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206節(jié)
石采文聞言,表情好看了一些。 她確實不太想跟楊可卿共同做一件事。 “殿下如此說,真是折煞在下,在下乃是臣下,理應(yīng)為上分憂,哪兒有什么忙不忙一說。只是殿下盛情實在難以推脫,那女醫(yī)一事,便交還給殿下了?!?/br> 石采文太會說話了,說的話是真好聽,一番話說的漂漂亮亮,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沈珉玥聽的喜笑顏開,“那此事拜托石侍郎了?!?/br> “不敢不敢?!?/br> 石采文想著這事兒她不能光自己干,必須多找?guī)讉€小伙伴一起扛著,聽說夏長樂原本出身也是不凡,或許可以請夏長樂幫幫忙。 結(jié)果她沒想到,轉(zhuǎn)頭女醫(yī)的事情,就被沈珉玥扔到了夏長樂手上。 夏長樂要去跟楊可卿商議建造學(xué)堂之事,實在是沒工夫幫石采文了,石采文得知此事后,差點兒又舉著拳頭去拜訪楊可卿,怎么哪兒都有楊可卿在! 楊可卿就是給她添堵的吧! 讓好友如此苦惱,夏長樂有些過意不去,干脆將自己的表姐舉薦給石采文。 夏長樂的表姐徐姝晟,時任工部軍器司員外郎,從六品的官職,但在朝中無比重要。 畢竟軍器司掌控著造軍械的秘密,非女帝心腹信任之人不可入,可見徐姝晟非常得沈玉耀信賴。 軍器司平日里沒什么大事,多是和研發(fā)部合作鑄造軍械,所以徐姝晟大多時間是在研發(fā)部的。 石采文是在研發(fā)部看見的徐姝晟,第一印象是,這人好黑??! 徐姝晟也不知是鉆到了哪兒,才剛出來,臉上一層黑,青天白日的看她一眼,就像是看見了一個黑炭成精了。 “實在是失禮,以如此丑態(tài)面見侍郎大人。” 徐姝晟嘴上告罪,實際上并沒有露出羞恥的神情,甚至淡定的像是與石采文在哪家詩會上偶爾撞見般。 她態(tài)度如此大方磊落,石采文心里不禁生出好感來,與徐姝晟見禮后,她笑道:“無妨無妨,徐大人何故一身黝黑?” 徐姝晟這才露出一個苦笑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還是說了,“又炸了爐,實在是沒辦法?!?/br> 炸爐是以前道士煉丹時常說的話,現(xiàn)在換到研發(fā)部的人頭上,毫無違和感,甚至成為了常態(tài)。 火藥的研發(fā)和制作過程充斥著各種不安全,炸爐不過是小事,一身黑算什么?一身傷才可怕。 石采文對此有些了解,聞言沖著徐姝晟豎起了大拇指,“徐大人高義,不顧自身安危置身陣前,前線戰(zhàn)功,合該有一半歸于徐大人?!?/br> 這話說的一點兒不假,要是沒有足夠的軍械,優(yōu)秀的后勤保障,西北軍再厲害,也打不了一邊倒的勝仗。 那么多將士得以生還,算來算去,全都是后勤的功勞。 徐姝晟喜歡聽這話,沒人不喜歡聽好話,于是她對石采文的態(tài)度更溫和了些,兩人相談甚歡,相約之后正兒八經(jīng)的見面談?wù)拢裉炀退懔恕?/br> 即便石采文不介意,徐姝晟這一身灰也不好見旁人。 過一日,兩人才算有時間私下坐下見面,正巧夏長樂也有時間,因為那天是休沐日。 三人在酒樓約了個雅間,坐下打算吃喝一番,順便談公務(wù)。 后來史書記載,新陽年間的官員們都在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每一個官員幾乎都在加班。 休沐日別說出去玩了,手頭工作干不完,換個地方繼續(xù)辦公都是常態(tài)。 沒辦法,誰讓新陽年間的官員一直處于緊缺狀態(tài),各種新部門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官位擴(kuò)展,人才不足,可不就要一人多職了嘛。 這種情況,一直到新陽后期才稍稍被改善些許。 第142章 位于新陽前期的石采文,被譽(yù)為新陽年間朝堂上最璀璨的兩顆明珠之一,她更不可能休息了。 真的是一切為命,石采文天生就是勞碌命。 想想自己從佛地回來后,馬不停蹄的工作狀態(tài),石采文真的很想問一問滿朝文武,一邊抨擊她為官不仁,一邊又只能靠著她來辦事,這是什么復(fù)雜的心理? 石采文心中如此想,嘴上肯定不能直接說,她確實不喜歡那些別有用心的文武大臣們,但還不至于想將自己樹立成jian臣典范。 文人的嘴就是最利的刀劍,能將一個人給千刀萬剮。 徐姝晟和夏長樂性子有些相像,可能是因為兩人自小一同長大,環(huán)境相似,所學(xué)也相似。 不過她們之間有個非常明顯的區(qū)別,那就是夏長樂很喜歡看熱鬧。 就算是好友石采文的熱鬧,夏長樂看的時候依舊能津津有味,看上去非常的讓人拳頭癢癢。 徐姝晟相比之下就正經(jīng)多了,而且她還很喜歡鉆研一些小玩意,比如目前研發(fā)部正在研發(fā)的火藥一類。 “目前的大炮不是已經(jīng)足夠用了嗎?之前草原的哈薩伊起兵謀反,西北軍用了幾百大炮,就將敵人直接轟成了渣滓,這事兒到如今還在民間流傳呢?!?/br> 石采文不禁升起幾分好奇,火藥繼續(xù)研究,能研究出什么東西來。 雖然石采文是戶部侍郎,屬于朝廷高官,但她到底和研發(fā)部這邊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徐姝晟聞言,并沒有給出直接的答復(fù)。 可以說性情非常嚴(yán)謹(jǐn),嘴很嚴(yán)。 “陛下要我們繼續(xù)研究,便繼續(xù)研究下去,為人臣子的,哪兒能有君主高瞻遠(yuǎn)矚。倒是今年的家宴,聽明王的意思是,陛下想要好好對待宗親們?!?/br> 什么好好對待,那都是美化過的話術(shù),說白了就是針對。 陛下想要針對宗親,做出一些改變。 徐姝晟說到正事,石采文就瞎扯了。 她為自己倒?jié)M一杯茶,看著即將溢出的杯盞,指尖在杯子邊緣轉(zhuǎn)了兩圈。 “這次花樓機(jī)的事情里,不乏宗親們的身影,陛下之前壓下不提,想來心中已是十分不耐。而今花樓機(jī)的布料全都送到了新港,宗親們見此,多少有些急了,上書陛下,想要請陛下允許宗親們私自造船,跟隨官船出海貿(mào)易。” 石采文對這件事還挺了解,沈玉耀沒有同她說過,她的了解,完全是因為貿(mào)易這邊幾乎都是她在管。 即使是別人的活兒,她也會跟著看兩眼,于是站在全局之上,石采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看的格外清晰。 徐姝晟聞言,眉頭緊鎖,“糊涂啊?!?/br> 她沒有明確說是誰糊涂,但是石采文聽懂了。 說的就是那些宗親。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伸手碰不應(yīng)該碰的東西。 “這次年底的家宴,是陛下想讓宗室知難而退,明王殿下不忍心下手,就請了你我來做參謀。徐大人覺得,應(yīng)該怎么做?” 石采文將徐姝晟直接拉到了同一個陣營,只字不提是她找上門來求助的。 徐姝晟要不是事先跟夏長樂通過氣,真以為明王一開始就看上自己的本事,想來請教自己了。 石采文說話好聽極了,不動聲色的就讓徐姝晟對明王起了好感,在這件事里,徐姝晟必定會做出更偏向于明王的選擇。 “殿下既然看重在下,在下必定會為殿下鞠躬盡瘁,若是石大人相信在下,此事全交給在下來辦,如何?” “怎么會不相信徐大人呢,徐大人盡情一展身手?!?/br> 將事情都扔給徐姝晟,對石采文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恨不得。 能在明王面前掛鉤,對徐姝晟來說也是好事一樁,于她日后官途有很大的影響。 兩人又歡喜的吃了一頓飯,隨后就各自分開,徐姝晟回去寫了一本家宴的流程以及各種事宜安排,跟石采文打過招呼后,直接遞到了明王府。 沈珉玥拿到詳盡的流程,很是高興,轉(zhuǎn)頭將手中的一件前朝名人所著詩集送給了徐姝晟。 徐姝晟就好這一口,沈珉玥也是特意打聽過才送的東西,徐姝晟自然很滿意。 一直到家宴開始前,朝廷的氛圍都是一片和氣的,大家各自干手中的活兒,互不干擾,也沒什么大事,平靜讓人沉浸其中。 直到年底,宮中開啟年宴。 年宴雖說是沈氏的家宴,但也會邀請一些高官入場,君臣同樂,共慶佳節(jié)。所以沈玉耀到的時候,除了她認(rèn)不太清的沈氏宗親們外,還有許多她熟悉的臣子。 相比于那些有血脈之親的宗室,沈玉耀反倒是看見臣子會更舒服一些。 果然,任何感情都需要時間去呵護(hù),不然光靠那點兒血脈維持,根本沒有作用。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沈玉耀入內(nèi),所有人都起身行禮,高呼萬歲,這種大場面,即便是皇親貴胄也得老老實實起身行禮,只是不必行跪拜大禮。 “免,起身吧?!?/br> 沈玉耀一直走到上位坐下,這才讓所有人免禮起身。 不是沈玉耀喜歡被人行禮,只是這些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是彰顯封建王朝皇帝身份的必備品,她又不能將這些廢除掉,學(xué)會適應(yīng)是唯一出路。 “年底了,各位大臣都辛苦了,今日年宴盡情享樂,美酒美食,可敞開了吃喝?!?/br> 沈玉耀說著,第一個舉杯,“敬,大莊山河永存。” “敬,陛下福澤萬年!” 群臣?xì)g呼,與沈玉耀共飲一杯。 隨后絲竹管弦之聲響起,身著彩色舞裙的舞姬入場,翩翩起舞,樂師奏樂,燈光點綴如同星子在屋內(nèi)閃爍。 美不勝收,酒氣熏熏然,叫人不禁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今年比往年要歡快許多,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還不錯?!?/br> 沈珉玥端著酒杯,往石采文的桌子旁一坐,與石采文擠一擠,說著話。 言語間吐露出酒氣,石采文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明王已經(jīng)雙眼飄忽,可見酒意上頭,有些醉了。 “殿下,今日可不能醉啊?!?/br> 每一個人手邊都放著醒酒湯,就是為了讓群臣不至于喝的太死,以至于露出丑態(tài)。 石采文趕忙給沈珉玥端了一杯過去,聞著那奇怪的味道,沈珉玥還沒喝呢,腦子就清醒了一點。 “我沒醉,就不喝了?!?/br> 沈珉玥排斥的將放有醒酒湯的碗往外推了推。 “不能不喝,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殿下也不想在宗親們面前丟面子吧?” 這句話就是絕殺! 沈珉玥一想到那些姊妹看到她醉了之后的丑態(tài),背地里笑話她,就覺得臉上如同火燒,此刻什么尊嚴(yán)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