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沉淪(星臨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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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fā)展,可以說是出乎預(yù)料又在情理之中。 盡管村民們采取了近乎卑微的態(tài)度,將獸族白蛇捧得高高在上,宛如擊敗神明一般。但是卻沒能改變結(jié)局。 白蛇本就是為了恢復(fù)傷勢出來覓食的,沒有了雅兒的存在,反而讓它失去了跟眼前的螻蟻廢話的興趣。 更何況眼前的這些人,與害他受傷的白玉湯,同屬人類??吹奖肮サ乃麄儯炊屗鹆藷o邊的怒火。 我就是被這些東西的同族擊傷的?我可是高貴的上位種族,蛟神的后裔!該死,該死的東西。 亂作一團的混亂場景中,在血雨和斷肢橫飛的恐怖場景里,呆立在原地雙腿發(fā)軟的小男孩,眼睜睜的看著卡車大小的蛇頭,大張著猙獰毒牙直奔他吞噬而來。 盡管一直存活于魔獸地盤間的夾縫里,但是消息封閉,無法深入森林太遠的小男孩,何曾見過這種場景? 一股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在他近乎絕望的雙眸中,倒映出了那雙深寒的尖利毒牙和暗紫色的滑膩蛇信。 ... 嗬嗬嗬~該死。弱小到?jīng)]有絲毫能夠威脅白蛇的手段,只能任憑屠戮嗎? 再度回到一開始的村口場景,鄭鳴忍不住咬牙咒罵出聲。似乎是受到了小男孩絕望情緒的影響,他的情緒略有些低迷,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fā)煩躁不耐了起來。 接下來,鄭鳴經(jīng)歷了成百上千次的輪回,搜遍了腦海中的方法,進行了嘗試。然而村子被白蛇屠戮,似乎是無可更改的既定事實一般,任憑他怎么掙扎,卻怎么都無法避免。 他曾嘗試過對白玉湯見死不救,也曾拼著被全村人怪罪的風(fēng)險,不惜賭上自身性命放火燒村,想要讓他們在白蛇到來之前離開。 然而事與愿違,最后他還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包括自己的眾人被屠戮,或是看著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村子,悲痛欲絕。 一次又一次的輪回,鄭鳴能夠附身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能夠附身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周圍的場景也從一幕幕簡短的跳躍場景,逐漸連貫成了現(xiàn)實一般的整體。 而鄭鳴本身,也在一次次附身的體驗中,小男孩身體和情緒的影響下,逐漸迷失。他漸漸分不清叫做鄭鳴的人生,是自身孩童的臆想,還是確實存在。 是了。我叫鄭鳴,我是穿越者。我正在進行精神里測評。正在經(jīng)歷一個不斷循環(huán)的詭異幻境... 我叫鳴,是穿越者。正在一個不斷循環(huán)的詭異幻境... 我叫鳴,是穿越者。我能夠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鄭鳴一次次的提醒自己,然而沒經(jīng)過數(shù)次輪回,總會有一些他原本確信的記憶變得不再那么可靠,從棱模兩可漸漸淡化最終消失。 鳴哥哥,帶我去抓銀背仙。 清脆悅耳的熟悉身影自身前響起,其中滿是雀躍和歡喜。 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地上,叼著草莖,曬著太陽的鄭鳴,聞言舉起右臂遮擋了烈陽,瞇起眼睛循聲望去。 那是一個背光而立的小女孩,陰影中唯獨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眸,如同永恒不滅的星辰一般,璀璨閃耀。 鳴哥哥~ 帶著撒嬌意味的上揚尾音,挑動著鄭鳴溫柔的神經(jīng),緊接著他就感受到懷里一重。 低頭望去,乳燕歸巢般撲進他懷中的雅兒,也正好抬起了頭。聽到鄭鳴的悶哼聲后,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一瞬間對方慘死的各種畫面似乎在鄭鳴腦海中閃過,與眼前燦爛天真的笑顏重合到了一起。 憐愛、寵溺、心疼,種種情緒從鄭鳴心中升起,糅雜在一起后變成辛辣的氣息,直沖他的鼻腔。