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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94節(jié)

    【宿主,程序評估值七千錢?!?7號高興地說道,【輔助程序果然靠譜,這獵戶就是好刷軟飯值?!?/br>
    水鵲抬眼看他一眼,謹慎道:“這……是要送我的嗎?”

    對于百姓來說,七千錢可不便宜了,大融的底層農(nóng)民一日只能賺一百文錢,不過烏淳日日上山打獵,賺得肯定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夫多。

    烏淳點頭,誠篤道:“嗯?!?/br>
    他老實巴交地一字一頓說:“試一試衣,讓我背一下,送你了?!?/br>
    怎么有人白送衣衫還上趕著當(dāng)腳夫讓人背的?

    水鵲猶疑了一會兒。

    反正都是男的,他也沒多在意,直接脫了外頭的素色涼衫。

    里面就是單扣無袖的薄薄夏衣,粉潤的肩頭,藕節(jié)似的手臂,還有陽春雪一般白生生的胸脯。

    對襟領(lǐng)口開得低,款式又寬松,水鵲換衣的動作一大,烏淳高頭大馬的,視線不經(jīng)意中往下一瞥,整個人就癡了。

    平平粉粉的。

    烏淳只感到一股燥熱。

    今年的夏日天氣怎的和炙烤似的?

    他屏了屏息,好歹把燥熱壓下去,而不是沒出息地化作熱流從鼻間涌出來。

    水鵲手臂繞著,總算將這素紗禪衣系好。

    果真是薄如蟬翼。

    清清涼涼地透著氣。

    窄袖方便活動,袖邊還挑繡了鶴紋。

    他抬眸去看烏淳,卻見到這人臉色沉沉,唇抿成板直的一根線。

    水鵲詫異:“怎、怎么了?”

    他是現(xiàn)代人,沒覺得這素紗禪衣有哪里不對。

    但哪怕大融社會風(fēng)氣已較之前朝開放許多,這樣的衣衫,輕薄薄的透氣,光影照過來,通身雪白剔透的肌膚根本掩不住,還是僅僅能在家中穿,外出的場合則多有不得體。

    烏淳不敢再細看,他背過去,屈膝,“背一下,送你?!?/br>
    他還是想著前幾日齊朝槿背著水鵲的樣子。

    哪有表兄弟會這樣?

    他給他買衣衫了,總得讓他也背一背吧?

    烏淳想著。

    但他沒背過人,人高馬大的也不知道蹲低一些,水鵲趴上去就溜溜往下滑,布著粗繭的大掌托住他底下,烏淳匆匆直起腰來,手托著人向上顛了顛。

    水鵲蹙起眉,從背后揪住他的領(lǐng)口,細聲小氣地說了句:“疼……”

    這人穿的也不知道什么麻衣,料子比齊朝槿的還差,粗糙得不得了,上面縫的補丁針腳也亂七八糟的,磨得水鵲胸口火辣辣發(fā)疼,尤其是烏淳背肌銅筋鐵骨似的起伏,整個人硬邦邦的。

    “什么?”烏淳聽他說疼,有些緊張,以為是自己背人沒背好,又托著人往上顛一顛,水鵲連著大腿根一塊遭罪。

    他沒忍住忿忿地拍了一下烏淳的背,“下來,我要下來了,你這什么衣衫,磨得人發(fā)疼?!?/br>
    都給他買了紗衣,怎么不知道給自己也買件好點的衣服?

    小郎君綿綿軟軟的rou陷著,感覺都要在他燙燙的掌心里融化了,烏淳雖然舍不得,但還是聽話地將人放下來。

    一聽水鵲連著兩句話都說疼,烏淳更是愧疚,他嘴拙,性格木訥甚至說得上愚鈍,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邊擔(dān)憂一邊內(nèi)疚,焦心如焚,于是笨手笨腳的,“是哪里疼?我看看?!?/br>
    水鵲正生氣,尷尷尬尬的不知道和他說什么。

    薄薄的夏衣底下,粉粉白白的翹起小圓珠抵著衣料。

    腿根也蹭得紅紅燙燙的。

    烏淳湊過來,焦急不安但又粗手粗腳的像個登徒子,水鵲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抬手就是一聲脆響。

    愚拙的男人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得當(dāng),啞口說不出話。

    黝黑的皮膚臉色深紅,頂著個顯眼的巴掌印,磕磕絆絆地說:“對、對不住?!?/br>
    “衣衫是你的,”烏淳張了張口,開開合合幾輪,最終悶聲道:“不要穿給齊二看。”

    ……

    水鵲氣息憋悶,換回了素色涼衫,垂眼看鎖骨也因為方才而磨出淺淡的紅色,他更是氣悶了,帶著那薄紗衣回去就壓了箱底。

    怎么覺得自己明明應(yīng)該是賺的,但又虧了?

    齊朝槿回來看他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關(guān)切道:“怎么了?”

