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想什么?”覃斯越打斷他問。 “什么都沒想,你說不去,那我們就不去了,就讓他一個人孤獨(dú)落寞地離開梧州的這片土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余年坐正身子,一臉認(rèn)真地說完這段話,然后撲閃著無辜的眼睛盯著覃斯越。 他本是故意這么說,想讓覃斯越愧疚說不去那種話的,但是覃斯越的沉默稍稍久了一點(diǎn)之后,余年就有些著急了,他不確定覃斯越是不是真的不想再見白舟年了。 覃斯越被他的表情可愛到了,伸出手指輕輕捏了一下他臉頰上的軟rou。余年順勢抱住了他,甕聲甕氣地說:“你不想的話就算了,我也不見了,你不要生氣?!?/br> 覃斯越本就沒有生他的氣,只是看到那個名字時,腦海里閃過了一些不好的事,心里下意識地產(chǎn)生了抗拒。他將余年摟進(jìn)懷里,嘴唇貼在他鬢間輕啄了一下,“我沒有生氣,在我面前你不用這么小心敏感?!?/br> 余年喉嚨有些發(fā)軟,臉埋進(jìn)他懷里蹭了一下,感受著覃斯越的體溫,低低地“嗯”了一聲。 第50章 和白舟年約好見面的時間后,余年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覃斯越,讓他務(wù)必騰出時間陪他一起去。 覃斯越還是和那天晚上一樣,堅(jiān)持說不去。余年知道他就是嘴上較較勁,也沒真的放在心上,笑他小氣就隨他去了。 見面約的是下午,余年告訴覃斯越他自己打車,兩人在目的地匯合之后再一起進(jìn)去。覃斯越當(dāng)時正對著鏡子整理領(lǐng)帶,聞言從鏡子里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余年在刷牙,一嘴的牙膏沫子沒法張嘴,用肩膀擠了他一下,口齒不清地問他“聽見了沒有?” 覃斯越才很不情愿地說了一聲“知道了?!?/br> 余年覺著他不情不愿的表情實(shí)在好笑,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于是肩膀靠過去又?jǐn)D他一下。覃斯越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再這樣,我不介意在這里?!?/br> 他這話一出,余年隱隱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位好像疼了一下,他立刻就老實(shí)站端正了,似乎還不太放心,又往旁邊挪了挪,和覃斯越拉開一截距離。 覃斯越在鏡子里將他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全都收入眼底,唇角不由得彎起一個柔柔的弧度。 余年已經(jīng)刷完了牙,正在漱口,頭埋在水池上方,露出的半截脖頸里有兩排被牙齒咬出來的痕跡。過去了一夜,印子微微有些發(fā)青,在余年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覃斯越盯著看了一會,手指沒有意識地摸上去,很輕地碰了碰。 余年冷不丁地被摸了一下,脖子立馬敏感地蜷縮起來。待從鏡子里對上覃斯越的視線后,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同時拉緊了自己的睡衣前襟。 腦海里不自覺地涌回半段關(guān)于后頸牙印的記憶,余年眉頭皺了皺,催促覃斯越:“你不是還要上班嗎,趕緊去呀!” 說著話,手上用了吃奶的勁把他往洗手間門外推。 覃斯越紋絲不動,反倒是他手一丟開,原本松垮的睡衣立刻敞開來,露出胸前的大片春色,余年忙又用雙手捂住。覃斯越被他窘迫害羞的模樣逗得忍不住笑了。 余年紅著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嘟囔囔說著埋怨的話,后背貼著洗手臺往門口的方向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挪。不是他不愿意,實(shí)在是不能再來了,他現(xiàn)在很需要時間緩緩。 躲當(dāng)然是躲不掉的,余年只堪堪挪到水池的另一端,就被覃斯越扣住手腕又抓了回來,抵在洗手臺上。 他使勁縮了縮手,沒抽出來,急得大聲嚷嚷,“這種事情要節(jié)制,再說了,你都在家休息多長時間了,該去好好工作了,錢不賺了嗎?剩下的一半愿望還想不想實(shí)現(xiàn)了?” 覃斯越眉頭挑了挑,拖著尾音“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問,“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 “余年和賺錢給余年花,別以為你字寫得小我就看不見。告訴你,我可是很難養(yǎng)的,要很多很多錢才可以,所以你不能松懈,快去好好工作吧,要加油賺錢哦!”余年說著還沖覃斯越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是從畫室的一幅畫里看到被涂抹過的那行小字的,按畫上標(biāo)注的日期看,那天是覃斯越二十歲的生日。 二十歲那年的覃斯越依舊沒有答應(yīng)余年的告白,不過二十歲生日那天的覃斯越?jīng)]有拒絕余年為他準(zhǔn)備的生日蛋糕。 在復(fù)讀生上課的那棟舊教學(xué)樓的天臺上,余年問覃斯越許了什么生日愿望。覃斯越?jīng)]有回答,只是很配合地吹滅了蠟燭,然后吃完了余年帶來的一整塊蛋糕。 那天的余年又開心又難過。開心覃斯越終于接受了他一次,難過的是他依然沒有成為覃斯越的男朋友。 覃斯越笑了,眸中卻微微染上些許濕意,一想到那些年對心愛的人強(qiáng)裝的冷漠,他的心口就一陣陣刺痛,圈在余年腰上的手不知不覺加重了幾分力道。 余年在他懷里緊繃著身體,一雙黑眸單純無害地盯著他??吹民乖叫睦镘涇浀模@樣的余年,讓他只想好好愛著,再不讓他受半點(diǎn)委屈。他微微俯身靠近,在余年唇上啄了一下。余年果不出所料地炸了毛,不過他沒有得到機(jī)會說話,嘴唇又被封住。 再松開后,余年斜斜靠在水池邊上喘氣,間或給覃斯越幾記白眼。 覃斯越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嘴角始終噙著溫柔的笑,他將余年托抱起來,在他又捶又罵地叫嚷聲里走出衛(wèi)生間,將人放回床里,然后神清氣爽、心甘情愿去上班賺錢。他的寶貝不好養(yǎng),他要更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