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55節(jié)
白楊木樁毫無用處,只有愚昧的圣庭騎士還以為這能夠?qū)Ω堆?,哪怕是斬首,對于純血的吸血鬼而言,也比小孩子的玩鬧嚴重不了多少。 魔笛手涼涼抬眼。 懷中的人側(cè)了側(cè)身,他立刻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動作生疏,但認真地拍一拍水鵲的背。 他們的爭端如此激烈,伯爵家的小少爺卻還是睡得臉頰粉粉,毫無所覺的天真模樣。 魔術師稱奇,“你吹了幾首安眠曲?” 能讓整個城堡的人全然安睡?連誕辰的主人公給人偷走了都毫無所覺。 難怪讓他們在馬車中等待了這么久,才慢悠悠回來,發(fā)號驅(qū)趕馬車。 魔笛手沒有回答他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只是針對原本雜戲演員的質(zhì)疑。 “他也是我的孩子。”魔笛手平靜道,“我是他的教父?!?/br> 圖瓦的孩子出生受洗時,會有名義上的教父教母作為監(jiān)護,他那時早就脫離了氏族,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信件,一個叫蕓的年輕血族希望他能夠充當孩子的教父,以庇佑混血的幼小血族。 魔笛手對這種事沒什么興趣,那個年輕血族似乎也不是純血種,可想而知混血與人類的孩子,血脈駁雜,會有多么孱弱。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居然會有血族邀請一個已經(jīng)脫離氏族上百年的吸血鬼,充當孩子的教父。 但畢竟血族不可能出現(xiàn)在圣靈教的教堂,于是他按地址回了一些珠寶和絲綢過去,默認了。 過去挺久的事情了,魔笛手也是察覺到年幼血族的氣息,才想起來自己在多克郡的教子。 “……”雜戲演員聽完他的述說,凝噎,“那你也不能夠直接把孩子帶走。” 魔笛手遠離人類社會,甚至沒有基本的同理心。 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他反問:“為什么不能?這是我的孩子?!?/br> 他大概就是人類口中冷漠刻薄的惡魔。 作為人類的雜戲演員不敢置信:“這是你生的嗎?” 一個掛名都不能公之于眾的教父而已,該死的不死族! 魔笛手斜睨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只顧抱著年幼的血族,像是抱著什么珍寶。 【恭喜玩家解鎖養(yǎng)成人物水鵲的身世】 【正面效果:四分之一概率永生不死】 【負面效果:1無法行走+2體弱多病[該狀態(tài)疊加下健康值-30,力量-30,行動力-3,心情值-4]】 關郃:? 他看著游戲系統(tǒng)姍姍來遲的信息解鎖。 怎么游戲開始的時候不和他說? 這難道不是基礎信息嗎? 天殺的游戲廠商! 【不是開局只能抽到人族身份嗎?】 【主播為什么運氣這么好,我看別的內(nèi)測主播已經(jīng)饞哭了?!?/br> 【我天呢……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血族寶寶……】 【難怪虎牙那么尖尖的!咬我!媽咪上個月剛做的血常規(guī),各項指標超健康!】 水鵲睡得不是太好。 好像乘坐小舟在大洋當中飄搖。 星移月轉(zhuǎn),破曉的陽光從林間枝椏間刺過來。 穹頂天蓬的紅布遮蓋不了什么,天光大亮。 睫毛小扇子似的撲了撲。 視野朦朧,水鵲疑惑地含糊一聲:“嗯?” 簡樸的車廂,橡木架構(gòu)的窗子開著,空氣中是林間灌木隱藏的小山菊、薄薄樹皮上滴落的樹脂、蜜蜂與委陵菜相伴的氣味。 搖搖晃晃,不是在他織錦絲綢的大床上,沒有藍色織毯,身上蓋著的是亞麻被褥。 他的腳有點冷,原來是在睡夢中不小心踹出被褥外了。 從后面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拈起被子的一角,蓋好雪白的腳背。 