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54節(jié)
聽說城里的人講究得很,洗澡要泡鮮花瓣。 水鵲:“嗯?皂角啊,你家不是嗎?不過元嶼給我買了硫磺皂,就在你提的袋子里?!?/br> 鎮(zhèn)上的人家用肥皂比較多,村里的為了省個幾毛一塊錢的,都用地里摘的皂角,洗的干凈,最重要的是不花錢。 “哦?!标P一舟瞥了一眼袋里,“我也用這種硫磺皂?!?/br> 水鵲看不見,他不知道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刷滿屏了。 【受不了了,長得這么nb,臥槽,這不是笑一下就能勾得直男彎成蚊香了嗎?】 【這位小船哥,還有你的同學,你們……最好是直男好吧?!?/br> 【聽他們還一口一個元洲哥的……怎么,時刻警醒自己這是別人的老婆,更興奮了是不是?】 【水水鵲鵲只是在樹下休息會兒乘個涼,都有臭狗聞著味就來了。】 【媽呀,只有我關注水水很會訓狗嗎?這什么小船,臭脾氣,催盲人走快點態(tài)度這么兇,慣的你,不過水水說兩句就聽話了,行吧,賞我老婆挽挽你的手做獎勵,下次不許兇了哈!】 【水水……嘿嘿,水水……難怪no.1要把你藏起來,是不是怕被我們這些賽博老公舔得身上沒一塊好rou……】 【蟹鉗你這個自私的男人!好似!你是不是已經舔過我們寶寶了!黃泉路上到此一游,墓志銘能不能分享一下我們水水有多嫩……】 仗著直播間的主播看不見,彈幕愈發(fā)猖狂,不想把亂七八糟的彈幕內容告訴宿主,沒辦法,77號只好充當人工審核,但是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已經超千萬了,它暈頭轉向的,根本忙不過來。 因為有人牽著帶著往前走,水鵲也就放心地把可伸縮的盲杖折一下收了起來。 關一舟出生起最多就出過一次小島,也就是去海岸城市探望遠嫁的小姑,他沒有什么接觸到視障人士的機會,還稀奇地瞄了一眼水鵲的盲杖。 小島就沒有過幾個盲人,有也是多不便出門所以一輩子待在家里,需求得不到重視,因此就更談不上大城市才有的人文關懷來建設盲道了。 一個看不見的人,在算不上非常平坦的大道上獨自出行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進了村口,路更加狹窄崎嶇,不小心絆到石頭的話極有可能滾到田地里。 元嶼怎么放心讓他一個人出門買東西? 這么想著,關一舟忍不住問:“元嶼呢?今天怎么沒見到他?而且也沒來上課?!?/br> 元嶼和他都是高中三年級畢業(yè)沖刺班的,按理說不應該隨便曠課。 “我們家的煤球生病了?!彼o的眼眸始終望向前方,淺淺茶色在陽光下愈加澄澈,“鎮(zhèn)上沒有寵物醫(yī)院,獸醫(yī)站也不開門,元嶼今天天還沒亮就帶它坐船去對面海岸找人看病?!?/br> 水鵲也沒想到,他上個世界想帶煤球走,系統(tǒng)的說法是活物不能從小世界帶出去。 本來到了這個小世界,又過了前面六個副本他都不抱希望了,結果昨晚進到這個副本后,驚奇地在元家發(fā)現(xiàn)了有只狗興奮地撲向他,他看不見,但摸起來的觸感還有發(fā)出的嗚嗚聲和煤球是一樣的。 他問元嶼,元嶼還覺得莫名其妙,說他是不是撞壞腦子了,這是元洲和他自己在京都撿的流浪狗帶回來千煙島的。 無限游戲的副本邏輯就是這樣。 會根據玩家性格和領取的角色設定自動補足前面的劇情,彌補世界觀,盡量保證讓副本原住民不察覺到突兀。 就好像水鵲真的在國立海事大學和來自小島的青年自由戀愛,還領養(yǎng)了一只流浪狗回對方老家。 關一舟:“哦哦?!?/br> 他確實有見過一只陌生的狗,黑黃配色,但不像本地馴養(yǎng)的土狗狼狗,毛光水滑,體形健美,翻過學校閱覽室的百科全書,好像品種叫什么國的牧羊犬。 這個島又沒有養(yǎng)羊的,養(yǎng)這狗做什么? “你和我們家元嶼是同學嗎?聽起來你們很熟的樣子。”水鵲轉首,關一舟又見到了那根根分明的細密睫毛,眼瞼也很薄,像某種水棲類鳥兒的眼睛。 他不太自在地想撓撓臉,但右手提著東西,左手又給水鵲挽著,只好作罷。 “一般,也沒有很熟,同班同學而已。” 偶爾閑的時候會一起打球,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要幫襯家里干活,和海洋打交道久了,搞得他身上都帶著海水的腥味,每次卸完貨都只想回家沖個澡,哪里還有興致約人打球。 但眼前的人沒有。 沒有那種濕冷的、咸腥的、漂流翻卷的海洋氣息。 有的只是淡淡的甜香,好像祭典擺的小攤上老板卷了很久的棉花糖。 關一舟突然問:“你多大了?” 水鵲不解,眨眨眼老實回答:“十九了,快二十?!?/br> 關一舟瞳孔一縮。 也就比他大一歲…… 聽說大城市里對跳級管理嚴格許多,再怎么樣眼前的人最多也就念完大一?