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717節(jié)
這個世界是碎裂的,我們眼中的,都只有自己眼中的那一小塊。 在南美,人們生產(chǎn)毒品,黑社會裹挾著底層民眾與軍閥、正府作對,憑借著那一點點微博的毒品供給上層世界,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在亞洲,人們生產(chǎn)著廉價的鞋子、玩具、家具,組裝著電子產(chǎn)品,來滿足上層世界的需要;在歐洲,有些地方變成了zigong,有些地方退化成了旅游勝地。 而中東,和這個世界存在一道看不見的墻,墻外的人看這里都像是霧里看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像被剝掉故事性的白點或者符號而被人忽略。 于是,只有人悼念“9·11”,沒有人在意中東每天都有無數(shù)起“9·11”。 在燈塔時代的背景下,在這片最富饒的土地上活著的人們都是白點,不配擁有故事。 石油,是財富,也是詛咒。 一百年前,帝國隨意拋下的一只蝴蝶,引發(fā)了中東世界綿延數(shù)十年血腥的暴風(fēng)雨。 幾百萬人死亡,近億人流離失所。 然而,這一切,落在帝國的頭上,只有一架飛機?!赡?/br> …… 拉塔基亞是敘力亞第五大城市,還是敘力亞最大的港口,戰(zhàn)爭時期這里是各個勢力爭奪的戰(zhàn)略要地,爆發(fā)了無數(shù)場戰(zhàn)斗,在列強們簽署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之后,這里被恩諾思控制,稍微恢復(fù)了一些秩序。 起碼港口的狀況還算好,那些銹跡斑駁的固定起重機還在運作,破破爛爛的貨車也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出,還有那些螞蟻般的工人,他們光著身子在其間穿梭。 只不過港口掛著的不只是敘力亞旗幟,還有恩諾思旗幟,且進(jìn)出口實際上都被恩諾思軍隊把持著。 即便他和雅典娜已經(jīng)換上了人皮面具,作為白人身份依舊很醒目,肯定會引來恩諾思軍隊的盤問,這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觀察了一下周邊的情形,這座港口完全不設(shè)防,成默便放棄了以正規(guī)途徑入港,找奧梅羅船長要了四把手槍一些子彈,便和雅典娜從舷梯下了海,泅渡到了岸邊。 上了岸,成默尋了個隱蔽的地點,和雅典娜分別換了衣服,就從亂石灘上爬到了沿海公路。按道理來說,沿海公路總讓人覺得風(fēng)景宜人,適合自駕,但實際上這條公路不過是條坑坑洼洼的兩車道柏油路,路面狀況相當(dāng)差,不僅窄還到處都有石塊,兩側(cè)也沒有什么心曠神怡的景觀,一側(cè)滿眼是黃色的雜草,另一側(cè)的大海在艷陽天都灰蒙蒙的,望過去實在叫人心情很難好起來。 成默左顧右盼了一下,左邊是海港的方向,右邊是城鎮(zhèn)的方向。極目遠(yuǎn)眺,左邊還能看見一縷縷破爛貨車拋下的黑色尾氣。 而向右,一輛車、一個人都看不見,更不要說出租車了。 即便成默心中有所準(zhǔn)備,也沒有想到過狀況會如此糟糕。但眼下別無它法,只能先去拉塔基亞城,找到去大馬士革的方法。 很明顯沿著這條公路就能走到城鎮(zhèn),成默便扭頭對站在身后的雅典娜說道:“看樣子只能走過去了?!?/br> 雅典娜一個字不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實際上從房間里出來,成默和她說話,她就沒有回應(yīng)過,但都會依照他所說的那樣做。 成默心中嘆息,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竟然會懂得“責(zé)任”的意義,也許是謝旻韞給他帶來的變化,也許是他真的打心里對雅典娜有些尊敬有些喜歡。于是他打算守住那么一點點底線。 見雅典娜在等待他先走,成默覺得這也不是辦法,起碼得讓兩個人能夠正常的溝通。于是他低聲說道:“對于想要利用你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當(dāng)時聽到我妻子的死與拿破侖七世有關(guān),一時之間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這是自從他發(fā)燒加過度疲勞暈倒以后,第一次試圖和雅典娜和解,可雅典娜還是無言的與他對視,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也不知道雅典娜有沒有在收集自己的腦電波,但他也不敢退縮,誠懇的心無旁騖的與雅典娜對視,讓自己盡量什么也不去想,不讓她能窺探到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成默第頭一次覺得說謊也是件那么難的事情,明明知道對方在意的是什么,想要聽的是什么,自己卻必須言不由衷。 “想利用我?” 見雅典娜開口,成默才明白雅典娜并沒有真要和他賭氣,所以不理會他的意思。聽她的口氣,更像是打算冷漠處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沒必要就不和他交談。原本成默應(yīng)該期待這樣的結(jié)果,可心里總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他勉強自我解嘲的笑了下,“當(dāng)時我是想利用你故意激拿破侖七世生氣,人只要生氣多少都會露出破綻,他又猜不到我能憑借本體獲得能量,只要你也愿意幫助我,我一定有機會殺他……” “這沒什么好道歉的,伙伴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毖诺淠壤淠恼f。 成默內(nèi)心有些酸澀,表面上卻若無其事的說:“不,我覺得伙伴之間不該這樣,所以我才向你道歉,更何況我也沒有什么可供你利用的價值?!?/br> “海德拉那條蠢笨的滄海龍也沒什么利用價值,能偶爾打發(fā)無聊就行?!?/br> “你殺死那條滄海龍,是因為……”成默頓了一下,說了句“算了”轉(zhuǎn)身向前走,他知道雅典娜殺死那條名叫“海德拉”的滄海龍,不是因為它沒有咬死自己,而是因為她不能帶走它,又不想拋下它。 雅典娜沒有追問,默默的跟在成默向前走。 路上安靜的出奇,只有海風(fēng)和他們的腳步聲。雖然還只是初春,午間的陽光卻很是透亮,沿路沒有綠植,只有枯黃的野草。更沒有什么人類活動的痕跡,只有遠(yuǎn)處有一些廢棄的戶外工程和破損的房屋潛伏在雜草叢中。在靠近城市的時候,除了一些被燒成了骨架的汽車,成默還看見了一具半腐爛的駱駝尸體,個頭巨大的蒼蠅在上面飽餐。 沙黃色的土地和不遠(yuǎn)處沉寂荒蕪的城市廢墟組成了一副文明隕落后的廢土景象。 此時回憶,港口之內(nèi)的生機仿佛一種虛假的表象。實際上,戰(zhàn)爭在這座城市造成的創(chuàng)傷遠(yuǎn)沒有愈合。 成默低頭看了眼雅典娜的影子,她沒有穿能夠改變身形的脂肪衣,陽光將她的身線描繪的很是蜿蜒。他回想起她在椅子上畫下的那零落的線條,此際,就品嘗到了一種簡單而隱約的意蘊,像是一首三行詩。 這叫成默覺得如果能和雅典娜生存在末日,也不是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來到城市邊緣房屋逐漸多了起來,城市依海而建,順著泊油路向前走,海邊也有樓宇逐漸聳立,路邊也多了人行道??赡苁且驗槿藷熛∩俚木壒?,那種令人有些窒息和惶恐的壓抑感并沒有好起來,遠(yuǎn)觀的時候拉塔基亞還有城市的模樣,走進(jìn)一看卻更慘,滿目瘡痍,沒有一棟建筑是完好無損,有些建筑整面墻壁都布滿了彈孔;有些被炸彈炸的塌陷了一塊,甚至還能看見喀秋莎火箭彈,一半轟入了半截已毀的墻壁里;也極少看見玻璃,窗戶要么是空著的,要么就是貼著塑料袋。 整座城市洋溢著一股廢墟的土灰色,絕望感籠罩著這座城市。 成默停住腳步向前看,路邊原本應(yīng)該是有不少店鋪的,但如今只有一兩家開了門,店鋪里面黑洞洞的,連電燈都沒有開。成默看到一家店鋪門口,有個面無表情的店主正無所事事的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猶疑了一下,他還是走了過去,用沙烏地語給對方打了個招呼。 躺在斑駁木椅上的是一個老人,他皮膚泛著僵尸般陳腐的黑色,頭發(fā)花白,面部的皺紋像是刀刻般深邃,握著椅把的右手還斷了兩根指頭,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面對成默刻意的熱情,他毫無反應(yīng),只是翻動了一下眼珠,冷冰冰的注視著遮住了他陽光的成默。 成默也不知道自己對方不理會的原因是自己的口音問題,還是敘力亞沙烏地語和沙烏地官方語言相差太大的緣故??傊@一刻他閱讀表情能力完全失效,就像面對一個死人。他想自己應(yīng)該買點東西,興許對方就愿意說話了。 當(dāng)即成默便凝神朝店里望去,里面干凈異常,甚至干凈到十分窘迫,除了一個搖搖欲墜的木頭貨架,以及擺在上面的幾疊絲巾,空洞的完全不像是個店鋪。絲巾的樣式全都一樣,顏色也沒太多選擇,全是素色,黑色居多,成默猜那大概是圣羅蘭教婦女用的蓋頭。 成默想不出誰會光顧這樣的商店,但眼下也不是真要買什么東西,他從口袋掏出了一張十塊的歐元,連筆帶劃的示意要買條頭巾。 然而對方只是稍稍起身抬頭看了眼成默手中的歐元,就直接搖了搖頭,輕聲嘀咕了一句像是沙烏地語的話。成默沒能聽懂是什么,卻也知道歐元貌似在這里不好使。 成默無奈,只能對雅典娜說道:“我們?nèi)ナ兄行目纯?,至少得找到一個能溝通的人。” 