他只覺得鼻子發(fā)酸,雙眼發(fā)澀,連忙輕輕推開了雅兒,站起了身。 啊~你好煩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以抱怨的口吻,掩飾了自身的異常之后,鄭鳴拍了拍獸皮衣上沾染上的草屑,拉起了雅兒的手。 先說好,這是最后一次了。出村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聽我的話。 見小女孩點頭如搗蒜,鄭鳴連忙在她摔倒之前扶正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呆子。小心把頭晃掉了。 接下來如同記憶中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那樣,鄭鳴拉著雅兒出村,躲過了倉皇逃命的守群,趕在那頭老虎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走進了一條隱蔽的小徑,緊接著邁過藤蔓和草木遮攔的洞口,進入了洞xue之中。 喲吼~ 喲吼~~~吼~~吼~ 鄭鳴寵溺的看了一眼一旁被自己的回聲逗得咯咯直笑的小女孩,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洞口位置。 果然如他所料,一如之前的無數(shù)次循環(huán)一般,披頭散發(fā),滿身傷勢的白玉湯踉踉蹌蹌的出現(xiàn)在了洞口之中。 喂,你怎么樣? 唔...咳咳。水,幫我盛一碗寒潭水。此水神異,可緩解我的傷勢。 鄭鳴按照慣例問了一嘴后,聽到白玉湯的虛弱請求,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連連點頭。 好。不過我沒有東西盛水。 交代了一句像是解釋了一番之后,鄭鳴在白玉湯驚愕的眼神之中,把手伸進了他的衣襟里。 似乎是因為驟然遇到人后放松了警惕所致,也可能是鄭鳴的動作碰到了他的傷勢,總之白玉湯昏迷了過去,而鄭鳴的搜索動作也因此越發(fā)的順利了起來。 很快,鄭鳴就從白玉湯的袖中取出了一株宛如由水凝成的蓮花,更是從中取出了兩枚蛇卵。 之前輪回的教訓(xùn),告訴鄭鳴,這兩個東西上都有著白蛇用來追蹤的氣味,或許在這山洞中并不明顯,但是一旦走出山洞必定會被白蛇追上。 這也是鄭鳴來時特意扔掉腰間盛水的葫蘆,在此演著一出的目的所在。 隨手將蛇卵和水蓮扔進了寒潭之后,鄭鳴這才用摘下來的一葉水蓮盛了一些寒潭水,灌進了白玉湯的口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 受到冰冷的寒潭水刺激后,白玉湯恢復(fù)了神智,連連咳嗽著撐起了上半身。 謝...謝謝。 一邊向鄭鳴道謝著,他一邊摸了摸有些發(fā)涼的胸前,很快就意識到了那里原本揣著的東西已經(jīng)消失的事實。 這... 就在白玉湯驚愕的摸索胸前衣襟的時候,鄭鳴走上前擺出了天真的表情。 阿爸說過不要隨便撿將野獸的東西撿回家,否則很可能被嗅覺敏銳的野獸追上來叼走。哦,我阿爸是村里最厲害的獵戶哦。 所以那把蛟...蛇卵扔了? 嗯。 扔哪里了? 見到焦急的四處張望的白玉湯,鄭鳴雖然臉上保持著天真的神情,但心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鄙夷。 喏。 白玉湯見鄭鳴滿臉無所謂的指了指洞xue中央的寒潭,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了起來。 那水蓮呢?不會是...白玉湯看了看寒潭再看了看鄭鳴,滿臉的不敢置信。 而鄭鳴也沒有辜負對方的期待,深以為然得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的說道:嗯,你想的沒錯。我在盛寒潭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說完還惡趣味十足的吐了吐舌頭。 鄭鳴的這一動作,看在白玉湯眼里卻是在正常不過。一個半大的小男孩在因自身的冒失舉動而不好意思而已。 白玉湯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深深的嘆了口氣,如同被抽掉了脊椎一般癱軟了下來。 而鄭鳴見白玉湯臉上表情變幻不定,連連輕嘆惋惜的模樣,也沒有自找沒趣的找對方說話,反而將怯生生的所在一旁,遠遠觀看的雅兒推到了白玉湯身邊。 在鄭鳴饒有興致的偷偷觀察之下,垂頭喪氣的白玉湯,臉上表情突然一僵,緊接著開始有意無意的打量起了雅兒。 