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身后其他四位壯漢也自覺站好, 由他們王子給歷朝來的殿下做介紹, 好好殺殺對方的氣勢, 不約而同挺起胸膛來。 “郡守巴特思,主管城內(nèi)瑣事?!?/br> “外巡官敖克勒, 堡外的事宜都?xì)w他管?!?/br> “這兩位是輔佐郡王治理永春郡的左右丞,俄日恩和莫潤思?!?/br> 五人:“?” 不對勁,我們明明是來放下馬威的,王子怎么回事? 五人齊齊眼神譴責(zé)斯百沼,可惜斯百沼視而不見,簡單介紹完后,非常敬職的為己方介紹柴雪盡。 “這位是來自歷朝皇室的二殿下周弘譯?!?/br> 在稱呼上給足了尊重,同時(shí)向隨行人員表明立場,畢竟在場的都知道他身份背后的意義。 有斯百沼親自給面子,柴雪盡順理成章得到這五位在永春郡落舉足輕重官員的尊重,連語氣都友好起來。 知道他此前沒接觸過東夷話,盡可能用中原話聊,有時(shí)言語不通僵持住了,便由默默被綁在旁邊的斯百沼出聲解釋。 因此這場鴻門宴陰差陽錯(cuò)成了陌生朋友初次會面,氛圍融洽的讓一旁想隨時(shí)出面的戎棟驚疑。 能得斯百沼撐場子,柴雪盡此人定有問題。 戎棟心里發(fā)沉,有些事該早做打算了。 熱絡(luò)間,貌美侍女忙碌將美食美酒擺上桌,眾人紛紛落座,柴雪盡左顧右盼,怎么都沒見邊問凝,人呢? 他招來元樂,附耳過去交代幾句,轉(zhuǎn)頭便見對面的斯百沼慢條斯理挪開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什么呢,柴雪盡正要細(xì)品斯百沼的眼神,鐘離世去而復(fù)返,身后跟著讓他好找一通的邊問凝。 柴雪盡下意識沖她頷首打招呼,卻見她眼神怪怪的,像想躲開又生生克制住了,一陣胡亂點(diǎn)頭自顧落座,同身旁人淺聊,一副很忙的樣子。 小半天沒見,似與他生疏起來。 柴雪盡猜不到是何緣故,仔細(xì)巡視左右逢源的邊問凝,在她唇邊發(fā)現(xiàn)了細(xì)小傷口,瞧那痕跡像是被咬的。 剎那想通諸多事情的柴雪盡唇角掛了上笑,視線一晃,鐘離世站到他面前。 “殿下覺得我這酒如何?” 矮桌上每一道美食或多或少都動過,可見柴雪盡的滴水不漏,唯有酒盞空空的,讓鐘離世抓到了可利用點(diǎn)。 柴雪盡心想,吃醋的男人真不講理。 小說里沒著墨寫過邊問凝和她的腹黑醋缸,信息太有限,他只知道此人是斯百沼最忠實(shí)的擁護(hù)者,沒想到還這么感情用事。 以鐘離世和斯百沼的交情,哪會不知他究竟是誰? 這會兒話里話外都想讓他喝酒,簡直將居心叵測寫在臉上。 柴雪盡想到此等遭遇的緣由,不禁想笑:“讓小郡王失望了,我不沾酒?!?/br> 居然這么坦白,鐘離世始料未及:“……那倒是我聽信別人讒言,說殿下偏愛美酒?!?/br> 真正的周弘譯確實(shí)愛酒。 可惜他是個(gè)冒牌貨。 戎棟聽不下去了,端起酒盞插話:“殿下近幾日身子不適不能飲,我陪小郡王?!?/br> 鐘離世挑眉,剛要陰陽兩句,身后響起很重的兩聲咳嗽,是斯百沼。 當(dāng)著自家王子的面欺負(fù)人太不是個(gè)東西,鐘離世深感遺憾,轉(zhuǎn)頭應(yīng)道:“好啊?!?/br> 支走兩邊的麻煩精,柴雪盡落得輕松,朝斯百沼舉起茶盞,以茶代酒喝了一口。 斯百沼沒什么表情喝了杯酒,被同伴看見,拎著酒壇就尋過來,吵鬧著要他一道去給柴雪盡敬酒。 斯百沼語氣平平:“他不能喝酒。” 阿札布祿第一個(gè)不高興:“什么叫不能?嫁來東夷就是咱們的人,不能喝酒怎么行?” 敖克勒跟著起哄:“就是就是,誰也不是剛開始就能喝啊,慢慢來?!?/br> 另幾人各有話說,紛紛贊同。 “難不成他瞧不起我們?沒說要他喝多少,沾酒也算的。” “這不是一口酒的事,是兩國交好的第一步?!?/br> “就是就是,我瞧他是個(gè)體面人,哪里會拒絕啊。” 斯百沼撩起眼皮子冷冷看著他們:“沒看他臉色不好,萬一出了紕漏,你們擔(dān)責(zé)嗎?” 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片刻,同時(shí)去看斯百沼,每張臉孔充滿欲言又止。 斯百沼:“有話直說,一個(gè)二個(gè)什么表情?” 阿札布祿膽子大先說:“王子是不是對他過分照顧了?” 敖克勒狂點(diǎn)頭贊同:“幾年不見王子學(xué)會憐香惜玉了?” “我覺得不是?!卑⒃嫉搰?yán)肅分析,“是那殿下太漂亮,王子動心了吧?” 敖克勒眉頭一皺要再分析,被斯百沼平靜打斷了。 “閉嘴?!?/br> 臉都要被他們丟完了。 斯百沼木然,是他管太多,這本就是頂著二殿下身份的柴雪盡該盡的職責(zé),他插手反暴露了小心思。 “想去就去,別亂說?!?/br> 得了允許的阿札布祿幾人立即像脫韁野馬奔向了柴雪盡。 是時(shí)候該讓含蓄的歷朝皇室見識見識草原的豪邁,首先就是酒桌文化。 于是以為躲過一劫的柴雪盡很快迎來更為熱情的圍剿,這次是打著慶祝及祝福兩國的旗號,讓柴雪盡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元樂不在身邊,隨行的幾位官員也全被永春郡的圍住了,誰也沒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