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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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氣血不足,身子弱,食補就可以了。” 想到莊冬卿再度瘦削了的臉龐,岑硯垂目,沒說什么。 趙爺也只是如實匯報,“脈象的異常,須得容老夫回去再思量思量。” 事關子嗣,不是件小事。 很快,連同趙爺在內(nèi),徐四郝三以及安置莊冬卿的柳七,都齊聚于書房。 郝三徐四柳七,從小就跟著岑硯,是陪著他長大的。 而趙爺,曾經(jīng)是老王爺?shù)拇蠓?,是看著他長大的。 一屋子心腹神色各異,岑硯倒還冷靜:“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都說說吧。” 出乎意料的,性格沖動的郝三還沒開口,撲通,向來沉穩(wěn)的柳七卻率先跪了下去。 “懇求主子留下這個孩子。” “不論莊少爺有無二心,是不是被派來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郝三詫異。 柳七話語不停:“前段時間大慈寺主持才給主子批過命,說王爺子緣單薄,如有,僅有一子,現(xiàn)在這個孩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求主子千萬留下,萬不可舍棄了。” 這事郝三徐四不知道,一捅出來,又是大慈寺主持說的,原本哪怕有猶豫的,也不得不多思量幾番,于是…… 看著跪了一屋子,都求他留下孩子的心腹們,岑硯神色莫辨。 “知道了,都下去吧,柳七留下。” 最后也沒答應。 岑硯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不應,那必定不是默認。 郝三還想再勸,被柳七用眼神逼走了。 等只剩兩人,柳七還是跪地不起,彷佛做錯了什么一樣。 主仆兩人無言片刻,岑硯:“這個月不曾聽你說起母親的叮囑,你知道了?” 老王妃隔月便會給一兒一女寄信,很書面,往日都是柳七看了,撿了重要的說與岑硯聽,這個月信件到了,卻不聞柳七提起。 柳七:“……在大慈寺的時候,猜到了?!?/br> 老王妃每次來信必定催促岑硯娶妻,岑硯從沒理會過。 府里也一直沒有通房暖床。 自從廣月臺那一晚,柳七就隱隱有了猜測,在大慈寺的時候,岑硯聽到自己無后卻沒什么反應,柳七便肯定了:岑硯,應是只喜好男子。 “主子,留下這個孩子吧,如今壬族族人凋敝,幾近消亡,錯過了,恐怕便再也不會有了……” 柳七跪地不起,再次懇求。 第14章 紛雜 “就算您不在乎,哪怕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王府的長遠做打算啊,西南部族眾多,在老王爺掌權前,誰也不服誰,這個山頭和那個山頭動不動地打起來是常有的事,好不易安生了這么些年,若是王府內(nèi)部不穩(wěn),動蕩的可是整個西南?!?/br> “再者……” 柳七額頭貼著地面,懇切道,“有了這個孩子,日后同老王妃好好說道,她也必定不會再插手王爺?shù)幕槭?,主子也可得了自在?!?/br> “日后……日后看上了誰,接進府來便是,不必再拘著自己?!?/br> 最后一句聲音極小,細如蚊吶。 怕犯了岑硯的忌諱。 柳七一口氣說完,再度壓低身體伏地,以一副決絕的姿態(tài),長跪不起。 岑硯靜靜看著他,好半天不置一詞。 在大慈寺那日,住持方丈從遠處尋來,說了那么一番話,岑硯也就是聽著。 命這個東西,說他信,不盡然。 說他不信,倒也在老王爺?shù)挠绊懴拢行┚次分摹?/br> 且,以他的情況,住持也沒有批錯,喜好男子,確乎不會有什么子嗣。 若是再早些年,不曾被拖得錯過父王的最后一面,匆忙繼任,也不曾在繼任后,又強行被召回京城,在這個權力的渦旋里攪纏……柳七如此求他,他都會再思量思量。 