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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夫君他有病在線閱讀 - 我夫君他有病 第59節(jié)

我夫君他有病 第59節(jié)

    “茉莉花……”溫泠月學(xué)著別人的樣捉了一瓣,才知簌簌落落的雪都是新鮮的茉莉花瓣。

    而屋檐上做著這一切的人并不陌生——

    嵇白和伏青,以及一眾近日東宮消失的小侍衛(wèi)們,著墨衣在幾近融入天幕的高處,將準備好的花瓣揚下。

    成了一場雪。

    隨“雪片”落下時隱約有盈盈馨香,馥郁的茉莉在不該開放的季節(jié)化成某人獨特的禮物,本是屬于一個人的風(fēng)景,此刻卻令大半個玉京百姓在年關(guān)將至?xí)r心生歡愉。

    茉莉花開在六月,又有誰能憑愛意生生將之綻放在冬月又落成一場雪。

    “玉京恐怕從未有過這樣的光景,勉強栽的五月花,也能博佳人一笑?!?/br>
    她側(cè)目循聲望去時,只見傅小白昂首,鴉睫被一輪月照得清晰,泛著淡淡光暈卻將雙眸的色彩掩去。

    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甚至連他喃喃自語的話也聽不太清。

    只有傅小白知道,今日這場花雪象征了什么。

    它藏匿了一顆永世見不得光的人,難得露出原本光芒的心。

    而對于傅小白來說,并不止于此。視線掠過屋頂上聽了那人吩咐才做這些的嵇白等人,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其實,呆在那里面的時候他想了很多。

    下次出來時帶她去哪?

    下次同她說些什么?

    下次見到我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想我嗎?

    像我想念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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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光怪陸離的世界為她落了一場雪。

    但究竟是誰落的尚有待考量……

    ————

    我要做日更的好樹枝兒!(那種表情)

    第51章 第五十一顆杏仁

    那夜在青魚巷的雪成了玉京奇觀,自然是年末百姓熱議的重點,大多是驚訝于玉京竟然能見到這樣一場,卻也有人議論,是何人所為?

    事兒驚動了皇城,連娘娘們都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談資,東宮卻對此安靜異常。

    溫泠月照舊抱著那本畫冊涂涂抹抹,照舊不讓旁人知道畫的內(nèi)容,見了南玉,才第一次被提起青魚巷那樁事。

    “娘娘看見了嗎,那天夜里的雪?!彼癄t,隨意問道。

    “嗯,看見了?!?/br>
    就在她頭頂上下的,怎么見不著。

    “好看嗎?”南玉遲疑片刻,連自己也沒察覺到言語里明顯的期待。

    窗邊的她難得的放下毛筆,笑彎了眼,“好看。”

    “但是下回若再敢背著我應(yīng)允旁人的話,就要罰你的茶歇啦?!彼郎販赝掏掏鲁鲞@句沒來由的話,成功引得南玉點爐子的手一抖。

    意料之中,卻也意料之外的,小女使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她:“娘娘知道?”

    溫泠月笑:“我雖不認路但屋頂上的人我都是認得的,況且……那天你反常的很?!?/br>
    看見她通紅的臉便知自己猜測不錯,屋頂上除了嵇白,還有伏青,剩下也都是些東宮的小太監(jiān),她認得。

    “娘娘別怪我,其實我并不知殿下要做什么,只是前些日子伏青忽然叫住我,本來他話少,我當(dāng)時覺得稀奇,沒想到他跟我說叫我那一日務(wù)必要將您帶出宮,只說是殿下的旨意,旁的就再沒有了。”

    她有些抱歉,轉(zhuǎn)而又興奮起來,跟溫泠月說:“不過可真是好看啊,咱們在玉京可好多年沒見著那么大的雪了,娘娘?!?/br>
    “我知殿下要送您東西,但沒想到是這樣的禮物,也是殿下用心了?!?/br>
    溫泠月沉默不語,背對著南玉的面容早已微微泛上緋色。

    她何嘗不知是出自誰之手,可東宮眾人只知傅沉硯悉心尋來上千朵茉莉,興許只是搏太子妃一笑,可……

    是小白還是死閻王。

    答案呼之欲出。

    “一定是小白??!”

    ……

    *

    紫宸殿暗香涌動,沉默一如往日,唯中央一把軟榻上慵懶地歪著一個健碩身影,姿勢放浪,仗著爐火燒得旺便恣意敞開衣襟,寬敞的袍傾斜滑在長座上像極粼粼波光。

    冷白的肌膚同華貴絢爛的衣衫形成鮮明對比,卻不是沉悶的黑色。

    規(guī)律升起的裊裊青煙被忽然闖入的氣息打亂。

    大抵是深諳太子殿下行事隨意,卻也鮮少見他這般儀態(tài),嵇白進來時只小小驚訝了一瞬,立馬回歸原狀道:“啟稟殿下,青魚巷已悉數(shù)打掃干凈。”

    “嗯。”男人懶洋洋自喉間逸出一個聲音,從始至終沒有睜眼。

    “娘娘那邊,還需要屬下去說些什么嗎?”

