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周圍被突如其來的飛天酒杯震驚,畢竟大家還是要臉的蟲子,再怎么惡劣,也會在高等宴廳都會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什么嘛?粗俗。”那個棕色頭發(fā)的雄蟲一臉嫌棄地說道,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垃圾污染了空氣。 其實圍觀的雄蟲都大差不差,他們自己的品行做派都沒好到哪里。但此時此刻一致認為,蒙格利在上流酒會隨意扔?xùn)|西的舉動很是丟蟲。 畢竟如果真的教訓(xùn)雌蟲,要么關(guān)在家里好好折磨,要么在這種場合用鞭子抽到體無完膚,而自己依舊談笑風(fēng)生,這才是雄蟲們認為的優(yōu)雅。 但顯然,蒙格利做不到第一點,因為有白榆。也做不到第二點,也因為白榆。 “好了。”白榆好像終于意識到,他與當(dāng)事兩蟲是一家的,眼底流轉(zhuǎn)出一抹寒厲。 他垂下眼,斂下所有神情,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 “看夠了,就散了?!闭f罷,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伊爾西修長的手,獨留一群蟲在身后目瞪口呆。 蒙格利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顫抖。隨手拿起離手邊最近的酒,一股腦喝下。最后在酒杯與臺面的撞擊聲中擠出圍觀圈。 作為東道主的卡爾也看夠了熱鬧,終于跑出來打了圓場: “別看啦大家,我們的宴會還要繼續(xù)呢?!?/br> “哎,維爾閣下,來給你介紹個雌蟲,你可不知道……” 相親依舊繼續(xù)進行,對于這個推杯換盞的宴會來說,剛才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相親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只當(dāng)是平淡生活的調(diào)味劑。 * 時鐘懸掛在宴客廳的頂部,時針終于走到了6的位置,而分針與秒針也穩(wěn)穩(wěn)重合在12點的方向。 6點整,舞會開始,悠揚的音樂從環(huán)繞在四周的音響中緩緩泄出。 第一首曲子是蟲族十分古老的求愛的民謠。 它歌唱那個時代雌蟲的勇敢,贊頌雄蟲的聰穎,它用最鏗鏘高昂的音調(diào)描述著古老的愛情價值。 此時宴會上的雌蟲可以獻上自己精心挑選的花朵,邀請這場“相親大會”上傾慕的雄蟲進入最中央的舞池。 但今天有個例外。 白榆微笑著拒絕了一波又一波雌蟲,最后拿著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尋來了一支藍色的鳶尾站在伊爾西面前。 藍色的鳶尾在地球代表著暗戀與傾慕。 他伸出手,眉眼彎彎,眼睛亮的宛如天邊的星子, “伊爾西,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么?” 沒有雄蟲會對雌蟲行禮。 但白榆是特殊的。 伊爾西感覺耳邊的嘈雜漸漸模糊,只有眼前的少年拿著鳶尾,朝他笑著。 他將手搭在白榆的掌心,然后被緊緊攥住,白榆微微俯下身,在伊爾西的手被落下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吻。 很輕,像一片羽毛般落下,但那一點點濕潤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灼熱,從親吻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臥槽!他們真的沒在談么?” “嗚嗚嗚,我磕到真的了?!?/br> “只是個c級雄蟲非要搞這么一出?!?/br> 不論驚羨還是嘲諷,白榆半抱住伊爾西的腰身,在錯落的舞步下從容地進入了中央的舞池。 此時的蒙格利在宴廳的另一邊毫無姿態(tài)地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雪茄,嘴里吐著煙圈,不知道聽見旁邊的雄蟲說了些什么,歪著嘴,呲著焦黃的牙齒得意洋洋地說道: “克德閣下,好說好說,先讓你家雌子給我看看?!?/br> 克德朝旁邊粉色頭發(fā)的雌蟲招手, “克萊杰過來,給蒙格利閣下瞧瞧。”邊說邊用眼神做著無聲地威脅。 克萊杰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但他想到了昨晚收到的那條匿名信息: 【接近蒙格利,釋放一點信息素,我?guī)湍憔瘸龃聘浮!?/br> 克萊杰不知道這條信息的主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但是,一想到雌父帶著呼吸面罩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還有那一長串的天文數(shù)字。 他握緊了拳頭,眼中的光閃了又閃,最后化為孤注一擲的堅定,深呼一口氣,僵硬著步伐向兩只蟲走去。 “雄父,蒙格利閣下?!笨巳R杰努力地將聲音放得溫順。 “你看看怎么樣,這是我樣貌最好的雌子,今年剛18歲,比你家雄子還小,給你做雌侍,你咋都不虧?!比缓舐曇魤旱?, “就是星河集團的事情……” 看見克萊杰姣好地容貌,蒙格利笑得愈發(fā)油膩: “你放心,伊爾西再怎么說都是我的雌君,就一點股份不難?!泵筛窭闹约和Τ龅亩请詈敛豢蜌?。 其實他本來不確定,但轉(zhuǎn)念一想:將伊爾西讓給白榆,作為交換條件白榆應(yīng)該不會有異議,再加上精蟲上腦,那一點點不確定也隨之煙消云散。 “真漂亮啊?!?/br> 蒙格利像打量貨物一般用那雙渾濁的眼神貪婪地上下打量克萊杰, “過來,這邊坐?!泵筛窭哪槤M是肥rou,在燈光的映襯下像蒙了一層豬油。 克萊杰感覺自己的四肢不聽使喚,渾身冰冷,突然一只肥厚的手搭在了他纖細的腰上, “恩,真不錯?!泵筛窭麧M意地點了點頭,撅起嘴就要湊過去。 突然,蒙格利嗅到一股很淡的氣味,他還沒來得及仔細聞一聞,就感覺心臟突得撲通撲通狂亂跳動,腦子“嗡”一下天旋地轉(zhuǎn),好似有一根鐵杵在里面狠狠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