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中一沓彩票。接下來其他人抽禮物的時(shí)候，布魯斯忙著刮彩票。

    全哥譚全新澤西最有錢的男人，一美分都沒中。

    “我不需要彩票?！彼绱藦?qiáng)硬地宣稱。

    迪克說這是他挽回尊嚴(yán)的一種方式，大家別拆穿。

    今夜的哥譚夜空晴朗，一線彎月掛在樹梢。樹下篝火熊熊，橡樹枝在火中燃燒，濺出細(xì)小的火星。

    冬日、樹林、夜晚、篝火，所有氣味混合，成為一段記憶。

    史蒂芬妮左右看看，忽然壞心眼地提議：“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diǎn)半，圣誕節(jié)到了，我們是不是該交換禮物了！”

    白象游戲中亂七八糟的禮物炒熱了氣氛。迪克靈活地翻過充當(dāng)長椅的樹干：“先到的人先拆禮物！”

    匪徒們一哄而起，沖下山坡。

    艾瑪麗絲的禮物還沒來得及放在圣誕樹下，她像一顆子彈沖上樓，從購物袋里拿出包好的書，趁所有人在樹下哄搶禮物時(shí)偷偷放進(jìn)禮物堆。

    各色各樣的包

    裝紙拆了一地，艾瑪麗絲側(cè)眼望去，杰森剛拆到她的禮物。他沿封口用小刀拆開包裝紙，看了看書的封面，又翻過去看背后的節(jié)選。

    艾瑪麗絲手里的禮物標(biāo)簽上寫著杰森的名字。她拆開看，也是一本書，是伍爾芙的《到燈塔去》。

    史蒂芬妮悄悄繞到她背后，從她的肩膀后探頭。她對(duì)艾瑪麗絲收到的書很失望：“只有一本書啊。”

    艾瑪麗絲戳了戳她通紅的臉頰：“我也只送了一本書?！?/br>
    金發(fā)女郎唉聲嘆氣，幽幽怨怨地背手離開。

    他們鬧到凌晨三點(diǎn)半，阿福忍無可忍，把所有人趕回房間睡覺。

    艾瑪麗絲躺進(jìn)沙發(fā)，《到燈塔去》看了一個(gè)開頭。她的頭折過沙發(fā)扶手，窗簾沒拉上，彎月的微光穿過玻璃，落進(jìn)她眼底。

    她披上大衣，偷摸推門。拖鞋踩在毛絨地毯上，聲音細(xì)得像野兔在草叢中躲藏奔跑，草枝晃動(dòng)。

    圣誕樹鍍上月光，那些蝙蝠與小天使的裝飾安靜地守護(hù)黎明前的夜色。一個(gè)人影在圣誕樹下直起身。

    艾瑪麗絲站在樓梯上，費(fèi)力地辨認(rèn)：“杰森？”

    “不是我?！苯苌裾J(rèn)，“在這里的是彼得·杰森?！?/br>
    “哦，好吧，彼得。”艾瑪麗絲道，“你在干什么？”

    杰森支支吾吾幾聲，艾瑪麗絲眼尖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她想看清那是什么，于是向前走了幾步。

    她走來的這一小段距離給予了杰森某種決心。他大步走來，把艾瑪麗絲攔在圣誕樹前。

    一樣?xùn)|西塞到艾瑪麗絲手心。

    “打開看看吧，”他說得含糊，“是助理送給你的圣誕禮物?！?/br>
    “剛好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卑旣惤z從大衣里掏出一個(gè)圣誕彩紙包好的文件袋。

    他們默契地在黑暗中互換禮物，無話可說。

    艾瑪麗絲掂著第二份禮物，她提議：“后門的光亮些，我們?nèi)ズ箝T拆禮物吧?！?/br>
    杰森輕輕應(yīng)聲：“聽你的。”

    兩個(gè)人的腳步聲從客廳轉(zhuǎn)到后門。杰森打開后門，月光落在門上懸掛的槲寄生枝上，紅色的漿果似一盞盞小燈，藏在稀疏的枝葉間。

    艾瑪麗絲低頭拆禮物。盒子里放著一條柔軟的披肩，質(zhì)地光滑綿軟，像是月光在她手上紡成了紗。

    頭戴王冠的女王被彎月、月桂枝、蒲公英和寶石擁護(hù)在披肩正中。s和c重疊 能摸到刺繡的針腳。

    艾瑪麗絲屏住呼吸。

    杰森有些得意地笑了一聲：“它是案件的證物 本來保管在警局的證物室里。但是我想了點(diǎn)辦法 把它弄了出來?！?/br>
    她的臉貼在披肩上 鼻尖能嗅到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謝謝 ”艾瑪麗絲悶聲道 “這是我收到最好的圣誕禮物。”

    她的感謝讓杰森不知所措 他默不作聲

    艾瑪麗絲的禮物是一份文件。杰森借月光看清文件上的字。

    一張墓地的地契。

    他的大腦有一瞬間停止運(yùn)轉(zhuǎn) 艾瑪麗絲小聲解釋：“我不知道這個(gè)當(dāng)做禮物合不合適 所以我又買了一本書兜底?！?/br>
    “我買了兩塊墓地 我親自去看了環(huán)境 它們?cè)诤叀Ｄ惯吷嫌幸豢煤艽蟮奶菞?nbsp;秋天一定很漂亮。”

    她看向杰森 月光顯出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 又讓她的棕發(fā)如絲緞般發(fā)亮。

    “另一塊墓地是我的 我們死了也能當(dāng)鄰居?！?/br>
    她頓了頓 皺眉：“韋恩是不是有家族墓地？”

    杰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故意輕松道：“你可以選我的左半身或者右半身?！?/br>
    “那不行 不方便復(fù)活?！卑旣惤z說。

    對(duì)話到此結(jié)束 唯有月色皎潔。

    杰森摩挲著地契 他珍重地收起它 放在貼近胸口的位置。

    他指向頭頂?shù)拈渭纳骸澳阒恢篱渭纳膫髡f？”

    光明之神被槲寄生枝制成的箭貫穿胸膛 他的母親愛神與眾神想方設(shè)法將他復(fù)活。出于對(duì)眾神的感激 愛神承諾 無論是誰站在槲寄生下 她將賜給那人一個(gè)親吻。

    艾瑪麗絲眨眨眼睛。

    杰森彎下腰 他們彼此望著。

    他抬手 從槲寄生枝上摘下一顆紅色的的漿果。

    作者有話要說

    墓地鄰居

    一種笑到最后的親密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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