐壽果然只當(dāng)她修為不高,只能從更弱的對手上逐個(gè)擊破,立馬緊隨而來,一掌拍向她空門。

    溫寒煙心底了然冷笑了下,順勢松手棄劍,像是被兩人合力圍攻而退卻一般,旋身飛退數(shù)步。

    她所料不錯(cuò),盡管她如今明面上只是合道境修為的修士,但她聲明卻遠(yuǎn)揚(yáng)已久,先是浮屠塔,后是東幽,即便是煉虛境修士面對她時(shí),多半也不敢單打獨(dú)斗。

    豐壽見溫寒煙落了下風(fēng),心下一喜,正欲飛身而上,余光瞥見一道雷霆般的劍光之時(shí),眼底笑意陡然凝固。

    不對勁。

    昭明劍脫手,卻并未立即飛回劍主身側(cè)護(hù)衛(wèi),眼花繚亂的劍光明明滅滅,編織成一張綿密劍網(wǎng),將豐元嚴(yán)絲合縫攔在其中,一時(shí)半會脫身不得。

    上當(dāng)了!

    豐壽見勢不對,當(dāng)機(jī)立斷轉(zhuǎn)身欲走,可剛回過頭,便對上溫寒煙漂亮卻冷冽的眼睛。

    “想去哪里?”她勾起唇角,語氣卻冰冷,“不如,讓我來送你一程?!?/br>
    溫寒煙話音剛落,整個(gè)簋宮倏然劇烈地震顫起來,地面鼓動起不規(guī)則的形狀,仿佛有什么蟄伏于地面之下沉眠已久的巨獸蘇醒,正蠢蠢欲動地想要破封而出。

    “裝神弄鬼!”豐壽見去路被封鎖,此刻冷靜下來,倒也不急著逃走,反手屈指一爪抓向溫寒煙咽喉。

    幾乎是同時(shí),一尊巨大的法相自他掌風(fēng)中凝集成耀目的靈光殘影,掌心掐觸地印契,浩瀚掌風(fēng)裹挾著威壓瞬息而至。

    不過區(qū)區(qū)一個(gè)合道境修士,難道他還怕她不成?!

    溫寒煙迎著掌風(fēng),不閃不避,一身素色白衣被吹得獵獵作響。

    她抬起眼,隔著恢弘的法相遠(yuǎn)遠(yuǎn)對上豐壽的眼睛,冷冷掀了掀唇角。

    “即云寺曾有一人法號‘空明’,一人法號‘空悟’,前者修‘孤星枕’,后者修‘秋野眠’,本是即云寺備受崇敬、德高望重的長老,多年前卻因犯了殺戒,而被即云寺除名?!?/br>
    她每多說一個(gè)字,豐壽的眼神便沉一分,直到最后一個(gè)字落地,眼眸已沉深如墨。

    法相掌印幾乎按上眉心,溫寒煙輕笑一聲。

    “空明禪師,你的‘孤星枕’,今日晚輩斗膽領(lǐng)教了?!?/br>
    下一瞬,地面龜裂,無數(shù)殘影自地下四面八方爬出來,直直沖向了法相,幾乎是瞬間,就將巨大的法相從頭到腳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包裹起來。

    肆虐的罡風(fēng)驟然止歇,在無數(shù)殘影的拮抗之下,法相竟一時(shí)間寸步不能行,生生被截停了攻勢。

    “怎么會這樣?!”豐壽驚疑不定地抬起眼,看向被完全籠罩在內(nèi)的法相。

    孤星枕是他成名的殺技,凡出手必血濺三尺,如今竟然被一個(gè)合道境的劍修逼退!

    “不對,你不是合道境……你絕對不是合道境修士!你是——煉虛境?!”

    豐壽錯(cuò)愕地抬起頭,形容略顯狼狽,一雙眼眸里皆是不敢置信和被戲耍的慍怒。

    “這不是瀟湘劍宗的劍法,你究竟在用什么邪魔外道的招式?”

    豐壽眼底猩紅乍現(xiàn),“但無論是什么,你莫非以為,這樣便能困得住我?!”

    “就算你是煉虛境又如何?我晉階煉虛境之時(shí),你恐怕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他反手一壓,被殘影包裹的法相轟然震顫起來,仿佛下一秒便要掙脫束縛沖破封印。

    “困住你?”溫寒煙余光隨意一瞥,臉上沒有絲毫驚惶,像是一早便有預(yù)料。

    她輕輕一笑,“誰說我要困住你了?”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殘影被大盛的金光撕碎,化作齏粉散入虛空,偌大的法相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靈光,再次朝著溫寒煙一掌劈來。

    溫寒煙頭也沒回,她重新看向豐壽,唇角微勾。

    “我要的只是這一個(gè)瞬間。”

    豐壽雙眸陡然睜大。

    就在幾乎一掌拍向溫寒煙后心之時(shí),法相動作陡然一頓,在劇烈的震顫之中,金光破碎,法相湮滅,靈光四散入空氣之中。

    他視線緩緩向下,一把烏潤鋒銳的劍自后穿透了他的咽喉,劍尖穿出。

    guntang的熱血順著劍身汩汩往下淌,濡濕了前襟。

    豐壽瞳孔皺縮。

    溫寒煙……

    就在方才那一瞬間,他渾身感受到一種仿佛天道壓制一般的壓迫感。

    他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恐懼和求生的沖動,他明知道這一劍若是被刺中,今日他恐怕就要隕落在這里,但是他做不到,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種程度,只有修為境界上的絕對壓制,才有可能做得到。

    她不是煉虛境初期,而是——

    煉虛境巔峰!

    豐壽死死瞪著眼睛,先是盯著溫寒煙看了片刻,又猛然轉(zhuǎn)向豐元的方向。

    他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這么一開口,只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口中涌出,他喉嚨已經(jīng)被刺穿,聲帶碎裂,只艱難發(fā)出辨不清意味的“嗬嗬”聲響,愈來愈多的血順著劍尖滴落下來。

    死不瞑目。

    不遠(yuǎn)處的豐元陡然抬眸。

    靈臺之中傳來一陣細(xì)微的牽扯感,緊接著,那種感受像是落入沉潭之中,再也尋不見。

    這是屬于他們兄弟之間一種最玄妙的感應(yīng)。

    可現(xiàn)在,感應(yīng)消失了。

    幾乎是上一秒,那把難纏的長劍突然飛掠而去,而此刻,他感知不到豐壽冥冥之中的存在。

    豐元又驚又怒回眸,看清眼前一幕時(shí),目眥欲裂,被一把劍糾纏了這么久積壓的慍怒也一股腦爆發(fā)奔涌而出。

    “溫寒煙,納命來!”

    鋪天蓋地的法相自虛空之中翻出,上上下下,高高低低,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