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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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笑意讓荊白覺得尤為眼熟,以至于對方捂在黑布上的手放下來,伸出指尖,輕輕觸了他額頭的時候,他沒有躲避:“失憶不是什么大事,但畢竟是腦子上的問題……” 果然沒憋什么好話。 荊白斜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見,順著他的話發(fā)問:“既然都知道我失憶了,我從前還說過什么,這總可以告訴我吧?” 白恒一用掌心輕輕貼了一下他的額頭,被荊白撥開,才正色道:“我是怕我說錯什么,刺激著你。頭疼起來不是小事?!?/br>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重新變得嚴(yán)峻。荊白盯著他蹙緊的眉頭流露出的憂色,緩緩舒了一口氣,說:“知道了?!?/br> 白恒一是在提醒他,失憶可能是紅線媼在他腦子里埋的雷。如果她能讓他失憶,說明她有能力在荊白腦子里動手腳。這樣的關(guān)鍵部位,動輒就會傷及性命。 他當(dāng)時到底和紅線媼訂立了個什么樣的契約? 荊白很難想象自己會被人動這樣的手腳。 白恒一聽他應(yīng)承下來,神色放松了許多,拍了拍他的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不早了,我去做飯,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說?!?/br> 他都看不見,做飯時還不肯讓荊白幫忙,荊白不想走開,就在廚房門口看著他。他確實(shí)是會做飯的,手藝嫻熟,絲毫不亂。 但不知道為什么,荊白覺得這個場景很陌生。 這明明是個很家常的情景,白恒一站在廚房里,很熟練地磕了兩個雞蛋攪拌。 爐灶上蒸著飯,米香味伴隨著水汽彌漫在空氣中,讓整個場景變得濕漉漉的,高挑的人影仿佛蒙了層霧,給人一種虛幻感。 荊白抿著嘴唇,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急促地鼓動,卻不知道為什么。 白恒一對此一無所覺。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掀開鍋蓋,米飯的香氣彌散的一瞬間,白霧蒸騰起來,一瞬間仿佛將他的身形掩埋。 荊白的心臟猛然收緊,他張了張嘴,卻沒能得出聲,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他用力吞咽了一下,下意識地喊他的名字:“白恒一!” 荊白覺得自己很用力,可說出來之后他自己都驚訝了一下,因?yàn)槁曇艉苄?,而且很沙啞,一聽就是擠出來的。 但白恒一還是聽到了。他有些疑惑地應(yīng)了一聲:“哎?” 下一刻,有什么東西猛地撞進(jìn)了他懷里。 白恒一驚得手一抖,反應(yīng)過來是誰,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將對方按在懷里。荊白整個人埋在他肩膀上,雙臂收緊,摟得白恒一肩背都發(fā)痛。 白恒一視野中一片黑暗,只能茫然地試圖去摸荊白的臉。他感覺懷中那個脊背在微微發(fā)抖,也顧不上灶上的餐食了,不知所措地問:“怎么了?” 荊白自己也不知道。 白恒一不應(yīng)時還好,白恒一應(yīng)了那一聲,他只覺得心臟一瞬間不由自主地緊縮成一團(tuán),好像他答應(yīng)了自己之后,緊接著就要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好像一只無形的手撕開了他的胸腔,攥住了他鮮血淋漓的心臟。 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等反應(yīng)過來,白恒一的手已經(jīng)落在他的后頸上輕輕拍著,像在安撫脆弱的小動物。 溫暖的軀體緊貼著他,荊白甚至能感受到皮rou下怦然的、穩(wěn)健的心跳. 他驟然放松下來,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舉止有多奇怪,趕緊松開白恒一,連著往后退了兩步。又覺得不對,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濕的。 是被水汽熏的嗎? 荊白自己都搞不懂,白恒一只會更加不解。 兩個人沉默地吃完飯,沉默地收拾了碗筷,荊白甚至到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檢查了一遍小院的門鎖。最后連天邊的夕陽也落下了,霞光散去,天色漸漸轉(zhuǎn)黑,兩人各自洗漱完畢,實(shí)在無事可做,只好沉默地來到了同一張床前。 床上依然只有那一床被子,大紅色的,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 荊白早上起來時光顧著挖掘自己一片空白的大腦,雖也覺得這顏色搶眼,但也只當(dāng)它是整體環(huán)境的一部分,沒太當(dāng)回事。這時看見白恒一一個大活人坐在了床的另一面,心里才后知后覺地涌現(xiàn)出幾分尷尬。 白恒一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沒感覺到另一邊的動靜,又過了一陣子,聽見荊白遲疑的腳步聲——然后是“嘎吱”一聲,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摩擦的聲音。 他知道荊白在找什么,無奈地笑了一下,說出了那個擁抱之后的第一句話:“昨天來的時候就看過,柜子里沒有第二床被子了?!?/br> 荊白已經(jīng)打開了柜子,確實(shí)和白恒一說的一樣,里面空蕩蕩的,只有發(fā)黃的木板,連替換的被套都沒有一床。 ……好像知道他們不會在這里久住一樣。 荊白垂下目光,若有所思,但很快,白恒一說的話讓他捕捉到了一絲違和,他追問道:“我們以前不睡一起嗎?” 這句話好像把白恒一問住了。他整個人都凝滯了一下,片刻之后,方道:“當(dāng)然是一起睡的,只是一床被子兩個人蓋容易著涼……” 說到后半句,他忽然停了下來,仿佛陷入了某種困惑。 荊白知道他困惑的點(diǎn)在哪里。他追問生活的細(xì)節(jié),是因?yàn)樗F(xiàn)在懷疑,他們之間很可能根本不存在過去結(jié)婚的“一周年”。 他看白恒一的感覺總是又熟悉又陌生,笑起來的樣子眼熟,對這張臉的印象卻不深刻;白恒一做飯雖然熟練,但他看白恒一在廚房忙活的感覺卻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