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67節(jié)
水鵲當(dāng)然不這么認為。 大魔頭是他目前見過最可怕的。 他支支吾吾不回答。 兩人陷入僵持。 好一會兒,水鵲在伏斷的耐心告罄之前,輕聲細語地分析:“你背著我,就能夠好好走路了,不然牽著還要顧忌我正前方的道路。” “而且,我會輕松舒服很多,在你背上很安心,也不用遮住眼睛了?!?/br> 水鵲把好處娓娓道來,眼巴巴地看著伏斷。 紅黑紋路布滿左臉,模糊了伏斷的神情。 輪廓峻深,眉骨投落小片陰影。 就在水鵲以為對方不會回答,或者會不耐煩地說他時,伏斷忽地低聲問了句:“你一直對別人這么說話嗎?” 他問這句時語速很快。 水鵲差點沒有聽清楚。 他疑惑:“怎么了?我說話有什么問題嗎?” ……莫名奇妙地一言不合就撒嬌。 前一句說他很壞,后一句就說在他背上會很安心。 伏斷等到后脊竄過雷電般麻癢的感覺消失,一腳踹開那個驚嚇過水鵲的骷髏頭。 沉默無言地背對水鵲屈身,“上來。” “噢……” 水鵲悶聲應(yīng)答。 背后壓上來一點重量,對于魔修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伏斷直起身,動作生疏地托住水鵲的膝彎。 好像沒有骨頭一般,腿rou綿綿軟軟夾住他腰身。 伏斷視線垂落,由后往前伸出的小腿和腳,在他向前行走的間隙,一蕩一晃。 讓他沒法不在意。 褲腿不夠長,被人背著一起來,就向小腿方向挪,露出小片腳踝,肌膚陽春雪似的白。 踝骨薄rou淡粉,如同山野爛漫的花。 ……似乎腳也很小。 若不是怕嚇到了背上的膽小鬼,伏斷是想要空出一只手來丈量一下的。 出于好奇罷了。 他想法夸張,猜測水鵲的腳可能沒他巴掌大。 大約等蹬了鞋襪,腳指頭也是圓圓小巧。 伏斷在想什么,魔將跟隨在后,是一概不知的。 六臂魔將只覺得魔尊的舉止反常。 按照他們的計劃,原本是想要去滄海劍宗收網(wǎng)的。 早些年魔族安插勾結(jié)了幾個jian細在宗門里,留作時刻觀察滄海劍宗的動向。 鐘卓是其一。 天資愚鈍,雜役弟子,沒什么用,但心是壞的,也好拿捏。 伏斷隨手丟了他一本魔族功法,墮魔后鐘卓就修煉得快了,沒多久筑基,成了外門弟子,身份在宗門里行走也更方便些。 氣運之子到了滄海劍宗,伏斷想起來這些年都沒怎么派上用場的廢物jian細,準備攪起滄海劍宗一陣內(nèi)亂。 他們才到劍宗地界,那蠢人鐘卓就求到跟前來,說明自己身份已經(jīng)暴露,還慷慨陳詞遇上了小時候的仇人。 伏斷沒心思聽他說什么,盛怒之下,面色森冷,當(dāng)即要解決鐘卓,因為鐘卓提前暴露,打草驚蛇,壞了原先的計劃。 六臂魔將聽到了鐘卓口中說出“水鵲”,伏斷動作停下了。 后來就演變成了用“眀冀”吸引水鵲上鉤的情況。 六臂魔將摸不準伏斷的心思是什么。 他們原先的計劃,不是要用黝木扮成“眀冀”,在宗內(nèi)挑起動亂,污蔑眀冀修魔嗎? 再不濟,也要威脅那老不死的坎海真君,交出氣運之子。 計劃變得太快。 前方的小元君,甚至已經(jīng)舒舒服服地,用臉貼著魔尊肩頸。 長睫毛nongnong,輕輕覆下,安心入睡。 怎么就成了如今的這幅景象? 六臂魔將簡直是滿腹疑團。 ……… 魔宮有數(shù)多的宮殿群,十二魔將和他們座下負責(zé)起居灑掃的普通魔族也居住在此地。 中央是魔尊的宮殿,最大,也最寂寥。 