大二? 元洲哥確實是大學畢業(yè)了,所以這是把人拐回來的? 難怪說是未婚夫,因為根本就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他正想繼續(xù)問:“元洲哥他——” 水鵲條件反射地依據副本人設,垂下眼簾,裝作聽到亡夫名字而黯然神傷的樣子。 他還怕關一舟詢問有關元洲的事情,畢竟他剛進副本,只有自己角色的簡單資料,知道的有關元洲的事情不會比關一舟多。 好在適時發(fā)出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關一舟?”清淡淡的疑惑。 白色短袖的高瘦男生,牽著黑黃的狗,手上還拿著噗噗出水的管子,站在院子的水盆旁。 原來他們已經順著上坡路,走回青田村的元家了。 看見水鵲回來,德牧也不追著水管玩了,毛發(fā)還沾著水珠就向主人奔去。 元嶼松開繩子,粗粗沖了一下滿腳的沙,一擰緊水龍頭的開關。 他走上前,也沒看被煤球纏上的水鵲。 只是接過關一舟手上提的東西,拉開袋子口檢查了一次,確認買齊了,向關一舟點頭示意,“謝了。要不要晚上來我們家吃飯?” 他都稱“我們家”,水鵲說起來時也是“我們家元嶼”,關一舟心頭給螞蟻咬了一口似的,說不上來的不爽,眼睛一灼,避開視線,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不用了,我現(xiàn)在要回學校。”他說著就轉回原路走。 其實現(xiàn)在回學校和晚上放學后來元家吃飯之間沒有矛盾。 關一舟只是不知道要說什么。 也沒和水鵲道上別。 聽到后邊的元嶼對他說:“回頭請你喝可樂?!?/br> “下午要不要吃綠豆粥?”這一句明顯是對那個小寡夫說的。 關一舟攥緊了拳。 水鵲伸出手,被動地摸著煤球的腦袋。 煤球不停地蹭他手掌心,因為視覺的缺陷,所以觸覺格外敏感,水鵲手心癢癢得笑出聲。 “好啊?!彼貞獛Z。 他蹲著,德牧毛發(fā)上的水珠濕漉漉地蹭到他衣服上,白色的襯衣在陽光下濕了之后愈發(fā)清透,隱隱可見粉潤的肩頭。 元嶼:“……” 元嶼:“煤球?!?/br> “過來,擦一下毛。” “去吧?!彼o也擔心狗長時間濕著身子會著涼,他推了推德牧,讓它去擦干。 直起身子的時候問:“醫(yī)生有說什么嗎?煤球應該沒事吧?” 元嶼拾起披在水管邊上的帕子,動作粗放地擦著煤球濕漉漉的毛發(fā),不需要擦得太干,到潤潤的程度,剩下的可以交給暴烈的太陽。 “沒什么。拍了片子檢查,吃錯東西了而已,醫(yī)生開了藥。” 水鵲憂心忡忡,“花了很多錢嗎?” 天熱,元嶼蹲著給狗擦毛悶了一身汗,將褲腿隨意扎到膝蓋上方,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腿肌rou。 聞言瞥了水鵲一眼,輕描淡寫說道:“我哥還是留了一筆錢的?!?/br> 鎮(zhèn)上漁業(yè)合作社那邊也給了他家一筆安慰的撫恤金,暫時輪不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遺孀擔憂花銷。 “噢?!彼o對著聲音來源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該和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子說什么,盲杖不自然地敲了敲地面,“我去屋里……換件衣服?!?/br> 在外頭曬了太久,衣服上又是汗又是水的,黏著難受。 他敲著盲杖回自己房間。 說是他的房間也不對,畢竟這是別人家。 這棟房子是三室一院的水泥貼瓷平房,比起村里其他人家的紅磚房來說算不錯的了,外面還能用水泥瓷片砌上粉飾太平。 屋里不大,客廳往里走是主屋,一左一右是兄弟倆的房間。 水鵲聽元嶼說過主屋閑置了,供奉了元家父母的牌位。 右邊……右邊是元洲的房間,他就睡這間房。 朦朧的視力可以讓水鵲避開家里的桌椅大物件,走回房間里。 他拉開吱嘎響的木頭柜子。 衣柜堆了許多衣服,有的太小了,他推測是元洲小時候的,也一直存在衣柜里。 柜角有一塊圍出來的空間,專門放的水鵲的衣服。 他摸索著,摸到一件大概也是白襯衣的棉質,將衣服抽出來。 不知道是悶的虛汗還是之前煤球一身水蹭上的。 袒露出來的胸口一片濕痕。 一顆水珠從脖頸滑下來,盛在鎖骨窩,又滑下去,黏著微不可察的起伏。 小小巧巧,平平的,只有一點點紅尖,好像輕易給人整個含進了濕溻溻的口腔里悶過。 舌頭一卷,就會軟乎乎翹著彈一彈。 “滴答?!?/br> 水珠砸到地上。 由于視力限制,水鵲看不到房間角落里,和窗簾融成一體的高大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