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麗絲雙眼無神地起身，坐在床上發(fā)呆。她用了點時間把腦袋里各種蝙蝠系統(tǒng)的cao作方法塞回去。

    太好了,圣誕周開始，阿福允許她放兩天假。新年結(jié)束，她精力無窮的老師要親自盯著她學(xué)習(xí)駕駛各種交通工具。

    她洗漱完畢,穿衣下樓,照例先去蝙蝠洞給自己做身體檢查,記錄各項數(shù)據(jù)。

    等她從酒窖品嘗室的入口磨蹭出來，餐桌上稀稀拉拉坐了幾個人。

    史蒂芬妮看到艾瑪麗絲的一身西裝，嘖嘖搖頭：“艾瑪,你不能把西裝焊在身上。今天是平安夜，你應(yīng)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br>
    她剛從自己家里過來,在家吃過一次早餐。但此時她面前的盤子里堆著香腸、培根和煎蛋壘成的小塔,誰能拒絕它們？

    杰森提著一壺胡蘿卜蘋果汁放到餐桌中央：“西裝是她的外骨骼，她的西裝肯定是凱夫拉材質(zhì),我發(fā)誓?！?/br>
    艾瑪麗絲從史蒂芬妮的盤子里偷走一根香腸，機(jī)械地嚼嚼嚼,難得沒有回話。

    杰森給她倒了一杯果蔬汁：“你的靈魂離開多久了？”

    史蒂芬妮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從她在阿福手下學(xué)習(xí)那天開始?！?/br>
    艾瑪麗絲麻木地往松餅上淋黃油和楓糖漿,史蒂芬妮碰碰她的胳膊：“今天下午我們?nèi)ス浣职?？?/br>
    “又逛街？”

    “給你買一身衣服?！笔返俜夷堇碇睔鈮训?“看在今晚我們很忙的份上，陪陪我嘛。”

    艾瑪麗絲朝杰森看，后者聳肩：“我下午要去取一樣?xùn)|西?！?/br>
    這樣正好，她還沒決定好給杰森的圣誕禮物。

    果然，買衣服只是史蒂芬妮和艾瑪麗絲說悄悄話的借口。她挽著艾瑪麗絲的手，一邊挑衣服一邊絮絮叨叨：“我覺得你挑的禮物挺好的?！?/br>
    “它太奇怪了，”艾瑪麗絲無奈道，“有誰會給人送這個

    ？”

    “你啊?！笔返俜夷萏谷坏馈?/br>
    她拿出一件紅色大衣在艾瑪麗絲身上比劃，衣架后是她閃亮的藍(lán)眼睛：“那件禮物很‘重’，說不定杰森收到的第二天就會逃跑，好心的史蒂芬為你提供義務(wù)抓捕服務(wù)?！?/br>
    謝謝你的好意哦，她更沒底氣了。

    艾瑪麗絲逛了一下午，在史蒂芬妮的攛掇下買了一件黑色羊絨毛衣裙和酒紅色大衣。

    她的購物袋里多了一本加繆的《反抗者》，她特意讓書店店員幫她用俗氣的紅綠包書紙包起來。

    這是備用選項，以防萬一。

    夜幕降臨之際，所有蝙蝠出動。他們巡視街道、打擊罪犯，為流浪漢與流浪兒童尋找過冬的地方。

    人們回到家中，慶祝他們平安度過又一個平安夜。而義警們在天臺樓宇間穿梭，守護(hù)他們團(tuán)圓的時光。

    阿爾弗雷德和艾瑪麗絲在莊園里準(zhǔn)備平安夜大餐。

    老管家起初還指望艾瑪麗絲能幫上忙，見識了后者切絲成條、切片成塊的刀工后，他嫌棄地打發(fā)學(xué)生去裝飾大廳和花園。

    每一只雕像的脖子上都掛著槲寄生、冬青或雪松編織成的圣誕花環(huán)，莊園里的貓貓狗狗戴上紅色的尖頭毛線帽。

    艾瑪麗絲踩在凳子上，把一大捧槲寄生枝用紅繩捆好，掛上門框。

    晚上十一點半，夜翼和紅羅賓的組合最先回到蝙蝠洞。結(jié)束莫里斯別墅的調(diào)查后，夜翼順勢在韋恩莊園住下。他和紅羅賓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是新城、奧迪斯堡和伯利萊區(qū)。

    兩人剛跳下車，就被阿爾弗雷德趕去浴室洗澡。他們洗澡時，第二組人嘻嘻哈哈地從地下通道闖進(jìn)來。

    攪局者和她mama發(fā)了誓，圣誕節(jié)晚上一定回家吃圣誕大餐，所以節(jié)日的前半部分她可以在韋恩莊園過。

    蝙蝠少女也只待到明天上午，三個人里只有遺孤不用兩邊跑。她們甩掉制服，各自找了房間洗澡換衣。

    十二點前，紅頭罩腋下夾著一個包裝花里胡哨的禮盒趕到莊園。蝙蝠俠和羅賓晚了他半分鐘，成為倒數(shù)第一名。

    零點過十分，所有人坐上餐桌，享受阿爾弗雷德的平安夜大餐。

    他們的平安夜比哥譚的其他人遲兩個小時開始。吃完了飯，一伙人鬧哄哄地收拾廚房和餐廳，跑到后山坡

    頂?shù)南饦湎律痼艋稹?/br>
    平安夜的晚餐結(jié)束不超過二十分鐘，史蒂芬妮從廚房搜出來一個挎籃。

    她把餅干、巧克力和棉花糖藏在挎籃里，從阿爾弗雷德眼皮底下偷渡。

    很快，她們一人拿了兩塊全麥餅干，中間夾著融化的巧克力和棉花糖，在篝火邊烤著吃。

    迪克提議：“我們要不要玩白象游戲？”

    白象游戲各家的規(guī)則不同，籠統(tǒng)歸納，就是抽簽交換禮物。

    迪克用推車裝來一車禮物。

    達(dá)米安針對他的幼稚、孩子氣發(fā)表了長達(dá)三分鐘的講話，然后他抽簽，拿到了最后一位。

    艾瑪麗絲是第七位，她在一隊奇形怪狀的禮物中猶豫不決。迪克抽到的換裝小貼紙歷歷在目，她狠下心，拿了一個扁扁的禮物盒。

    一件印著蝙蝠俠完整腦袋的定制毛衣從她手中抖下來。下巴的輪廓弧度和旁邊坐的布魯斯一模一樣。

    蝙蝠俠腦袋邊上有一行小字：“吾即復(fù)仇，吾即黑夜，吾即蝙蝠俠?！?/br>
    全場寂靜，布魯斯如寒冬般冰冷刺骨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張憋笑的臉。

    當(dāng)然沒人站出來承認(rèn)。布魯斯只得作罷，他在艾瑪麗絲后一位，精心挑選了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