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有病 第23節(jié)
他笑瞇了眼,“既然如此,臣弟便先不打擾了,此處琉璃甚美,想必母后會喜歡的,對吧?” 她點點頭,瞧著傅沉璨剛要抬腳離去,她反倒是被先叫走的那一個。 “看來阿嫂也很忙?!?/br> 溫泠月其實本也沒什么要緊事,只是方才一個小宮娥傳喚說傅沉硯在找她,要她趕緊去與他一同拜見皇后。 真不是什么要緊事,不過是傅沉硯找她而已。 她撇撇嘴,腳下卻不敢怠慢了。 可又想到,這可是在皇宮里,又不是在東宮,他怎么敢明目張膽對她怎么樣。 想到此,她又變得輕快起來。 可來到所說的他在等著她的祈春殿,卻又是空無一人的。 而且里邊望過去,嗅到的味道甚是香甜。 倒像個掌膳司 “他餓了?” 待到溫泠月被殿內(nèi)的宮人發(fā)現(xiàn)并不顧她擺手往她懷里塞了一大包剛出爐熱騰騰的桂乳饃饃時,她依舊沒搞懂方向。 傅沉硯去的殿前無人,傳話說的什么祈春殿也沒有人。 還是說要她來領(lǐng)饃饃? 暖呼呼的糕點從手心一直傳遞到喉嚨,桂乳清爽甜蜜,走在尋找傅沉硯的路上時,路過一個假山,忽然頓住腳步。 “嗯?” 她不是故意停下來的,只是…… 身子從假山前探出小半,旋即瞪大雙目。 剛?cè)肟诘鹬囊粔K饃饃掉落在紙袋的饃饃堆里。 假山那邊的人,好眼熟…… 怎么會是他? -------------------- 傅沉硯實損:孤被顛過的屁股定要討回來,是誰無所謂。(除了泠泠……) 歡迎新人物出場,期待一下弟弟阿璨( 四聲)的表現(xiàn) 溫泠月:嗚嗚怎么在宮里看見的哪個人都比傅沉硯正常啊,怎么偏偏嫁給一個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狗子了啊?。ㄐ毖劭?,忍不了了!想崩潰大哭怎么辦?) 傅沉硯:黑臉倒計時。 第21章 第二十一顆杏仁 青天白日下,她彎著腰躲在那塊巨大的假石后,透過石頭的縫隙,看見不遠(yuǎn)處亭榭內(nèi)的悄聲密謀的人。 至于讓她忽然頓住的人,只有那個她本就覺得不懷好意的小卷毛。 “好啊,入宮竟然是來和誰私會的嗎,讓我好好看看你在和誰說話?!?/br> 她緊緊抱著懷中的饃饃,方才饞得不行的香甜味此時也全部消散。 幾乎屏氣凝神,姑娘第一次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自然也緊張的要命。 而不負(fù)所望的,小卷毛使者扶岐本人似乎真的非常鬼鬼祟祟。 只他對面交談之人被一株不懂事的松樹遮擋,扶岐也是因那一頭卷毛才異常好辨認(rèn)。 這本不干她什么事,但她如今整個人對扶岐可謂是異常敏感,厭惡程度逐漸超越對死閻王的厭惡。 死閻王雖然又兇又壞,但起碼……起碼沒害過她。 可這小卷毛整個不懷好意!她不懂朝堂那些來往之事,但也明白,使者是友好的象征,應(yīng)當(dāng)和善溝通不是嗎? 但他怎么能大庭廣眾之下對她下那種玩意! 最討厭那種暗戳戳壞心思的人了。 她伏在假石旁異常警惕,覺得他能干出那種不禮貌的事,現(xiàn)在和對面這個人密謀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讓她知道知道小卷毛又想怎么對她們使壞。 可中間偏偏夾了一條涓涓小流,不足以叫之結(jié)冰的溫度,恰好將扶岐的話消解了一大半。 她努力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只隱約聽見個……傅……報仇…… 他好大的膽子! “你這是?” 凌厲男聲穿透靜謐,打碎維護(hù)良好的和平,從溫泠月背后闖入。 她起初沒聽見,直到察覺到身后莫名有一陣陣的寒氣,對方又加重了些音量。 “溫泠……唔……” 傅沉硯被她猛地?fù)ё〔⑽孀∽鞎r才反應(yīng)過來。 雙眸瞪大,震驚地看著這個動作忽然像風(fēng)一樣的嬌小姑娘,鬼鬼祟祟像小偷一樣躲在這破石頭后邊偷窺,懷里還抱著一包東西……更像了。 剛想掙開,反駁的話卻被溫泠月一下子止住,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被強(qiáng)行壓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假山背后。 “噓,千萬別說話?!?/br> 她手向不遠(yuǎn)處的亭子指了指,故作玄虛道:“那個壞人在密謀壞事,我們得好好聽聽,可不能再被他……” 她話說一半,脖頸忽然僵住,連同扼住男人脊背的那條胳膊都變得guntang。 怎么是傅沉硯! 她現(xiàn)在松手還來得及嗎? 方才情況緊急,她只知道有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叫她險些被對面那兩個人發(fā)現(xiàn),這才趕忙止住,根本沒留意這人是誰啊。 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她松開也不是,繼續(xù)摟著也不是。 大抵這男人也明晰了現(xiàn)在的局勢,這才沒有大張旗鼓的掙開她兇她吧。 緊張只在短短一瞬,覺出男人雖然老大不高興但也沒有明目張膽的罵她后,她也變得放肆了起來,只是忽然想起他似乎威脅過他不許太過親昵,這才掂量著將胳膊離他脊背遠(yuǎn)離一分。 保持著不讓他被小卷毛等人發(fā)現(xiàn)的程度,她和他就悄悄躲在這顆不大的石頭后。 傅沉硯其實不太明白她的所作所為。 對面兩人的勾當(dāng)他看得大差不差,似乎連扶岐大抵會說些什么也不用多想。 他本就不再打算對他留有情面,這場千歲宴不過是父皇對扶岐的尊重才特邀他前往,可有些人偏偏不明白。 而他現(xiàn)在竟然…… 竟然被溫泠月拉著躲在這里偷窺! 他堂堂禹游皇太子,什么時候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什么時候他想知道些事還要靠偷聽了? 實在是……實在是…… 目光落在溫泠月淡如粉櫻的身影上,連抱著那包東西的手都有些顫抖。卻還是保持了一個短暫的尺度,克制地壓著他,而沒有碰他。 不錯,似乎還記得畫冊那天他交待的事。 除了雜室那次。 傅沉硯煩躁地晃晃頭,想將什么晦氣事甩開一般,再睜眼時眉目冷淡,一如往常。 “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不爽地開口,卻又被堵住。 一個軟軟的甜食將他未出口的后半句話一塊被咽回肚,少女做這事時甚至都沒有回頭給他分一個眼神。 “喏,殿下,您讓我拿的吃食,小聲些哦。”她聚精會神,神情緊張不善地瞪著扶岐,還不忘懷中的桂乳饃饃。 她算是知道了,傅沉硯說找她,結(jié)果去的地方二話不說只給了一包饃饃,這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傅沉硯眉心皺成一團(tuán),對嘴里的外來之物異常排斥,狠狠將之拿掉后端詳良久。 不滿道:“誰跟你說要你拿了?” 她沒聽清,卻疑惑地回頭指了指他本人。 傅沉硯差點被氣笑了,“孤何時叫你拿這種東西了?” 還那么大一包。 他這才注意到溫泠月適才包的跟寶貝似的一紙包,竟全是饃饃! 她也急了,極力想要解釋,卻也不知該從哪開始說起,只能壓低聲線道:“小宮娥喚我去祈春殿,不是殿下叫我去的?” 他對上她振振有詞帶著充足底氣的雙目,細(xì)細(xì)盯了她一會,半晌后吐出一句:“祈春殿?” “對呀,祈春殿,你、您您說的?!?/br> 忍不住扯出一絲嘲弄的笑,不知在嘲諷什么,那抹笑雖有些好看,卻也詭異,“你是玉京人吧?!?/br> 溫泠月不知他思緒怎么這樣跳脫,卻點點頭。 什么意思,她祖父世代都是玉京人。 他覺得更無奈,偏過頭去壓了壓情緒,把饃饃憤憤地丟進(jìn)紙包的饃饃山里,忍不住也低聲暗吼:“是棲椿殿!” ……他干嘛要跟她一塊壓低聲音啊。 好煩。 傅沉硯再也不愿看見她和那個饃饃堆一眼。 溫泠月一愣,也沒有惱,撓撓后腦,莫名牽出一絲笑對他說:“那說不定那個漂亮的小宮娥祖父是外鄉(xiāng)人咯?!?/br> 傅沉硯氣到失語,卻發(fā)現(xiàn)溫泠月竟然因為對扶岐可能會說的謀反的話滲出些冷汗。 她在緊張什么? 溫泠月神情再度回歸亭子中的二人,看樣子他們似乎要結(jié)束對話了,可惜始終沒看清松樹后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