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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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岳也沒有阻攔,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道:“去吧?!?/br> 等沈勻霽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出來后,江渡岳似乎比剛才平靜了不少。 “我也去洗個澡?!?/br>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沈勻霽卻臉蛋通紅地坐在床上,腦袋中一遍遍溫習(xí)著文學(xué)作品里關(guān)于“深入交流”的流程。 她家沒有保護(hù)措施哎…… 江渡岳會隨身帶著嗎? 做的時候會不會很痛??? 她浮想聯(lián)翩,越想越不著調(diào),到最后干脆停止了思考。 哎,想不明白,不想了! 不過,江渡岳怎么今天洗了這么久? 已經(jīng)45分鐘了。 他不會暈倒在里面吧? 沈勻霽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浴室的門卻打開了。 只見江渡岳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眼神都變得堅(jiān)定而從容。 嗯?氣氛好像和她預(yù)想的不太一樣?。?/br> 沈勻霽剛想說什么,江渡岳就先開口了:“一起睡吧?!?/br> 這就是成年人嗎?邀請都是這樣直白! 沈勻霽耳根有點(diǎn)發(fā)熱:“好啊,但你帶……了嗎?” “嗯?”江渡岳沒聽清,自顧自地坐到了床上。 沈勻霽還想重復(fù):“你帶……” 江渡岳卻把被子一掀,鉆了進(jìn)來,然后言簡意賅地回道:“不戴。” 沈勻霽一愣。 “這……不太好吧……” 江渡岳揚(yáng)了揚(yáng)眉,笑容帶著些挑逗:“抱著睡覺而已,阿霽你想要我戴什么?” “?” 沈勻霽有點(diǎn)懵:“睡覺?” 是她理解錯睡覺的意思了嗎? “啊,睡覺,sleep,把眼睛閉上休息,然后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意思?!?/br> “……” 江渡岳笑意漸濃,故意問道:“阿霽,你想的是什么?” “……” 沈勻霽感到自己被耍了,很是不爽,干脆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沒好氣道:“什么都沒想。” 她頓了下,又說:“以后你也別想?!?/br> 江渡岳被她逗樂了,伸手從背后攬住她的腰,哄道:“好好好,都聽你的?!?/br> 沈勻霽沒有反抗,而是小聲嘟囔:“真聽我的?” “真的?!?/br> 沈勻霽轉(zhuǎn)過身,凝視著江渡岳。 忽然,她福至心靈道:“江渡岳,我也想挾恩圖報(bào)?!?/br> 江渡岳微愣:“什么?” 沈勻霽輕輕地挽起袖子,將傷疤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十二年前,那個把你背出火場的人,是我?!?/br> “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不能像新聞報(bào)道里那樣出事。” “我要你陪我一輩子。”。 江渡岳眼中似有波光閃動,沉默半晌,驀然輕笑了一聲。 “那我今天還救了你呢,這要怎么算呀,阿霽?” 沈勻霽錯開眼神,道:“那不一樣?!?/br> 江渡岳不放過她,摟著她腰的手臂又緊了緊,繼續(xù)追問道:“哪不一樣?” “……” 沈勻霽不說話,只是把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怎么不說話啦?阿霽是不是說不過我了?” “……不是?!?/br> 沈勻霽哪知道江渡岳反應(yīng)如此平淡,有些措手不及,只好說道:“我困了而已?!?/br> 江渡岳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fā),道:“睡吧?!?/br> 隔了好一會兒,沈勻霽的呼吸逐漸變得輕淺而均勻。 江渡岳的眼底卻浮現(xiàn)出隱隱的擔(dān)憂。 他好似在自言自語:“阿霽,如果明天之后,你要與我四海為家,顛沛流離,你愿意嗎?” “嗯?!?/br> 江渡岳低頭一看,沈勻霽正眨著眼睛望著他。 “你沒睡著???” 沈勻霽貼在他的胸口,道:“沒有。” 接著,她又說道:“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人間煙火,平凡日月?!?/br> 江渡岳默然不語,深深地埋進(jìn)了她的頸窩。 良久,他才輕聲道:“傻瓜。” 窗外的月亮好像失去了光彩,此刻他們是彼此的星星,在這靜怡漆黑的夜中閃耀。 — 一夜安眠。 可隔天清晨,當(dāng)沈勻霽醒來的時候,身邊卻是空蕩蕩的。 而還留著余溫的枕邊擺著一封信。 上面寫著:阿霽親啟。 第65章 65七月 “先關(guān)燈。” 那是江渡岳的字跡。 沈勻霽不知為何, 心中忽然一緊。 思考片刻,她還是拿起了那封信。 這信封不輕,有些分量, 里面似乎裝了些什么。 沈勻霽拆開了信封,里面夾著的幾張銀行卡滑落到她的手上。 她微微蹙眉, 展開了信紙。 信的內(nèi)容不長,只有幾行字。 【阿霽,早飯?jiān)谧郎? 記得吃。如果今晚六點(diǎn)前我沒有聯(lián)系你, 就去找韓明。 他的聯(lián)系電話是:13914476682。 這些卡里的錢都是給你的,密碼是你生日。 ——江渡岳】 沈勻霽立刻跑下床,沖到客廳, 可是哪里還有江渡岳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 他要去做什么? 明明昨晚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 四海為家, 人間煙火,怎么現(xiàn)在又不見蹤影? 她抱著“或許他還沒走遠(yuǎn)”的念頭, 又打開了窗戶, 可是卻沒看到他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滿滿一花槽的紅玫瑰。 熱烈、鮮明, 在陽光下盛放, 在微風(fēng)中舞動。 可此時再美的花, 她都沒有閑情去欣賞, 甚至看著還有些生氣。 為什么又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拋下她? 她轉(zhuǎn)身去拿信紙,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電話。 沒幾秒, 電話就接通了。 “您好, 請問是韓明先生嗎?” 韓明接到電話顯然有些驚訝:“是沈小姐嗎?” “嗯?!?/br> “呃, 這……這還沒六點(diǎn)呢。”韓明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