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133節(jié)
拿破侖親王淡淡的說道:“我們拿破侖家族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和幫助!” “我想您誤會了,對于您父親的死,我們深表遺憾,實際上我們組織對于這種獵殺本體的行為十分反感,這是對里世界秩序的破壞,但我們并不打算插手,也沒有立場幫助您,我們只是出賣一點您剛好能用的上的情報而已……我們當(dāng)然知道您和您家族的力量,但獅子總不會自降身份去陰溝里抓老鼠,恰好這些事情是我們這些貓咪擅長的……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第040章 談生意(下) 華沙皇家城堡的某條走廊,雪白的大理石和金箔反照著明亮的燈光,說話的聲音在里面回蕩,聲音和燈光在走廊里面層層堆疊,讓這條金碧輝煌的走廊顯得格外幽深。 成默站在大廳的側(cè)門處,而拿破侖七世則和他的保鏢站在走廊的中間位置。 拿破侖七世雙手背在身后,搖了搖頭,白色的蕾絲領(lǐng)結(jié)也跟著微微搖晃了兩下,成默的謙卑讓他稍稍放下了戒心,于是他說道:“我既不知道你的組織,也不認識你這個人,我們之間不存在信任,你也沒有有信用的機構(gòu)為你背書,我不可能相信你的情報……所以,你想說的只是這些的話,可以離開了?!?/br> 成默對說服拿破侖七世并沒有把握,說實話他對李濟廷情報的正確性也沒有信心,李濟廷只是云山霧罩的籠統(tǒng)的說了下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完全沒有說情報來源,成默猜測是來自華夏情報系統(tǒng)的信息,但這一點不僅是成默的猜測,還是完全不能提及的。 不過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wù),成默也只能盡力去完成,于是他滿心誠懇的看著拿破侖七世的眼睛,“親王閣下,希望您能多考慮一下,我想,在歐洲您很難找到像我們這樣敢于冒著得罪教會的風(fēng)險,為您服務(wù)的情報組織了,也許您覺得您更能夠相信像益普索(ipsos)或者沙利文(frost/sullivan)這樣的大機構(gòu),但我想您也清楚,大機構(gòu)是不會為您賣命的,他們的信息可能確實可靠一些,但在指向性方面也會比較模糊,涉及到敏感領(lǐng)域,他們這種大機構(gòu)的掣肘更強,甚至不會接受委托調(diào)查,更不會主動提醒您……而我們的組織雖然小,但個個都是擁有載體的異教徒……只要價格合適,任何你想要得到,卻不方便出手的情報,我們都敢為您弄來……我想這可不是益普索或者沙利文敢做的?!?/br> 聽到成默的這番說辭,拿破侖七世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腳步離開,顯然成默有打動到他,雖然拿破侖家族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但這些情報大都來自于歐洲貴族們的網(wǎng)絡(luò),普通的消息會傳遞的比較迅猛,但涉及到教會和政府,這個網(wǎng)絡(luò)的反應(yīng)速度就會比較無力,尤其是教會。 像這一次他的父親被殺,“十字蜂”失蹤,他得到消息的時間就比較晚。 這時李濟廷在隊內(nèi)頻道跟成默說道:“說的不錯,益普索和沙利文這類機構(gòu)確實不會替拿破侖家族賣命,但是暗網(wǎng)中的一些情報販子就不一定了,比如‘黑色閃電’又或者‘颶風(fēng)之息’,這兩家都是暗網(wǎng)中比較有名的情報販子……你可以說我們的組織叫做……叫做‘桃花運’……沒有什么運氣比桃花運更令人幸福了……當(dāng)然估計你不會喜歡,要不我們叫‘順風(fēng)快遞’,這名字應(yīng)該不錯吧?” 李濟廷的玩笑話成默根本懶得回應(yīng),組織叫什么名字關(guān)鍵嗎?一個還沒有建立起信用的組織,叫什么都無關(guān)緊要。 見拿破侖七世似乎有所動搖,成默接著沉聲說道:“當(dāng)然暗網(wǎng)中也有一些諸如‘黑色閃電’、‘颶風(fēng)之息’這樣的情報販子,我想他們那種在您面前連露面都不敢的,難倒會比我們可靠?再說他們純粹的只是為了錢和貢獻點數(shù),而我們不僅僅為了錢和點數(shù),還希望借您的影響力讓我們更加深入的滲透歐洲……我們組織希望與您建立的不僅僅是業(yè)務(wù)關(guān)系,而是長期的合作關(guān)系……” “異教徒是你們優(yōu)點也是你們的劣勢,情報工作的重點是情報信息采集錄入數(shù)量以及質(zhì)量,其次才是真實性……按照你的說法,你們這個組織絕大多數(shù)應(yīng)該都是華夏人,華夏人想要融入歐洲都有些困難,不要說獲得重要的情報了?!?/br> “這個我們用事實說話,比如我們就知道您和您父親的關(guān)系并不如外界猜測的那么不堪,我想對于您來說,‘十字蜂’固然重要,但為您的父親報仇應(yīng)該更加重要吧!” “喂!