按照歷來的傳統(tǒng),魔尊原是從十二魔將里面角逐選出。 只是四百年前,伏斷這個魔修橫空出世,從魔域邊緣一路殺過來,血流成河,劍身浸滿了魔族的血,十二魔將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反而因為安逸太久了,直接被伏斷打得鼻青臉腫。 魔宮千萬年來,迎接了第一個人族出身的魔修尊主。 如今還迎來了一個人族的客人。 萬古以來,首次有非魔修的人族修士踏足魔宮。 魔宮每每魔尊換人,皆會由新一任魔尊更改名字。 如今的魔尊伏斷,干脆隨意地將其取名為萬魔窟。 細皮嫩rou的小元君,這下真是掉進魔窟里了。 水鵲站在原地,瑟縮了一下。 他才發(fā)覺,之前清微勝境里遇到的四五個魔將,是其中體貌端正的了。 水鵲原先還覺得他們嚇人,尤其是和他一起過來的六臂魔將。 事實上,其余的才真真是可怖。 膚色青黑,赤露上身,臂膀肌rou虬結(jié),銅筋鐵骨一般,下半身四足如同山中老虎,但又布著鱗片,銳爪是黑色的,尾部如鱷魚尾。 四足沉甸甸,踏步往前,靠近水鵲的時候,陰影黑壓壓,完全籠罩住對方的伶仃身軀。 如果不看青黑滲人的膚色,其實平頭正臉,五官端正。 前肢匍匐下來,嗅聞水鵲的行為帶著明顯的獸性。 水鵲嚇得躲到伏斷身后去。 魔將們面面相覷,魔尊分明是他們之中最可怕的那個,什么時候還能給小元君當(dāng)起避風(fēng)港來了? 伏斷:“……” 打量了虎身魔將一眼。 他眉間驟寒,面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旱魃,沒人告訴過你,應(yīng)該穿衣服嗎?” 旱魃不解,聲音天生粗啞如虎嘯,“回尊主,沒有?!?/br> 他從出生起就是這幅模樣,四百年來,也沒見魔尊有過意見?。?/br> “有礙觀瞻?!狈鼣嗥ばou不笑,“還不找衣服穿?指望我給你縫一身嗎?” 旱魃一看伏斷的表情,就暗道不好。 這時候指望魔尊將他攔腰劍斬更有可能。 旱魃趕緊奪過共事者的外衫,“青尸,你的衣服借我穿一穿!” 青尸是一千年僵尸,為了掩蓋不能彎曲的膝蓋,總是穿了一層又一層。 只是尸體干癟瘦削,外衫尺寸明顯合不來旱魃壯實的上身。 刺啦一聲,衣帛撕裂。 肌rou起伏溝壑,從崩裂的衣衫底下暴露出來。 水鵲還沒見過誰能將衣服撐裂的。 他小心地探出頭,好奇地去看。 小臉俏生生,眉眼靈秀,從高大魔尊身后探出來。 引得其余的魔將也下意識學(xué)他探頭,只不過是為了看他的。 伏斷“嘖”一聲。 大手嚴嚴實實,蓋住身后的臉。 “看什么?別人換衣服你也看?小色鬼你不怕長針眼?!?/br> 水鵲懵然,他往左挪,伏斷的手也往左,他往右邊,大手緊跟著遮住。 對方分明是背對他的,后背卻長了眼睛一樣,能夠預(yù)料到他每一步動作。 水鵲不滿地嘟囔:“為什么你們能看,我就會長針眼?” 都是男的,誰比誰還不一樣了? 還說他是小色鬼,他就是沒有見過旱魃這種魔族穿衣服而已。 水鵲感覺伏斷也沒有傳聞和第一印象里那么壞,于是大著膽子和伏斷唱反調(diào),非要看,試探對方的底線。 伏斷轉(zhuǎn)過來,干脆捂住他眼睛,“別人穿個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你好奇心不要太旺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