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205節(jié)
不過是工具。 可在石采文這一類心中懷有百姓的官員眼中,百姓是放在秤上的秤砣,衡量著她們會做到哪一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冒昧了?!?/br> 夏長樂一咬牙,掀開車簾走了下去,她身上還穿著五品官的官服,在一眾粗衣麻布中非常顯眼,不知道誰看見了她,大喊一聲青天來了! 判案,為民喊冤的官員被稱作青天,可見眼前百姓心中滿是冤屈無處說,見到個官員就想伸冤。 夏長樂自然是一番溫言細語的詢問,見她態(tài)度如此友善,本來群情激奮的百姓們漸漸安靜了下來,他們推舉出一個明理清晰之人,向夏長樂敘說他們遇到的事情。 石采文撩開車簾的一個小縫,透過縫隙看著那些滿面愁苦的百姓,心下煩躁的嘖了嘖嘴。 幕后之人真是百無禁忌,連這般弱小的百姓都利用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真是可恨! 石采文扔下手中的車簾,氣的往后一躺,抱胸開始想之后要怎么做,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茶棚中,身穿麻衣的女子喝了口干澀無甜的苦茶。 “那是吏部的夏郎中,她怎么會在此處?” 坐在女子對面的男子震驚的望著身處人群中,耐心傾聽的女官。 “你身為戶部郎中都能在此,吏部的郎中過來,又有何不妥?” 話是如此說,但他來不是楊御史叫他來的嗎? “在下舔為倉部主事,花樓機的布讓要運輸至新港,在下不過是來看看罷了?!?/br> 縱使是赴楊可卿的約而來,吳卓也不敢說自己是赴約的,好在他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借口。 他身為倉部主事,來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就算是石采文見到他,也不能挑他錯處! 吳家出了個吳郎中,倒是吳家的造化。楊可卿點點頭,對吳卓找的借口很滿意,“你是來看著貨物的,她是來為民伸冤的,你們并不沖突。” “什么時候,她考功司還管判案的事情了,越俎代庖可不是好名聲?!?/br> 吳卓說罷,起身想要去阻止此事,被楊可卿伸手,手中的碗壓在他的手臂上,輕飄飄的動作,直接擋住了他下一步打算。 “大人?” 吳卓疑惑的看著楊可卿,今日特意過來,總不能是為了看石采文她們得償所愿的吧? “她越俎代庖,不是代你,你急什么?!?/br> 楊可卿點了點吳卓,吳卓不情不愿的坐下,兩只眼睛還不時的飄向人群中的夏長樂,“便這么看著?” “便這么看著,奉勸你小心石采文些,她不是只會張牙舞爪的貍奴。” 真要是惹急了,麻煩著呢。 楊可卿很了解石采文,石采文以前出手就狠,只是少有她出手的機會,后來她到了邊關(guān)與佛地,處理那邊的事情,可從來沒有留過手。 如果不是楊可卿盯著,石采文甚至有劃地自治的膽子,她也有那個能力,楊可卿從沒有懷疑過。 不了解石采文的吳卓不太明白楊可卿的意思,他敬佩楊可卿,是看過楊可卿查柳暗花的案子時的心細如塵,以及不懼權(quán)勢。 他沒見過石采文的真實模樣。 只是他想著,能讓楊可卿如此重視的對手,想來一定有過人之處。 這樣想著,吳卓安靜下來。 往后的余生,每每想到那個午后的茶棚中,吳卓都會慶幸當(dāng)時的自己沒有邁出那一步,躲過了一場殃及大半朝堂的風(fēng)波。 每一個能臣出名上位,都將踩著同僚的尸體,當(dāng)初的楊可卿是如此,現(xiàn)在的石采文也是如此。 翌日,夏長樂特請入朝,奏折一封,參戶部侍郎石采文枉顧百姓意愿,強行推廣花樓機,致使數(shù)十百姓家破人亡,凄慘度日。 這一封奏折很快就被移交入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秦劭行親自探查,石采文當(dāng)天就被請入了大理寺。 背后之人拍手叫好,以為石采文這次必定會栽個大跟頭。 誰知不過半日,被請入大理寺的人中,就多了一個他們的同黨。 第141章 石采文既然讓夏長樂幫忙,那肯定不會將自己給搭進去,從始至終,她就沒想過讓幕后之人得逞。 于是那短暫的歡呼,成了他們最后的快樂。 一個同黨入了大理寺,兩個同黨就進去了,三個四個也就不遠了。 沈玉耀既然是要推廣花樓機,那么所有持反對意見者,均會是沈玉耀的敵人。 成了皇帝的敵人,會有什么下場,還用多說嗎? 之前的墳頭草已經(jīng)一人高了。 這一場朝廷的風(fēng)波,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直到年底才算是徹底平息下來。 期間不知道又有幾人鋃鐺入獄,幾人被抄家問斬。 為了構(gòu)陷石采文,這些人可沒少做缺德事。 再加上之前找殺手想要殺研發(fā)部的官員,數(shù)罪并罰,能留一條命的,那都是良心未泯之徒。 不過無論朝堂上風(fēng)波有多么的巨大,這股風(fēng)都吹不到宮里,也吹不到研發(fā)部內(nèi)。 修史之人依舊在修史,而該潛心搞研究的,也依舊在搞研究。 