成默,跟你說了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很糟糕,另外里世界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尤其是大家族對繼承權(quán)以及家主銜尾蛇手表的競爭是極其血腥的,絲毫不亞于皇位的競爭,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感覺,所以自作主張的做出這種不負責(zé)任的推測??!你這個說法相當(dāng)于在賭了,賭對了能刷不少好感,賭錯了,就前功盡棄……”李濟廷在隊內(nèi)頻道有些遺憾的說。 “我對自己的判斷有把握?!背赡貞?yīng)李濟廷。 而此刻的拿破侖七世的表情則變的凝重起來,似乎被激怒了一樣,他的眼睛里有光在聚集,接著凌厲灼熱的視線狠狠的向著成默射了過來,接著他看著成默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們居然敢暗中窺探我?” 這冰冷的視線中還有不可遏抑的殺氣,拿破侖七世旁邊的護衛(wèi)似乎也繃緊了肌rou,像是準備捕食獵物的豹子,隨時準備猛撲上來一般。 狹長的走廊里充盈著蕭殺之氣,巨大的壓力向著成默席卷而來,但成默卻很鎮(zhèn)定,拿破侖七世越是生氣,就說明他的推測越準確。 “親王閣下,在生活中我們不僅窺探別人,也被別人窺探,對您感興趣的不止是我們,還有八卦媒體,商業(yè)機構(gòu)甚至教會和您的朋友,雖然我們正面對著面,但我們的人生并不像眼下這條筆直的走廊,而是一座迷宮,在高墻之上,在您不知道的角落,有無數(shù)人在窺探著您前進的方向,有些人會試圖迷惑您,有些人會想要指引您,有些人會阻撓您,而有些人愿意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讓您找到出路……您只需要付出一丁點信任,就會有一扇門向您打開,這扇門未必一定通向您期待的未來,但您會發(fā)現(xiàn)它會是一扇有益之門……窺探別人的秘密是我們的工作,如果我們的工作讓您感到不愉快我愿意向您道歉!”說完成默向拿破侖七世微微鞠躬。 “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組織可以先提供給您一條消息,您父親的死和跟一個叫做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的俄羅斯人有關(guān),這個人是希爾科夫家族的后裔,在沙皇俄國滅亡之后,希爾科夫家族就變成了俄羅斯一個沒落貴族,早年間希爾科夫大公還是俄國派遣往華夏的官員,負責(zé)遠東地區(qū)的建設(shè),希爾科夫大公在哈邇冰住了很久的一段時間,在我國其實留的也有后裔,菲拉列特則一直在法國生活……” 李濟廷在對內(nèi)頻道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就這樣把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消息給送出去了?啥好處都沒有弄到,實在太虧了吧?我知道你這是放長線吊大魚,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可好歹提些條件吧!” “李叔叔,我猜拿破侖七世這種人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只要您的這個消息來源是正確的,他一定不會吝嗇?!?/br> 成默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忽然間說出了一條重要情報讓拿破侖七世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移到了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這個人身上,并且還降低了對成默的防備,拿破侖七世沉聲說道:“如果你給的這條信息是真的話,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報酬……” “親王閣下,非常榮幸您愿意嘗試相信我們的組織,如果有什么需要咨詢的,請您給這個xxxxxx郵箱發(fā)個郵件就行,我們隨時為您提供您最需要的服務(wù)?!?/br> 拿破侖七世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郵箱地址。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背赡忠淮挝⑽⒕瞎?,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廊,走進了大廳之中。 成默朝著李濟廷開始站的位置望去,那里已經(jīng)沒了他和那個棕發(fā)女郎的身影,成默環(huán)顧著四下搜尋,并準備在隊內(nèi)頻道問李濟廷在哪個位置,就聽見李濟廷在隊內(nèi)頻道說:“敗家子!