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姥姥過八十八的時候你倆也來?！蓖跤暝普f。

    江瓏點(diǎn)點(diǎn)頭，黎予笑著，沒接話。

    江瓏伸手戳他：“我覺得你能活到三十八歲?！?/br>
    “啊？”王雨云懵，“話題怎么急轉(zhuǎn)直下了。”

    “乖孩子，因為唯處辦人員損耗太大了?！崩栌枵f，“要把每個生日都當(dāng)最后一次過啊?！?/br>
    損耗不止傷，更多是亡。唯處辦內(nèi)部有個說法叫“三年坎”，大多數(shù)行動組辦事員都會折損在前三年。

    “但是呢，也別太緊張?！崩栌柩a(bǔ)充，“能被老李直接看中的已經(jīng)是吸納對象中的佼佼者了。”

    談話間，吉普駛?cè)肷彿蹇h境內(nèi)。

    “哎，真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鬼打墻了?！崩栌璺鲱~，“能不能讓雨云下去撒點(diǎn)童子尿啊。”

    王雨云耳根通紅，急忙拒絕：“姥姥跟我說過，這不管用！”

    他遲鈍地停住，問：“而且我只比你們小四五歲吧？你們昨晚上發(fā)生什么了？”

    兩個只親過嘴的成年童子齊齊沉默了。

    黎予閉口不言，裝作看路旁的冬青。

    江瓏說：“沒什么，只是接吻?！?/br>
    黎予腦中炸了一串炮仗。

    王雨云木著臉，小聲說：“接吻還‘只是’啊，都上二壘了?！?/br>
    他繼續(xù)皺眉：“不對啊？絨絨不是說你們倆早就親過了嗎？”

    “那次就是單純的上藥?！崩栌铚喩聿蛔栽?，“你要是閑得慌，就趴在窗戶邊上看看公里數(shù)。”

    江瓏疑惑：“絨絨又是誰？”

    “大侄子啊?！蓖跤暝拼?，“它肚肚的觸感超棒的。”

    王雨云悶悶地哦了一聲。

    這次因為是上午出發(fā)，一路順利，并沒有意料之外的情況發(fā)生。

    歸功于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陰司溝通不再依仗符紙，時效性和可靠性大大增加了。

    蓮峰唯處辦所在的大樓叫衛(wèi)安大廈，今天是工作日，整座大樓周邊拉起來警戒線。

    一個帶著安全帽的男人走過來和幾人打招呼：“黎隊，小王同志。”

    他和黎予握手：“我姓陳?！?/br>
    王雨云下意識看向站在黎予身邊的江瓏，江瓏搖了搖頭。

    這人是沒有能力的普通人。

    黎予接過他手中的文件翻看，問：“你們物業(yè)現(xiàn)在對外是怎么說明的？”

    “只說是電梯大規(guī)模檢修，沒有透露其他的?！标愊壬f。

    黎予點(diǎn)點(diǎn)頭。

    衛(wèi)安大廈的外墻是玻璃幕墻，白天視野和采光極好。一樓大廳視野開闊，不比使用照明設(shè)施。

    昨天凌晨，黎予和江瓏就是在這里乘坐電梯的。

    黎予側(cè)過頭問：“顯示屏上有殘留嗎？”

    江瓏搖搖頭。

    現(xiàn)場的警官見到黎予敬了個禮。

    “你好?！崩栌枵f，“其他幾輛電梯的按鍵和顯示屏有指紋采樣嗎？”

    警官點(diǎn)頭，走到一旁和同僚交涉一番，拿回一份復(fù)印件。

    “有關(guān)人員已經(jīng)在排查了。我們重點(diǎn)關(guān)注了涉事電梯，的確有發(fā)現(xiàn)?！?/br>
    標(biāo)簽上寫著，這是一樓電梯按鍵的采樣。

    眾多指紋層層疊疊按在一起，難以辨認(rèn)。

    一枚殘缺的指紋，不，花紋孤零零地被挑了出來。

    江瓏說：“像是魚鰭。”

    “魚鰭？”

    “是。我們的專家通過技術(shù)手段，也傾向于是水生動物的鰭?！本僬f，“但監(jiān)控中并沒有相關(guān)的顯示，暫時也搞不清來源?！?/br>
    黎予點(diǎn)頭。

    這棟樓地下有一層停車場，幾人沿著消防通道下樓。

    一陣惡臭的魚腥味撲面而來，江瓏捂住嘴不住地干嘔。

    黎予和王雨云交換眼神，王雨云說：“地下一層的電梯門是開著的嗎？”

    “開著的。”警官說。

    他被王雨云引著先去看地下部分，黎予小心地拍著江瓏的背。

    他從兜里掏出礦泉水：“喝口？”

    江瓏接過來喝了一口。

    他胃里壓根沒有內(nèi)容物，只是干嘔。

    魚腥味帶來的嗅覺沖擊帶來的痛苦更多是精神上的。

    他翻看礦泉水瓶，標(biāo)簽很奇怪。

    “有鎮(zhèn)定效果。”黎予說。

    “輔助審訊的？”江瓏皺起眉頭又喝了一口，“還行，比我想象中好一點(diǎn)?！?/br>
    “黃泉水?！?/br>
    江瓏噗的一聲，瞪大了眼看他。

    “騙你干什么，又沒有污染。”黎予說，“好歹能忘卻煩惱呢，難過的時候直接投進(jìn)去的大有鬼在。”

    “你說的忘卻煩惱是永世不得超生？”

    “是啊，不比直接吃吸收效率高多了。”黎予說，“我們這也沒那么多配額?！?/br>
    江瓏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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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走走兩口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黎：穢土消化為我所用

    小江：……愛妃，你還有多少驚喜是寡人不知道的

    第22章 卵

    王雨云聽見兩人聊天，探出頭：“瓏哥好點(diǎn)沒？”

    “差不多?！苯囌f，“那邊是什么情況？”

    “這個電梯口旁邊一圈都是蓮峰唯處辦的車位。”王雨云說，“這邊有輛車有出入的痕跡，你們來看看?！?/br>
    那是輛黑色的車，和大多數(shù)唯處辦公車是一個型號，后備箱以瓷實(shí)能裝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