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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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得太快,話音兒都劈叉不準了。 “那安安能記得,一般什么時候吃鮮花餅嗎?” 岑安安努力地思考了下, 給出正確答案:“有知知叫的時候?!?/br> 是知了。小孩子的詞匯量還沒有那么大, 又過了盛夏,月余不用,儼然已經記不住了, 只記得蟬鳴的發(fā)出的動靜,是知知知的。 “對啊, 那現在有知知叫嗎?” 岑安安失望地搖了搖頭。 岑硯攬著小崽子,又問他:“花花好看嗎?” “好看, 香香?!?/br> “那安安要送東西給阿嬤, 做鮮花餅可不是送阿嬤東西, 餅子最后又不是阿嬤一個人吃的,對不對?” 說著,岑硯伸手捏了捏小崽子鼻梁。 岑安安意識到什么,怯怯地點了點頭。 “這花這么好看,送給阿嬤放在房間里,插花瓶里不好嗎?” “好哦?!?/br> “安安知道了?!?/br> 小崽子道:“做鮮花餅餅是給大家的,看的花花才是給阿嬤的?!?/br> 舉一反三。 腦子實在是靈光。 兩歲多的娃,展現出了恐怖的聰慧勁兒。 岑硯滿意,又細細與岑安分說,打消了小崽子心生的愧疚。 莊冬卿一般沒這個耐心,岑硯教育著,他轉頭拿了把花剪,等父子兩說完,問安安想要哪些,岑安安認真將大大小小的花苞看完,挑了好幾株,莊冬卿剪下,順帶將莖上的刺也一并修掉,六福用牛皮紙一裹,扎起來讓岑安安抱著,一會兒送給阿嬤。 回了王府,大人們懷念,對出生在江南的岑安安來說,一切卻都新奇。 莊冬卿同岑硯回了主屋,小崽子還在外間蹦跶,有仆傭跟著,他們兩也不管,行軍日久,兩人回了主院第一時間都念著洗漱。 小廚房里再次大規(guī)模地燒起熱水來。 霧氣騰騰中,月余的疲倦在溫水氤氳里退去。 等岑安安玩得一身灰撲撲地再回主院,兩個爹爹都已經香噴噴的了。 “安安也想洗澡澡。” 聞了聞自己身上,小崽子首次對自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莊冬卿好笑,想著阿嬤上了年紀,一路上也累,便沒有放小崽子回屋,就著小廚房多燒的熱水,同六福一道,給崽子也洗了個澡。 小娃留的西瓜頭,濕了一縷一縷的,洗澡的時候岑硯沒管,等洗完卻接過手,給安安擦頭發(fā)。 這個時代很多小孩兒會剃頭,像是年畫里的娃娃那樣,只留一縷或幾縷頭發(fā)扎個小辮兒,莊冬卿嫌棄不好看,安安就留了個現代的小西瓜頭,他頭發(fā)像岑硯,發(fā)質好,披散著又黑又亮。 “爹爹,安安困了?!?/br> 揉著眼睛,小崽道。 岑硯:“不可以,要頭發(fā)干了才能睡。” “嗚,爸爸抱?!?/br> 貼過來將莊冬卿手臂抱住,抱之前,下意識地還分辨了下左右,之前莊冬卿養(yǎng)傷時岑安留下的習慣,不去扒拉他左臂。 抱著沒一會兒,安安的眼睛閉緊了。 岑硯樂,撥了撥安安的頭發(fā),笑著低聲道:“也不知道去哪兒瘋了,現下可好,累了。” “半干不干的,給我吧,我抱他會兒?!?/br> 莊冬卿手臂好了,但還是不太使得上力,兩歲的小娃胖嘟嘟的,一會兒睡倒了要扶著,岑硯怕他費勁兒。 等安安換到岑硯懷里,岑安安短暫地醒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看清道:“是爹爹哦……”又伸手去抱岑硯的手臂,等小臉靠上岑硯,眼睛就閉上了。 騰出手來,莊冬卿也摸了摸岑安安的頭發(fā),幫他撥了撥,讓空氣進去,干得更快。 “現在困,明天醒了,又滿王府地跑?!鼻f冬卿道。 岑硯低頭去看,岑安軟乎乎的小臉蛋在他手臂被擠出了rourou來。 不由滿目溫情,眼眉也舒展。 等頭發(fā)干得差不多,岑硯抱著,莊冬卿同他一道,將小崽子送回了屋。 “在看什么?” 回了主院,上了床,岑硯問莊冬卿。 “哦,沒什么?!睂⒁暰€從床側雕花移回來,莊冬卿緩緩道,“就感覺好像還是昨天,兩年一晃就過了,再回來,有點沒有實感?!?/br> 不止是住的地方。 其實近來的一系列事,都太快了,莊冬卿都有些恍惚。 看清了莊冬卿眼底的茫然,岑硯拉他躺下道,“嗯,然后呢?” “然后……這次真的很快能走嗎?” 莊冬卿看向岑硯,隱含擔憂。 “不喜歡上京?” 垂目片刻,莊冬卿微微搖了搖頭,“不喜歡吧。” “太多紛爭了?!?/br> “我還是喜歡在蘇州時候,日子很慢,但是很踏實?!?/br> 岑硯摸了摸莊冬卿的發(fā),“再忍一陣,很快的……” 頓了頓,再度壓低聲道,“陛下沒多少日子了。” 莊冬卿看向岑硯。 眼波在暗淡的燭火下盈盈,看得岑硯心都隨著晃動。 湊近,唇齒相依,接了個長吻。 行軍的時候都素著,一時間兩個人呼吸都急了。 “困嗎?” 岑硯問著,卻含住了莊冬卿一側耳垂。 濕漉的觸感傳來,莊冬卿背脊顫顫。 “有點,你不累嗎?” “不累……” 手也伸進了衣襟,岑硯氣音噴在莊冬卿臉側,“就一回好不好?” 莊冬卿還沒想好,再度被岑硯堵住了嘴,后知后覺,對方壓根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莊冬卿放松了身體。 燭火搖曳不停,燭淚垂落到夜半。 * 時間一晃,莊冬卿已經回京了一周有余,岑安也跑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 頭幾日,為了交接,岑硯還去幾趟大理寺,辦八皇子豢養(yǎng)私兵的案子。 馮公公辦案的能力不弱,再加上岑硯私下補充的幾樣,可謂鐵證如山,大理寺卿開始還有些隱憂,后面在諸多證據下,意識到不是扣帽子的黨同伐異,心下穩(wěn)當起來,處理相關事宜底氣也足,應付了諸多前來試探的高官。 只在對待八皇子上,大理寺卿還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盛武帝已醒,在他發(fā)話前,八皇子怎么說都是個皇子,不是他們能隨意處置的。 對此岑硯心知肚明,但無所謂。 他對李德那條命的興趣真不大,對付這種人,受活罪才是最難捱的。 事實是他料得不錯。 關押進大理寺十多日,前后李德已絕食了兩次。 柳七稟報的時候,岑硯只夠了勾唇,不置一詞。 柳七便知道岑硯滿意大理寺的做法,只繼續(xù)探聽著消息,不曾插手。 “嗯?他出宮了?” 李央近來衣不解帶地照顧盛武帝,滿朝堂皆知,中途盛武帝的病情反復了一回,岑硯便知道是在用著趙爺的方子,后面果不其然,差人又來請了一道趙爺,前去與盛武帝把脈。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高傲,向來很看不上趙爺的南疆背景,覺著蠻荒之地并沒有什么高明的醫(yī)術傳承。 也不知道李央用了什么法子,讓太醫(yī)院院使與趙爺一同看診,趙爺回來后說,用的就是他的方子,院使并未置喙半句。 岑硯揚了揚眉,哂道,“怕是眼下也不敢開罪六皇子?!?/br> 趙爺在宮內聽了些閑話:“據聞八皇子立儲后,很是處置了幾位太醫(yī)……” 岑硯笑了起來,語氣越發(fā)諷刺道,“真是孝順?!?/br> 他近日來也聽了些八皇子當太子時的作為,多的不論,放往日,夠盛武帝氣得掀兩回桌了。 可惜,有李央在,盛武帝怕是聽不到這些精彩事跡了。 李央對盛武帝上心,岑硯還以為他會就這樣,哪怕是做樣子,也一直會做到最后,全一個孝順的名聲,熟料,這日柳七收到了消息,說李央出宮了。 岑硯:“不看顧陛下了嗎?” 柳七:“去的地方很有意思?!?/br> 岑硯看向柳七。 一邊吃熱栗子的莊冬卿也抬起了頭,聽八卦道:“去了哪兒?” 柳七:“大慈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