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的語氣相當不善，有種要找人算賬的意思。成默心中一驚，連忙轉(zhuǎn)頭對她說道：“你可別把那些直升機給炸了??！被星門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麻煩更大?！?/br>
    雅典娜面無表情的說：“能有什么麻煩？大不了一路殺過去，來一隊我殺一隊，來兩隊，我殺一雙，誰叫他們壞了我的好事？”

    成默感覺雅典娜就是“山大王”，不對，“海大王”，好像“海大王”也不對，她可比他專一多了，怎么說雅典娜是“海大王”也不合適。

    總之，此時此刻，雅典娜是霸道總裁，自己則是那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他苦笑了一聲說，“真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怕是這一路都沒辦法消停了?！彼麧L動了一下喉嚨，“也沒機會完成最后的實驗了?！?/br>
    雅典娜蹙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兩者是不是真的沖突。

    成默真怕雅典娜任性妄為，硬著頭皮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好聲好氣的說：“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心急，要是等藍鯨過來就好了?！闭f完他反手抓住雅典娜放在膝蓋上的手，搖晃了兩下，“為了接下來我們能安安靜靜和和諧諧不受打擾的做實驗，這事情就算了吧！你想萬一我們情到濃時興致正高，星門的直升機趕巧來了，像是蒼蠅一樣在外面嗡嗡嗡，那可太破壞氣氛了吧？再說了，你打又一下打不完，它又一直礙事，那我們還有時間完成實驗嗎？我還想著能……能多和你甜蜜一下呢！”

    “行吧。”雅典娜勉為其難的回答道。

    成默松了口氣，笑著說：“書里不是都說了嘛！愛是忍耐又有恩慈。”

    “我知道了，我不會任性的。主要是我最煩別人打斷我的實驗了，所以有點生氣?！?/br>
    “沒事，我們等下重頭來過?！?/br>
    雅典娜點頭，隨即消失在了潛水艇里。

    成默回頭，繼續(xù)觀察顯示屏上的數(shù)據(jù)，同時心中咒罵了星門的人一萬遍，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害的自己還要主動幫他們背鍋。

    這特莫是什么爽文劇本？老婆為了與廢柴的我春風一度，要屠滅整條艦隊？

    想想還真是有點小刺激，老婆是人見人怕的大魔頭，還有個情人是第十一神將，反正他“軟飯王”的稱號是怎么也甩不掉了，以前只是夏國“第一軟飯王”，現(xiàn)在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全球第一”。

    潛艇在水下龜速前進，成默發(fā)現(xiàn)水的顏色比之前藍了一絲絲，他瞥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也難怪星門的直升機出來瞎轉(zhuǎn)悠，確實到了上班的時間點了，可惜這群人不知道他們差點就因為過于勤奮，差點就靈車爆炸骨灰喂魚了。這個時間點，摸點魚他不香嗎？

    二十分鐘之后，雅典娜的面孔出現(xiàn)在觀察窗前，接著成默的大腦里就響起了雅典娜的聲音，這聲音并不是真有具體的聲波，而是一段直接了當?shù)挠嵪ⅲ袷浅赡枚洹翱础钡降囊欢挝淖帧?/br>
    “上面有反潛直升機，這一帶海域有很多聲納浮標，我感覺他們應(yīng)該是有所懷疑，一直在這附近轉(zhuǎn)，你現(xiàn)在關(guān)掉所有的設(shè)備，我推著潛艇走?！?/br>
    雅典娜還是第一次用腦電波直接和成默溝通，因為這種溝通也意味著她同時能看到成默心中所想。眼下是緊急關(guān)頭，實在也顧不了這么多了。他慶幸剛才沒有胡思亂想什么，抬手沖著雅典娜比了個“ok”的手勢，立即關(guān)閉了靜音模式，連被動聲納和雷達也關(guān)掉了。眼下“海馬”微型潛水艇相當于處在懸停狀態(tài)，只是依靠著慣性在海下滑行。

    這種狀態(tài)下的“海馬”是不可能被聲納浮標發(fā)現(xiàn)的。因為聲納浮標只能收集到聲音，潛艇的主要噪聲來源就是發(fā)動機噪聲和螺旋槳噪聲。還有一些噪聲來自于水動力噪聲，也就是水流流過運動著的潛艇產(chǎn)生的噪聲。以太極龍軍用潛艇的設(shè)計水平，這個噪聲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只要關(guān)閉了發(fā)動機，潛艇就基本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很快潛艇又快了起來，明顯是雅典娜在尾部推著潛艇在水下移動。成默也不敢休息，坐在駕駛座上凝視著觀察窗，破天荒的替星門的人祈禱不要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直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雅典娜才回到了潛艇里。她坐在副駕駛上，順手就拿起駕駛臺上已經(jīng)風干的白毛巾，偏頭將正在滴水的頭發(fā)卷了起來，“現(xiàn)在基本安全了，可以開啟自動駕駛了?！?/br>
    “辛苦你了，老婆?！背赡瑳]有這么rou麻過，強行嘗試，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怪異。