    對方終于有所動,烏睫輕顫,卻沒有說話。

    稍頃,嵇白自然而然默認了他的意思,正欲退下時,傅沉硯卻忽然開了口。

    “等等?!?/br>
    嵇白心里暗自腹誹,卻也老實俯首等待。

    傅沉硯雙眸微瞇,瞳色迷離:“你去將青魚巷一家小店里的話本子,每卷一本,買回來放宮里藏書閣去?!?/br>
    說罷他又垂眸,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是……???”嵇白答應(yīng)的干脆,恍然聽清他的要求后,反復(fù)深思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有錯嗎?”

    男人嗓音清冽一如往常,覺不出半點詭異。而嵇白說服自己接受現(xiàn)實后他又一次開口:“還有一件事?!?/br>
    長榻上側(cè)臥的男人忽而起身,半敞的衣袍乖巧服帖地回歸正位,珠藍色的華服同他炯炯有神的眉眼映襯,像一顆不可多得的絢爛寶石。

    乖戾的神情似乎和往日不大相同。

    細看男人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吐出一句輕佻的話來:

    “給孤拿一碟杏仁來。”

    *

    “南玉,怎么算是喜歡一個人???”

    小女使跟著溫泠月十余年,被提問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個問題,卻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

    可南玉比她還小上幾歲,對這一點的認識大抵只有偷偷跟著溫泠月翻那些話本子學(xué)來的那么多。

    “嗯……大概是看見他就歡喜?”

    “是嗎……”溫泠月的話音戛然而止,沉思。

    其實她分不清傅小白和死閻王的界定是什么,但那興許都不重要???/br>
    只用一眨眼的時間,她便能分辨他們。

    可糾纏了她很久的一個問題是,她怎么會喜歡上一副皮囊里的另一個人呢。

    很明確的是,她很喜歡小白,她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盡管她不明白怎么才算真正的喜歡。

    “明白了。”溫泠月放下畫冊,眼神堅定了某種東西,在南玉轉(zhuǎn)身的功夫跑出到宮外。

    “伏青,伏青你別睡覺了?!睖劂鲈伦约阂膊恢螘r和伏青關(guān)系拉近的,但她發(fā)現(xiàn)這人雖有一身好功夫卻格外嗜睡。

    記得最初他說過,他是除了嵇白以外唯一一個打小就留在身邊的侍衛(wèi),再如何知道的比她多些。

    “娘、娘娘。”

    酣睡的伏青雙肩被箍住,搖晃掙扎著叫醒,本能的想對不速之客來一套身法,伸出的手止于看清眼前人是太子妃時。

    溫泠月毫不介意,“本宮想問問你,傅……太子殿下的生辰是年末的哪一日啊?”

    對于這一點,說出來十分羞恥。

    她知道太子殿下生辰在冬月這件事還是拜某人所賜。

    早年她同貴女們參加春日宴時,她又一次的同裴晚起了爭執(zhí)。溫泠月不善言辭,氣勢倒不遜色,但總有說累的時候。

    記得那一次裴晚趾高氣昂地揚起小孔雀一樣漂亮的腦袋,不屑道:“想嫁給殿下的人多了,倒要問問她們是不是連殿下的生辰都不知道,怎么,你也想聽?我才不會告訴你是在冬月的……”

    那次溫泠月都聽傻了,自己追話本子看也不知故事主角生辰,她究竟是怎么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殿下生辰知悉的那么清楚的。

    當(dāng)下她便是吃了那樣的虧,但好在……東宮現(xiàn)在就是她家啊。

    嘿嘿。

    伏青清醒的也迅速,鮮少見溫泠月這樣一副星星掉眼睛里的面容,飛速道:“冬月十七。”

    “那不就剩兩日了?”她失聲,好想尖叫,又怕嚇著旁人,只好悻悻離去。

    “但是……”

    身后伏青似乎說了什么,興頭上的溫泠月并沒聽見,徒留不明所以的暗衛(wèi)憂心忡忡。

    溫泠月從小到大自詡別的本領(lǐng)都不算頂尖,但唯有一點是身邊人都肯定的。

    她會折騰。

    生辰是她非常在乎的事,設(shè)宴也好,在家團圓也罷,那是一種象征,是又快樂了一歲,并且下一歲還會更加快樂的象征。

    上天眷顧,天星司來報直到年關(guān)前玉京都會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