對于這樣不需要回答的話,雅典娜仍選擇了不回答。 成默打算習(xí)慣如此,便繼續(xù)向前走。拉塔基亞城市不大,一共也就是十幾二十萬人口,放在華夏最多也就是個縣,因此兩人很快就走到市中心。雖然周遭的建筑還是一派被轟炸過后的破爛模樣,但人逐漸還是多了起來。 不過人多,并沒有給成默帶來好的感覺,他能明顯的感覺在他們經(jīng)過時候,所有人的動作都變慢了,全都在注視著他們,像在圍觀不善的闖入者,視線里帶著一種冷漠的仇恨。 這眼神讓久經(jīng)沙場的成默,都覺得頭皮發(fā)麻,感覺像是在拍攝喪尸電影,被一群喪尸圍觀。他加快了步伐,沿路找了好幾家店鋪,從賣香皂的,到賣駱駝奶的,竟沒有一家店鋪收歐元,也沒有一個人懂他說的沙烏地語,甚至沒有人愿意多和他溝通,每當(dāng)他說英文時,對方就接連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態(tài)度。成默心想也許自己不戴人皮面具,不裝成白人會好的多,可此時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繼續(xù)問下去。 當(dāng)他和雅典娜走到一家賣烤羊排的地方,陣陣燒烤的油煙香味滿布整條大街,雅典娜看了看栓在門口幾只羊羔,又看了看長條爐上的冒著油的羊排,拉住了成默的手臂,低聲說道:“我餓了?!?/br> 成默感覺到自己智商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簡直比做道“數(shù)學(xué)猜想”還要困難,可他怎么能夠連雅典娜這點小小的愿望都不滿足?他再次掏出了歐元,走上前對著滿眼警惕的店家揮舞了兩下,用沙烏地語詢問能不能用。 穿著滿是油污大褂的老頭接都沒有接過來瞧一眼,立刻搖頭。 成默回頭看了眼雅典娜,只見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羊排,哪里忍心讓她失望,便想身上有沒有什么能夠拿出來交換的東西,槍肯定是不行,掏出來就會被人誤會,說不定還沒開口就先被人家打成篩子。 兩個強大的可以跟神將單挑的天選者,為了幾串羊排曝尸街頭,那可是太滑稽了。 至于雅典娜的黑色屏蔽匣里的那些玩意,也就只有“烏洛波洛斯”值錢,總不能拿價值十億美金的玩意去換羊排吧? 成默想來想去,可能只有身上的古馳外套還能換錢,剛才曾經(jīng)路過一個賣二手衣服的小攤販,全都是些破到不行的衣服,成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簇新的外套,又看看燒烤架前標(biāo)著250里拉的紙牌,覺得自己這件奢侈品外套,好歹能換個幾萬甚至幾十萬敘力亞里拉。 “我們先去弄點錢。”成默拉著雅典娜往回走。 “去搶嗎?好像沒看見銀行?!毖诺淠日f。 成默搖了搖頭,“不說有沒有銀行,在這里搶錢不是找刺激嗎?” “那怎么辦?”頓了一下,雅典娜問,“烏洛波洛斯能換錢嗎?” “沒必要。相信我,我有辦法的……” “oh?!?/br> 這次雅典娜沒讓對話戛然而止,成默的心情又愉悅了一下,他克制著把手從雅典娜的手腕移動到她手掌的沖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松開了她。兩個人穿過破敗城市的荒蕪街道,來到了剛才經(jīng)過的二手衣店,上面擺的多是一些廉價的t恤,還有女人專用的匈衣。 說是二手店,實際就是個擺在馬路牙子上的攤子。成默掃了一眼,t恤那邊擺著的紙牌子上寫著“50”里拉,而匈衣這邊寫的是“150”里拉,剛才羊排是“250”里拉一串。 他不大記得敘力亞里拉和歐元或者華夏幣的匯率,但大致能估算出,一百里拉最多相當(dāng)于華夏幣一塊錢,自己一兩千歐元的外套,再怎么說也得賣個幾十萬里拉才對。 成默也沒什么尷尬的,徑直脫掉了外套,遞給了攤子后面的老頭,比劃著問收不收。 二手衣攤的老頭,戴著帽子,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有一片鏡片還有裂痕。他伸出滿是雞皮的手,接過了衣服,認(rèn)真查看了一番,比出了一根指頭。 成默心想:“一萬就一萬吧!等下找到地方換錢了再把衣服買回來?!庇谑撬c了點頭。 老頭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背后的柜子里,抖著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千面值的里拉遞給了成默。 看著印著醫(yī)生頭像的綠色紙幣成默有點懵,連忙擺手,指了指一千敘力亞里拉對著老頭比出了十根手指頭。同時用沙烏地語說道:“一萬,至少得一萬?!?/br> 狡猾的老頭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雅典娜對匯率這些根本不清楚,也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著成默和老頭交涉。 