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外國人就是開放，連啪啪啪時都會叫如此讓人羞恥的語句，成默瞥了一眼兩團(tuán)比其他熱成像要紅不少的影子正交疊在一起，雖然熱成像并不能顯示清晰的動作，但他們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并沒有多看，更沒有多聽，瞬間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包廂里面去了，并且把33號和34號包廂里的人排除出了可疑人員。

    成默一路走到10號二等車廂都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聽見了好幾起鐵路春宮。在他經(jīng)過9號和8號二等車廂與三等車廂的連接口時看見兩個穿著背心，滿身都是紋身的俄羅斯男子在抽煙，他們都留著短發(fā)，長相雖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卻有種由內(nèi)而外的兇惡，像是張牙舞爪的動物，并且他們肩膀上還紋著貫穿脖子的匕首。

    在他走進(jìn)車廂連接處的時候，兩個人停止了說話，并將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成默在李濟(jì)廷告訴他俄羅斯黑幫份子的身份可以通過紋身辨認(rèn)之后，惡補(bǔ)了一些關(guān)于俄羅斯黑幫紋身的知識，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是“野狼幫”的人，他怕引起對方的注意，目不斜視的拉開車廂連接處的門朝著硬臥8號車廂走去，實(shí)際卻閃身進(jìn)了8號車廂末尾處的洗手間。

    對于成默來說，即便有載體，憑借他的力量在將近千人中間找出希爾科夫無疑是有極大難度的，但找到那些正在找希爾科夫的人難度卻不大，因此這些人才是重要情報的來源，所以成默打算聽看看這兩個黑幫成員會講些什么，雖然剛才他們一直都在聊女人，但成默也只能碰碰運(yùn)氣。

    按道理來說執(zhí)行任務(wù)的途中討論任務(wù)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這種幾率還是非常大的，唯一怕的就是他們已經(jīng)討論過了，或者受限于身份知道的太少。

    成默站在搖晃的洗手間，不銹鋼的水池，帶著凸起鋼鐵踏板，以及潮濕的尿味讓他不由的想起那天夜里的經(jīng)歷，窗戶外面夜幕在不停的倒退，只是前進(jìn)依舊是黑暗，像是在無盡的深淵墜落。他將載體的嗅覺關(guān)閉掉，把精神集中在正在說話的兩個男子聲上，然而兩個野狼幫的人始終只是在聊女人，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性”，他們就沒有什么可聊的了。

    成默已經(jīng)在洗手間里站了快二十分鐘，這兩個野狼幫始終沒有離開，大約是在守衛(wèi)什么人，只是他們沒有說到任何他感興趣的事情，但成默也不覺得乏味，更沒有放棄，有耐心是他最大的優(yōu)點(diǎn)之一。

    監(jiān)聽的期間，成默聽見有人過來扭動了洗手間把手，發(fā)現(xiàn)打不開，然后走進(jìn)了對面的洗手間。

    如果是白天，大概成默是沒有機(jī)會在洗手間里呆這么久的，在成默等到快兩個小時的時候，他聽見聲音稍微明亮年輕一點(diǎn)的道：“不知道伊萬會不會在葉卡捷琳堡帶妞上車，我實(shí)在憋壞了，需要泄泄火！”

    另一個鼻音濃稠，顯得十分成熟的聲音說道：“不會，這趟車?yán)洗蟛粫试S他做生意的！”

    “那真可惜，一趟車下來可是大幾十萬盧布……”

    成默瞬間就明白了，所謂的生意，應(yīng)該就是皮rou生意，在葉卡捷琳堡會有人帶失足的俄羅斯女人上車做生意，但這一趟也許不會有了。

    “幾十萬盧布算什么？你不想想老大說這次任務(wù)成功，每個人拿一百萬盧布，功勞越大拿的越多……”

    “這個希爾科夫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動干戈？”

    “誰知道，大概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又或者手上掌握著什么極其機(jī)密的東西……我聽說是武器圖紙。不止我們在找他，你沒看見戰(zhàn)斧幫和黑手黨的人么？我今天就看見了好幾撥……我還看見了葉夫根尼那個瘋子，他就在11號車的包廂里?！?/br>
    “我的天，光頭黨的劊子手葉夫根尼都來了嗎？”

    此處鼻音濃稠的男子大約是沒有說話，應(yīng)該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另一個人繼續(xù)說道：“那我們得搶先才行，怎么副校長還沒什么動作？”