可已獨當一面多年,很多事,他早就想定了。 沒有孩子不是問題,有了這個孩子,之于他才是變數(shù)。 從大慈寺出來,柳七魂不守舍的,他便估摸著心細的隨從知曉了。 倒也沒有故意要藏著,只是這么些年沒這方面的心思,便不曾顯露。 他以為柳七就算不問,多少也會試探兩句,沒想到,都沒有,反倒是在這兒挖了坑等著他。 不說他喜好男子,反倒當著郝三徐四的面吐露住持的卦言,柳七是在逼他留下這個孩子。 岑硯:“你是知道的,我不喜受制于人?!?/br> 柳七:“奴才該死,口不擇言,任由主子懲處。” 岑硯面無表情。 “是‘不擇言’,還是‘擇言’,你心里有數(shù)?!?/br> “奴才該死!愿自領三十板子!” 在上首看著柳七五體投地,整個人仿佛都要陷入地里去,岑硯吐了口濁氣。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不一樣。 揉了揉眉心,岑硯緩聲道:“這件事我還沒有想定,需要考慮考慮。” 柳七還欲再言,被岑硯搶道:“就這樣,起來吧?!?/br> “若是喜歡挨板子,不必多說,自己去領就是?!?/br> 柳七:“……” 岑硯向來是個有主意的。 想定了,絕無更改。 柳七到底爬了起來。 岑硯:“大理寺今天送了卷宗是不是,先把莊興昌和莊越的拿來與我看看?!?/br> 雖然沒答應留下孩子,卻仍舊退了一步。 柳七眼底又升騰起些許希冀,點頭,生怕岑硯反悔似的,立刻出了門。 人都走光了,岑硯以手扶額,微微側(cè)著頭。 夕陽下落,光影在書房地面傾斜拉長,他凝著前方,視線卻不知落于哪一處。 倏爾緩緩閉上了眼, 如尊佛像般,一動不動,就此入了定。 * 卷宗給岑硯拿到了書房,柳七又問岑硯,莊冬卿如何安置。 岑硯只道:“你安排便是?!?/br> 得了令,柳七再度去尋莊冬卿。 “商議好了嗎?”莊冬卿喝了好久的茶水,正百無聊賴,柳七一來,他便問道。 “莊公子您今天說的事,王爺還在考慮。”生怕人走了,柳七補充道,“但王爺已經(jīng)拿了莊大人和莊大少爺?shù)木碜谶^目,莊府的事處理妥善也需要一段時間,您看,這期間您先在王府住下如何?” “既方便您知曉莊大人與大少爺?shù)那闆r,您的身體……也得再讓趙爺仔細瞧瞧,請請平安脈,若是有什么,才好及時調(diào)理起來?!?/br> 考慮得相當周全了。 且若是有選擇,莊府那個地方,莊冬卿也不想待的。 交涉了幾句,主要是莊冬卿提了下自己的居住要求,院子啊,吃食啊,仆傭啊,見柳七都滿口應下,且神態(tài)恭敬,莊冬卿暗暗尋思著,以岑硯的為人,若是要宰了他,不至于兜這么大一個圈子。 所以,對方應當是沒有這個意思的。 小命保住了,柳七又問起隨身伺候的人選,莊冬卿想了想,“那以后我能出府嗎?” 柳七:“自然。不過須得將侍衛(wèi)帶夠,護您周全?!?/br> 哦,這樣。 莊冬卿:“那,我可以把自己的小廝帶進來,貼身伺候嗎?” 想到什么,又多問了句,“他也能出府的吧?” 柳七:“當然,您是王府的貴客,我們怎會限制您的行動?!?/br> 面上不顯,柳七心里卻想到,若背后真的有人指使,他們主仆多多出府聯(lián)絡,才方便王府按跡循蹤,早日除了這個隱患。 莊冬卿覺得沒什么問題,報出了六福,提議要將他帶進來。 柳七自是滿口答應。 但莊冬卿也沒有那么傻,在柳七的陪伴下,見到了六福,帶人回府前,又支使了人去買東西。 其實是他們的暗語,來前莊冬卿做過各種情況分析,眼下,算是其中一種。 他是讓六福把他的賣身契送到李央那兒,由李央暫時保管著。 古代賣身契和籍契是一體的,要改買主,缺一不可,他握著籍契,又未去官府登記更改過,李央便是拿著賣身契,六福也不是他的奴仆。 但如果有一天他們在王府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賣身契卻可以當個由頭,讓李央正大光明地來找六福。 其實不是個聰明的法子。 要破解也簡單。 但莊冬卿也想不出其他的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