    雅典娜對甜言蜜語的反應(yīng)倒是很正常，也沒有覺得奇怪，也沒有覺得溫馨，淡定的說道：“不辛苦。我平時也喜歡在海里游泳。就是又耽誤了好幾個小時。”

    “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時間?！背赡聪铝藛渔I，潛水艇稍稍震動了一下，發(fā)動機的低沉鳴昂揚了十多秒，接著慢慢的又沉了下去，變得需要細心聽才能聽見。他又打開了雷達和聲納設(shè)備，最后開啟了自動駕駛。

    雅典娜轉(zhuǎn)頭看向了成默，“按照目前的速度，從這里到伊甸園還有三十三個小時，時間也不是很充裕，我們得抓緊一點?！?/br>
    “三十多個小時，怎么都應(yīng)該足夠了吧？”成默不那么確定的說。

    “別耽誤時間了。”雅典娜說，“我們?nèi)ズ竺?。?/br>
    成默心想自己真是工具人實錘了，舔了下嘴唇，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同不約而同的抬手按住了扶手箱，想要爬過去，由于距離實在太近，彼此又都沒有防備，額頭在半空中輕輕的撞了一下，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對不起?！背赡讨X門生疼連忙去撫摸雅典娜的額頭。

    “我沒事。心急了一點。”

    成默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雅典娜瞥了成默一眼，“你真不急嗎？”

    成默紅著臉坐回了椅子里，他推了下雅典娜說：“你先過去，記得把燈關(guān)了。”

    “哦?！毖诺淠葥沃鍪窒渑老蛄藵撏У暮竺?，床鋪離前面的位置并不遠，探一下身子就能按到床板上。

    成默心跳加速，即便雅典娜是他的妻子，他也沒好意思多看，回過頭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腦子里全是各種曲線。直到雅典娜將頂燈關(guān)掉，他才起身，忸怩的爬到了后面。

    兩個人又像昨天那樣并肩躺好，幽暗中呼吸應(yīng)和著海浪，慢慢的堆積洶涌。成默不是那種猴急的人，他握住了雅典娜有些冰涼的手，柔聲說：“除了有關(guān)孩子的事情，你和mama還聊了些什么？”

    “主要還是學術(shù)交流。私事的話，她沒有跟我聊太多，只是叮囑我做了你的妻子，也不能忘記身為德洛姆繼承人的責任。”

    “究竟是什么責任??？我也沒有聽你說過?！?/br>
    “仆人的責任?！毖诺淠绒D(zhuǎn)頭看向了成默，“我不是說過嗎？”

    “具體點?！?/br>
    “具體的話也沒有什么詳細條款，就是無論你的什么要求我都不能拒絕?！?/br>
    成默調(diào)笑道：“那你可沒有盡到你的責任哦！”

    “你要我做什么我沒有做？”

    “你不太聽話……”

    “我很聽話呀。”

    “不，你經(jīng)常不聽話?！背赡f，“所以我要懲罰你?！?/br>
    ……

    雅典娜和成默耐心的在作業(yè)本上研究曲率函數(shù)，還是最后一個步驟找不到解法，陷入難關(guān)之時，雅典娜再一次按住了成默的手，轉(zhuǎn)頭側(cè)耳傾聽。

    成默沒有想到好事會如此多磨，苦笑道，“不會是星門的反潛機又來了吧？”

    “不，不是……”雅典娜坐了起來，“是我叫來的藍鯨它們過來了?！?/br>
    “哦～那應(yīng)該不礙事吧？”

    “得等等。”雅典娜低頭看向了躺在薄被里的成默，“我得去安撫一下它們，并且告訴它們朝什么方向游，要不然它們會不知所措，說不定又會游走了……”

    成默無奈的說：“好吧。你快去?！?/br>
    “你等我。很快的?！毖诺淠仍俅蜗г诹丝諝饫?。

    成默躺在床上等待，靜謐中他聽到了鯨魚低沉如號角般的鳴叫，還有海水攪動的聲音，這聲音悠揚極了，像是催人入眠的音樂。他閉著眼睛靜靜聆聽，感覺身心都松弛了下來，像是在一個雨天躲進了溫暖的被窩里，舒服異常。