一件價值幾千歐的衣服,一歐元就賣掉了,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成默才不愿意當(dāng)這個傻子。他把一千里拉推了回去,示意老頭把衣服還他,可老頭也不干,一副吃定了成默強賣強買的臉孔。 成默也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窘迫到一歐元,還要和別人斤斤計較。他嘗試著要對方加點,好歹能讓雅典娜多吃幾串烤羊排,可那老頭直接把錢扔在了還沒洗干凈的二手胸衣上,指了指一千里拉,說了句成默能聽懂的沙烏地語,“你已經(jīng)同意了交易就必須接受?!?/br> 成默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哪里吃過這種虧,正想著要不要給老頭一個教訓(xùn),卻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圍上好幾個敘力亞人,他們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逼視著他和雅典娜,像是隨時準(zhǔn)備動手。 成默環(huán)顧了一圈,看到人群中還夾雜著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孩,正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他,只得作罷。 他彎腰拾起那打發(fā)叫花子還嫌少的一千里拉,拉著雅典娜趕緊轉(zhuǎn)身離開。 成默倒不是怕這些敘力亞人,而是怕雅典娜一個不小心惹出什么腥風(fēng)血雨,那就真是完犢子了。 重新回到了羊排店,成默拿一千里拉給雅典娜買了四串羊排,看著她在街邊吃。很快雅典娜就把羊排吃了個干凈,成默也不介意雅典娜問都不問自己吃不吃,溫柔的抬手準(zhǔn)備給她擦嘴,最后還是強壓下了沖動,只是把紙巾遞給了雅典娜。 “等下?lián)Q了錢,給你吃夠?!背赡⒁曋猹q未盡的雅典娜低聲說。 雅典娜點頭。 二月份的拉塔基亞雖然陽光充足,但氣溫算不上特別高,身上只剩下一件衛(wèi)衣,冷風(fēng)襲來還是有點冷,成默忍不住打了寒顫,渾身一個激靈。 成默雙手抱胸,抽了口涼氣說道:“可惜我沒買過低等級的熱力技能……” 大概是吃了東西,雅典娜的心情好了點,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我沒能量了,那天回來用完了我所有的能量,后面一直沒辦法補充上……” 成默連忙說道:“我不是要你抱我的意思?!?/br> “哦。” “先走,得找到換錢的地方,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就得露宿街頭了?!?/br> 兩個人并肩向前走,不再是一前一后。成默想現(xiàn)在想要哄個女生真不容易,不僅要有錢,還得先滿足她的胃。難怪王先生一手紅燒rou燒的爐火純青。 “怎么會截取不了能量呢?”成默低聲問。 “我一個人怎么弄體內(nèi)都沒有腎上腺素、多巴胺和五羥色胺分泌,具體是為什么我也還沒研究清楚?!?/br> 成默沉思了一下問:“那你試過直接注射藥物沒有?” “有試過直接注射腎上腺素,幾乎沒有作用。我想也許可以試看看抗抑郁的藥物,可船上并沒有?!?/br> 就在成默說“買到了藥試看看”的時候,背后傳來了氣喘吁吁的英文呼喊。 “先生,先生……” 成默回頭,就看見一個瘦弱的小男生踩著自行車沿著馬路朝他們追了上來。成默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那個小男生,他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身高不到一米七,比成默還矮不少,但長得頗為英俊,一頭濃密的褐色卷發(fā),鼻子挺翹,眼睛的顏色也很漂亮,是一種很亮的淺褐色,最關(guān)鍵的是眼睛不僅大眼神還十分靈動,不像剛才成默在街上看見的那些人,都死氣沉沉的。 總之,他給成默的第一印象不錯,穿的衣服也還算干凈整潔,雖說衣服和褲子的膝蓋處打了厚厚的補丁,但能看出來還是盡量體面的去縫得不那么明顯了。 小男生跳下了自行車,跑了幾步走到成默和雅典娜面前,急匆匆對成默說道:“我想您需要我的幫助,先生……”說完他又接連喘息了好久,呼吸才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他英語算不上流利,有些磕磕碰碰,但交流不成問題。 成默虛了一下眼睛問:“你打算怎么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