花樓機的事情告一段落時,已經(jīng)到了年底,每年到年底都是沈玉耀最忙的時候,今年也不例外。 不光沈玉耀忙,朝廷內(nèi)外就沒人不忙,年前還發(fā)生了花樓機事件,導(dǎo)致一大批官員下馬,空出來不少官位,年底事情多,這下更忙了。 關(guān)鍵是到年底,想找?guī)讉€過來頂位子的人都找不到,大家都忙的不行。 沈玉耀忙的每天加班到下午,要知道一般她的工作在上午就基本完成了。 這樣下去,估計要熬夜加班了。 沒有一點兒休閑生活的加班日子真是讓人痛苦,沈玉耀思來想去,覺得這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必須找點兒樂子! 可是有什么樂子在年底出現(xiàn)呢? 沈玉耀一看,沈氏家族的聚會,不是,是家宴要舉行了。 每年年底,沈氏宗親們都要歡聚一堂,共享團聚之喜,但實際上沈玉耀就沒幾個認識的,每次家宴都是說幾句場面話,草草了事。 那些人都是她的兄弟姊妹,但是沈玉耀一年都見不到幾面,也就沈珉玥還比較熟悉了。想到這兒,沈玉耀將沈珉玥叫來,吩咐給她一件事。 “好好辦今年的家宴?” 沈珉玥聽完真是一頭霧水,她大概沒想過沈玉耀有朝一日會將家宴的事情交給她。 要知道她和那些兄弟姊妹的關(guān)系,比沈玉耀還要生疏??! 她以前就是個半點不受重視的普通公主,后來一躍成為手掌大權(quán)的親王,不知道多少人嫉恨她。 那些人恨她恨的眼珠子都要紅了,還讓她去辦家宴,那豈不是一群人變著法給她下絆子嗎? “聽說他們自從知道新港出海能帶回不少金銀珠寶后,就一直想要以宗室為名,造一艘大船與朝廷的船一起出海,說起來,讓宗親們?nèi)绱巳卞X,倒是朕的不是?!?/br> “陛下,宗親們想要更多財富,乃是人心貪婪,與陛下并無關(guān)系?!鄙蜱氆h趕緊否定這一點。 她也是宗親中的一員,必須保證自己清白的立場??! 沈玉耀既然要搞事情,那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第一個被提出來的問題,就是有關(guān)造船的。 身為皇親國戚,宗親們一向權(quán)力很大,并且胃口也很大,不過不管是先帝還是沈玉耀,都壓著他們,不讓他們出頭。 現(xiàn)在新港是個絕佳的好機會,那些宗親當(dāng)然想要分一杯羹。 而且這杯羹,他們還要分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 沈玉耀的態(tài)度很明顯,她不愿意讓宗親們分。 本來國庫出錢養(yǎng)這么一群以廢物為主體構(gòu)成的人,就已經(jīng)夠讓沈玉耀不耐煩了,還帶著他們發(fā)財,是想等以后他們做大做強,威脅到下一個皇帝的統(tǒng)治嗎? 沈珉玥能明白沈玉耀的想法,其實要她說,宗親們也確實太貪了些,明明出生就已經(jīng)站在了別人的終點線,就別再折騰什么了。 瞎努力啥啊,到時候太努力入了皇帝的眼,難道覺得沈玉耀會看重她一樣,看重那些人嗎? 倒不是不可能,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因為現(xiàn)在的沈玉耀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任何一個人來錦上添花,她早已坐穩(wěn)位置,不再需要第二個沈珉玥了。 “陛下,無論臣如何做,都可以嗎?” 沈珉玥已經(jīng)有了想法,只是念及年底過年的寓意,不太好直接說。 也不太好直接干,到時候讓大家年都過不好,倒是她的不是了。 “自然,此事全權(quán)交給你,六姐,不要讓朕失望?!?/br> 沈玉耀說罷,沈珉玥便低頭行禮應(yīng)了聲是,從紫微宮出來后,沈珉玥便往戶部去了。 這種時候,還是得找個能辦事的能臣。 石采文前腳剛辦完一件事,后腳就又來一項重任,壓力真的很大啊。 “殿下,事關(guān)設(shè)宴,宴席之上規(guī)矩頗多,臣出身不高,恐怕會引人恥笑,不如去尋楊御史,楊御史自小沉浸此道,頗有心得啊?!?/br> 石采文就一個態(tài)度,不想干,甩鍋并且把鍋甩到楊可卿頭上。 沈珉玥嘆口氣,“此事不太方便讓楊御史動手啊?!?/br> 主要是楊可卿嫉惡如仇的人設(shè)太成功了,沈珉玥到現(xiàn)在還記得之前出去查柳暗花一事時,楊可卿有多拼命。 如此性情非黑即白的正直大臣,讓她去設(shè)下暗害他人之局,沈珉玥于心不忍。 石采文眼睛一瞪就想罵人了,合著臟的臭的都是她的事兒,楊可卿就可以干干凈凈的站在岸邊看戲? 天啊,什么世道啊!到底有沒有個人能看透楊可卿那顆黑心啊! 沈珉玥被石采文一看,看的莫名心虛,她趕忙說道:“之前本王不是請石侍郎與楊御史攜手建立女醫(yī)學(xué)堂嗎?這事兒可以暫時先放下,如果石侍郎實在是忙,本王可以另找他人?!?/br> 沈珉玥知道這段時間石采文和楊可卿之間的關(guān)系急轉(zhuǎn)直下,再讓兩人共事,恐怕會互相拖后腿。 原本還想找個借口分開兩人,現(xiàn)在倒是個現(xiàn)成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