水鵲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墊著的不是提花錦緞靠墊。 “醒了?” 魔笛手不需要睡眠,他將近是盯了水鵲一整個晚上。 水鵲嚇了一跳,像是要從枝頭驚飛的小鳥,撐著手要往別的地方逃開,“你是誰……?” 他記得他昨晚明明是在大床上睡著的。 一覺醒來天地都換了。 他不能行走,挪也挪不了多遠,背倚著橡木車廂,縮在角落。 魔笛手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 他倒是想說他的名字,但是在長久的沉眠和流浪中,他全然忘了。 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物,認識的只稱呼他為魔笛手。 就像魔術師也只是魔術師一樣。 魔笛手簡單地解釋:“我是你的教父,你的母親曾經(jīng)托我照顧你。” 簡直是圖瓦大陸最蹩腳的人販子說辭。 水鵲的記憶里,他們明明昨天才是初次見面。 他悄悄地把對方的被褥拽過來,蓋住自己,只露出一張神色警惕的小臉。 “我不認識你?!彼o說,“我要回家了,不然我父親會擔心的。” 路易斯伯爵找不到他,要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 他是一個勇敢的小男孩。 他在嘗試和可惡的人販子談判,細聲小氣地問道:“你想要什么?金銀珠寶?還是田地?我父親什么都有,他還有一個很大的葡萄園……” 為了在對峙時顯得有氣勢,水鵲鼓起胸膛,篤信道:“他最寶貝我了,你想要什么全可以和他交換?!?/br> 一個最受伯爵寵愛的幼子。 魔笛手皺眉,“我不想要什么,我什么也不缺?!?/br> 水鵲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簡陋的車廂,連像樣的床鋪也沒有,睡覺的地方是底下墊了毯子和墊子,上面鋪好枕頭和被褥。 和小少爺平時睡的帶華蓋的絲綢柔軟大床完全不一樣。 水鵲小聲嘀咕:“是嗎……?”真的什么也不缺? 魔笛手沒能理解他的態(tài)度與言外之意,他覺得他已經(jīng)盡到了解釋的義務。 教子跟著教父學習,在父母離世后由教父提供庇佑,這很正常。 他完全忽視對方尚且健壯的人類父親。 他也不是為了金銀珠寶來的。 血族淡漠的金錢觀,哪怕在坐擁氏族的金山銀山時,也能視若無物。 水鵲的肚子不爭氣地在談判的時候叫了。 “咕咕?!?/br> 他抿了抿唇,抬眼搶先對魔笛手說:“你是不是餓了?我聽到你肚子響了?!?/br> 魔笛手沒能理解水鵲的暗示,“不,那是……” 掀起簾子的魔術師,打斷他們的談話。 善解人意地說:“是該吃早飯的時候了,我找到了備用的牙刷子?!?/br> 一個白影拋給魔笛手,正是白色馬鬃毛制成的。 “好了,為你的教子小鬼刷牙洗臉?!蹦g師說,“盡管那些蠢貨沒什么用處,但他們已經(jīng)在做早餐了?!?/br> 馬車停在森林中,靠近河流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 吊鍋底下是篝火,半干的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燒,灰煙繚繞。 鍋里的谷物粥咕嘟咕嘟響。 刷牙洗臉,魔笛手掐住水鵲的臉頰,讓他沒辦法掙脫,刷牙時還格外注意了照顧那唯一一顆長好了的小尖牙。 魔術師略過一眼,“看起來這小鬼發(fā)育得不錯?!?/br> 雖然只有一顆尖牙,但是已經(jīng)成形了。 魔笛手:“嗯?!?/br> 讓水鵲吐了水,又往濕紅的口腔里塞了小豆蔻和丁香,他說:“嚼。” 混合香料也用于清潔牙齒。 因為尖牙的意義重要,吸血鬼格外注意口腔健康。 水鵲聽話地嚼了嚼,再吐走。 魔笛手滿意了,他抱著對方到篝火邊坐下。 盛滿谷物粥的兩個木碗由學徒遞過來。 魔笛手可以長時間不進食,如果他餓了,他會捕食山間的動物。 他是一個罕見的素食吸血鬼,意思是不吸食人血。 為了避人耳目,在人類學徒面前做做樣子,他還是淺淺喝了一口粥,放下碗。 用勺子盛著溫熱的粥,送到水鵲嘴邊。 四分之一混血的血族,應該是五谷雜糧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