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344節(jié)
李觀梁搖頭,“最近將要春播了,我一會兒還要去地里?!?/br> 水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和李觀梁道了別。 他還在苦惱接下來要怎么辦。 按照目前的情況,好像怎么樣也完不成原本的劇情了。 水鵲的劇情進度卡在了百分之八十,恰恰好在及格線。 差的部分是男主應當發(fā)現(xiàn)他是欺騙李觀梁的感情錢財,然后揭發(fā)他……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家里每個月匯過來的錢都多得花不完,他騙李觀梁的錢其實是沒有道理的,也引不起男主懷疑。 水鵲心里掛念著剩下的劇情進度,犯瞌睡的時候在想,講課的時候在想,故意躲著男主不見的時候在想…… 春播春種,祈雷祈鳥,清明過后不久,夏天的時節(jié)又到了。 知青院前方自留地種有幾棵楊樹,今年就在樹與樹之間的間隙,栽上了幾株絲瓜、苦瓜和番茄苗。 沒搭架子,絲瓜和苦瓜就這么攀緣著楊樹的枝干,和鉆天楊的長勢一樣,沖著瓦藍瓦藍的天空生長。 在樹干上開出金黃的絲瓜花,明亮秀麗。 但是摘瓜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絲瓜苗一路長一路高,懸在半空里。 水鵲只能搬出高凳來,即使如此,伸手還是只能碰到絲瓜底部,他要探到上方去擰瓜就做不到了。 他踮了踮腳,還是不行。 只好泄氣地準備下來找工具。 結(jié)果高凳腳本來就一長一短,地面又不平坦,他一動,就凳子一歪踩了個空。 “小心些?!?/br> 蘭聽寒抱住他,再輕緩地放下來。 水鵲心有余悸地踏到地上。 眼角的余光一瞥,李躍青正站在籬笆矮墻外,一手拎著魚,一手抱著瓜,臉色不大好看,死死瞪著這邊。 水鵲心里犯嘀咕。 男主這又是怎么了? 難道是因為…… 水鵲試探地抱了抱蘭聽寒,“謝謝聽寒哥?!?/br> 他緊緊抱著蘭聽寒,臉頰側(cè)著貼在青年胸膛,雖然沒有往院外看,但是水鵲能夠感受到落在這邊的視線更加熾熱了。 蘭聽寒半闔眼,倒沒說什么,極為配合。 他的掌心有意無意落在水鵲腰側(cè),虎口對著,指節(jié)微屈,做出一個虛握著的姿態(tài)。 水鵲沒有留意到蘭聽寒的小動作。 因為他突然想到要怎么對付男主了。 只要讓男主知道他朝三暮四,今天和這個好,明天和那個好,不僅可以潑滅了男主撲在他身上的一顆心,還可以讓對方幡然醒悟。 自顧自肯定了這個好辦法,水鵲很激動,撞了撞蘭聽寒。 ……… 夏天傍晚的雨從來都是又急又迅。 天光在山邊隱隱敞亮,河面上的翠鳥擦著水汽掠過,飛入紅皮水柳與蘆葦叢包圍的巢里。 水鵲急匆匆地跑到屋檐下躲雨。 他抱著一個竹籃子,里頭裝的是在山腳邊上摘的野山菌。 雷聲轟轟,銀火滾滾。 水鵲一躲進屋檐底,外面就和潑雨一樣下起來了。 他敲了敲屋門,“觀梁哥?” 木頭大門沒有掛鎖,人肯定還在家里。 果然,聽到聲響后,門從里面拉開。 李觀梁看他褲腿濺濕了,烏發(fā)也打濕幾縷,趕緊讓他進來。 “你到山上撿菌子了?” 水鵲接過他遞來的干毛巾,擦擦濕潤的烏發(fā)。 他臉頰上、睫毛上、鼻尖上全沾了那么潮潤的水珠,卻無暇顧及,發(fā)絲又烏亮,像是飽滿的野葡萄掛露珠。 “嗯,上次你送來的野山菌,我們煮湯了,很好吃。”水鵲說,“我就想到山上找找?!?/br> “結(jié)果下雨了?!?/br> 他怏怏不樂地望著豁了洞一樣落水的天空。 李觀梁揀了揀籃子里的野山菌。 