    水鵲坐在小圓墩上,支著腦袋,搖搖頭不說話。

    隨后感覺自己太冷淡,起身親親熱熱地問齊郎能不能晚上給他炒鮮茭白片,要多加花椒。

    齊朝槿頷首:“嗯。”

    他放了包袱,轉(zhuǎn)步到灶房去。

    窮書生定然想不到,他在城南為人書寫田契時,家里平日愛黏著他的小郎君,跑到野男人的破落茅草屋里,為了件七貫錢的衣衫,給人磨紅了胸口尖尖。

    甚至那素紗衣還壓在他們臥房的衣箱底。

    ……

    過了兩日,齊朝槿給水鵲縫的一身衣衫好了,之前買的一匹雪青色小綾,先做了身對襟小立領(lǐng)的廣袖衫,剩下的小綾還能再做一件。

    他繡紋樣的時候,晃了晃神,再一回神過來,廣袖口給他繡了幾朵牡丹和花葉中的小鳥。

    和長命鎖的紋樣別無二致。

    水鵲喜歡這身衣衫細密整齊的埋線,袖邊的小鳥也是靈動可愛,他直接就換上了。

    齊朝槿前頭到縣里書院交了一批抄本,回來的時候又抱了一堆,手上還提了一個竹籠,里頭兩三只小雞苗。

    他一邊說這次的孤本落塵久了,前兩日偶有下雨,受了點潮氣,趁今日大晴天,得先曬一曬,另一邊也說著應(yīng)當(dāng)要給雞苗兒搭個雞窩。

    水鵲挽了挽袖子,興致勃勃地要幫忙曬書,讓齊朝槿趕緊去搭雞窩。

    幾個年紀相仿的青年打馬而來,個個皆是眉目分明,一表人才,當(dāng)中以領(lǐng)頭的神采英拔為最佳。

    馬兒越過青河村口前的木橋,田間小徑一時塵土飛揚。

    時值書院田假,城里都給他們荒唐夠了,什么消夏飲食活動都提不起精神。

    他們這次騎馬出來,是要往城外西南方向的山上竹林避暑的。

    騎的都是良馬,崔氏好馬,京城皆知,到了這江南地界也不改,幾個跟崔三關(guān)系好的同窗,和崔時信一同出游的時候,就能借上他們家的馬匹。

    鄧倉一瞇眼,“那不是齊朝槿家么?知道他住青河村,原來他家就在村口啊。”

    齊朝槿?

    崔時信忽地卻想起那日見到的齊二的表弟。

    眼角余光一飛,瞧見籬笆院落里曬書的雪青身影。

    崔時信猛地一拉韁繩,馬一仰前身,咴聲穩(wěn)穩(wěn)落地。

    跟隨其后的同窗也扯馬停下來。

    “崔三公子,這又是怎么了?”其中縣衙主簿之子鄧倉和他關(guān)系最好,抱怨道,“都到青河村了,你不是不想上山了,要打道回府吧?”

    另一人嘆道:“別啊,縣里讓人閑得發(fā)慌了,好好的田假,總不能回家溫書……”

    崔時信遙指河流邊的籬笆院落,線條凌厲的下顎一抬,斜睨道:“齊二的遠房表弟,見過沒?”

    鄧倉:“什么啊?”

    幾個青年探首往那簡樸的院落里瞧。

    雪色的小臉悶得泛粉,寬袖挽上一些,就露出了細伶伶一截手腕,抬手擦擦額際的汗,還在忙活把書卷攤到案桌上。

    院角的齊朝槿正在用荊條編成矮籬笆,說了什么,那人就唇角翹翹,臉頰漾出一個小窩。

    院外的青年們看得癡癡的。

    崔三越想越不對,冷嗤一聲笑道:“什么遠房表弟,我說齊二忙呢,原是忙著和小郎君田園牧歌?!?/br>
    第57章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6)

    咴聲陣陣,水鵲抬眼的時候,只看見馬蹄在日光底下?lián)P起四散的煙塵。

    他扭頭問齊朝槿:“那個是不是崔三公子?”

    水鵲依稀感覺那駿馬上的暗藍羅衫背影有些眼熟。

    還有其余幾個人他就沒印象了。

    齊朝槿往遠看,青年們打馬過,向山中去了,多半是尋消遣。

    他淡聲應(yīng):“嗯?!?/br>
    水鵲多少有些好奇,“他們家中都蓄馬的嗎?”

    齊朝槿雖說不是和崔三一個圈子的,但因為是同窗,對他們也略有耳聞。

    他搖頭,“應(yīng)當(dāng)是借崔家的?!?/br>
    大融的馬匹多產(chǎn)自北方,或是與胡夷人茶馬互市,東南、江南一帶鮮少產(chǎn)馬,普通人家是買不起馬的,出行乘驢的多,就是騎馬也多是租賃而來。

    其余幾個要么是縣衙官吏之子,要么是縣令幕僚之子,家中養(yǎng)馬雖然不奇怪,但方才那些人騎的都是媲美戰(zhàn)馬的良驥,和普通馬又有不同,一匹馬價格不下數(shù)百兩銀。

    除了崔三,長州縣倒還沒有人手筆這么大方。

    水鵲嘀咕了一聲:“我還沒有騎過馬……”

    他頭一次見到和古裝劇里那樣的縱馬畫面,便感覺有幾分新鮮。

    他說得小聲,齊朝槿還是把話語捕捉到了耳中,半闔眼,編織著手中的荊條籬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