    “據(jù)說老大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不管我們怎么窩里斗那是內(nèi)部的事情，絕不允許外人先把希爾科夫找到，所以這一次俄羅斯所有的黑幫都會先聯(lián)合起來，老大，哈桑教父、伊萬科夫、有學(xué)問的西蒙、獨(dú)眼龍阿里姆堅(jiān)現(xiàn)在都在莫斯科開會……不止是我們徹夜難眠，老大們一樣沒辦法睡覺！”

    “我的天……就算要運(yùn)送核彈也不需要這么多大佬聚在一起吧？”

    顯然年輕一點(diǎn)的男子非常驚訝，成默聽見了香煙落地的聲音，然后是男子拍打牛仔褲的聲音。

    “在葉卡捷琳堡學(xué)院還會派人上帶武器上來，全是精英……接下來應(yīng)該會有大動作，到時候你也小心點(diǎn)，這一次事情沒那么簡單……希爾科夫不在我們這輛車上還好，萬一在的話……”

    “萬一在的話怎么了？不是老大們都說好了嗎？”

    這個瞬間成默聽見香煙在空氣中快速燃燒的吱吱聲，接著是吐氣聲，“你覺得人要是被光頭黨的人找到了，我們老大會認(rèn)，還是會搶？”

    ……

    8月2日早晨8點(diǎn)30分。

    成默睜開眼睛，昨天夜里他用載體探聽了兩個黑幫份子的談話，又一直走到了一號車廂，發(fā)現(xiàn)前兩節(jié)硬座大半坐的都是黑幫份子，除此之外還在地圖上觀察到了五、六個載體，這些人全在車頂，甚至還發(fā)生了追逐，爭斗，打下了火車的，但成默不敢，也沒有辦法追出火車去看。

    他只是在洗手間里偷偷觀察和偷聽了一會，直到紅點(diǎn)消失在地圖上，便繼續(xù)前往一號車廂，在一號車廂盡頭的洗手間里監(jiān)聽了一段時間，沒有聽見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回了本體。

    成默從床上坐起來，帶上眼鏡，隔在他和謝旻韞中間的簡易隔簾已經(jīng)拉開了，謝旻韞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看舍斯托夫的《雅典與耶路撒冷》。

    天空已經(jīng)放晴，碧藍(lán)如洗，放眼望去全是綿延不斷的針葉林和白樺樹，一片深沉的綠。

    謝旻韞面無表情的對他說了聲：“早上好！”

    成默回應(yīng)了一句，“早上好！”便去洗手間洗臉?biāo)⒀?，頭等車廂的洗手間雖然也很小，但它是兩個包廂用一間，所以無需搶，設(shè)施也比昨天成默呆的硬臥車廂的洗手間的好多了，還能洗澡，只是洗的時候很難有熱水。不過此刻還沒有過葉卡捷琳堡，又是夏天，天氣還不算很冷，洗冷水澡還能接受。

    成默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通過昨天夜里收集到的信息，他知道今天白天一定會風(fēng)平浪靜，但今天晚上一定會十分兇險，黑幫份子會進(jìn)行第一輪檢查。

    毫無疑問所有的銜尾蛇持有者都會配合，他們也希望黑幫份子找到些什么，好漁翁得利，至于昨天夜里的幾個載體之間的戰(zhàn)斗應(yīng)該只是小插曲……

    成默現(xiàn)在只能祈禱發(fā)生狀況的時間最好在列車行駛到鄂木斯克之后，因?yàn)樗妮d體要在四點(diǎn)半之后才能再次激活，萬一在這之前發(fā)生什么事情，那就只能希望李濟(jì)廷在車上安排的人，又或者隱藏在暗處的謝旻韞的保鏢能保護(hù)他們了。

    第067章 死亡列車（8）

    8月2日，中午11點(diǎn)30。

    k20離抵達(dá)烏拉爾山腳下的葉卡捷琳堡還有大約四個小時車程，雖說成默是每逢大事有靜氣的那一類型人，心臟病讓他不能夠情緒波動太大，但這一次不一樣，和以前的那些“大事”例如被沈夢潔嘲諷，被孫大勇他們胖揍，和杜冷的學(xué)點(diǎn)暗戰(zhàn)，甚至暗算白秀秀相比，眼下他即將面對的事情，才能真正的稱的上大事，大到以他的想象力根本難以窺探到全貌。

    因此即便冷靜如成默，也不能真的做到不動如山，此刻他內(nèi)心很有些忐忑，無法靜下心了看書。

    “你有心事？”謝旻韞盯著她的俄文版《雅典與耶路撒冷》面無表情的說。

    “呃？”成默將視線從手中長久沒有翻頁的電子書上移開，抬起了頭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對面的謝旻韞，車窗外綠色的白樺林在快速的流逝，像是被快進(jìn)的波濤。

