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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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若當報時,九死不悔?!?/br> 索菲婭公布這些腌臜的過往,倒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大事。 紙是包不住火的,朵麗絲死了、其他議員死了、郁蝶尾死了、就連愛倫也死了——甚至諾亞都死了,難道這就能改變真正的歷史嗎? 002還是活著。 像索菲婭這樣的刨根究底之人,在人類中更是永遠不會缺少。 夏越澤提議銷毀安東尼,將002蒙蔽到最后時刻的時候,陸隱其實有些想笑。 他很理解他的忠臣,他明白夏越澤是一心替陸家謀劃,追求著既能保守秘密,又能守住人類的一石二鳥之策。 但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呢? “你坦白說,”陸隱低聲問,“當年索菲婭查到朵麗絲之死,就莫名沒了后續(xù)。那次,就是索菲婭所說的,你去威逼了艾利亞斯,讓索菲婭失去實權,遷居別宅嗎?” 陸權半晌不語,眼眶漸漸熱了起來。 好一陣,他顫聲說:“是。兒臣自作主張,以為那樣能為父皇分憂,沒想到反而激怒了索菲婭……” “不,你做得很好。身為皇帝,本就應該這樣恩威并施。我很高興,你確然長成了這樣出色的帝王?!?/br> “父皇……” “你恨不恨?別的皇儲都是臨近登基才會知道這些內情,我卻在你年幼時就灌輸了這些尋常人根本無法承受的真相?!?/br> 陸權的眼里盈著淚光,堅定地搖搖頭:“正是父皇提早告知,兒臣才能有更久時間去籌謀應對。只是兒臣太沒用,這么多次機會,卻都失之交臂,甚至還害得艾利亞斯……” 陸隱輕輕笑了。 “你在怪我,當時不許你搶救艾利亞斯?” “兒臣不敢!” “怪也無妨,你該怪的。你身子不好,常年臥床,本就和兄弟姐妹不親近,艾利亞斯對你意義非凡,我當然都看在眼里?!?/br> 陸隱嘆一聲,繼續(xù)道:“你若真的重視艾利亞斯,更不能讓他白白犧牲。他的死,終歸是替我們解決了陸惟秋這個隱患,雖然林逾也從此和我們離心……” 思慮過多,陸隱再次咳嗽起來。陸權急忙幫他順氣,端來茶水給他潤喉。 片刻,陸隱張口還想說什么,卻聽宮官從外邊急急忙忙進來:“陛下,七皇子到了?!?/br> 陸隱眼眸一暗,放下茶杯:“他倒是來得很快,叫他進來?!?/br> 話音落下,殿外的陸棋立刻舉步走進。 和同樣病體疲憊的陸權不同,陸棋走得器宇軒昂,眉眼帶笑,哪怕聞到殿中濃重的藥味,他的表情也沒有現(xiàn)出半點擔憂。 遠遠地向陸隱一禮,陸權恰好掀開珠簾走出,和陸棋對上一眼。 陸棋挑眉招呼:“皇兄自己都病得厲害,還在侍疾,臣弟真是感動極了?!?/br> 陸權默默沒有做聲,收拾了茶具,替他撩開半邊珠簾:“你也一起過來?!?/br> 陸棋一笑,沒有推辭,應聲走了過來。 他連苦大仇深的孝子臉都懶得扮演,這些年,他的眼線耳目遍布宮廷和各大軍區(qū),沒有“荷魯斯之眼”,也不妨礙陸棋靠自己的手段能力奪得八方尊重。 因此,皇室的內幕,陸棋早便東拼西湊猜得大概,現(xiàn)在被索菲婭一舉捅穿,陸棋也只覺得快意。 快意,當然快意。 這些年,他、陸槿和陸枚的生母都不是正宮王后,在宮中受過的冷眼自不必說。 而陸隱身為父親,不可能不知道他們處境艱難,但是不曾溫言呵哄半句也罷,反而火上澆油,越加苛責。 如果只是對他嚴厲,陸棋也就忍了,畢竟他沒有“荷魯斯之眼”的才能,又不像陸槿是姑娘家。 可是,陸隱對待陸槿和陸枚也完全沒有溫柔到哪去。整日開口閉口不是催促就是責罵,陸枚身為幼子,還是“荷魯斯之眼”的傳人,竟然也不能博得陸隱半點慈愛。 曾經(jīng)有多渴望父親的關心,陸棋現(xiàn)在就有多期待陸隱的失敗。 然而出乎意料地,床上病懨懨的陸隱除了臉色難看,神情竟毫無半點委頓之色。 他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瞥視,即使見到精神抖擻的自己,陸隱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羞慚愧疚。 陸棋皺皺眉,行禮:“父皇?!?/br> 陸隱點了點頭,示意他和陸權一起落座在旁邊的小凳。 陸權拖著步子落座,沒有陷阱,陸棋這才緩緩移動過去。 陸隱把他毫不遮掩的提防都看在眼里,臉上笑意卻更深了:“你把你二姐,送去東部了是不是?” 陸棋渾身一振,沒想他這么開門見山,遲疑半秒,答:“是。” “是送去牽制陸梓,還是幫林逾打敗安東尼?” “都有?!?/br> “還有保護小九的算計在吧?” “是?!?/br> 陸棋每一次都答得斬釘截鐵,陸權卻是氣得頭腦發(fā)暈。 山羊派、綿羊派都是要保人類的,所以無論陸梓和夏越澤誰去說服林逾,最終都于大局有益。 就算不考慮實際影響,陸棋這樣自作主張,也是大不敬的行為。不管是作為兒子還是作為臣子,都實在太僭越了。 陸隱卻抬抬手,示意陸權不必動怒。 “說來也很蹊蹺?!标戨[道,“登基多年,索菲婭公開諸事之日,竟是我身心最為輕松的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