我先走了……你也可以回去了,以后和拿破侖七世聯(lián)絡(luò)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要是錢賺不回來,你就準備簽賣身契吧?。 ?/br> 第041章 圣徒 “親王殿下,需要巴斯蒂安跟蹤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嗎?”站在拿破侖七世前面高大強壯留著圓寸的男子轉(zhuǎn)頭看著拿破侖七世沉聲問道。 背手而立的拿破侖七世見“林之諾”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人群擁擠的大廳之中,轉(zhuǎn)身向洗手間走去,淡淡說道:“不,不用了,莫里斯,雖然他在地圖上沒有顯示,但我猜,他并不是本體,也許是擁有可以屏蔽搜索的裝備,也許……他不過是個一級連經(jīng)驗值都沒有的新手……跟蹤他毫無意義?!?/br> 被叫做莫里斯的男子幫拿破侖七世推開洗手間的門,同時問道:“那……他剛才給的信息需要驗證一下嗎?” “當(dāng)然需要……你現(xiàn)在就通知貝爾納查一查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到底是什么人,另外查一查最近有沒有太極龍的人來歐洲?!?/br> “您懷疑他是華夏官方的人?” 拿破侖七世走進了貼滿金色三色堇花紋墻磚的洗手間,洗手間的前半部分的左側(cè)立著三個看上去很古舊的黃銅水管和描繪有德波戰(zhàn)爭的單人便池,進門的右側(cè)前半部分是洗手池,后半部分則是帶門的蹲位,四扇描金門奢華的讓人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洗手間。 拿破侖七世并沒有選擇帶門的蹲位,而是徑直走向了便池,他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本體離開保鏢的視線,“暗網(wǎng)中并沒有值得信賴的華夏情報販子,里世界中除了太極龍的潛龍組,更沒有一個以華夏人為主體的情報組織,如果這個消息來源正確的話,這個林之諾和潛龍組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br> “如果這個消息正確,那華夏人為什么要把這個情報告訴您?這個實在太不合常理了……”莫里斯?jié)M臉疑惑的問道。 “十字蜂當(dāng)然誰都想要,但它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沒有一點實力拿走了只會惹禍上身,更何況對于一個組織而言,如果想要發(fā)展壯大,那就不能只看著眼前的蠅頭小利,如今的歐洲是歷史上最混亂的時期,教廷的傳信部(九圣部之一,又名萬民福音傳播部,是專門負責(zé)培養(yǎng)和派遣傳教士,布置和開展世界各地教會的傳教工作,從經(jīng)濟和精神上給予支持。)實力遠不如往昔,我們這些貴族對歐洲的影響力也在減退,各個國家的執(zhí)法者們既提防著教廷,更提防著我們,實際上不論是誰,都希望恢復(fù)歐洲鼎盛,然而本該強大的我們卻因為利益不同,各自為戰(zhàn)……” 拿破侖扣好褲子,離開小便池,嘩嘩的水聲響起。 “對于我們來說這無疑是最糟糕的時代,誰都知道天選者是個燒錢的玩意,沒有金錢和科技的支持即便有祖上的歷史積淀,遲早也會淪為二流……洛克菲勒家族不可能永遠憑借著‘萬有引力’占據(jù)十二神將的位置,拿破侖家族也不可能永遠憑借‘旋渦電場’做玫瑰十字會(注解1)的會長……每一次科技革命,無論對于里世界還是表世界來說都是一次洗牌的機會,如今我們正站在歷史的風(fēng)口浪尖,要么繼續(xù)引領(lǐng)潮流,要么被浪潮吞沒……” 拿破侖七世關(guān)上黃銅水龍頭,莫里斯立刻給他遞來了紙巾,拿破侖七世擦干手,將紙巾揉成一團,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然后朝著洗手間門口走去,“如今東方世界崛起的相當(dāng)快,快到我們和美國人都沒有做好準備,也許,和東方的無神論者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br> “那我們還要繼續(xù)追蹤托米尼恩斯和普恩斯巴利提斯嗎?” “當(dāng)然,就算我父親的死和教會沒有關(guān)系,他們也有責(zé)任,另外,你覺得托米尼恩斯和普恩斯巴利提斯為什么到華沙來?” “因為從巴黎逃往莫斯科最近的路線必經(jīng)華沙?” “如果這個叫做林之諾的華夏人給我的消息是真實的話,那么也就是說那個叫做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的人正在逃往俄羅斯,所以我們還得查查最近從白俄羅斯進入波蘭的‘向日葵旗幟’(俄羅斯的執(zhí)法者機構(gòu))的人有多少,也許其中還會有我們的老朋友……”拿破侖七世說這句話的時候,在進入大廳的側(cè)門邊停頓了一下,他站在陰影中環(huán)顧了大廳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東方人林之諾的影子。 