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麗絲吞了一大口茶水。

    “最后一個問題，”她捏著杯子，“你們?nèi)齻€人昨晚在一起，為什么？”

    凱文小聲囁嚅：“我們?nèi)齻€人是朋友啊，朋友聚一聚不是很正常嗎？”

    艾瑪麗絲眼皮一跳，她看向耶茜和埃莉諾。

    兩個女人都沒有否認(rèn)這荒唐的說法。

    耶茜說：“我們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了。凱文成了案件的嫌疑人，我們打算喝一杯給他壓壓驚?！?/br>
    埃莉諾說：“我和凱文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我們沒有男女間的感情。”

    艾瑪麗絲渾身一抖，紙杯摔在地上，茶葉從濺出來。輪椅上的埃莉諾急忙彎腰，被艾瑪麗絲制止：“不用，我來收拾就好?！?/br>
    她半跪在地上收拾好渣滓，佯裝無意地偏頭看了眼埃莉諾。

    她站起來，露出了今天以來第一個舒心的表情。

    “請做好準(zhǔn)備，凱文，還有十分鐘開庭?！?/br>
    “11月4日上午10時

    哥譚市高級法院第3法庭”

    公訴臺上的檢察官不是艾瑪麗絲的老熟人。索萊娜一案后，檢方似乎認(rèn)識到了艾瑪麗絲的好人緣會給庭審帶來怎樣的影響，打算從根本上杜絕庭外因素。

    新檢察官是一個艾瑪麗絲從未見過的男人。從艾瑪麗絲站上辯護(hù)席開始，他一直在暗暗審視艾瑪麗絲的一舉一動。

    法官仍是艾瑪麗絲熟悉的法官，他威嚴(yán)的目光掃視下方的艾瑪麗絲、檢察官以及凱文。

    法槌如炸起的一聲驚雷，沉默了法庭上所有的竊竊私語。

    “現(xiàn)在，本院宣布開始審理凱文·布萊恩特一案。”

    檢察官的眼中倒映出艾瑪麗絲的身影，他點頭：“檢方已準(zhǔn)備完畢?！?/br>
    艾瑪麗絲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她的腦袋深處回響起群蜂的嗡鳴，耳根處燙起溫度。但辯護(hù)臺后的“buff”總適時給她暈乎的大腦帶來清涼。

    她身邊的助手席上沒有人。

    法官催促道：“阿德金斯律師，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她深呼吸：“辯方已準(zhǔn)備完畢?！?/br>
    腦袋被蒙上一層厚重的灰。艾瑪麗絲看見對面的檢察官沖她森森微笑，嘴巴張合做了幾個口型。

    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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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證人總是有嫌疑的

    第一位上庭匯報的證人是芮妮的搭檔克里斯珀斯。芮妮兼任在哥譚慈善醫(yī)院監(jiān)視雙面人的工作,無法出庭匯報。

    克里斯珀斯是一位優(yōu)秀的警探，對案件的整理非常清晰。

    “一系列案件從十月初開始。十月初，警方接到報案,一位獨居女性死在自己家的后花園里，身中十二槍，死因是出血過多?！?/br>
    “她家花園的監(jiān)控顯示，當(dāng)晚有身穿小丑服裝的人在院內(nèi)與她追逐。因為死者的鄰居出門度假，所以沒人在死者的逃跑過程中聽到她的呼救聲?！?/br>
    “這是第一起案件。后續(xù)又發(fā)生了一起類似的案件，死者為男性,在城郊的街道上被作小丑打扮的殺手追逐,身中八槍身亡,其中一枚子彈擊中了他的心臟?！?/br>
    “第三起案件發(fā)生在新城洋房,死者有七人,死前均攝入了大量鎮(zhèn)/定/劑,兇手用同一把匕首戳穿了他們的喉管?！?/br>
    “我們剛剛完成對第四個案發(fā)現(xiàn)場的搜查，死者為男,死因同樣是被匕首割喉,兇手似乎對他懷有極大的怨恨，在死者身上捅了共計十二刀?！?/br>
    艾瑪麗絲聽著,等克里斯珀斯匯報完后提出疑問。

    “第一起案件有監(jiān)控為證，后面三起案件，你們怎么確定兇手的著裝？”

    克里斯珀斯不緊不慢道：“第二起案件有證人目擊了死者的死亡過程，可惜距離太遠(yuǎn),證人只能確認(rèn)兇手作小丑打扮，無法確認(rèn)其身高性別。”

    “第三、四起案件,兇手在完成謀殺后,用死者的手機留下了與尸體的自拍！”

    克里斯珀斯當(dāng)庭出示兩張照片。

    照片的主體是一個開懷大笑的小丑,厚重的油彩和浮夸的假發(fā)覆蓋了小丑的整張臉，看不出相貌。

    小丑站在死狀凄慘的尸體前，伸手比出勝利的手勢。猩紅的嘴唇高高咧起，成為一個古怪夸張的笑容。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艾瑪麗絲問，“既然后兩起案件既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監(jiān)控，連作案手法都與之前不同，兇手為什么要自爆身份？”

    對面的檢察官平靜道：“也許兇手想打造他的個人品牌。在哥譚，他們總是迫切地想讓民眾知曉他們帶來的恐懼?！?/br>
    這是一種可能。謎語人、稻草人之流從不隱瞞自己的犯罪事實，他們要自己的犯罪特

    色，要個人聲望，要所有人看見尸體就明白他們所犯的罪孽。

    但這不能說服艾瑪麗絲。

    她伸手一指：“異議！前面兩起案件和后面兩起案件的風(fēng)格差異太大了，我不認(rèn)為四起案件是同一個兇手！”

    “你能不能少說點‘異議’，”檢察官冷漠道，“把法官嚇出心臟病對判決的結(jié)果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