    “你平時看書不是這樣的，我能從你的表情里看出一種寧靜與專注，今天上午你的小動作很多，眉頭時長皺的很緊，你根本沒有辦法平心靜氣的閱讀……所以，你有心事……”

    謝旻韞依舊沒有抬頭，仿佛一心二用，一邊看書一邊和成默在說話。

    “也許……太漫長的旅途讓我覺得有些疲乏了?！背赡畔码娮訒?，轉(zhuǎn)頭看著窗戶外面，快速倒退的綠波后面是重山疊巒，一輪被雨洗過的太陽，明亮而耀眼。

    謝旻韞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在了小桌板上，成默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那簡陋的封面，上面除了一行紅色的俄文《雅典與耶路撒冷》之外，什么都沒有。

    大概喜歡尼采這個瘋子的人都會看看這本書，因?yàn)樵趯奶K格拉底到康德的理性哲學(xué)進(jìn)行批判的時候，舍斯托夫曾經(jīng)說過：“唯一的例外是弗里德里?！つ岵??！?/br>
    成默自然也看過，簡單的來說‘雅典與耶路撒冷’，探討的是哲學(xué)與信仰的對抗。再說明白一點(diǎn)，雅典代表了理性精神（科學(xué)），耶路撒冷代表了信仰（宗教），這兩者關(guān)顧人類文明的根基，不過很可惜，華夏人從小所受無神論教育使得沒有人會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這個確實(shí)是值得深究的問題。因?yàn)榧幢闶亲顕?yán)謹(jǐn)?shù)臄?shù)學(xué)，也必須有無法證明而要求無條件信任的公理，否則一切都崩潰了。那么對于人類文明來說，我們應(yīng)該信仰信仰，還是信仰理性？

    似乎在二十一世紀(jì)，尤其是在華夏，這是一個無需去思考的問題，因?yàn)槿寮液偷兰覐膩聿粫犯菰矗皇菍σ园l(fā)生的事情做出回應(yīng)。這是一種典型的華夏式智慧，作為儒家，幾乎是放棄了追問power來源的正當(dāng)性和神圣性，而是只要獲得了power，你就擁有正當(dāng)性和神圣性。

    所以，科學(xué)和理性在華夏是不容懷疑的，成默也曾經(jīng)這樣認(rèn)為，只有理性和科學(xué)才是追求真理的唯一正確。然而現(xiàn)在回頭審視，人類追求的是什么真理？理性所追求的真理是不是真的正確？只用理性追求的真理會不會有弊端？

    好像人類缺失信仰，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也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

    即便生產(chǎn)力發(fā)展到足夠解放全人類的程度，也許人類還是解決不了自身的問題。

    罪惡不會被消滅，它始終都會存在。

    成默腦海里閃過關(guān)于《雅典與耶路撒冷》的思辨，不過謝旻韞無意與他探討關(guān)于這本書的內(nèi)容，成默也無心去聊，此時此刻說這些毫無意義。

    “去餐車吃飯吧！”謝旻韞將身體挪動到了沙發(fā)的另一側(cè)，去穿鞋，主動提出來，自然是為了掌握主動權(quán)。

    成默看了眼時間，“哦”了一聲，也去換了鞋子，穿好鞋子，起身的時候成默又道：“把貴重的東西，證件，手機(jī)，首飾什么的都帶上吧！”

    謝旻韞點(diǎn)頭，稍稍整理了一下她的隨身物品，然后背上了她的藍(lán)色lady包，接著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間，成默走在后面反鎖好了門，和謝旻韞一起向列車尾部餐車走去。

    路過18號車廂的時候，謝旻韞自然也看見了鮮艷醒目的拿破侖家族紋章，于是她回頭看了成默一下。

    成默知道里面有載體或許正聽著，于是他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謝旻韞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繼續(xù)向前走。

    兩人進(jìn)了餐車，成默第一眼就看見了那一家子美國人，小蘿莉瑞貝卡正坐在椅子上，下巴堪堪的露出了桌子，抓著勺子吃土豆焗蘑菇，嘴角沾了不少黃色的芝士，顯然她也看見了成默，抓了抓母親的衣袖，又指了指成默。

    瑞貝卡的爸爸埃文斯自然也看見了女兒的動作，回頭就看見了成默和謝旻韞，熱情的大聲說道：“hey！g！”