拿破侖七世在踏入大廳范圍之前,心中默念:“得罪上帝可以,但得罪我們拿破侖家族,無論是誰,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 李濟廷看著成默走出皇家城堡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轉(zhuǎn)頭看著棕色頭發(fā)的女郎說道:“沃佳諾娃,你確定希爾科夫和向日葵旗幟的人沒有關(guān)系?” “基本能夠確定,實際上查爾斯的死只是因為他自己過于疏忽大意,他不僅讓希爾科夫知道了他手上有十字蜂,還對他的情婦過于信任,結(jié)果希爾科夫勾引了他的情婦,然后查爾斯就被他的情婦下毒殺死了,當(dāng)天希爾科夫就安排查爾斯的情婦坐飛機逃往美國,希爾科夫自己卻悄悄的開車穿越歐洲大陸,直奔白俄羅斯邊境……教廷的人發(fā)現(xiàn)的太晚,跟蹤希爾科夫到了華沙就失去了他的蹤跡……如今不止是教廷的人在找他,向日葵旗幟的人也在找他……”穿著拜占庭風(fēng)格黑色及膝裙的性感女郎回答李濟廷問題時,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還帶著nongnong的京城腔調(diào)。 “那他去俄羅斯不是自投羅網(wǎng)?”李濟廷笑了笑說。 “他能在教廷的圍追堵截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就說明還有別的勢力在幫助他,只是目前還不知道是哪一股……”沃佳諾娃皺著眉頭說道。 李濟廷想了想,微笑著說道:“如果他是往俄羅斯跑的話,其實很好猜……” “你是說……”沃佳諾娃恍然大悟道。 李濟廷看著“嗯哼!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為了獎勵你的聰明,今天晚上準你和我共寢,我知道你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然而李濟廷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被一只黑色的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鞋狠狠的踩在了腳背上。 “別做夢了,我就算和鄭胖子睡,也不會便宜你這個花花公子的!” 李濟廷齜牙咧嘴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至于嗎?我親愛的沃佳諾娃……鄭胖子要知道你這么說,怕會開心的立刻從京城飛到華沙來你共度良宵……” “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現(xiàn)在是做事的時候!還有你找來的這個新人可靠嗎?你要引他加入太極龍嗎?” 李濟廷搖了搖頭,“不,他只是臨時客串一把,主要任務(wù)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于他的事情,不用記錄,也不要告訴別人。” “這……可以嗎?有點違背了組織原則啊?” “沒什么不可以的,我可是你的頭……”李濟廷聳了聳肩膀,然后摟住了沃佳諾娃的肩膀,“走,夜已經(jīng)深了,我們?nèi)ニX。” “睡你個大頭鬼,遲早你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不是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嗎?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絕對是一個男人最浪漫的死法!如果可以選擇,我愿意死在你的身上,沃佳諾娃,你的美貌和智慧是對我最大的獎賞!” “行了吧!組長,拿你這些甜言蜜語去哄騙那些不認識你的姑娘們?nèi)グ桑 蔽旨阎Z娃掙脫李濟廷的手,向著皇家城堡的外面走去。 李濟廷微笑著揮了揮手,“沃佳諾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下次你要還想睡我,可不見得有機會咯!” 沃佳諾娃轉(zhuǎn)身用左手向李濟廷豎起了中指,右手的中指則扒了扒下眼瞼,做了個鬼臉,然后繼續(xù)向著夜幕深處走去。 李濟廷微笑著搖了搖頭,即使是搞怪,也無損這個俄羅斯姑娘的美貌,實際上她的副業(yè)是一名模特,而主業(yè),則是潛龍組的情報人員。 李濟廷等沃佳諾娃消失在視野中,微笑的面容漸漸冷卻,面容變的嚴肅了起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自言自語的輕輕說道:“這出戲越來越精彩,也是時候去見見老朋友了……” 說完李濟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 一輛黑色的奔馳g500在華沙通往布雷斯特的高速公路上奔馳,成默和謝旻韞兩個人坐在車后座上看著窗外模糊的景物,由于車速實在太快,他們什么也看不太清,耳朵里風(fēng)噪和胎噪聲連音樂都無法覆蓋掉。 