而見到白玉湯發(fā)現(xiàn)了雅兒的特殊,鄭鳴這才以天色不早為由,不顧白玉湯的挽留,拉起雅兒告辭離去。 ... 第二天一大早,鄭鳴就偷拿了一些食物和草藥留出了村。 與雅兒的阿爸,那位常年在村子里的祭祀不同。他的阿爸是個獵戶,因為追蹤獵物和狩獵好幾天不回村子是常事。尤其是在夏天,這種情況更是十分平常。 加上他的阿媽又是一個十足溺愛他的性子。所以當(dāng)他想要按計劃行事時,倒是出乎意料的方便。 喂,你還在吧?沒有死吧? 還未走進洞xue里,鄭鳴高喊了數(shù)聲,避免對方因為警覺錯手殺死他。雖然這種情況十分罕見,但也是鄭鳴曾經(jīng)遇到過的。 見洞xue里白玉湯勉強撐起上身望來,鄭鳴大大咧咧的走到了身前,將手中的食物和藥材,遞了過去。 這是我在醫(yī)師的家里偷偷拿的藥草。你看看對你有沒有用。 聽到鄭鳴的聲音,輕微的搖了搖頭,滿臉無奈的攤開藥包的白玉湯,見到里面的藥材臉色一凝,謹慎的細細觀察了良久,這才疑惑地抬頭望向了鄭鳴。 用于清熱解毒的銀線天葵莖,用于止血的紫背草根,有助于生肌的紫薇紅葉、黑及草。這些都是對我傷勢有用的草藥。沒想到小友竟然還懂草藥醫(yī)術(shù)? 見白玉湯態(tài)度慎重,連稱呼都有了些微改變,鄭鳴連連擺手說道:我阿爸是獵戶,經(jīng)常受傷。我只是按印象里的草藥拿的??刹粫敲瘁t(yī)術(shù)。 白玉湯聽聞鄭鳴的解釋后,雖然還是有些在意,但也接受了對方的說法。 想來也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半大小子,怎么可能精通藥理醫(yī)術(shù)? 吃呀。我特意給你帶的。要是讓阿爸知道我偷拿家里的臘rou,非得打得我屁股開花不可。 在鄭鳴的催促聲中,白玉湯翻開了另外一個被綠葉團團包住的包裹。只見那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塊一指高三寬大約兩個巴掌長的臘rou。其旁則是兩個還留有余溫的,拳頭大小的烤土豆。 似乎是餓得久了,白玉湯看著眼前不算豐盛的事物,卻是連連吞咽起了唾沫,怎么都止不下來。 吃吧。我看你也該餓了吧。只有吃飽了傷勢才能好的快。我阿爸說的。 得到鄭鳴的在此首肯之后,白玉湯抓起面前的食物,狼吞虎咽了起來。 咳咳咳... 眼見白玉湯被土豆也得連連咳嗽,神情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鄭鳴連忙摘下了腰間的葫蘆,將之遞了過去。 呼~~哈~~~。 我叫鳴,你叫什么?見白玉湯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后,繼續(xù)消滅眼前的食物,鄭鳴眼神一閃后,決定主動出擊。 唔...我叫白玉湯。 嘿誒~~~名字好長啊。我們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個名字的。你是外來者吧? 白玉湯的臉上閃過一抹警惕之色,連忙開口詢問:村子?離這里遠嗎? 如果走我發(fā)現(xiàn)的秘密通道的話不算遠,大概要走一個鐘頭的樣子。如果要走正常的路的話,大概三四個小時? 接下來果然如鄭鳴所料,白玉湯開始試探起了有關(guān)村子的信息,而鄭鳴也故作天真的將村子的情況和盤托出。 一個沒有從屬。在魔獸的地盤間隙掙扎求存的人類小村莊嗎?這在災(zāi)厄之森外圍倒是不常見,是那些獸族懶得搭理螻蟻般渺小的人類? 聽到鄭鳴透露的村子情報后,白玉湯神色放松了下來。低聲自語了一句過后,問出了鄭鳴等待許久的問題。 說起來昨天跟你來的小女孩沒有一起來呢。 哦,她啊。她是我們村子祭祀的女兒,家里管得嚴,上次也是跟著我偷溜出來的。鄭鳴狀似無意道。 是嗎?嗯...可以理解。畢竟她在森林里會很危險。 嗯?你說什么? 啊,沒什么。不用在意。 說到這里鄭鳴沒有繼續(xù)出聲引導(dǎo)話題,反而打量起了四周,擺出了一副對白玉湯失去興趣的模樣。 而二人間頗為融洽的交談,也像是幻覺一般,沉寂了下來。 良久,就在鄭鳴走到洞xue石壁上,擺出一副仔細觀察的模樣的時候,獨自沉思了一陣的白玉湯,率先開啟了話題。 小友...我看你身具靈根,是個修煉的良才,有沒有興趣跟隨我修煉? 鄭鳴聞言心中暗道了一聲來了。 光滑的石壁上依稀映照出了小男孩的面孔,只是與他的年齡不符,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兩道如同寒星一般的雙目頻頻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