    埃文斯和成默打招呼，頓時整個車廂的人都在看著他，其實(shí)更多是在看謝旻韞，對于這些外國人來說，這么漂亮的亞裔姑娘真是罕見，多看幾眼十分正常。

    “中午好，埃文斯先生，埃文斯太太……瑞貝卡，中午好！”

    埃文斯太太格麗絲微笑著向成默揮了下手。

    “g，good afternoon?！毙√}莉則舉著勺子大聲的跟成默說道。

    “就坐我們這邊吧！這里還有空位置?！卑Ｎ乃怪噶酥杆龑γ?，瑞貝卡和格麗絲背面的位置。

    成默猶豫了一下，謝旻韞卻帶著成默向那個空位置走了過去，成默只能跟上，在經(jīng)過埃文斯的時候，他沖著成默眨了眨眼睛，“看來你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昨天我們還在討論你似乎有些孤單，看來事實(shí)并非如此?！?/br>
    “事實(shí)總不一定是事實(shí)，眼睛有些時候也會騙人?！背赡＠鈨煽傻幕貞?yīng)，然后坐在了謝旻韞的旁邊，而不是對面。

    “干嘛不坐對面……”謝旻韞瞥了成默一眼小聲用中文說道。

    “在餐車上這樣坐是一種潛規(guī)則，好方便其他人拼桌。”

    “你剛才……”

    成默知道謝旻韞要問什么，立刻打斷她，將擺在餐桌上的菜單推到了謝旻韞的面前說道：“這件事等回車廂在說，你先看看點(diǎn)什么菜……”

    謝旻韞又一次皺了皺眉頭，成默一上午有些神不守舍，看見了拿破侖家族的紋章也都沒有提一句，實(shí)在有些不太對勁。

    這時成默感覺到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便看見瑞貝卡反跪在椅子上，嘴角的芝士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她小聲的在成默耳邊說道：“你旁邊的jiejie好漂亮！”

    成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用手指點(diǎn)了一下謝旻韞的胳膊，用中文說道：“喂！別人夸你漂亮?！?/br>
    謝旻韞轉(zhuǎn)頭看著瑞貝卡圓嘟嘟的小胖臉，笑了笑說道：“謝謝，你也很漂亮！”

    瑞貝卡被美的不像話的小jiejie注視，立刻含羞了，紅著臉轉(zhuǎn)身去抓mama的胳膊，埃文斯太太摟著瑞貝卡回頭看著謝旻韞笑著說道：“中午好！”

    “這是埃文斯太太，這是謝旻韞！我們昨天吃飯的時候坐在一起?！背赡榻B道。

    “中午好！埃文斯太太?！?/br>
    “謝旻韞！很復(fù)雜的名字，讓人感覺意義深遠(yuǎn)，你和成一樣，也是來自華夏嗎？”埃文斯太太重復(fù)了一遍“謝旻韞”的名字的讀音然后說道。

    謝旻韞點(diǎn)頭，“當(dāng)然。”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華夏姑娘，你在華夏應(yīng)該是明星吧？”

    “我還只是個學(xué)生?！?/br>
    埃文斯太太感嘆道：“你這樣的姑娘要在我們美國絕對是學(xué)校里的啦啦隊(duì)長！”

    瑞貝卡將頭埋在埃文斯太太的臂彎里，一只眼睛偷偷的看著謝旻韞，小聲的問母親，“mama，成是不是和這個jiejie互相喜歡？是不是他們可以玩親親？”

    在埃文斯太太眼里，兩個人都一同參加長途旅行了，還住的是雙人包間，自然是情侶，于是低頭抓著瑞貝卡的小手說道：“是的，瑞貝卡，只有像他們這樣互相喜歡的人才能親親……”

    “不，不，我想你們弄錯了……我和成不是那種關(guān)系……”謝旻韞有些尷尬，連忙解釋。

    “啊！那你們……？？？”埃文斯太太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謝旻韞。

    謝旻韞此刻卻想起了昨天和成默“間接接吻”的事情，腦子里頓時有些混亂，面紅耳赤的說道：“我……們……是……”

    見謝旻韞似乎因?yàn)楸徽J(rèn)為和自己是情侶關(guān)系而有些難堪，成默回頭淡淡的說道：“我們是姐弟！”

    謝旻韞勉強(qiáng)笑了一下，附和道：“對！姐……弟！”

    埃文斯太太連忙說道：“那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呢！”

    “沒關(guān)系。”謝旻韞道。

    小蘿莉抬頭問母親，“那jiejie是不是不能親弟弟？如果你將來生了個弟弟，我能不能親他……”

    埃文斯太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只能說道：“瑞貝卡，你得先把自己的東西吃完，另外不能隨便打擾別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