    漆黑中，他的腦子里又泛起一些塵封的往事，像是清澈的水被魚兒驚動起了數(shù)不清的浮游生物。他聽到了大海的呼吸聲，像是從一種古老的樂器“塤”里吹奏出來的一樣。他感覺不到海上的世界，卻也知道天已經(jīng)黑透了，在他的周圍游動著數(shù)不清的生靈。

    他這樣想著想著竟入了神，像是進入了淺薄的睡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雅典娜回到了潛艇，就像是一團光照亮了潛艇。

    “我回來了?！毖诺淠日f，她彎腰打開箱子，又拿了一條毛巾，擦著頭發(fā)說，“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事情能打擾我們了做題了?！?/br>
    成默卻起身抓住了雅典娜的手腕，輕聲說道：“等等?！?/br>
    “怎么了？”雅典娜凝視著成默問。

    “剛才不是一直有道題解不開嗎？”

    “可能是時間不夠。可能是還差點什么別的條件，我們慢慢試，總會解開的?！?/br>
    “要不……”成默笑了一下說，“我們?nèi)ニ?？?/br>
    “水面？”

    “鯨魚的背上?！背赡f，“我小時候看過一部叫做《小飛龍》的動畫片，說的是一個跟隨亞特蘭蒂斯一起毀滅的飛龍族的少年阿鐘，騎著一只白海豚在大洋里尋找自己生世秘密的故事。我那時候特別向往那種能在大海上自由馳騁的生活，但是因為心臟病的緣故，我哪里都不能去，后來心臟病好，一直被各種事情逼迫著奔跑，早就忘記了兒時的一些向往，剛才想起來，就想嘗試一下?！?/br>
    “可有什么關(guān)系嗎？”雅典娜不解的問。

    成默咳嗽了一下說道：“說好的要浪漫呀！我覺得我們還是得慢慢來，不能過于強求?！?/br>
    “好吧。”雅典娜點頭，“你穿潛水服，我去把潛水艇的潛航深度調(diào)整一下。我?guī)闳ズ＠铩?/br>
    第一百九十三章 諸神的黃昏（16）

    （bgm——《moonlight romance》傳琦sama）

    成默“嗯”了一聲，挪到了床邊，從塑料箱子里翻出了一套男式的潛水服穿好。雅典娜也調(diào)整完了潛艇的潛航深度，潛艇開始慢慢的上浮。漸漸的，觀察窗外的水越來越藍，游動的水生物也越來越多，五彩斑斕像是水族館。

    雅典娜爬回了潛艇后面，她坐到了成默的身后，環(huán)住了他。

    “屏住呼吸?！?/br>
    下一秒，兩個人就出現(xiàn)在了潛艇之外稠密的魚群中，就在成默的腳下，那艘“海馬”正不緊不慢的向前。藍色的光束從蕩漾的海面穿了下來，一縷一縷交替變幻著，密密麻麻的魚群在藍光中像是數(shù)不清的剪影，它們環(huán)繞著他們。忽然間海水發(fā)出了沸騰的聲響，他扭頭，就看見了像是巖石墻壁般的巨大身軀，兩頭一大一小的藍鯨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揮動著機翼般的翅膀，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藍鯨，它實在大到令人敬畏，像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幻想。

    藍鯨似乎也感覺了他們，發(fā)出了沉沉的鳴叫，在蔚藍中翻轉(zhuǎn)著龐大的身體，完全不像看上去那樣笨拙，舞蹈般的旋轉(zhuǎn)中，海下有數(shù)不清的氣泡在翻滾，這夢幻的舞姿和澎湃的聲音也震撼到令成默頭皮發(fā)麻。他凝神，隔著銀色的小魚和氣泡細看藍鯨斑駁的皮膚，大概是雅典娜剛剛幫它去掉了藤壺，它白色的滿是褶皺的肚皮上全是圓形的斑痕，上半身灰色的肌膚近看并不細膩，像是滿是細紋的皮革，它的眼睛很大，大過成默的頭，黑色的眼仁亮晶晶的，像是有靈魂般。

    雅典娜拉著他游到了藍鯨的眼睛邊，像是在介紹他給它們認識。他仔細的與它對視，真是很神奇很神秘的感覺。不需要語言，你清楚在時光長河中，它是和人類平行的共同漂泊的種族。

    這種感覺近乎神圣。

    雅典娜牽著他的手，在海下跟著鯨魚在深海里巡游，和那些魚兒一起。龐大的魚群也不怕它們，飛快的在幾頭巨物的周圍游來游去，時而匯集，時而散開，在他的眼前穿梭，壯觀至極。清冷的月光透過海水，將一切渲染成深淺不一的藍色，在涌動的泡沫中如夢似幻。這種感覺美好又刺激。只是胸腔里的氣息越來越少，緊迫的呼吸中，雅典娜靠近他，捧住他的臉頰，渡了口氣給他。他緩了一大口氣，吐出了氣泡晃晃悠悠的上升，像是透明的小水母。