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黑色的菌子不要采?!?/br> 水鵲好奇地看他,“不能吃嗎?” 李觀梁:“嗯,有毒?!?/br> 他幫水鵲把里頭有毒的菌子全揀出來。 剩下的白亮的涼傘菌,綠豆似的綠豆菌,棕褐色的茶樹菌,這些就沒有問題了。 外頭閃電劃破,晦暗的屋里頭也跟著一亮。 轟轟雷聲緊隨其后,炸響村莊。 水鵲故意問:“李躍青這個天氣不回來嗎?” 李觀梁看了看天色,“沒事,他這段時間在搗鼓什么楠木箱子雕花,早出晚歸,在倉庫改的車間里,淋不到?!?/br> 水鵲撐著桌子,“那他什么時候才回來?” 李觀梁:“要晚上七八點鐘,你要找他嗎?” 水鵲移轉(zhuǎn)視線,“沒有,我隨便問一問的,觀梁哥,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嗎?” 李觀梁收拾桌子的動作猛然頓住。 他抬起視線去看水鵲。 小知青指了指外邊的天,銀火閃閃,烏雷滾滾,“外面打雷,我害怕,和你睡不可以嗎?”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小臉白白,惶惶不安,看著李觀梁。 男人直起腰,把毒菌子倒進墻角簸箕里。 悶聲答應:“……嗯。我晚上抱著你睡,不害怕。” ……… 村子里尚未通電。 晚上走夜路,不是打杉木皮火把,就是提著玻璃煤油燈。 李躍青不一樣,他到供銷社里買了手電筒。 盯著琢磨精細的紋樣一整天,他眼睛有些發(fā)酸。 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是村里人上床睡覺的時候。 他打了個哈欠,眼珠疲勞得發(fā)熱。 李躍青回家也懶得再燒熱水,他最近都是隨便吃一吃鍋里半溫的飯菜,再沖個涼水澡,躺到床上,再一睜眼就是第二天了。 這段時間相當忙,他們新年的時候在海城雕花藝術(shù)廠參觀學習了那手雕花技術(shù),硬是死記硬背烙在了腦子里,回到這里,功夫沒有停過,把雕花套箱復刻了幾十次,才做出一個和當時見過的樣品差不多的。 但要比過人家,一是價格,二是花樣得更加精巧新奇。 廠里的老師傅抓緊鉆研起了各種花鳥樣品。 李躍青知道每年春秋季廣城有個廣交會,菏府縣小,賺不了幾個錢,他有心想把廠里的楠木箱從這里推出去。 但廣交會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也能參加的,李躍青想著曲線救國一下,省城有個工藝品進出口公司,他決定去碰碰運氣,如果能送到省城的工藝品公司,再由他們送到廣交會展出…… 李躍青想著,胡亂扒了幾口飯菜。 他洗了碗筷。 打著手電筒,勉強沖了澡,再出來的時候,發(fā)覺放著臟衣服的桶里有些許不對。 李躍青定睛看了看。 水鵲?! 水鵲的衣服? 他腳步迅疾無聲。 安靜的夜里,空氣中盡是黏糊糊的水聲,似有若無的輕哼。 李躍青怔怔地站立著。 手電筒的光亮,落在地上,房門底下縫隙透光。 就在他哥房里。 水鵲……? 李觀梁靠在床背,現(xiàn)在他就是糊墻根的麥芋熟泥,任身上嬌氣的小知青折磨,不敢吭氣一聲,水鵲說東,他不敢向西。 水鵲非要騎在他腰腹上,李觀梁怕他往后稍稍一坐就嚇著,想把人攬下來。 “不許動手,”小知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薄背心之外,露出來細嫩肌膚,他掰了掰李觀梁禁錮在他腰間的手,“你手……別這么用力,繭子磨得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