謝旻韞雙手抱著副駕駛的座椅,抬起身子看了看時速表,車速已經(jīng)到一百八了,她咳嗽了一聲,沒好氣的大聲說道:“李叔叔,你這是急著去西天取經(jīng)么?” 李濟廷沒有回頭,也沒有減慢車速,只是將音響中正在播放的肖邦《第1鋼琴協(xié)奏曲》聲音調(diào)小一點,然后才說道:“放心吧!你李叔叔是千年不死的禍害……沒那么容易上西天見馬克思他老人家的……” “為什么突然說要帶我們?nèi)ツ箍疲俊苯裉焐衔缋顫⑵铺旎牡囊淮笤缇推饋?,帶著成默和謝旻韞吃了早飯接著去了大使館,辦理了白俄羅斯和俄羅斯的簽證,普通人至少要等好幾天,但李濟廷去不過半個小時,成默和謝旻韞的簽證就下來了。 接著李濟廷就扔下了那輛刷著意大利國旗的小迷你,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輛奔馳g500帶著謝旻韞和成默踏上了直奔白俄羅斯邊境城市布雷斯特的路途。 原本謝旻韞以為華沙大概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沒料到李濟廷居然還要帶他們?nèi)ザ砹_斯,這段突如其來的行程讓謝旻韞很是疑惑。 成默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他們在追蹤一個叫做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的前俄羅斯貴族,但他不知道為什么李濟廷會要把謝旻韞也帶上,他不覺得這件事毫無風(fēng)險,相反,這一定是件稍有不慎就會喪身殞命的危險事件。 “小進去過莫斯科嗎?” 謝旻韞猶豫了一下說道:“去過……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對莫斯科的印象除了洋蔥頭建筑和下不完的雪之外,沒剩下多少了……” “我們這一代和你們這一代可不一樣,我們那個時代可不會唱什么《東風(fēng)破》、《雙截棍》,我們唱的是《喀秋莎》,是《紅莓花兒開》,是《三套車》,我們更沒有什么《古惑仔》或者《蜘蛛俠》,我們崇拜的是保爾·柯察金的‘鋼鐵意志’,我們那個時候沒有漫畫,沒有鳥山明的《七龍珠》,沒有車田正美的《圣斗士》更沒有輕小說和網(wǎng)文,只有普希金的《葉甫蓋尼·奧涅金》、屠格涅夫的《獵人筆記》、萊蒙托夫的《當(dāng)代英雄》,列夫·托爾斯泰的《復(fù)活》、《安娜·卡列尼娜》……對于我們來說俄羅斯的藝術(shù)天空永遠燦熠,明亮,永遠庇護著飽受苦難的人類,使人類在饑荒、災(zāi)害、戰(zhàn)爭的間隙中,能夠看到明麗的希望和輝煌……” 頓了一下李濟廷嘆息道:“不過在蘇聯(lián)解體之后,似乎這些光芒全都熄滅了!但莫斯科和圣彼德堡還是必須得去的城市,其實俄羅斯只有兩個城市,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其他都是鄉(xiāng)下。圣彼得堡具有尚海所有優(yōu)點,京城具有莫斯科所有缺點。我去過那么多國家,最后還是喜歡我到過的所有socialist國家,無論是它們是曾經(jīng)是,還是現(xiàn)在依舊是,無論它們是富裕的,還是貧窮的,無論它們是集體主義,還是個人主義的,我在每一個國家都看見笑臉和希望,我現(xiàn)在依舊相信人類發(fā)展的終極目標,就是實現(xiàn)最大限度的自由,就像《unist league》里所說的,在那個美好的世界里,‘每個人的自由發(fā)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fā)展的前提’……” “李叔叔,你這就扯的有點遠了!而且你嚴肅說話的樣子我真不習(xí)慣,另外您的言行讓人很難相信您居然是一位堅定的unism斗士……”謝旻韞嗤之以鼻。 “哈哈!我和你爸媽那種修正主義者可不一樣,對于我來說unism是一種情懷,一種掙脫壓迫的情懷,一種推崇工業(yè)的情懷,一種粗獷豪放的情懷,一種航向星辰大海的情懷……是的!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李濟廷語調(diào)高昂的大聲說,他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音響中柴六第三樂章的鳴唱。 成默不由的想起了一首叫做《圣徒》的詩歌:我們是圣徒,親愛的先生。 在追尋渺遠未來的征程中,我們義無反顧。 或許要翻過世界盡頭萬年積雪的藍色山脈,亦或是穿越喜怒無常的大海。 心如圣徒,身涉萬險,舒適、坦途從來與我們形同陌路。 靈魂展翅直面未知,勇氣在側(cè)追尋激險。我們飽嘗冷暖饑渴。 然后活著,去迎接下一個黎明與挑戰(zhàn)。 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內(nèi)心的安寧。 才能睿智的告訴眾人:“我曾經(jīng)在最遙遠的山巔俯瞰眾生,在那里得到圓滿與頓悟,我身體力行,體會冷暖饑渴?!?/br> 然后活著,去迎接下一個黎明與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