    他們繼續(xù)跟著鯨魚游動，像是在一場不可思議的瑰麗夢境中穿梭，這幻想沒有情節(jié)，憑借無與倫比的景色就讓人沉溺不可自拔。

    成默震撼到無以復(fù)加，他終于理解雅典娜為什么喜歡大海了，這種感覺實在過于自由，他想甚至比在天空中翱翔還要舒暢，也許只有在宇宙中遨游才能與之媲美。他深切的感覺到大海是如此的包容和安寧。海中的寂靜是與眾不同的寂靜，它聲音豐富卻不雜亂，一切都井然有序。海中的熱鬧也是與眾不同的熱鬧，萬事萬物各行其是互不干擾，又組成了龐雜的群體。

    正如雅典娜所說，這里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當幾頭藍鯨開始上浮換氣時，雅典娜也拉著他跟著鯨魚浮了上去。兩個人從海面探出頭，乘風破浪的巨響在耳邊轟鳴，這聲音雖然大，卻不刺耳，如同近距離欣賞交響樂。幾頭藍鯨噴出了高高的水柱，水柱如雨點撒在他的臉上，沁涼透心。星光漫天，月光也溫涼。

    雅典娜帶著他跳上了最大的那頭藍鯨寬闊的背脊，它的皮膚冰涼光滑，很有彈性，但并不會叫成默站不穩(wěn)，他平衡感不錯，很快就能松開雅典娜的手，自己站立著。

    腳下的那頭藍鯨在雅典娜的指揮下也游得慢了起來，在海面勻速巡航，比游艇還平穩(wěn)。另外幾頭鯨魚則在波濤連綿的海面上翻滾，斷斷續(xù)續(xù)的噴出高高的水柱，像是頑皮的孩子。藍鯨群驚起了一些飛魚，那些飛魚在海面上亂竄，在月光下閃爍著鱗光，像是飛刀劃著弧線在浪濤間起飛落下。

    世界美麗極了。

    太平洋的晚風搖晃著浪花，大海如在夢寐中，鯨魚唱著慵懶的曲調(diào)，它們的鳴唱在海風中回蕩，飄向了遠方。

    成默牽著雅典娜的手，站在鯨魚的背脊上，站在將來必定時常會想起的回憶中。

    “實在是太美了?！背赡粑ｏL情不自禁的感嘆。

    “嗯?！毖诺淠赛c頭。

    “你應(yīng)該早點帶我來感受的，當初在白令海害我在潛艇里憋了那么久。”

    “我不知道你會喜歡?！毖诺淠瓤聪蛄顺赡澳阋矝]說?！?/br>
    “還好現(xiàn)在也不算遲?！背赡α艘幌?，拉著雅典娜并肩坐在藍鯨的背上。

    兩個人仰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繁星，這里沒有一絲光污染，天氣晴朗，暗夜之中，清澈而明亮的銀河就橫亙在兩個人的眼前，海風輕撫，浪花聲聲，飛濺的海水偶爾像是溫柔的雨撒在他們的身上。

    “真是沒有比在鯨魚的背上觀星更浪漫……”成默想起了多年前和謝旻韞在極地欣賞極光的場面，他的聲音沉了下去，轉(zhuǎn)而低聲說道：“初中的時候我不過是個孤僻又自卑的破小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我看著地理書和歷史書對世界上的一切都好奇極了，對遠方的世界好奇，對大海好奇，對宇宙星辰好奇，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走太遠。十五歲之前，我去得最遠的一次，就是爸爸帶我去郊區(qū)的一座山上看星星。我看不到太多其他的東西，很多很多東西只能靠書和視頻去想象，我想我唯一和別人一樣的就是能看到星空，所以我特別喜歡星空。那個時候上課的內(nèi)容對我來說很無趣，我坐在課堂上，就會開小差，幻想自己在太空里遨游。我成績很好，但是不愛說話，也不怎么和別人交流，天天就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英文的俄語的，哲學的物理的，同學們都覺得我是怪人。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奇怪，不過別人不知道我為什么奇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個時候總覺得我活不過明天，不過我一般不會想明天的事，但我經(jīng)常會想象自己有一具健康的身體，然后我可以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我想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走路、開車、坐郵輪，乘飛機，但人的想象力的確有極限，總之，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去極地，和一個女孩子在玻璃屋里看極光，更沒有想過躺在一頭藍鯨的背上，牽著一個女孩看星星……”

    “你是說謝旻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